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别有期》拂晓的夜

6、第 6 章

　　他与她
　　（1）
　　自半个月前，许文烟那个怪异的举动后，林嘉一对她有了特殊关注，但她好像在躲着她，或者在害怕什么。
　　那半个月林嘉一也会不经意的问跟她同年级的人，许文烟这个人的事。
　　就如在表面上看的，许文烟很讨喜，人缘也不差，老师们对她青睐有加，她还有一个绯闻男朋友。
　　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直到那天，距离她来咨询室那天大概过了半个月。
　　那天中午，白蕊又因为有事而没来，林嘉一就和医务室新来的实习医生小吴一起在操场上散步。
　　这时，
　　一阵嘈杂传来，许多学生聚集在主教学楼下，林嘉一和小吴也被吸引了。
　　她们向主教学楼那边走去，走进才看清，楼顶之上站着一个女孩，没有穿校服，披头散发的。
　　学校的保安看到这个立马准备上楼，而在下面的老师也有人报了警。
　　突然，
　　楼上的女孩开口了
　　“我叫许文烟”
　　许文烟，怎么可能，林嘉一被震惊到了。
　　“我是高二（7）班的学生”
　　随后纵身一跃，她好似解脱般的坠落。
　　当那些警察来的时候，看见的只是许文烟的尸体。
　　一般在人坠楼时，都会选择护着头部，因为惧怕死亡。
　　但许文烟没有，她没有惧怕死亡，到底是什么能让她连死亡都不在惧怕。
　　林嘉一百思不得其解。
　　坠楼后，警察封锁了校园。
　　白蕊也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林嘉一和小吴身边。
　　这场坠楼事件，把一些女老师都吓哭了，在边上抽泣。
　　更别提那些只有十几岁的孩子了，他们更是被吓了慌了神。
　　一个警察走向林嘉一她们。
　　向她们亮了亮证件，
　　“你们好，我是二队队长沈风，你们有人是医生吗，我们法医还没到，需要麻烦医生做一些处理。”
　　白蕊和小吴回答道她们是。
　　沈风看了看林嘉一，
　　“我是个心理医生，我可以开导一下看到这个场面的人”
　　林嘉一转身就走向了，那边被吓到的人群。
　　沈风也带着白蕊和小吴去了坠楼处。
　　（未完待续）
　　（2）
　　后来几天，林嘉一以及包括所有在校的老师和看到监控去过顶楼的人，都被叫去录了口供。
　　学校被暂时封闭。
　　原本一个自杀，根本不需要动太大干个，但在顶楼查看时，看到顶楼的门锁被撬了，还给换上了一个新锁。
　　这显然不像是一个将要自杀的人要做的事。
　　沈风觉得这不对劲，就差了跟清河一中有关的案子。
　　这一查才发现，清河一中自杀频发，但是因为前局长的关系，和一中本身过硬的硬件与软件，这件事就被压了下去。
　　而那些自杀的人家里的人，大多数都只是拿了学校赔偿款。
　　清河一中的升学率奇高，作为重点模范院校，自然是不缺教委批钱下来的。
　　所以赔点钱息事宁人，换百年老校名声这笔买卖不亏。
　　沈风本来要准备休息，但看到马上要做笔录的是那个心理医生和那两个医生。
　　他于是打算要亲自问她们，为什么她们那么震惊。
　　第一个被问的是小吴，沈风最开始没有问关于许文烟的事，只是问了问小吴在一中工作多久了，而在结束前沈风问小吴认不认识死者。
　　沈风原本以为小吴应该是不认识死者的，毕竟她实习时间不长。
　　“警官，我之所以认识她，其实是她总是来医务室，开安眠药”
　　“安眠药？她经常开？”
　　“嗯对，她经常来，很奇怪的一个女生，不爱说话，来的很勤，有时候会看看隔壁”
　　“隔壁？你们医务室隔壁是什么地方。”
　　“是林老师的心理咨询室”
　　“你是说，那天跟你们站在一起的林老师。”
　　“对”
　　“许文烟来的时候，还有其他地方让你觉得奇怪吗？”
　　小吴摇了摇头，说“没有”。
　　第二个被问的是白蕊，
　　对于问白蕊，沈风就问更为简短了。
　　“认识死者吗？”
　　“认识”
　　“怎么认识的？”
　　“她总是来医务室开药。”
　　“安眠药？”
　　“对”
　　“她说了什么，让你给开了安眠药。”
　　“没说什么，只是说压力大，睡不着。”
　　沈风盯着白蕊看了会儿，就让她走了。
　　最后一位，是林嘉一。
　　林嘉一坐在椅子上，沈风在隔壁看了会儿她，才拿着两瓶水，进了审讯室做笔录。
　　一瓶给了林嘉一，一瓶自己打开了。
　　林嘉一也没有客气，拧开就喝了一大口。
　　沈风盯着林嘉一，看得林嘉一直发毛。
　　“沈警官，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了。”
　　“林小姐，听说您才来清河一中工作几个月”
　　“对，这是第三个月。”
　　“那您认识许文烟吗？”
　　“认识。”
　　“哦，怎么认识的，按照您的工作，除了她来咨询室，可是心理咨询室的登记表上没有记录。”
　　“不是，我们不是在心理咨询室认识的。我刚来学校那天，正好想和隔壁的白蕊姐认识认识，就去了医务室。我和白蕊姐正聊着天，许文烟就被送到医务室了。”
　　“被谁。”
　　“一个男生，什么垚”
　　“那你怎么知道她叫许文烟的。”
　　“她们身上有胸牌，而且白蕊姐登记的时候念到名字了”
　　“没想到林小姐记性那么好。”
　　“没有，她后来又来找我了。”
　　“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的中午。”
　　“这么清楚吗对大概时间。”
　　“很难忘记，她那天很奇怪”
　　“哪里奇怪”
　　“她好像要告诉我什么，但是又好像在害怕什么，本来要说了，但又突然不说了”
　　“我听说她自杀前半月你在向学生老师询问她？”
　　“对，就是因为半个月前这个事，所以我才问的。”
　　“我在你的电脑搜索记录里，看到了‘清河一中’的搜索记录。”
　　沈风拿出拍摄的林嘉一电脑搜索框照片。
　　林嘉一看了眼，
　　“是，我觉得奇怪，她看到了什么所以不敢说。”
　　“那你知道清河一中的自杀案吗？”
　　“什么案？”
　　“我查了，很多清河一中的学生自杀，但却被压了下来。”
　　林嘉一想到了陈难，虽然陈难表姐已经毕业将近十年了，但是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那有没有从清河一中，毕业后很多年选择自杀的人？”
　　“为什么这么问？”
　　林嘉一就此缄默，不再说话。
　　在晚上，沈风走出警局，看到林嘉一站在门口。
　　“我可以相信你吗？”
　　林嘉一想，如果她单凭自己的力，她势单力薄，她可以等，但是时间越久，阿难的事越不好查，所以她只能去相信这个只见过两三面的人了，或许是唯一的希望。
　　沈风看着林嘉一眼中那种希望，想起自己二十出头，或许也是满怀希望，单在这几年，却只能做一个普通警察普通队长而已。
　　他想帮林小姐。
　　“当然，林小姐你可以相信沈某。”
　　不知不觉，沈风对这位林小姐从用您转变到了你。
　　“那好，我信你。”
　　林嘉一笑了笑，向沈风袒露了她的怀疑，
　　“沈警官，我怀疑清河一中有问题。”
　　“你怀疑你工作的地方。”
　　“这里只是我临时工作的地方而已，我留在这里另有原因。”
　　（未完待续）
　　（3）
　　十二月的清河市已入了冬，林嘉一穿的长款风衣，脖子上戴着条围巾，长发散落在肩膀上，脸上微微画着淡妆，脸上带着二十岁刚出头女性的胶原蛋白。
　　而沈风早已褪下警服，穿着自己的便衣，里面一件棉绒卫衣外面配上一件黑色夹克，下半身则穿着最普通的运动裤和运动鞋。
　　“别的原因？”
　　“对”
　　“是跟你问我的从一中毕业的人有关，对吗？”
　　林嘉一看着沈风，沉默着。
　　“您来一中另有目的，你要知道一旦被我们当作教唆自杀的证据，你是要负责任的，林小姐。”
　　“沈警官，您这么说只是想知道我来的原因，如果你想作为证据，那我就应该被你们关起来了。”
　　林嘉一冲沈风笑了笑，
　　“不错，我猜你不是。”
　　“哦，原来现在警察办案都是这样的吗，凭-直-觉-。”
　　“林小姐，您不用跟我兜圈子。说清楚用意。”
　　“您不是应该知道吗？我们合作吧。”
　　“合作？我们两个人这是第三次见面吧才，况且，我是警官，你是这场案件的可能嫌疑人，何谈合作。”
　　“我协助你破案，你帮我调查一件事。”
　　“什么事？”
　　“陈难的死因。”
　　“陈难？”
　　“陈难可能跟这场案件有关。”
　　“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可能永远破不了这局。”
　　沈风沉思了半晌，点头同意合作。
　　“合作可以，告诉我你跟陈难什么关系。”
　　林嘉一没有回答，反而已经迈步离开，在走了有一段后，回头开口道：
　　“我相信沈警官很快就能知道，你可要记住了我们的约定。”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沈风的脸上，下雪了，今年的雪下的比以前早很多。
　　（未完待续）
　　（1）
　　听完林嘉一的话，沈风立马跑回了警局，查找清河一中的学.生.资.料.
　　终于找到了陈难的资料。
　　陈难
　　xx年x月x日生
　　......
　　在亲属表中，找到了一个男人叫林睿，是陈难的舅舅，而林嘉一的爸爸也叫林睿，所以她们是表姐妹关系。
　　而在后面看到，陈难死于自杀。
　　自杀？
　　为了一个自杀，需要这么费尽心思的查吗？
　　难道真的跟今天的事有关？
　　沈风越想越不对劲。
　　过了几天，有人往警局寄了一封遗书，正是跳楼女学生的遗书。
　　沈风打开看了看，竟然只是些对不起的话，对不起父母和老师的栽培之类的。
　　看着没什么奇怪的，简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就像遗书模板一样。
　　沈风打开林嘉一笔留下的电话，打了过去。
　　接通了。
　　“林小姐，麻烦来趟警局，许文烟的遗书到了，不是要合作嘛？”
　　过了二十几分钟，林嘉一就被别人带了进来。
　　沈风将遗书递给了她，隔着证物袋，林嘉一看得十分仔细。
　　看完后，她提出了跟沈风一样的疑问。
　　看着落款，是跳楼当天写的，真的会有人在赴死前，写如此清晰有逻辑的信给别人吗？
　　想起那天许文烟来找林嘉一时的场景，和第一次见面。
　　“沈警官，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其实，在许文烟来找我那天，发生过一件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对，白蕊那天中午请假了，说家里有事，但后来许文烟刚要跟我说时，她就出现了，没过多久许文烟就说要走了，再后来说要跳楼那天也是，她请假了，可后来却又出现了。”
　　“嗯.....林小姐，你知道吗？今天前几个小时前，许文烟的父母才同意把这个案子细查，将许文烟的遗体送过来，进行进一步检查。”
　　“之前不同意？”
　　“对，他们认为逝者安息，应当让许文烟火化，但却突然同意了。法医看了看，发现身上多处伤痕都被遮住了。”
　　“伤？父母打的？”
　　“不是，许文烟的母亲当时看到伤痕直接晕倒，她父亲也没好到哪里去，差点犯了心脏病。”
　　“那伤痕如何来的，查明了吗？”
　　“是尺子和鞭子打出来的。”
　　林嘉一听到直接捂了嘴，又皱了皱眉。
　　“所以意思是有人虐待许文烟，导致自杀？”
　　“没错，现在在排查，而且不排除可能被侵犯过。”
　　“被侵犯过？”
　　“没错，检查过可能是被侵犯过，但化验结果可能要等，其实一开始也没想到，但痕检科人看到许文烟身上的伤，觉得不止是被虐待造成的。”
　　一个花季少女，可能被人虐待被人侵犯，对于一个女孩这么大的变故，怎么可能没人发现？
　　那必定有人发现，但发现了不报警，是何居心？
　　（未完待续）
　　（2）
　　“沈队，化验结果出来了。”一个穿着警服的寸头年轻人，拿着东西走向了沈风的桌子。
　　沈风打开了，果然如他们所料，但他们没料到的是，许文烟怀孕了。
　　沈风把报告合上，林嘉一顺手拿走报告。
　　那个年轻人张口：“沈队，这位小姐是？”
　　“林嘉一林小姐，清河一中心理医生，是协助咱们调查的。”
　　“调查？林小姐看着这么年轻。”
　　“这就别管了，把许文烟怀孕先别通知她父母，她父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告诉，案子怕也没有办法查了。”
　　“好的，沈队刚才查了许文烟妹妹的消息。”
　　“说。”
　　“许文烟的妹妹比许文烟小两岁，叫许文璇，许文烟是领养的，领养没几天，就发现怀了许文璇，当初看许文烟可怜就给收留了，许文璇上学早现在就读于清河一所职校。”
　　林嘉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看完了报告，在边上听着年轻人汇报。
　　“沈队，有问题。”
　　“林小姐有什么问题，请讲。”
　　“许文璇有问题。”
　　沈风挑了挑眉，装作不知道的语气问：“哪里有问题？”
　　“沈队长，我看您这队长当着可真怪没意思的，您不是知道我说的问题在哪里吗？”
　　沈风盯着林嘉一了一会儿，
　　他想得没错，林嘉一看似什么都不懂，实则能看透人心，明明没有见过几次面，但很奇怪他的想法，她都懂，他挖得坑，她也很容易的转移炮火。
　　林嘉一没给沈风继续想得机会，
　　“沈队长，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您赶紧查吧，如果等她们把证据都消灭了，您可就后悔吧。”
　　林嘉一走出警局，她在想，或许有人在组织吧。
　　走到十字路口，她感觉有人在跟踪她，她看到一辆面包车停了下来，两个蒙面人走了下来。
　　她看到车停下来的一瞬间，她立马拔腿就跑。
　　但是反应落了半拍，被拽着，马上要上了车，有一个人用相反的力拽了她。
　　沈风想到林嘉一只是提了陈难，但没给关于陈难的其他资料。
　　而他正好看到，两个蒙面人认拽着林嘉一，还有一个人在用反方向的力拽林嘉一。
　　沈风毕竟是警校毕业的，一来胜算就大了不少，加上林嘉一的挣脱。
　　那二人，见没什么胜算就赶紧上车逃跑。
　　林嘉一瘫坐在地上，死里逃生的感觉。
　　沈风也满头大汗。
　　那个帮忙的人，这是林嘉一才有时间细看，越看越眼熟。
　　沈垚，对沈垚。
　　第一次见到许文烟时，那个送许文烟到医务室的男生沈垚。
　　沈风也注意到了那个帮忙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个男生把低着头抬起来，沈风有印象，他曾经看到过这个男生的照片，因为是绯闻男友的缘故，之所以没来审问，原因其实是他们看似有绯闻，但仔细一查却发现没有什么交集，而且沈垚父母并不同意去做笔录。
　　就不了了之。
　　但今天沈垚出现在警局附近。
　　还恰巧救了林嘉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