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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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多了，”
卡卡西回答：
“就算你因我而死，你也不会成为英雄。”
要说英雄，当前木叶多少人可以称作英雄？
火影是毋庸置疑的英雄。
初代火影与宇智波一族结盟，建立一国一村制的木叶，终结了战国时代；二代火影为木叶规划的政策至今仍被他国所效仿；三代火影虽不及两者，但在他的带领下，木叶迎来繁荣时期，取得二战的胜利。
卡卡西的父亲，旗木朔茂，能够被称作英雄，很大原因是因为他在二战中诛杀砂隐村的傀儡师夫妇，让胜利的天平倾向木叶。
所以，在他为救同伴而得知重大任务的失败，乃至到自杀，都能在据说中得到一个体面的死法。
为救同伴而死。
虽然的确算得上是这样。
卡卡西记不起那个被父亲所救的同伴是谁，叫什么或长什么样。
又是否有道歉过。
这种死是没有意义的。
因救他而死，这也是没有意义的。
说到底，救他做什么？
以带土这模样，卡卡西觉得自己先因他而死的可能性反而更高。
而且，若救他就能成为英雄，那在这之前，他是得到了怎样的成就？
所谓天才，不过是横向对比出来的人。
当纵向时，前有古人，后有来者。
能够脱颖而出的人少之又少。
再过几年，他是否能担当得起天才之名？
或又一个曾是天才的庸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身上能始终保留的，只有‘白牙之子’这种称呼。
他经历过对此的自豪，渴望过摆脱父辈阴影的厌恶，而当发现自己摆脱不了时，他就麻木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不多，一栋房子，一把刀，一盒骨灰，再多个名头也就无所谓了。
旗木卡卡西本身就是旗木朔茂所留下的、最重要的东西了。
……大概吧。
白牙是把刀，是刀就会折、会烂、会碎，但保养得好的话，或许有一天他也能将其传承下去。
到那时，它应该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了。
卡卡西注视着带土。
身为以眼睛出了名的家族族人，却戴着一副堪称可笑的护目镜。
橙色的镜片后，带土也在看着他，眼眸没有反射光而显得漆黑。
以带土的天赋，应该能在开眼的族人中占上一位吧。
到那时，黑眸就会变成卡卡西曾看到过的血眸。
那是不详的眼睛。
在他作为忍者而出任务时，偶然会有说闲话的人，将写轮眼称作血轮眼。
因为那是诞生在鲜血中的眼眸。
有人说：写轮眼的开眼，需要祭品。
卡卡西没亲眼目睹过，所以无法确定真伪，但随着目击者的言语、宇智波族人身边实际失去的人，似乎都在不断确实‘写轮眼的开眼需要伴随死亡的血祭’这个说法。
死去的，都是对宇智波族人来讲，觉得重要的人。
在得到力量的同时失去重要的人。
这就更关键时刻是继续任务还是放弃任务救同伴一样，是个两难问题。
若没有力量，如何保护重要的人吗？
若有力量，能保护好重要的人吗？
说到底，为何一定要将重要的人放在保护的位置？
是因为对带土来讲，重要的人只有琳，琳又是应该最后死的医疗忍者，所以他下意识也就这么想了？
突然间，卡卡西很想问一个问题，虽然那是一个以后才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在得到写轮眼的那天，你会失去谁？
是琳？
或是水门老师？
再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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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卡卡西也懒得去想什么重要的人了。
水门班中，琳有家人，水门老师有玖辛奈姐，就他跟带土两个孤儿只有水门班。
在这种前提下，去撼动带土对琳的感情是没有意义的。
说到底，能接受这种堪称男友对初恋恋恋不忘前提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而且，究竟什么才能算是有意义，还是没有意义的？
带土似乎认为过，为他而死是件有意义的事，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念头是怎么来到，但不妨碍他对此翻个白眼。
只要死了，所以的一切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然后，取下护目镜，莫名像只落水小狗的带土问了一个问题。
“你能证明我存在的意义吗？”
再说一遍，卡卡西是真的不知道他这念头是怎么来的。
所以他也真情实意地回答了。
“我不知道。”
讲真，自己存在的意义为什么要他人来证明？
带土把寄托放在琳身上这种事就足够沉重了，水门老师应该也有，现在又想放在他身上。
恍惚中，卡卡西隐约有种泥潭里的人在抓着他人往拖下的感觉，但很快卡卡西就想起，自己好像本来就在其中了。
他们都深陷泥潭中。
卡卡西为这想法笑出了声。
因为确实挺好笑的。
何况，如今的忍界，又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泥潭呢。
忍者就是在其中挣扎的。
水门老师、琳选择帮助他人，带土介于期待他人帮助跟拉他人一同下去之间，即使他看起来像是在帮助他人的。
卡卡西想要自救，毕竟等待他人来救未免太感无能为力了。
期间，他仍受到了他人的帮助，这是不能否决的善意，当然，也有恶意，只是与前者相比，却似乎有些太过微弱了。
而在其中，带土无疑占据了很大的位置。
虽然是以一种烦人的方式，借某人的话来讲就是撒泼打滚，硬生生滚出了位置，然后麻利地滚到琳那边去，让人哭笑不得。
有时候卡卡西觉得，作为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他理应很容易推断出带土在想什么，但有时候思维却太过跳跃，反而难以应付，进而加深印象，所以带土的占比就变得越来越多。
这就跟爱哭的孩子易关注是同个道理。
他心悦他。
在得出这个突如其来的结论时，卡卡西发现自己并未感觉到意外。
说到底，果然还是带土的错。
“你觉得等我成年后去领证如何，”卡卡西郑重地讲：“毕竟我比你小一岁。”
“啊？”
等带土反应过来：
“等、等等，不是年龄的问题吧！”
这好像也不是重点吧。
“的确，还有好几年，先把婚给定了再说。”
“别自顾自地说啊——！！”
带土下意识闭起眼大声喊完，睁眼后发现卡卡西愣住了。
接着，他看见卡卡西眼眸中有一抹红色，过了会儿，才意识到是反射的、自己的眼睛。
以被人告白这个超逊的理由。
他开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