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撒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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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鬟拉着陈氏叫道：“夫人，您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陈氏哭喊道：“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养了这么一个不孝女，我这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劝她。
一旁站了许久的巫灵灵突然笑了一声，道：“娘，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我也没有办法，你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只会惹人笑话。”
陈氏一把扔下手里的白绫，指着巫灵灵道：“臭丫头，翅膀硬了连你娘都敢骗！你故意整这么一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一张粉白脸上气得血气上涌，钗环都乱了，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轻。
巫灵灵微笑道：“这可冤枉了，我一个大门不出的姑娘怎么做得来这些？”
陈氏怒道：“顾家哪里不好？顾四他爷爷刚升任了礼部尚书，顾家正是风光之时，以后风光无限，你嫁到顾家以后有说不尽的福气。而且顾夫人和我关系甚好，你嫁过去后她也不会为难你。”
巫灵灵抿着一张樱唇，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的脸上投下淡淡阴影，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地道：“那又怎样？顾四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又不是不知道，无耻下流，淫.荡下贱！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他？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以为是在为我好？”
她冷笑一声道：“怕是为了你自己吧？为了满足你自己无处安放的虚荣心。”
陈氏被她这番话其他面色紫胀，走上前来一巴掌抽到巫灵灵的脸上。这一巴掌的力气不小，巫灵灵娇嫩的脸颊上瞬间出现了一个血红的掌印，微微肿了起来。她偏着脸，沉着眸子，不说话。
陈氏怒极，还想伸手时，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巫怜依笑道：“母亲这是做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三妹没面子，让人笑话。你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让人知道是丞相府主母做出来的事，岂不是令我丞相府蒙羞！”
陈氏哼的一声，放下手掌。
“我管教灵灵，你别来插手！”
巫怜依道：“既然是皇后娘娘下旨让我们和顾家解除婚约，母亲你想抗旨不成？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顾家子孙在盛京中是什么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日后恐怕还难说呢。他们一家现在全仰仗顾老爷子罢了，顾老爷子是那高山上的晶莹雪，他孙子却连块烂泥都不如。”
陈氏不屑地道：“你说什么君子之什么的，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寇峰和那个姓白的搅了我们家的好亲事！”
说道这里，她心中火气更旺了。那个姓白的女人听说以前只是个婢女，后来得了机会去照顾寇羡的义子寇峰。寇峰也是个蠢东西，竟把她当成娘，寇羡死后，他就认她做了干娘。
一个婢女罢了，竟还敢以什么“白夫人”自称，她是哪门子的夫人？
若把灵灵说给寇峰，那自己就得和那个姓白的成为亲家。想到这，陈氏心中一阵恶心。而且，巫怜依嫁给天之骄子寇青，自己的女儿灵灵就要嫁给一个不受宠的义子，凭什么？
盛京中的那些贵夫人岂不会在背后笑掉大牙，说她陈氏无用。
巫灵灵脸上的红肿渐渐消了，她轻轻笑了笑，道：“娘，这事已经由不得你了，爹说这件事他已经要和寇临大人商量了。”
陈氏道：“你的婚事当然是由我做主，他为何不和我商量？”
巫灵灵道：“商量什么？爹说这事不用你来管了。”
陈氏捂着心口，叫道：“哎呦！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你个不孝女！你不懂娘的用心，这寇峰只是个义子，没什么权势和家资，你嫁给他过去只能受苦。”
巫怜依对一旁的下人道：“你们先出去吧，让夫人和三小姐说说话。”下人们应声而出。
铭纱拾起陈氏身旁的白绫，巫怜依带着她和菁儿也出了门。
出了门后，菁儿道：“二小姐，夫人不会再闹着上吊吧？”
铭纱笑道：“你还以为她真的想上吊吗？”
巫怜依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希望寇峰是个良人吧。”
这事既然交给她爹和寇临，那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屋内，陈氏指着巫灵灵道：“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大姐姐嫁给兰家，二姐嫁给寇青，你倒好了，找了个什么东西？你是要和你二姐做妯娌是吗？可惜人家是世子妃，你呢？寇峰什么都没有！”
巫灵灵道：“他娶了我，自然什么都有了。父亲贵为丞相，百官之长，给他某个差事又有何难？而且他还有个对他还不坏的二叔寇大人。”
陈氏没好气地道：“那也比不上顾家！”
“父亲不也出身微末吗？顾家那草包一辈子也不会成气候，我看寇峰却是个很上进的人。”巫灵灵道。
顾四家里一帮姬妾，她可不要找这样的人。寇峰是她权衡之后能找到最好的目标了，而且风评不错，家中无什么小老婆，也不曾听说他和其他富家公子一样去狎.妓。
陈氏唉声叹气，过了许久才道：“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巫怜依嫁给寇青，你却只能嫁给寇峰。同样姓寇，他俩却是天壤之别！寇青加冠之后就会继承他父亲的王位，巫怜依就是王妃，你呢？什么都不是。”
顿了顿，她恨恨地道：“如果寇峰是寇羡的亲生儿子便好了。”
巫灵灵心道即使是寇峰也比顾四强多了。
***
巫贤正向书房走去时，突然指着花丛中的人道：“怜儿，别鬼头鬼脑地藏着，出来。”
巫怜依跳出来，走到巫贤身前，吐吐舌头，问道：“爹，最近府上有没有人来找我啊？”
“谁会来找你？”巫贤道，“你是在外头结交了什么狐朋狗友了？”
“没有，”巫怜依有些踌躇地说，“我在外头碰见兰慈音了。”
“什么？”巫贤皱眉道。
巫怜依凑到巫贤耳边小声说道：“他好像被卖了，爹，你帮我找找他。”
兰慈音被抓走还有她一半的责任，万一相里青真的没追回那个大汉可就糟糕了。兰慈音若是真的去做了那个什么男……她可怎么向姐姐交代啊。
巫贤似乎还在想被卖了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才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是看到了，有个人扛着他走了。”
巫贤道：“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事，兰家自会解决。”
巫怜依叫道：“可是……”
“你别瞎操心了，最近还有人说看到他和寇青世子在一起，能出什么事？”巫贤道。
巫怜依怔了怔，道：“和寇青？”那看来兰慈音应该是没事了，就是不知道相里青回去之后寻不到她会不会着急。
他知道自己是丞相的二女儿，应该可以打听到她回家了的消息吧。
但是没和他告别，不晓得他那个小气鬼会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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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贤走后，巫怜依对铭纱道：“铭纱，我怎么没见到林婶和林叔？”
林叔和林婶一般都会在父亲这边的院里干活，两人年级虽然都渐渐大了，干活却不肯比其他人少，为人也和气，巫怜依最喜欢他们，而且二人的儿子林与义又和她姐姐关系匪浅。巫怜依一直瞧不见他们，便觉得有些奇怪。
铭纱有些结巴地说道：“林叔和林婶……他们……出去了。”
“出去了？”巫怜依有些奇怪，他们两人在府外没什么亲戚，一年到头都待在府中，怎么突然出去了？
铭纱低着头道：“对……是出去了。”
巫怜依问道：“去哪儿了？他们出去做什么？”
铭纱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巫怜依见她不知道，也就不问了。过了一会，突然说道：“我临走时带回来的孩子傅安现在在哪呢？”
“在少爷院中，小姐走后，少爷又来把他要走了。”
“又要走了？”巫怜依皱眉道。
巫子凌那个小鬼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还敢去她院中又要回去。
忽然，一个声音插嘴道：“二姐莫怪，我不是故意的！”
巫怜依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身穿红衣、面容斯文俊秀的少年跳了出来，正是她五弟巫子凌，陈氏所生。
“你干嘛偷听我讲话？”巫怜依瞪了他一眼。
巫子凌道：“我哪敢啊？刚才我看见二姐姐和正和爹说话，就没敢上前打扰。爹走了之后我想出来，但姐姐又在和旁人说话，我不敢上前打断姐姐。”
巫怜依拉着他的耳朵，笑道：“子凌，你干嘛把我院中的孩子带走了？”
“疼，疼，轻点，二姐。”巫子凌叫道，“你一个姑娘家院中怎么能有男人？我当然要领走。”
巫怜依道：“你说男人？他才七八岁，牙还没扎好呢。”
巫子凌笑了笑，没反驳她。他不敢告诉她是母亲让他要回来的，说什么让他杀杀二姐院中仆人的威风。
这些仆人婢女多一个少一个他当然不在意，但是他娘在意，没办法，他只能去要来了。
巫怜依突然拉着巫子凌的袖子道：“五弟，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被谁打了？”她把巫子凌的袖子往上一撩，只见他清瘦的胳膊上都是血痕。
血痕青青紫紫，密密麻麻，显然是新伤加上旧伤。
巫子凌连忙放下袖子，低声道：“没什么。”
“你还说没什么？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巫怜依怒道，“谁打的？”
该不会又偷偷跑出去，被什么流氓小混混打了吧？以前子凌就做过这样的事。
巫子凌道：“不是，是……我娘打的。”
巫怜依呆了呆，怒道：“她打你做什么？还打得这么狠，以后说不定要留疤了。”
“上次我在酒宴上看到顾四举止浮荡，回家告诉了三姐姐，三姐姐和顾四退婚后，娘说是我搅黄了这门亲事。”巫子凌小声地说道。
巫怜依心道这陈氏真是个糊涂又讨厌的女人，退婚这事怎么能怪巫子凌？巫灵灵如果嫁给顾四，陈氏是风光了，可以出门吹嘘她的女婿家中如何有权有势，巫灵灵却遭了秧，后半辈子得跟那种男人一起过。
要说巫贤现在是丞相，满朝中除了太师寇临，几乎找不出比他更有权势的人，陈氏怎么还像暴发户家出来的似的。
“上过药了吗？”巫怜依问道。
巫子凌道：“上过了。”
“等等，”巫怜依突然想到什么，“这旧伤又是哪来的？”
巫子凌道：“上次林大哥被赶出府，我和爹吵了一架，他让人打……”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微弱，悄悄斜看巫怜依一眼。
“林大哥被赶出府了？”巫怜依喃喃地说。她其实对这个结果不惊讶，上次在书房中看到她爹讥讽林与义她就隐隐料到。
巫子凌道：“林叔和林婶也被赶出去了，我上次让人去找了他们的住处。”
“他们过得怎么样？”
巫子凌摇摇头，道：“过得不……太好。“
踌躇了一会，他又道：“而且，听说林大哥他……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撒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