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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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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仆仆，柳鸢二人总算在第二天深夜赶回了酒城。刚进入客栈还没来得及休息，线人突然来报，说是发现了楚连陌二人的藏身之所，柳鸢瞬间扫去疲乏，吩咐起来：“尧曳，亲自去探一下，去之前吩咐店家给我打沐浴的水来。”
柳鸢解下披风、摘下斗笠，没忍住在尧曳面前打了个喷嚏。
为了赶路，柳鸢一路并未停歇，谁晓得即将赶回酒城时却突然下起了冰冷的秋雨，若不是尧曳提前预备好防水的披风，等到酒城时，必然会沦落成一只落水的花孔雀。
“是。”
尧曳得到命令，一刻不敢耽搁，离开客栈后，直奔城西北方向，没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翁伽所住客栈旁边的街上。
一名打扮十分不起眼的人正在赌场门口和人攀谈，见尧曳出现，立刻和那人结束交谈，从尧曳身边擦肩而过：“客栈二楼，右手第三间。”
尧曳得到消息直接拐进客栈旁边的巷子，跃上客栈二楼的廊内窗进了客栈，轻手轻脚地找到翁伽二人的房间后，化作一团雾进入了房间。
尧曳接近楚连陌查看了一下他的状态，发现他依然陷入昏迷，正要离开，却听得一声娇斥：“谁！”
尧曳惊讶地回头看去，却见一把尖锐的匕首朝自己袭来，惊地立刻将自己散开，在房门外重聚后快速离开了客栈。
走去附近的药房抓了副药，尧曳立刻赶回了新月客栈。
“主子。”尧曳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等待里面人应答，等得到回应，尧曳推门走进去。
“说吧。”柳鸢背对着尧曳披上外衣，坐在梳妆台前擦拭起头发。
“楚连陌二人就在城西北处福裕客栈无疑。经属下近距离探查，确认楚连陌仍旧处于昏迷状态，属下认为此时是抓捕的最好时机。”
“那个女人呢？”
“那个女人正在用治疗术施救，属下虽不确定那女人的治疗术效果，但属下从他们的房间里感受到了十分充沛的本源能量，救治楚连陌的伤可谓绰绰有余，我们若是拖得久了，说不定楚连陌就会被救醒，那时我们可能会失掉先机......”
“楚连陌此人行事诡谲，不按常理出牌。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早就被救醒，此时只是为了引我们上钩，所以在伪装昏迷呢？”柳鸢擦了擦头发，感觉有些乏累，将脸巾放在一边道。
“这点属下并未想过。”
“我们先观察两天，谨慎点总是好的。”
“是。”
“没什么事你就先去吧。”柳鸢转了转手腕，拿起脸巾继续擦起头发。
“主子，属下为您抓了点药，治风寒的。”尧曳从怀里将药包取出，恭敬地放在旁边的桌上，“明日一早我会叫人过来帮您煎药。”
“好，有心了。”
见尧曳依旧未离开，柳鸢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尧曳看着柳鸢发丝上滑落的水珠，犹犹豫豫半晌，躬身道：“主子，是否需要属下帮您擦干头发？”
柳鸢愣了一下，想来自己精神欠佳，身体也因赶路十分疲惫，便朝尧曳招了招手：“来吧。”
尧曳上前接过脸巾，轻轻的顺着发丝的方向擦拭着。柳鸢看着镜子里的尧曳问道：“你怎么会提前知道路上会下雨？”
尧曳揉了揉她的头顶：“属下曾跟人学了一点观天象的本事。”
只听一声娇笑，柳鸢道：“学的不错，倒是用上了。”
主仆二人就这样一个享受着温顺的服侍，一个珍惜着与对方独处的时间安静了下来。
等到头发擦干了、理顺了，尧曳正要退出去，柳鸢却突然叫住他。
“还记得小时候你被父亲带到邑宫后，我时常戏弄你。有一次我想要将你推进水里，自己却不小心掉了进去，你不计前嫌地将我救起，也是像刚才那样为我擦拭头发。多年来你宠我、让我，如今还选择与我一同出生入死，我早就将你视为最珍贵的亲人，我希望你也如此。”
尧曳听明白了其中的意味，断然道：“属下十分感激当年守护使的救命之恩，也感谢您愿意将我这种被遗弃之人视为亲人，为了报答您和守护使大人，属下愿终生守护您，做您手中的剑与盾。”
柳鸢有些不忍，但还是果决地说：“那便最好。夜深了，你先去吧。”
“是。”尧曳应了声，转身离开了柳鸢的房间。
这一夜，尧曳悄然踏遍全城，找到了唯一一家只有他一位客人的偏僻酒馆，做了一次俗气的红尘客。
第二天一早，怪鱼赌的两眼通红回到客栈，见楚连陌的脸上已有血色，暗暗赞叹翁伽果然如自己预测般妖孽，短短六天竟修成了高级治疗术。
见翁伽几天来第一次好好睡觉，怪鱼轻手轻脚的将带来的早餐放在桌上。
他取下挂在腰间的、用翁伽给自己的本钱赢来的另外两袋钱，分别颠了颠各自的重量：“爷来这酒城赌钱就从没赢过，这次靠你这本钱赢了个尽兴，索性发发善心将这钱还给你吧。”说罢，将其中最轻的那袋放在了早餐边上。
等到怪鱼再次上瘾地奔向赌桌，楚连陌悠悠转醒，见翁伽坐在椅子上趴在床边正熟睡着，便将自己身上的被子转过去一个角给她盖上。
“瘦了。”
看着翁伽明显消瘦了的面庞，楚连陌不知为何有些心疼。
这些天来，他虽然卧床不醒，但却能清晰地听见外界的声音。他听见了翁伽的哀求、翁伽的自责、翁伽的崩溃和翁伽的坚持，他明明白白的知道翁伽为了救她付出了多少艰辛。
他从未想到以自己的实力有一天居然会逼得一个刚进入化形阶的少女强行修炼出治疗术救治自己，也未想过翁伽这样高冷生疏的人会如此用心的对待一个人。
楚连陌笑了笑，想要起身将床铺让给翁伽去睡，却不小心惊醒了她。
“你醒了。”翁伽抬头见楚连陌睁着眼睛支着手肘看着自己，突然热泪盈眶。
“你不是说我醒了就会告诉我你那天做了什么梦吗？不会说话不算数吧。”楚连陌努力调节着气氛，伸手抹去翁伽的眼泪。
“总算可以好好吃顿饭了。为了节约时间救你，我的胃都饿小了。”翁伽拆开话题，站起身来走到桌边，颤抖着手将早餐从袋子里取出，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
余光看到楚连陌正一脸委屈地盯着自己，翁伽拿起一个包子递了过去：“你先垫垫肚子吧，中午我们用你的钱去吃好的。”
楚连陌见翁伽明明很想哭、却又想忍住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
翁伽红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道：“没有你在旁边吵闹，我无聊哭了不行吗？少废话，快吃吧。”
翁伽话音刚落，却见楚连陌迅速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翁伽一惊，以为是治疗术的后遗症，赶紧将手中的包子丢在一边查看他的伤情，却听楚连陌压低声音道：“有人监视我们。”
翁伽强忍住到处探望的冲动走回桌边，像往常一样简单吃了几口饭后重新回到床上，将楚连陌拉起来后，输送本源至楚连陌的体内。
过了一会，楚连陌睁开眼睛，朝翁伽咧了咧嘴：“戏精，安全了。”
“我们要做多久的戏？”翁伽问。
“不用多久，两三天。一切就照着我醒之前的样子来，不要露出破绽。”
“好。”
两日如常。
尧曳除了喝醉酒的第二天早上没有亲自蹲守监视，其余时间都在翁伽所住客栈的对面酒楼里隔窗瞭望。
从发现楚连陌二人的踪迹到现在一切都很有秩序。卯时、申时一位老者会给二人送饭，女人白天施术、夜晚修炼，楚连陌依旧卧床不起。
尧曳甚至谨慎到去查了那来来回回的老者的底细。不过查出的结果显示，这老者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赌徒，或许是拿了女人的钱才答应给他们送饭的。
第三天，尧曳在戌时最后一次近距离查探，在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回客栈禀报情况。
“主子，最近几日一切如常。”
“今夜子时动手，最好先想办法控制住那个女人，省的再让他们逃了。”
柳鸢将一支步摇插在发上，步摇上的珠子却突然掉了一颗，她半蹲将珠子拾起，端详一番轻轻放在了梳妆台上。
楚连陌因为连躺了七天变得有些僵硬的四肢终于缓了过来，但他依旧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躺在床上，
“伽伽，帮我端杯水来，我渴了。”
正坐在桌边等待敌人偷袭的翁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了杯水给他端了过去：“来，我亲自喂你。”
楚连陌见翁伽这么贴心，赶紧张嘴，却见翁伽将杯子举在空中径直倒了进去。
“咳......咳咳，你也太狠心了吧，我还是个病人。”水呛到了楚连陌的鼻子里，让他不顾冷眼奋起反抗。
翁伽折身坐回椅子上道：“不作就不会死，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你应该谨记。”说着，给自己也倒了杯水，缓缓将水送入口中。
楚连陌琢磨来琢磨去，越发觉得翁伽没有女人味，嗤笑一声道：“就你这样的女人，谁要是敢娶了你，简直就是上辈子继承下来的冤孽。”
翁伽冷笑一声：“就你这样娇滴滴的男子，谁要是嫁给你就是多了个姐妹。”
“......”
楚连陌被噎地牙痒痒，心想这女人怎么一句话都不愿意输。突然，他发觉自己的本源范围内出现了肃杀的气息，立刻倒在床上凝神敛息，翁伽也瞬间会意，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开始修炼。
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翁伽房间的门被嵌开一条缝，尧曳确认了房内人的位置，化作雾团直奔翁伽而去。
翁伽察觉到对方的杀意，立刻起身向后退去，同时将自己的图腾匕首投射而出，下一秒却被对方的剑架在了脖子上。
翁伽懒得问，尧曳也不爱跟不熟的人交谈。
见自己的人进入屋内，尧曳道：“将床上的人毫发无伤地带去客栈，交给阁主处置。”
“是。”
几名阁内实力排名不低的高手应了一声，立刻架起楚连陌朝屋外走去，然而还未等走出房门，却一一倒在了地上。
杀人时明显没考虑到对方正架着自己软塌塌的身体，楚连陌狼狈的踉跄一下，立刻若无其事的转过身看着控制住翁伽的尧曳道：“还有别的人来吗？没有我就准备睡觉了。”
尧曳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计却并不气恼，心平气和道：“你不好奇我们阁主是谁吗？只要你跟我走，就能知晓一切。”
楚连陌眨眼来到尧曳面前，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指弹开了他的剑，将翁伽拉进自己怀里道：“我一点都不好奇。不过请你回禀你们阁主，雕虫小技就不要拿出来现眼了，楚某向来喜欢玩些大的。”
尧曳听见楚连陌侮辱柳鸢，平和的心境出现了动摇，将手中的长剑化作手里剑划向楚连陌的脖子，楚连陌见状立刻带着翁伽急退。
“看起来你很在意你们阁主嘛。”楚连陌调侃道，语气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尧曳皱了皱眉，知道自己冲动了，自己的实力虽然在阁中数一数二，但对付活蹦乱跳的楚连陌依旧差点火候。
“我们本想找你合作，既然你不配合，日后就不要怪我们使用非常手段，告辞。”
说罢，尧曳化作一团雾从窗子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越看越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