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学院恋爱事故》遥山如画

4、教你学枪

　　从此，两人便日日一起在操场上练习。林昭在纠正金柯错误动作的同时，也教给了他很多新的东西：剑术，拳术，化学武器和暗器等。金柯本来比起同学就赢在了起跑线上，现在误打误撞地得到了林昭的指点，更是在别人还没有起跑的时候就已经乘坐火箭到达了终点。

　　金柯也渐渐发觉了师兄的深藏不露，便开始缠着林昭教他枪法。但是无论他如何软磨硬泡，林昭就是不答应。
　　他也不气恼，依旧整天跟着林昭学得兴高采烈。

　　转眼月余，这天刚下过雨，天空碧蓝，白云厚重，林昭坐在高高的单杠上，看着金柯练习飞针。
　　这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暗器，是神不知鬼不觉近距离行刺的首选。

　　三米处的架子上放着一个桃子，金柯一根一根地飞着针，转眼就把桃子扎成了个刺猬。

　　“师兄，我扎完啦！”
　　“嗯？”林昭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朝金柯丢了一盒针，“再扎一盒。”

　　金柯看出了林昭今天的心不在焉，接过针，拿了一个桃子走了过来，边吃边说：“师兄，你今天怎么了，没睡好吗？”
　　林昭注视着单杠下仰着头的金柯，心里却在想昨天的会议。

　　新生已经开学一个月了，下周就要正式上课了。昨天王院长特意召集全院的老师召开了“关于天才新生金柯的培养方案研讨会”，确定了金柯的培养方案。
　　当王院长说道让每个学科最优秀的教师对金柯进行一对一辅导训练的时候，林昭虽然不快，但也无话可说。但当王院长说要从校外聘请专家来教金柯枪法时，林昭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又和王院长不明不白地吵了一架。
　　林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此反应如此激烈，一种全然陌生的情感攫夺了他的理智，烦躁又甜蜜。

　　林昭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收束起来，对金柯说道：“金柯，我听说学院决定让每个学科的优秀教师单独给你开小灶上课。”
　　“是吗？可是，我所有的科目都学过了呀？”金柯仰头说道，眼神澄澈单纯。
　　林昭微微一笑，太阳照地全身都暖融融的：“对啊，你都学过了，我都教过你了。”
　　说着，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收拢笑意，轻轻摇了摇头：“不对，枪法你还没有学。”

　　金柯不说话了，他来到斯德快学院，最想学的就是枪法，他的偶像林无影林昭，当年就是以枪法精湛出名的。

　　林昭想起了昨天他和王院长争吵到最后，王院长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昭儿啊，我知道你还在为开学典礼上的事情生气，但是，你要顾全大局，为学院着想啊，咱们学院一年不如一年，能收个这样的学生多不容易啊。”
　　林昭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揉了半天太阳穴，才闷闷地说道：“我没有再生气那个了，我只是觉得，我们自己的学生让外人来教不太好。”
　　王院长：“那还能怎么办，你现在又不拿枪了，总不能给他一本枪法实训让他自学。”

　　想到这里，林昭突然说道：“金柯，我教你枪法吧。”
　　这句话没经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连林昭自己都微微有点惊讶，但说出去的话，便再无收回的道理，想到这里，林昭心里反而安定了起来。
　　金柯张着口呆住了，嘴里还含着一口没有咽下去的桃子，林昭拒绝了那么多次，他原本已经不奢望了，却没成想林昭会突然自己提出来。
　　他含混不清道：“真的吗？”

　　林昭伸手抬起金柯的下巴，将他的嘴合上，笑着说：“自然是真的，快吃，吃完了带你去靶场。”

　　金柯第一次来到靶场，看到什么都新奇。一排排泛着冷光的手枪冲锋枪步枪狙击枪让他眼花缭乱，他伸手摸了摸，忍不住赞叹到：“师兄，这个枪好大呀！”
　　林昭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走了一会了，金柯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他追上前面的林昭，问道：“师兄，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为什么靶场里没有一个人？”
　　林昭：“这是林老师私人专用靶场，不对教师学生开放的。”
　　金柯震惊了：“林老师一个人的靶场，这么大？！”
　　林昭故意吓唬他：“嘘，别吵，我偷偷带你进来，不能让林老师知道。”
　　金柯赶紧放低了声音：“好的，不吵不吵。”

　　金柯千挑万选替自己挑了一把枪，走到了射击点，周围是一些来来回回的移动靶。
　　他走向林昭，奇道：“师兄，你怎么没有拿枪？”
　　林昭：“我不用，你拿着就好了。”
　　金柯略略有点失落：“哦，我还以为你会给我示范一下呢。”

　　林昭走了过去，替金柯纠正了一下拿枪的姿势，说：“看着固定靶和移动靶打的打法，你应该已经掌握地差不多了，咱们今天直接开始高阶的，林老师创立的盲打法。”

　　金柯看了看周围游来游去的靶子，奇道：“什么是盲打，闭着眼睛打吗？”
　　林昭点了点头：“差不多。”
　　又继续说到：“作为一个杀手，难免要遇到单枪匹马出入千军万马的情况，当你一人一枪被四面围住的时候，你慢腾腾瞄准打是不行的，必须要练成眼不到而子弹到的盲打。”

　　“眼不到而子弹到......”金柯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怀疑道：“这怎么能做到。”
　　林昭点了点头，肯定道：“可以的，以你的资质，完全可以练成。”
　　说着，啪的一声关掉了灯，黑暗中，林昭的声音传来：“现在的靶阵在以最低速度运行，注意听靶子移动的声响和空气中气流的变化，在心里计算他们的位置，找准了就立刻开枪。”

　　靶子声响，气流变化，计算位置，开枪......
　　金柯一边思考着每个要点，一边手忙脚乱地实验着，结果耳边四面八方全部都是靶子移动的声音，气流的变化就更难感觉了，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点，等他在心里计算完位置，靶子早就已经游走了，乱七八糟开了几枪，结果一枪都没有打中。

　　林昭打开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当年学枪法的时候，是先能无师自通地做到眼不到子弹到的盲打，后来才总结出经验的。他本以为像金柯这样的天才，学起来应该是很容易的。看来就算同是天才，也有各自所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

　　金柯把自己的困惑一五一十跟林昭说了一遍，递过枪道：“师兄给我示范一遍吧，这个有点难。”
　　林昭看着眼前的枪，迟疑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不拿枪的。”
　　金柯心中疑惑更甚，不明白师兄作为林老师的学生，为何对枪如此抵触，竟然连拿也不愿意。不过疑惑归疑惑，金柯却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知道师兄如果想说的话自然会说。只是觉得师兄这么好的枪法，不拿枪实在是可惜。

　　想了一会了，他灵机一动，将自己握紧枪支的手递了过去，道：“师兄，这样，我拿着枪，你握着我的手动，这样你既可以不拿枪，又可以给我示范了。”
　　林昭愣了一下，莫名地想起了小时候被大人握着手学写字的场景，顿时觉得有点好笑，便握住了金柯拿枪的手，说：“可以。”

　　林昭关了灯，握着金柯的手绕到金柯身后，温暖宽阔的胸膛覆上了金柯的背，整个人和金柯叠在了一起。
　　靶阵开始渐渐动了起来，黑暗中，林昭低声在金柯耳边说道：“听，右边。”
　　金柯仔细一听，右边靶子移动的声音在慢慢变大，果然和其他靶子移动的声音不一样。

　　林昭接着低声说：“这样的声音说明他在向你靠近，你要先把他解决掉。”
　　然后，林昭带动金柯缓缓向后转，一边转身一边说道：“声音在右后方缓缓变大，说明他本来在右后方，现在在向你靠近，空气中气流波动不大，说明他速度不是很快。”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完全转了过去，林昭握紧了金柯的手，扣动扳机：“开枪，就现在。”

　　枪声响起，靶子在黑暗中应声倒地，金柯呆了一瞬，赞到：“好厉害！”
　　林昭握着他的手没有放开，而是继续带着他听声响，感受气流变化，开枪打靶。
　　练了一刻钟，林昭放开了金柯，道：“好了，现在你自己试试看。”

　　金柯握紧了枪，在黑暗中屏息，经过师兄的一番指导，耳边杂乱的声音和空气中混乱的气流渐渐变得有了章法起来。
　　他的心里默默计算着靶子的位置，然后出手开抢，果然可以打中了。
　　他难以抑制心中的狂喜，之前只是听说话林老师枪法的神奇，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出神入化。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打了下去，直到打完了一夹子弹。

　　灯重新亮了起来，林昭看了看打倒的靶子，点了点头：“嗯，不错。”
　　金柯走了过来，喜道：“怎么样，师兄，我算不算是学会盲打了？”
　　林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还差地远呢，靶阵的运行速度分为七级，第五级才是实战的速度。你这才刚是第一级，要一级一级地往上练，越快越难。”

　　金柯长长地哦了一声，显然是被林老师在二十岁就创立的盲打法给虐到了。
　　林昭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刚开始就能打通第一级，你已经很不错了，以后慢慢练，去吃饭吧。”
　　金柯放好了枪，跟着林昭慢慢朝门口走去，边走别说：“师兄，我再也不想找林老师比试枪法了，他永远是我的偶像。”
　　林昭欣慰中有一丝难过，轻轻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