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无敌？其实是开挂哒》印子柑InkZegen

2、一（修）

　　一看到这个眼熟的家伙，记忆就逐渐明了起来，这家伙很明显，就是卡兹。
　　其实站在顶点久了、活得足够久了、失去的伙伴多了以后，我基本上是没有太多太强烈感情了，所以面对这位将来会成为究极生物的卡兹大人，我也是没什么感觉的。
　　嗯……说起来，虽然我坚称自己是人类，但是我现在这样真的还能算人类吗？
　　不算吧，虽然我有人类的外表，但会造成普通人类死亡的手段对我来说都是无效的，我不会受伤不会死亡也不会老去，没有人类会和我一样。
　　再举个例子，就拿太空来说，人类无法不做任何防护就在太空生存，而我却可以随意在不同星球不同星系之间穿梭。
　　咳，我曾经还有个中二的称号叫「宇宙杀神」，因为我在宇宙中横行霸道的行为让外星人忌惮不已，他们又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给我取了这样的代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传遍了宇宙。
　　但是现在当了宇宙守护者后，这个称呼就逐渐被遗忘了。
　　被忘了也好，省得叫一次就公开处刑一次，太羞耻了。
　　总之一句话，卡兹奈何不了我。
　　我依稀记得JOJO里面除了描写黄金精神，就是在强调「命运」。这说的并不是指改变命运或是战胜命运的意思，而是直面命运。
　　JOJO里面的角色真就是向着命运迎上去的。
　　直面命运，或是描写接受命运的勇气与觉悟，或是述说反抗命运的决心与意志。
　　所有人都是命运的奴隶，所有人都背负着命运的枷锁，区别在于人会怎么选择。
　　有个改变命运的例子是布加拉提，米斯达算是改变了他的命运，但后面却是造成了更多人的牺牲，而根据滚石的显示，他们仍然是身处在命运这条线上的。
　　我不知道我的到来会不会改变他们的命运，也不知道造成的后果是什么，不过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着他们耗，直到他们的生命走向终点为止。
　　但是既然我是来旅游的，那救人什么的，也不是我的任务，也许遇到剧情了，心情好了，我可能会顺手帮一下。
　　毕竟我也不是救世主，我把他们看作纸片人，对这个世界还没有归属感，虽说我在上个宇宙有护犊子的心态，但前提是我把他们看作是我重要的人。
　　如果不把他们当作虚假的角色的话，面对失去时是会很痛苦的。
　　但是如果当虚假变成了现实，我又该做出怎样的行为呢？
　　我不是那些充满幻想的小女孩，我没有心怀天下的无私大爱，没有拯救世人苍生的满腔热血，没有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使命感，我自私自我，直情径行，不负责任，杀戮众多，所以我不是超级英雄，也不配当超级英雄。
　　而即使是当宇宙守护者，也仅仅只是因为答应了别人，也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宇宙是我所在意的人们拼命守护的，也仅仅只是因为我想守护着这个还残留他们存在痕迹的地方。
　　我是在通宵肝博士论文时猝死，从而穿越去到了上一个宇宙的，我在那里经历了万年的时光，从一开始滴血不沾，到后来手上也有了数不清的人命，最后直接成为了那个宇宙的守护者，心态早就不一样了。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旅游的，是来放松自己，让自己从漫长的孤独与回忆中抽离出来的。可惜我对他们付诸了太多的感情，这么久了都还没能从中走出来，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很大可能还是会去走剧情的。
　　有事情做让我忙碌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那么多。
　　至于是救人还是杀人，看我心情了，毕竟他们死后都会去荒木庄和乔家大院的，再不济还有山脚下的一大片居民区呢，等他们去了那里就不用我管了。
　　反正能去那里的，不就是死人嘛。
　　回归正题，我绕了一圈，没有立刻上前去和卡兹接触。我远远地看到一个洞口里面还有不少人形生物，跟卡兹的着装打扮还挺像，我猜他们就是暗之一族了。也就是说，卡兹现在还没有把族人屠杀殆尽，不过看他那憋屈又不爽的表情，应该是又一次说服失败，独自出来透气吧。
　　卡兹想要站在太阳下的愿望我能理解，我在上个宇宙也见过类似的外星人，他们最终是通过科技手段成功了。然而我不是那些穿越小说的女主角，我无法像她们一样随随便便就能将高科技产物在这样一个不符合科研条件的环境下做出来。所以就算我知道相关的科技手段要如何进行，但卡兹要想实现愿望，还是需要艾哲红石的。
　　我又观察了一会儿，这附近安静得有些诡异，按道理来说，就算是晚上，在这么个人迹罕至的森林里也应该会有野生动物在活动才对。即使这里是对动物来说是天敌的暗之一族的活动范围，但以我的听力，理论上多多少少也能够听到些动物的声响。然而现在我完全找不到动物活动会留下的任何痕迹，那么会造成如此不正常情况的显然就只有一个原因——卡兹的实验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
　　这也是为什么卡兹会被族人排斥和反对了，他的实验需要大量的实验体，而在这附近能找到就只有动物。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石鬼面所制造出来的不死之身，必须消耗相当多的生命能量，也就是说，会必须杀害大量的动物，如果不阻止，只怕大地上所有生物都会被屠戮殆尽。
　　我不能对此做出评价，双方都有自己的理由，而我一个出生在二十世纪末端的人，在那之后的未来就已经有不少生物灭绝或濒临灭绝了。我不否认这是令人惋惜的结局，也不否认卡兹的想法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但是在这里我不得不歪楼说一句，暗之一族的人真的好有觉悟啊——
　　因为会破坏生态，所以必须加以阻止，从来就不想着去战胜太阳，繁殖也不是必须，不争不抢，族人一起平平淡淡地度过漫长的岁月。
　　佛系过头了吧，怪不得卡兹会被当做是异类。
　　我回忆了一波我学会的法术，倒是有不少变形术，但我不确定这到底是改变了他们的形态，还是把整个物种都改变了，毕竟我给变形的对象都是不怕太阳的物种，要是轻易就给卡兹变了，那可能会伤害到他。
　　也许还是得帮帮卡兹，也帮帮暗之一族吧，总觉得现在的卡兹还算有救，也省得最后直接上天化作星星放弃思考了。
　　从在地球上承受漫长的孤独变为在宇宙上承受漫长的孤独，太过可怜了。
　　就当是共鸣吧，来这个宇宙的从头开始，就是从这个远古时代开始，时间这么长，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也不知道我这么懒，这么丧，这么颓的人，怎么会想要自找麻烦多管闲事，也许是跟那些超级英雄待得多了，思维上也会逐渐变得比较善良也说不定。
　　但更有可能的是，随心所欲总是会伴随着心血来潮，我更相信是因为这个。
　　就在我胡思乱想，并且跟着卡兹走了一段路时，卡兹转身回头，终于发现我了。
　　不管在哪个宇宙，我的存在感都太低了，不过卡兹的感知能力还是比人类强的，都不用我出声，他的眼神就捕捉到我了。
　　我刚刚还想着弄点动静出来引起他的注意呢，毕竟就算我的存在感再怎么低，在这样寂静无声的地方，弄出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很明显的。
　　然而他只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就没有下文了，既没有好奇也没有敌意，看似没心情搭理我。
　　那行，你不过来，我过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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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兹的实验再一次被打断，再怎么给族人解释也是徒劳。实验品原料也被破坏了，卡兹需要出去再找，也正好出去透透气。
　　他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身后的洞口还隐约传出议论的声音，在卡兹听来就是无知者冥顽不化的噪声，像苍蝇嗡嗡一样听着就让人心生烦躁。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把阻止他的全部族人，包括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屠杀殆尽一了百了。
　　不能理解自己的亲生父母，留着也没有意义。
　　卡兹按下自己心中的愤懑与戾气，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几个深呼吸后平息了自己的滔天杀意，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天上繁星点点，争宠般各自闪烁，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不争不抢，但那光辉却让它与星星隔绝了一段不可高攀的距离，它周围的群星全都显得那么暗淡。
　　这样的景色他已经看过无数遍了，因为他的实验，周围也没有生物，连虫鸣声也没有，此时无风，枝叶间被风吹动会摩擦产生的沙沙声也没有，寂静得让人心生孤独与寒凉。
　　说难听点，就是一片死寂，毫无生气。
　　但是卡兹不后悔，他认为若是要完成一项伟大的事业，那牺牲是必不可少的，现在还只是动物，也许之后他会牺牲其他人形生物，他早已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与打算。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族人认为他的存在太过危险，还义愤填膺地声称要让他从这地球上消失。
　　他对族人的想法表示不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座石山下，但是以他现在的身高和体型，这已经不能算山了。
　　这是小时候，艾西迪西带他来看太阳的地方。
　　艾西迪西是唯一对他友好的族人，他不会嘲讽与否定卡兹的梦想，虽然他并不能给予卡兹多少帮助，但有他的支持就已经足够了。
　　卡兹在很小的时候就对太阳产生好奇和向往，他曾经爬上这座山，想要在山顶看日出，但是被艾西迪西慌慌张张地拉了下来。对方后怕地告诉他，这么直面太阳会死的，在看到卡兹失望又不甘的眼神后，他叹了口气，带他钻进了这座山的小洞里面，透过一道窄窄的缝隙，卡兹如愿以偿看到了太阳升起。
　　金色的光芒比火焰更加强烈，驱散了世界的阴冷与黑暗，阳光很刺眼，很有侵略性，闭上眼睛也能看到那炽热的红。
　　其实那里的视角并不算好，但足以对他幼小的心灵产生巨大的冲击和震撼了，也让他更加坚定地想要站在阳光底下，这也是让他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
　　卡兹抚摸着石壁，他已经没办法进去这座小石山里面透过缝隙看太阳了。
　　他现在每次外出都会在外面待到即将天亮，天空泛起鱼肚白就意味着要天明了，但太阳升起前，他还是必须回去地下洞穴里，透过那一个出口，看向外面被太阳笼罩的一小方天地。
　　在他转身回头之后，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人形生物，这对穿着兜裆布的他来说，实在是不太能理解这样的服饰。卡兹从那人身上感受不到恶意，对方没有攻击性，他也没在族里见过这人，他猜测是其他种族的人误入这边了。
　　卡兹不打算招惹对方，也没这个心情，他又不是什么热情好客的人，即使那人真的是误入此处，他也懒得给予帮助。
　　但对方却走了过来，还抬手说了一声「嗨」，他没听懂这其中的含义，但他猜测是在跟他打招呼。
　　对方走到他面前站定，卡兹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这片大陆上的其他种族，因为暗之一族的全身都有非常强力的消化液，可以直接把触碰他们的其他生物吸收为自己的养分。也正是因为这食物链顶端一样的特征，其他种族对他们都是敬而远之的，一般都会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会太过靠近。
　　但是这人不一样，不但不躲，反而走得这么近，抬手就能触碰到，完全不是安全距离了。
　　卡兹低头打量着这个生物，短发，头上戴着奇怪的帽子，穿着奇怪的服饰，宽松又严实，露出的肌肤面积很少，和他们那无比暴露的服装完全不一样，加上对方那颇为中性的声音，卡兹光看脸一时间还看不出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用外貌来判断并不准确，他们一族都长相绝美，不管男女都是美人，而对方虽然长得也不赖，但是光看脸还是不太能看出性别。
　　卡兹的视线往下移了移，雌性人形生物会有的胸部特征在这人身上也有，有起伏的弧度藏在了宽松的衣服下。
　　不过卡兹并不在意这人是男是女，反正触碰到他们身体的所有生物，不管男女都只会被他们消化成自身所需的营养，谁会在意食物的性别。他还觉得对方应该感到庆幸，他已经摄入了一周所需的能量，所以现在不需要进食，也就不需要放出消化液，对方很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对方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什么，卡兹只听懂了其中类似「卡兹」的读音。他不由得面色一凛，自己从来没有对这个生物提过自己的名字，和其它种族作息颠倒的族人也不可能把他的名字透露出去，而这人却疑似知道自己的名字，这让他不由得警惕起来。
　　警惕的做法就是直接把人干掉以绝后患，卡兹以极快的速度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想要用力掐断，却发现自己像是握住了石头——或者说比石头还硬的东西，毕竟卡兹也是可以轻松把石头捏成粉末的——但是他绝对没有搞错的是，他所掐着的脖子，就是有着柔软皮肤与温暖体温的肉I体，而不是什么坚硬的东西。
　　他还能感受到对方的脉搏在他手里跳动。
　　他的力量无法对对方造成有效的伤害，对方还一脸气定神闲，满不在乎。
　　不对，严格来说，对方只是在他掐住脖子的时候稍微顿了一下，而后依旧是一脸平静，毫无惧色。
　　然后，对方也突然伸手掐住了卡兹的脖子，速度甚至比卡兹还快，他根本来不及躲闪。更糟糕的是，消化液也完全没办法消化对方，而对方只是微微用力，卡兹就感到气管被挤压到了。
　　对方轻描淡写的，就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这人的力量在我之上！】
　　卡兹心中警铃大作，另一只手放出了辉彩华刃，他打算用流法把人干掉。
　　他挥动手臂，让刀刃瞄准了对方的太阳穴，脑子是个很有潜力但也很脆弱的器官，受到攻击就很容易致命，即使有坚硬的头骨保护着，卡兹也有信心连骨头也一起斩断。
　　然而事与愿违，他那战无不胜的光之流法，砍到对方身上竟然连道血痕都没有，甚至连对方的头发丝都不曾砍断一根，反而是自己的手臂被震得发麻。
　　【这人到底有多强啊？！】
　　一直认为自己的种族是食物链顶端的卡兹懵住了，如果之前有眼前这个人这样的存在，那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的。
　　对方用看小孩子胡闹的眼神看着自己，卡兹甚至读出了「闹够了？」的意思。
　　眼下的情况是，卡兹引以为傲的流法与刀刃对对方毫无作用，反而是对方能够轻而易举就捏死自己，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脖子上那只手威胁性地又收紧了一点，让他被迫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气音。
　　想起对方一开始并没有恶意与攻击的意图，是他动手了才还手的这个事实，卡兹开始赌这人并不会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思虑半晌后，卡兹干脆地松开了手，对方也同时把手松开了。
　　他赌赢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卡兹揉了揉脖子，问到。
　　然而这下轮到对方露出了懵逼的表情，卡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语言，对方也听不懂。
　　那既然听不懂自己的语言，对方那个类似「卡兹」的读音又是怎么回事？
　　卡兹依旧是保持着警惕。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我们的主角前一章才说过地球的语言不担心，根本不会有交流的问题，结果碰到远古语言，就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卡兹看着对方摸着下巴低头思索，以他的角度能看到对方头顶针织帽子的纹路，针脚很整齐，比族里最会做衣服的族人做出来的还要精致。
　　对方再次抬头时眼神里有了主意，伸出手指在他额头点了一下，卡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余光感受到额头上似乎亮了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卡兹很快就明白对方干了什么，下一秒对方问了一句话，明明是从来没听过也没学过的语言，他却能听懂了。
　　“能听懂吗？”
　　卡兹顿了顿，默默点了点头。
　　他再次在心中感叹这家伙强大如斯，连这样的问题都能一瞬间解决，就是不知道这人怕不怕太阳，如果不怕，那可真就是究极生物了。
　　想到太阳，卡兹眼神暗了暗，抬头看了看天，察觉到已经快天亮了，于是扭头就往洞口走去。
　　“诶，你干嘛去？”
　　对方把转身就走的卡兹拉住了。
　　“快天亮了，我得回去。”
　　虽然刚刚还互掐脖子以示友好，但卡兹还是认真地回答了问题。
　　【绝对不是因为忌惮这家伙。】
　　卡兹理直气壮地想。
　　“哦对了，你们惧怕太阳。”对方这么说着，却丝毫没有放手让卡兹离开的意思，“你想不想试试站在阳光下？”
　　这怎么不想，这可是卡兹一直以来的追求。
　　“你能办到？”
　　“办不到。”
　　【那你说个屁。】
　　卡兹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想甩开对方的手，却根本甩不开，眼看太阳就要升起了，卡兹顿时感到一阵恼怒，这人该不会是专门过来弄死自己的吧？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只见这人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并拢，用力往旁边一指，卡兹就听到了清脆的破碎的声音。他看了过去，看到了刚刚被指的那边的景物像是被打碎了一样，碎片和裂缝朝着四周逐渐扩散。
　　卡兹还没来得及思考对方竟然能够做到把空间打碎这个事实，就被人拉着手臂走进了这碎片区域里，他无法挣开，只能被拉着走。
　　卡兹看到那人进入碎片区域后就消失了，来不及思考是什么情况就被拉着继续往前走，同样是穿过了那片碎片区域。他没有感到什么异样，也没有穿过碎片的感觉，但是回头一看，那碎片还在，就像是那碎片是一个进出口一样。
　　那人把卡兹拉到了树荫之外，此时太阳也升起来了，阳光驱散着阴影，笼罩着这片大地，让一切都苏醒过来。金色的阳光像是遇见了许久不见的玩伴的孩子一样，欢快地朝着他们飞奔过来，但在卡兹眼里却像是潮水一般汹涌，时刻威胁着他的生命。
　　卡兹不由得感到紧张，肌肉都变得僵硬，这可是生死关头，如果被阳光照射，他绝对会化成灰烬。他再次试图挣脱，但依旧是徒劳无功，对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明明看似没多大力气，他却始终无法逃离。
　　就在他准备砍断自己的手臂躲开阳光时，对方像是明白他想干什么，轻声说了句「别动」，还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膀。
　　卡兹逃而不得，不停地在思考，他在懊恼自己怎么没一开始就无视这人，不然就不会让这家伙有机会控制住自己了；他在遗憾自己的实验还没完成就要葬身太阳下，明明已经有点苗头，却前功尽弃；他在感慨自己临死之前还能看到太阳，却也正是因为这太阳而死……
　　卡兹执拗地睁着眼睛直视太阳，暗之一族是没办法看着太阳的，这会让他们失明，严重的会直接化灰。但卡兹始终瞪着太阳，静静等待死亡，却没意识到自己看了这么久，不但没有失明，而且眼睛也没有任何疼痛不适。
　　“不用担心，这是镜像空间，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太阳照不到你的。”
　　对方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示意他也坐下。
　　卡兹听到洞口传来了艾西迪西和族人的声音：“天亮了，卡兹还没回来。”
　　“他应该会找地方躲起来的，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快回去吧，别被晒到了。”
　　艾西迪西在洞口张望，奇怪的是，卡兹明明就在洞口附近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艾西迪西却像是根本看不到他一样。卡兹过去对他挥了挥手，艾西迪西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他伸手想要触摸，却直接穿过了对方的身体，毫无实感。
　　艾西迪西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卡兹，他在洞口张望了一会儿，依旧是找不到人，太阳照向了这个阴暗的角落，他不得不赶紧躲回去了。
　　“都说了是另一个空间，别人当然看不到你，你在这儿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现实的。”
　　正疑惑着，那人这么解释了。
　　卡兹不说话了，他也坐了下来，静静地欣赏着阳光照耀之下的世界。
　　金色的，灿烂的，耀眼的，明亮的，充满生机的，一切都和地下洞穴毫不一样，即使待在镜像空间里是无法感受外界一切的，卡兹也能够想象着它的温暖。
　　面对着这纯正的光芒，竟然会心生自卑。
　　卡兹再次注视着太阳和被阳光笼罩着的一切，这是他梦寐以求，也是他万年来从没看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