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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新月客栈唯一的一等客房此时安静的吓人。

      柳鸢看着垂头跪在自己面前的尧曳差点将手里的茶杯捏碎。

      “如此小心谨慎还是被他摆了一道,不仅没将人带来,还损失了阁内三位高手,这口气我柳鸢若是咽下了还不如三岁的女娃要脸面。”

      尧曳将额头重重点在了地板上,发出“乓”的一声:“主子,属下屡次办事不利,请主子降罚。”

      “这次的事情先记着,等一切结束再罚。你让清雨即刻启程,到殷巷城激活安插在那的棋子,殷巷城的一切事宜交给他统筹,办事不利者准许斩杀。”

      “是!”

      更大的阴谋正围绕着楚连陌、翁伽二人进行筹划,但他们二人却并不担心那些阴谋阳谋。虽然阴差阳错来到了酒城,但算一算还是拖了三、四天的行程。

      楚连陌在屏风后两指掐着之前穿的衣服一脸嫌弃地丢在地上,进入浴盆将自己清洗干净之后换上了指使翁伽买来的新衣服。

      “你跟我一起待了这么久居然还会买错尺寸,这个钱可不能算我的......了。”楚连陌念念叨叨地从屏风后出来,见翁伽斜眼看着自己赶紧闭上了嘴。

      “我们耽误太久了,该走了,而且你受伤的这几天,我的精神损失费可不是小数目,你若是跟我计较一件衣服钱,就别怪我讹你。”

      楚连陌嘴唇蠕动了一下,又咽下了一口气:“那老者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将饭钱还回来?”

      翁伽想来那怪鱼也有两天没出现了:“不知道,或许是良心发现吧,我们走吧。”

      二人找了个地方重新租了辆马车,让车夫带他们购置了一些必需品后走上了出城的正街。

      重新踏上正轨让翁伽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掀开车帘,翁伽看着一片祥和的酒城心情大好。

      突然间几个身影打破了这片祥和,惊扰了一路的百姓。

      翁伽朝喧闹的方向看去,发现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有些眼熟,但一百多度近视并不允许她看清那人的面容。

      翁伽倔强的想要看出那人是谁,那人也明显看见了她,大喜过望之下鞋子都跑丢了一只,飞也似的跳上了翁伽的马车。

      “怪鱼?”

      “你是?”

      翁伽和楚连陌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人一同说道,说完却见那人一屁股坐在了楚连陌旁边。

      “哎呦,累死老子了,不就欠了点钱吗要了命的追,不知道的还以为打了兴奋剂。”怪鱼掐着腰吐槽起来。

      翁伽听罢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原来是在赌场输光了钱被债主追债来的。”

      怪鱼听见这嘲讽哪受得了,立刻反驳道:“赌术方面我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要不是那帮小子见我赢钱设局出千,我怎么可能输到被人追着要账!”

      翁伽撇了撇嘴:“你不是神通广大的吗,直接制服他们得了,上我们的马车干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我这是形势所迫。他们不服气,我就要赢到他们服气,动武还哪有赌钱的乐趣。我看你们也是要出城,就顺便带我一下,我找个地方弄点钱回来再战。”

      “车费。”楚连陌听两人对话半天说出了自己最在乎的问题。

      怪鱼斜了他一眼,大咧咧地到翁伽对面的硬席躺下:“我给你们送饭都没要你们钱,你们还好意思管我要车钱?有没有点良心?”说罢转了个身,没一会便呼呼大睡过去。

      楚连陌见状也顺势倒下去,侧着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翁伽道:“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我听你叫他怪鱼?给我解释解释,我要是听不明白就立刻让他死在我车里。”

      翁伽本不太在意怪鱼的生死,但仔细想了想,鱼的命也是命,况且若是奉荼杀了他就等于毁了一个世界,就这样举重若轻的杀了属实有点过分,于是解释起来:“他是我偶然遇到的极小世界,本来他差点杀了我的,后来让我逃了。”

      “他为什么杀你?”

      “可能因为他嗜杀成性吧。”

      “嗯?我看倒不像。”楚连陌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转了个身也渐渐入睡。

      翁伽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再次掀开车帘看起风景,脸上挂上了一抹笑意。

      往生界就像一面镜子,正面是秩序,反面是野蛮。碧月琼海则是一把明确将这正反面分割开来的巨斧,用自己比太平洋宽上百倍的身躯维护着表面的和平。

      与慈悲大陆隔海相望的沙华大陆最中心的位置,一座拥有巨大占地面积的气派城池就坐落在那中心,十分嚣张地宣示着自己的实力。

      这城名叫皖西城,是以极恶之主景皖西的名字命名的。

      皖西城中的皖西宫内有一座极其阴寒的地牢,最深处仅关着一人。

      景皖西在几名宫女的服侍下顺着地牢的阶梯往下走着,倏然间觉得腰上一凉,回头看去,却见跟在自己身后的宫女正瑟瑟发抖的握着扎进自己腰间的匕首一脸惊恐地看向自己。

      “想杀我?那你应该捅这里。”景皖西温柔的笑了笑,握着宫女的手将匕首送进了自己的心脏。

      那名宫女见匕首刺进了景皖西的心脏,但她却依旧好好的站在那里,恐惧之下腿脚发软,松开匕首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死不了?”

      宫女惊慌失措的朝外面爬去,却见景皖西伸出手隔空将宫女提起来甩了出去,宫女的身体撞在了一块凸出的岩石上即刻咽了气。

      景皖西转头继续带着宫女们朝下面走去,声音依旧十分温柔:“你们若是还有人想要杀我,就好好想想法子。”

      其余几名新来的宫女边走边好奇,借着掌灯偷瞄了几眼景皖西的伤口,却见那两处伤口皆已愈合,惊恐之下立刻将脑子中的暗杀计划扼杀在了摇篮里。

      景皖西一行走了很久才走到最深处的那间地牢,吩咐宫女们站在外面等候,景皖西转身理了理头发,独自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看着被自己的本源禁锢住能力、颓废地坐在墙边的人,景皖西露出惋惜的表情:“一个多月我一直在等你向我认错。”

      “我有什么错?”那人有气无力地看向面前的景皖西。

      “你背着我离开了迷失城就是最大的错!”

      景皖西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一步步走向他:“奉荼,你知道的,我最恨别人背叛我。我害怕失去你,你离开迷失城的那一刹那我以为我已经永远失去你了,但是你回来了,你知道在你出现在迷失城的那一刻我有多开心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跟那个没有名字的女人卿卿我我!”

      景皖西的情绪陷入癫狂,一脚将面前的奉荼踢飞出去。奉荼闷哼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景皖西突然又变地惊慌,快步走到奉荼面前蹲下,将跪在地上的奉荼抱进了怀里:“奉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一发脾气就控制不住自己。奉荼,我爱你,你能不能不要总想着远离我,我真的怕我有一天会控制不住杀了你。”

      奉荼努力挣开了她的怀抱,弓着腰抬起眼皮看了看景皖西,哈哈大笑起来:“爱?你的爱就是把一个不爱你的人囚禁在你的宫中,把他当成你的禁脔啊?景皖西,你懂什么是爱吗?再者说,不曾拥有哪来的失去,我看你是想太多了。你若是想杀我便杀吧,在你身边,简直度日如年。”

      奉荼说完将眼睛闭起,将脖颈暴露给了景皖西。

      景皖西皱了皱眉站起身来:“你若是如此就别怪我无情。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若是再不跪着向我磕头认错,你知道我的手段。”说完挥袖离开了石门牢狱。

      奉荼听见石门关闭的声音缓缓睁开眼,努力向后挪动着,最终靠在了身后的石壁上。

      一个多月没见到翁伽了。

      从他离开迷失城的那刻他便知道自己再次出现在迷失城一定会被景皖西抓回来,于是他在最后一次见到翁伽时将赠予她的令牌收了回来。

      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骗感情的混蛋吧?奉荼想了想,露出一脸苦笑。

      刚被关进地牢时,他只想着什么时候景皖西会处死自己,然而时间久了,他却开始想起了别的。

      他想起了初遇翁伽时翁伽突破梦境的滑稽样儿,想起了翁伽第一次扑进自己怀里痛哭时的楚楚可怜,想起了她突破梦境再次回来迷失城让自己脸红心跳的拥抱,想起了她睡在自己臂弯中的可爱模样。

      最后他想起了那日他带翁伽去看紫藤花时久久想不明白的那个问题。

      奉荼看着石顶笑了笑,自己竟是在狱中想出了答案。

      不过现在一切都晚了,伤害她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自己也被禁锢住了,一切都没了盼头。

      若是他能早早想明白自己的心意,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因为心有遗憾而选择苟延残喘?

  •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世界观上有什么漏洞,但我的精力和预备字数只够写清楚一个方面,那就拿这个方面直接代表全部了。我是地球上的中国人,就全以我这角度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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