34、登上舞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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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挺快。”闻千旸接住陈零声扔过来的枪，顺手又递给身边的向斯，摸了摸他的头后，另一只手接过楚时手里的摄像头。
“那是自然！”陈零声接了这句表扬，心情很好地说：“我们先去消个毒。”
向斯的眼神一直跟着陈零声，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闻千旸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闻队一边打开摄像头连上自己终端，一边问，“看什么呢？陈副那么帅？”
“他身上有巧克力。”向斯轻声说，想了想又补充，“也可能是别的，我没看清。”
闻千旸这才笑起来，看了向斯一眼，“眼睛挺尖，没事儿，等会我给你要去。”
他低头点了点终端，发现摄像头里的视频已经转码成功，“那让我们看看他哪里来的巧克力。”
向斯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
视频里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向斯甚至在看到丧尸冲过来的时候笑了一下，然后指着一个被门槛绊住的小丧尸说，“它好蠢哦。”
闻千旸似乎并没有被逗笑，只是配合地动了动嘴角，然后解释说，“可能是太久没有食物，他们失去了最基本的活动能力，最开始听见枪声的迟钝应该也是这样，就连跑步都很踉跄。”
向斯没听懂，或者根本就没听，一直沉默着没接话，但看得还算起劲，直到中间有个明显的不连贯，他才说，“中间少了一段。”
“啊，应该是的，”闻千旸捣鼓了一会儿，“好了。”
被删减的部分重新被放出来，两个人都看得很开心，尤其是闻千旸，看到陈零声抱着丧尸耍帅，他忍不住笑了一会儿，然后打包发给了其他人，并跟向斯解释说，“每次这种轻松又无聊的活，陈零声都会放飞自我，看起来很有意思吧？”
其实没有刚刚那个小丧尸有意思，但是向斯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删了，明明转发这种事情都是陈零声自己来做，”闻千旸笑了笑，将视频备份，然后关掉摄像头，“可能是楚时看不下去了吧。”
向斯依然点了点头，然后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什么时候去要巧克力？”
闻千旸看了他一眼，心想原来他听见了自己说的话。，看着向斯的两只黑眼珠子，越看越喜欢，于是伸手想摸他的头——被躲开了，但闻队依然很大方地笑了笑，“我现在去。”
陈零声探的路获得了好结果，基本上大部分人都准备出发加油了。
已经探过路，得以休息的陈副消完毒刚打算上车歇着，就看见闻队走过来，“怎么了？队长有何吩咐？”
“有没有巧克力？”闻队开门见山，“给我一个。”
“哎哟，”陈零声奇道，“眼睛挺尖啊？不过你来晚了，我已经给楚时了。”
“什么？”闻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仿佛懂得了什么，“哦……”
“哦什么？想、什、么、呢、亲爱的队长？”陈零声一脸正气解释，边指责边戳闻队道，“人家一小姑娘第一次出任务，我拿个巧克力安慰一下，你看看你一天天脑子都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闻千旸顿时笑起来，双手抱胸，“不是，我也没说什么啊？放心，队里可以谈恋爱，也没人拦着你。”
“得了吧，前两天还带头立规矩呢……”
“我这不是已经带头了吗？”闻千旸打断他，一脸淡定道。
“带，什么带头？”陈零声一时没反应过来。
难得两个人这么没默契，闻千旸也不好再说，只好盯他。
“我靠……”陈副很快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我靠，我！靠！”
他喊得不远处的人全看过来，其中就有向斯，闻队还没怎么样呢，陈副自己心虚的不行，连忙朝大家挥手，“没事没事！我闲着没溜犯个蠢，忙自己的忙自己的啊！”
闻队刚想说激动个什么，头两个字还没落地，陈副就直接一只手搂住他脖颈，把他半强迫的压到车后面。
“你个王八蛋，是向斯吧？什么时候把人拿下的？”陈零声瞪着眼睛，好半天没眨，阴阳怪气道，“可以啊你，跟个叛逆的小男孩似的，还突然跟我出柜。”
“不是，”闻队可能是被感染了似的，也压不住笑，“我也没打算瞒着你们啊，怎么能叫突然。”
“也是，”陈零声很快接受了现实，八卦之心紧接着熊熊燃起，“诶，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是不是在基地里？你忙成那样还有心思搞这种事情？！”
闻队笑骂一声，“什么这种事情，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干了什么禽兽的事情一样？”
“哟，怎么？没来得及吧？”陈零声揶揄道，“诶，看小向斯那个样子，也不是什么特别嗯哼嗯哼的，你可要……嗯，嗯嗯嗯点了。”
没等闻队骂他或者发表其他见解，他又一副很感慨的样子搂闻队脖子，顺带还拍了拍肩膀，“挺好的，我一直怕你孤独终老来着……虽然说现在世界这种情况想老死也很难啦，但是难得能遇到这么一个人——我看向斯挺适合你的。”
“你怎么突然跟八十岁的老太太似的？”闻千旸难得见他正经两句，也就原谅了他刚刚的口嗨，自己也不禁有些心绪起伏。
“怎么你对八十岁的老太太有意见？”陈零声看起来心情很好，笑了两声。
“单纯对你有意见，说什么东西出来都跟耍流氓似的，”闻千旸本来想说什么，可能顾虑到马上要出任务，还是赶紧速战速决，伸手摸了摸陈零声的口袋，“真没巧克力？”
“真没有，”陈零声展开双臂，“随便你搜，你早说向斯喜欢巧克力，我就多拿几个了，可惜我就拿了一个巧克力，还给出去了。”
“行吧，在哪儿拿的？”摸到几个塑料声音的东西，但看触感应该不是巧克力，闻千旸只好失望地问。
“就最里面有个小超市，收银台旁边。”陈零声邪笑了一下，把口袋里面的东西又塞得紧实了点，“出发啦闻队！”
等闻队走远，陈零声才把口袋里东西拿出来，自言自语道，“本来拿来玩儿的，还以为会没用……”
越野车尽量轻而慢地行驶着，由最沉稳，最有耐心的闻队驾驶。因为越野车油箱容量更大，所以这次拉的人不多，狭隘的后备箱倒是装满了油箱。
闻千旸开着车，向斯坐在副驾驶，后者望着右斜方，目不转睛，好像已经忘了巧克力的事情，让人不知如何开口。
闻千旸觉得跟好朋友出柜的感觉就跟大学的时候向室友坦白自己谈恋爱差不多，陈零声的反应也跟那时候的室友的相差无几。
不同的是，那次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种行为会让前女友很开心，这次却是他自己总是忍不住愉悦。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车先停下，大家都下了车，闻千旸将车停好，拉住正要下车的向斯，轻声说，“嗯……陈副的巧克力没了，不好意思。”
向斯转头，莫名看了他一眼，“嗯。”
“不过超市里应该还有，我等会儿帮你拿。”
“不用，”向斯轻声说，然后将枪拿在手里，“我可以自己去拿。”
闻队轻笑了下，“也可以一起。”
不过说是这么说，大家好歹是来干正事的，停好车之后，闻队还是先安排了任务，“严又利就在车顶，有情况直接跟关强说，向斯负责油桶，关强跟我分头吸引火力。”
“是！”
众人一哄而散，向斯原地扛起油桶，眼看着队长跟关强朝两个方向走，他回头，对着刚要跨上车顶的严又利说，“等会我会联系你，你记一下我频道。”
严又利愣了一下，大概是向斯很少有主动说话的时候，他刚想回答，向斯说完频道ID就转身走了。
他只好原地耸了耸肩，“可你的频道跟闻队是一个啊……”
不明所以的严又利很快就忘了这件事情，他从倍镜观察整个加油站，为这个加油站的富贵啧啧称奇，熟悉了大致地形，就一直聚焦于角落里的向斯。
他看到向斯找了个绑带，将两个油桶绑在了背上，比起直径半米的大油桶，向斯显得又小又瘦，严又利都害怕他的腰会被压断。
但是看见向斯伸出双臂，一个跳跃就死死抓住屋檐，一只脚踹开右边跑过来的丧尸，然后收腹，直接引体向上，支撑身体攀上楼顶的时候。
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肌肉和利索的身手让严又利啧啧称奇。
被全程摄像头跟踪的向斯也知道，幸好他也并不介意，只是觉得油桶的确大的烦人。在楼顶半蹲着慢悠悠地向前踱步，回忆着视频里陈副走过的路。
陈副是从一侧一直走到加油站中间，中间大概有三个加油点，都在加油站外侧，里侧才是休闲娱乐。
因为丧尸目前被吸引的四处乱跑，必须要等下面的丧尸数量少到一定程度才能下去。向斯寻找到一个油量最多的，静静地蛰伏在顶部。
向斯戴着头盔，真实地体会到高科技的好处——头盔自带的视镜功能可以放大他眼神聚焦的地方，他看见远处正举着枪，省着子弹一个个点人头的闻队。
他甚至可以看到闻队坚毅的眉眼，和哪怕是注视着丧尸也波澜不惊，或带有一点怜悯的眼神。
向斯看得久了，又控制不住发呆。
“咻——”强烈清晰的破空声仿佛擦过耳朵的箭矢，丧尸没什么反应，向斯倒是猛地眨了两下眼，浑身抖了一下，像是被人打了一枪。
他眼神不善地往来的方向看，头盔自动聚焦，远处空洞的枪口在眼前放大。
严又利挑了挑眉，没有移开眼前的狙击，保持头部不动地拨通了频道，有些痞坏的声音求饶似地说，“我说帅哥，不用这么看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丧尸的爪子都快挠着你了，你一动不动，吓不吓人？”
向斯往旁边看去，这才发现有些丧尸因为一直向上攀爬，几乎形成了人体阶梯，刚刚应该有个难得身体素质好的爬上来了。
知道自己误会了人家，向斯才收回释放出去的敌意，拿了把刀将攀附上来的手指一一砍断，然后向远处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严又利这回没开频道，只是哼笑两声，自言自语，“帅哥果然都是高冷的。”
虽然帅哥看起来很高冷，但还是很有数的样子，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于是严又利移开倍镜，大角度地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闻队稳得一批，丧尸群已经出现一大片空白，而关强单纯是发泄，纯靠积留的体力，溜着丧尸玩，不过他很有好处的是基本上不用子弹。
等情况良好到一定程度，严又利才再次拨通频道，“可以了。”
他话音还没落，向斯就从房顶一跃而下，反手紧握的刀刃在下落过程以极快的速度将下面一个逡巡不去的丧尸的脑壳劈成两半，落地仿佛猫一样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一个人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最近的玻璃窗口立刻就有视角正好的丧尸开始嚎叫。
凄厉可怖的声音刚出嗓音，一柄匕首飞快射来，刀尖正正刺中腐烂的眉心，支离玻碎的皮肤都被震碎两片，落在地上悄无声息，下一刻又被沉重得身体的落地感震的抖动两下。
匕首扔出去解决隐患，向斯看也没看，立刻就躲到了阴影处，三米之外就是加油机，大部分注油嘴都被扔在地上，只有零星几个好好地挂在加油机上。
如何拿到注油嘴是个问题，注油嘴能稳固地定在油箱上也是一个问题，还要谨防滑倒。
向斯巨大的油桶在身上越来越往下坠，一把小枪却被轻盈地拿在手里，他先是等了一会儿，等待因为刚刚的动作而引起的骚乱渐渐平息，四周完全安静，只有丧尸轻微的脚步声不断响起，遥远却沉重。
不远处屋里的丧尸是个巨大的隐患，一旦被注意到，就会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哭哭一窝，一响响一天。
就在严又利也在为他操心的时候，向斯突然走出阴影，脚步稳健，步伐轻盈，一只手握着手枪丝毫不放松，另一只手开始解身上带子，油桶拿在他手里轻若无物，就连放地上沾了一地油的时候也几乎没有声音。
他一只手放好一个油桶，将注油嘴打开整个塞进油桶里，又长又粗壮的管子也一并放进去，油桶跟加油机紧紧挨在一起，沉重的注油嘴压住油桶底部，向斯打开加油机，油瞬间在油桶底部晕开一大片，冲击力使得油桶晃了两晃，但索性没倒。
见这个方法有用，向斯拿着另一个油桶走到旁边的加油机。
此时突然一声嚎叫响起，四周瞬间都是起伏的叫声，叫得另外三个人一阵心慌。
首先有反应的是严又利，他“啧”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耳机里就传来关强有点慌乱的声音，“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它们突然疯掉了？”
“别慌，是向斯。”严又利赶紧回答，安抚情绪。
下一秒闻队又语气严肃地问，“发生了什么？向斯暴露了？”
呃……怎么说呢，这应该不叫暴露，而是登上舞台了吧？
就在严又利没法回答的时候，向斯平静又好听的声音响起，“没事，油桶放好了。”
“呃，”严又利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倍镜，他开口说，“丧尸也好了，窗户和门大概三秒钟就破。”
严又利快速计算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和距离方向，他赶紧给出一个方案，“闻队连续放几枪，向斯往西北方向跑吸引注意力，遗漏的丧尸我来解决，保护油桶不要被击倒或者触碰，沾染到丧尸的会感染病毒，桶就废了。”
向斯举起枪，往一旁走了几步，说了句“不用。”
然后严又利眼睁睁地看着向斯开枪，砰的一声，门窗应声而碎，丧尸像是被关在膨胀气球里的空气，随着一根针刺开的小口，砰的一声炸开，所有丧尸争前恐后地跑出来，丧尸没有人文之宜，比人还容易发生踩踏事件，最前面的丧尸瞬间就被踩成了肉泥，有头骨硬一点的，还能勉强蠕动两下，像是被碾碎的青虫。
向斯开完枪第一时间不是跑，而是喊了一声，等丧尸转向后才抬脚往后跑。
严又利反应迅速，立刻开枪解决了几个朝着油桶方向跑的，然后按住通讯器，“闻队，向斯往北跑了，你往西可以遇到他，小心一点，这波丧尸够喝一壶的。”
“我去不了西，我吸引走的丧尸在那个方向徘徊，”闻队在通讯器里小声说，“联系蒋明。”
严又利立刻切掉通讯，调整频道后立刻尽量语言简洁地说明情况，“……所以赶紧查一下，怎么让他俩汇合。”
李蒋明回了声“收到”，通讯器那边立刻就开始噼里啪啦，然后通讯器挂断。
严又利知道蒋明应该是直接去联系闻队了，于是专心盯着油桶周围。
“南边的植被茂盛，可以考虑从植被中出去，丧尸数量很少我可以帮你避开，还有就是你也走北，一公里之外再绕过丧尸朝西，但是时间会比较久……”
向斯听着李蒋明不断给出的方案，心里下了个决定——要在闻队赶来之前回去加油站。
不然就没机会抢超市了！
双腿修长的向斯在野地急速奔跑，速度很快，但只有轻喘，似乎这种跑步对他影响不大，他甚至还有空隙伸出一只手，按了头盔侧面，使得挡风镜上出现了前进方向五十米以内的卫星地图。
他的手没有放下，又操作了什么，头盔后面有个点突然开始闪烁红光。
身后的场景显现在面前的虚空里，向斯发现只有一个还算高大的丧尸在后面手脚并用的跟着，其他早就被甩在后面了。
向斯突然急刹停住脚步，他一步没停，直接转身，顺手从腰间拔出一个匕首，然后跟丧尸脸对脸跑。
丧尸也很发狂，吼声也瞬间刺耳起来。
两个生物仿佛在双向奔赴，真是可歌可泣可泣可歌……如果不是在距离两米的时候，向斯向右猛踩了一个大石头，借力蹦高，用手里的匕首狠狠插入了丧尸的脖颈。
向斯一击毙命，站在原地，还伸手摸了一把挡风镜。
他想，丧尸的血喷溅出来，比正常人少很多，但是今天为什么比之前要多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登上舞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