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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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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是我。”
“噢,我知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打这通电话,主要是祝你——happy birthday,生日快乐!”
“唔,”我微微哽咽连忙掩住话筒部位,期待太多,迷茫太多,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
“本来,我是亲自来见你,事实上我也曾这么做,早晨你在公交站台上的时候,我在你身后,当时你在跟郝自在聊天,对不起,我是无意间听你们谈话,是因为你们谈话的内容提到我,吸引了我的注意,绵绵,我还是很高兴,高兴你一直那么看我,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祝贺以后的你永远快乐,交很好的朋友,以后有没有我在你生活圈子里,应该都不会有太多影响,你的生活应该一直这么幸福着,happy birthday,绵绵晚安!”
等等嘛,俞子浩你是否误会了什么?我着急地跺了跺脚,电话却已是通话结束中,我茫然失措地想,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么惦记我生日的他,难道为了早上我对郝自在说的话,让他退缩,连见面机会也放弃了,很抓狂的是我忘了早上说过什么,有谁能告诉我,他在想些什么啊?
“亲爱的宝贝 Happy birthday to you!”
我拿着手机的手渐渐松开,回眸凝视从厨房捧来蛋糕的妈和小姨,漆黑的客厅,手捧一团闪耀烛光的生日蛋糕,她们的脸被烛火映衬着,笑得很灿烂。
噢,一个如此幸福的孩子这就是我,“这是惊喜吗?”我喜悦地咕哝着。
“妈,小姨,谢谢你们没有忘记我的生日,我很High,”我嚷嚷着,用手揉了揉眼睛,有什么让我可难过的事呢,高兴还来不及,毕竟我的家人她们如此爱我,我拥有着许多、许多的爱,被爱的感觉真的很美好,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像俞子浩那样缺少家人的关爱的人,不是很多吗?如果可以的话,在这个感动的瞬间很想与他一起分享。
早早地躺在床上的我凝视着头顶天花板,我不想动一根手指,脑子里却是一片天马行空。一会儿想俞子浩的电话里所说的内容和回忆早上我对郝自在说的话,却毫无头绪;一会儿想那个每夏天常梦见的梦境,奇奇怪怪地,说它是噩梦,可惜它还没有那么恐怖;说它是好梦,它与美妙的事物又风马牛不相及。总的来说,若要将其归类,它应该属于怪梦,人家梦里有一大堆野兽妖怪,我的梦里却有个怪大叔,只是这个梦太奇特了,想忘也忘不掉,他是赶不走的梦中主角,简直可以进吉尼斯记录,载人世界史册,了不起的阮绵绵会成为做梦做出连续剧的传奇人物。
虽然,现在只有一个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傻笑不已的女孩。我翻了一个身,面朝窗户的方向,也就这一刻,现实世界绝对不会,不可能发生的事,居然在我眼皮底发生了,我张大嘴,目瞪口呆地望着玻璃窗上那一只雪白诡异的手。
我再次眨了眨眼睛,确信自己没看花眼,拼命想喊出一个字,却是很要命地卡在嗓子眼里。
‘它’,那只手在窗上停留,仿佛有自己意思般,像恐怖电影里描绘的模样,‘它’有自己的思维能力,‘它’惨白到莹莹发光,并且在缓慢移动,带点窥视性质,甚至有点担心别人察觉的小心翼翼地,缓缓地,静悄悄地----‘它’动了一动。
我认为自己在做梦,也许比现在清醒有利,这时的每一分每一秒,我的身体僵住了,是谁给我施展定身法似的,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我想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我闭上眼睛不看总可以了吧,闭上眼睛并不宁静,我听到一点窗户开启的声音,然后摸索的动静,我把眼睛闭得更紧些,现实与梦境混淆得厉害,非但不能放松一丝一毫,心中的那根弦绷得愈来愈紧……。
这太恐怖了,我跟自己说,不要紧,也许下一秒就会醒来。但我的意识教我面对,这个梦真实到令人害怕,不可以再这样继续梦下去,我应该清醒过来驱逐噩梦,睁开双眼来面对吧!管它是真是假?我一遍一遍对自己说:绵绵不要害怕,勇敢一些,你会做得很好。
我的心仿佛含在嘴里似的,随时有蹦出来的可能。我的努力有了结果,当我起身想好好面对玻璃窗上的那只手,并且鼓足了勇气打开窗户,除了飘舞的白色纱缦,外面是空荡荡的窗沿和楼底下寂寥的街巷。
谁?我探出身子扶在窗沿上向下搜寻,有一道瘦长的背影,引起我的注意,是他?我不敢确定,但他真的很像一个人,但是,那个人慌乱中的回头一瞥,我清楚地看清——他是安公子。怎么会是他,我被吓到差点尖声惊叫,恐慌的泪到现在还在眼睛里打转,为什么要吓唬我?只是为了好玩吗?
我暗暗发誓一定得找时间问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包藏祸心?还是别有隐情?
事过不久,安公子主动给我发了一简讯:‘对不起,请给个机会让我解释。’
‘你偷偷爬上我家二楼的窗台,这么做很不光彩,而且你吓到我了。’
‘再一次说对不起,我是无意吓你,我也是头脑一事发热,那么做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不是不可以,要看你做事的出发点是什么?’
‘我——。’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我追问到此处,见安公子似乎有口难言的样子,女人骨子里流着的八卦血液,听了有秘密可挖,那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不要跟我讲你天生有忍者的爱好,喜欢爬人家的窗台。’我故意开个小玩笑,让他放轻松少一些防范心理,其实,心里一直痒痒的人是我,想了解他说不出口的秘密,也许得下一剂猛药才。
‘好吧,你不想说,我不会再问,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你因为这件事会让自己很压抑,其实没必要这样,你可以选择更好的方法。’
我拿着手机数数,果然,不出几十秒钟,安公子亲自打来电话,“我们见面吧,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知道了也行。”
啊,很容易嘛,事情很简单,并不像我所想象中如同影视剧—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艰险曲折的故事。生活毕竟是生活,平淡朴实才是真。
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安公子,感觉他变了许多,似乎变成熟了些,眼睛看人看得很远,很有内容的模样,“对不起,”这是他见面时的第一句话,“我真的无意吓你,请你相信我。”
我点点头,期待他更近一步说明。
安公子却先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我面前。“这是—?”我忍不住好奇,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向我道歉,也用不着买礼物行贿呀!”
“这不是我买来的,它本来就属于你。”
啊?怎么回事?我一百个不解,心里念叨,你爬我家窗户可以解释为你在暗恋我,但是你现在给我一件来源不明的礼物又是怎么一回事?
安公子低了低头,他黑鸦鸦发丝从额头滑向脸颊,这一低头的温柔竟有些许哀怨。
我吃惊地望着沉默如金的他,觉得他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安公子、查理。现在的他是焕然一新,从里到外,彻底改变,已经是颠覆成另一个人的查理。
直觉向来敏锐的我,这一次还真被我猜中了,安公子,不,此后用他的英文名字查理,
查理连抬头看我一眼的勇气都需要酝酿,等他鼓足勇气开口,我差不多喝完两杯柠檬加蜜的饮料。
“说出来,也许以后你见了我都要绕道,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我心里直犯嘀咕,只要你一没杀人放火,二没打家劫舍,那就可以原谅,因为能站在原谅别人的立场上,总比需要原谅来得开心,有价值些。
“绵绵,你完全想不到吧,昨夜,我的确当了一回小偷,你一定很意外爬上你家二楼窗台的我,就是为了拿这一件小东西,你的生日礼物。”
查理终于将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可以看出来他不是一脸坦然,依然有所隐瞒。
我没有打断他,很快,他提到了一个人,“盒子里的应该是一条心型项链,买它的人是郝自在,第一个沿着防盗窗爬上二楼你家的窗台的人是他。”查理微微激动,虽然他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他的停顿也是为了让自己冷静地从旁观者的角度描叙,可惜他今天并没有达到这个标准,由始至终,他扮演的都是参与者,甚至是主导者,我看他的目光渐渐变冷。
“听说你们并不熟悉,而且最近有过争执,即使这样也不必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在背后捣鬼呀?”
我的话也许刺激了他,“不,我没有背后拆他台的意思,我们虽然连朋友也称不上,哪怕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我的敌人,只要我不这样认为,他没有道理讨厌我,对不对?”
“这么说,他是你的偶像?”
查理点头。
“你们没有敌意?”
查理用力地点头。
“你拿走他送我的生日礼物,这么说是出于好意啰?”我发现自己有阿加莎的潜力,循环渐进地提问题,嘿嘿,再接再励吧!
查理点头点成惯性,他脸红了下一,然后,缓慢地摇了摇。“一直喜欢你的人是他,”他低垂着目光小心不让我注视到,难道他的目光会出卖他吗?
“这个夏天他常去你家附近溜达,你知道的,我跟很多人讲一定要追到你,所以,在你家小区我们有过几次碰面。”
哎呀,身为当事人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唉。
“包括这一次,他偷送礼物时,我就在当场,邀请我帮他站岗望风的也是他。”
我嘴巴张了张,惊鄂地感觉张的时间太长嘴巴有点酸痛,好小子,帮完人家,再监守自盗,回想起来还这么神情自若,真有你的啊!郝自在,你全被蒙在鼓里,完全想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