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鹰归来第五部之将计就计》我主我心

11、第十一章 隐藏的毒蛇

　　童心看着楚航的样子，知道他还有话要说，就安静了下来，不再插嘴，只是默默地等着他开口。
　　“其实，TT集团……根本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它背后的神圣轴心联盟组织。”（中文）楚航目光极其严肃地看向了童心。
　　而当童心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前也极速地闪过了几个图像，遂骤然谨慎了起来。
　　“从冷战时期起，这个组织就已经存在了。最初潜藏在欧洲各国的政治、经济这些重要的领域……而现在，应该渗透的更加广泛了……那个TT集团，只不过就是他们的一个钱袋子而已。”
　　“联盟？神圣轴心？”童心霎时间把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闹呢！手游？动漫？”
　　楚航听了气得都想捶她一拳，只可惜全身没有力气，就只能冲她翻了个白眼。“你严肃一点好不好，我可是认真的。”
　　童心撇了撇嘴，还是颇为不屑地点了点头，“目的呢？”
　　“啊？”楚航没太理解她的问话。
　　“把名字搞得这么夸张，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净化人类！”
　　“什么？！”童心立马就提升了语调。
　　“这种疯狂地热衷于给人类重新排列等级，选拔精英阶层，毁灭那些他们判定为‘下等人种’的行径 ……”楚航的呼吸略显急促地解释着。
　　“美其名曰是要筛选优良的人类基因，但实际上就是……”
　　“这简直就是种族灭绝！”
　　童心心中立时就联想起了霍克将军说的人类向外太空的“异星移民计划”。
　　楚航吃力地深深呼出一口气，耸了耸肩膀。
　　“万宇集团往东非捐赠假药的目的也是因为这个吗？”童心严肃地追问道。
　　“假药？那些根本就是毒药！”楚航下意识地攥起了拳头。
　　“不明所以的人都会觉得他们是在做慈善……就算是稍微警惕一点的，也只能想到卖假药这一层……可实际上，他们却是在悄无声息地屠杀幼童……”
　　“是谁给了他们做判官的权利，决定谁生谁死！”童心顿时就怒火中烧了起来。
　　“Niki……”楚航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疯子……在很多国家都有……”他的神情非常忧伤。
　　“他们位高权重……却对自身有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与其说，他们是被这个神圣轴心组织给蛊惑了……倒不如说，他们骨子里本来就认同这些观念……”
　　说到痛心之处，楚航不禁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把人化分为三六九等……这样，他们就能以新造物主自居……随意剥夺那些他们认为不够高贵的人类的生存权……”
　　童心听着，双眼早就已经瞪圆了，紧紧地攥着拳头。“谁？他们是谁？”
　　楚航没什么力气地摇了摇头，“这也是我们正在调查的……”
　　“我们”这个词，瞬间让童心敏感地虚了一下左眼。
　　“他们现在还躲在暗处，还不能为所欲为……”楚航没有看到她的反应，继续低头说着。
　　“但是，Niki……不能再轻敌了……”他目光恳切地望向了童心。
　　“全球人口持续以指数级增长……地球的承载力确实已经达到了饱和的极限了……纵然联合国已经把人类移民太空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这些话让童心的眼睛里又一次瞬间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但是那些人，肯定不会放弃以他们的定义为标准的优胜略汰的……以及随之而来的屠杀。”楚航的神情看起来非常忧心。
　　童心沉思了片刻，并没有直接问出她最疑惑的疑点，而是换了一个角度。“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内情的？”
　　楚航苦笑了一声，“不要想得太顺利……万宇集团只是组织在中国的一个试验品……连TT都要配合它……”
　　他看似是在回答，却又恰好避开了童心最想知道的答案。
　　“好在他们渗透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3年前吧，他们选中了宋彧……等他渐渐掌控了万宇的基本运营和管理权之后，就设计杀害了万宇的创始人季汉卿教授……而我，是在大概一年半之前才被安排正式进入公司的……”
　　也许是因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累了，楚航又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童心急忙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杯递到了他的口前。
　　“你知道的，组织并不信任我……那之后有半年多的时间，他们都不敢让我接近核心内容……”楚航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又继续说道。
　　“我也是为此做了很多努力……就在你来中国之前不久吧，我才被允许加入了这里的项目……所以，才有机会给你们发了信息。好在之前，借厄斯德拉的虚拟身份，已经和你们建立起了联系……”
　　“你就没有想过去报警吗？”童心略显质疑。
　　楚航摇了摇头，“第一，我刚来到中国，对于公安系统他们渗透的情况并不了解……如果像欧洲那样就麻烦了；第二，我也有顾虑，万一这是他们对我的又一次试探呢……所以，我只能借助他们意想不到的势力来展开调查。”
　　楚航目光坚定地看着童心，“多亏了你们，推动警方一步一步，越来越深入这件事情……才会有了现在的局面。”
　　童心谨慎地听着楚航的叙述，须臾，她嘴角一扬。
　　“是宋彧、蒋隆……这两个贪心的蠢货……连累得万宇集团一步错，步步错……你是希望组织的那些人这么认为吧？”
　　“希望如此吧，毕竟那些人也都不傻……能拖一时是一时。”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的身份暴不暴露也没什么要紧了吧？”童心试探地问道。
　　楚航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似乎还在犹豫于这个问题。“嗯，再说吧……”
　　紧接着，他就转移了话题。“不过，你这次可是把那个小卧底给坑惨了呢。”
　　“我还以为你要谢谢我，帮你推动了事情的进程呢。”
　　聊到这个地步，童心大概心里也已经有数了，便随着楚航的思路，不再纠结于刚才的那个问题了。
　　“其实这招，也是挺冒险的。之前让宋彧搞得组织又对我不信任了，我确实是有些担心的，觉得需要把行动加快。所以，当你抛出暗示的时候，我的确很犹豫。”
　　“他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童心倒是心里有谱得很。
　　“也恰好是你的这份‘铤而走险’，才给了中国警方快速插手的契机嘛。”
　　“嗯嗯，只有慌不择路，才能让宋彧相信我们真的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了，他才会一再出错。”
　　童心认同地点着头。
　　“谢谢你，好在你配合得及时。”楚航自嘲地苦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一切时机都这么巧合。”
　　“何苦来中国呢？”童心却轻轻叹了口气。
　　“以中国目前在国际上的地位……用中国企业的名义实施‘对非援助’，更容易掩人耳目。”楚航继续解释道。
　　“而且，即使阴谋败露了，还可以引战为外交冲突，把责任全都推卸给中方。”
　　“卑鄙！”
　　“Niki！”楚航的表情突然间严肃了起来。
　　“从孤儿院开始，你们这一路都太幸运了……幸运得让人无法理解。”
　　他双眉紧蹙着，“虽然到现在了，那些人还是没有锁定你的存在，但是这绝不代表着他们的实力不够……相反，是你还不够谨慎……你们，太轻敌了！”
　　童心搓着手指，也略显后怕地低下了头，“是啊，也许是老天爷可伶孩子们之前糟得那些罪吧，才一直保护着我们……”颇为感伤。
　　楚航轻轻叹了口气，“要知道，万宇集团是神圣轴心组织在中国唯一的据点，这次算是全军覆没了……他们是肯定不会罢休的……”
　　童心听罢，瞬间又傲娇地扬起了下巴，“我们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立时就在心中下定了战斗的决心。

　　随后，两个人就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片刻。
　　须臾，楚航看着童心，嘴唇微微颤抖着，扭头咽了口唾沫。“我父亲……他也是那个组织的一员……”
　　这句话一出口，着实是让童心吃惊不已。
　　“他是个科学狂人……一个疯子！在他的眼里只有实验，根本没有人性……他认定我继承了他的智商……就想把我……”楚航说着说着，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了。
　　“幼年时，母亲带着我逃到了美国，我们短暂地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但是后来，还是被那个人找到了……他为了把我带走，在我面前亲手杀了我的母亲……和陪伴我长大的十几位修女……”
　　楚航终于控制不住了，痛苦地抓起了自己的头发，哭泣了起来。
　　“也是他……让组织在全球范围内绑架天才儿童……进行试验研究……”
　　顿时，在另一个房间里，监控器前的那几个人，脸色都瞬间凝重了起来。
　　“展博的父母，曾经和他有过接触……”楚航很不忍心地叙述着。
　　“所以展博就成了他的第一个目标……从那之后，他就对天才儿童的计划疯狂地着魔了……”
　　此时的展博，就像是被石化住了一般，脸色惨白着，神情呆滞。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面对大家的……”楚航自责地低下了头。
　　“在小岛孤儿院的时候，我每天都看着他们……可我不敢和他们接触，虽然同样是被囚禁，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
　　童心听了这些话，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把手放到了楚航的头发上，轻轻安抚着。
　　“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为那些孩子提供解毒剂，也救了很多人……”有点生硬地想要转移话题。
　　楚航却不适地微微侧头闪开了，“可笑的是，他自己也没能逃脱被组织处决的结局……”执着地又转回了话题。
　　“为了他疯狂的执念……他把人性的底线和家人都出卖了……也是因为这样的疯狂，他自己也被灭了口……”
　　然后他就苦笑了一声，居然迅速地平稳下了情绪。
　　“我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就算是倾尽一生，我也一定要摧毁那个组织和那些人！”目光异常坚定。
　　童心这时，却用力抓了抓他的肩膀。“冯浩……你是故意提示给我他的天赋的？”
　　“他之前在网上做枪手，又不懂得保护自己……已经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了……”楚航看起来已经很疲惫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死后，组织里居然有其他人也开始关注天才少年了……”
　　“柯恩吗？”童心眉眼一虚。“TheTop集团的总裁……”
　　楚航点了点头，“好像是吧，总之不能掉以轻心……”
　　“一定要把这个混蛋给揪出来！”童心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组织并不信任我，宋彧知道的应该会更多……”楚航还在分析着，只是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
　　童心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她已经看出楚航的体力不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