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一度恋爱》十八春宵

8、番外2

　　新生代画家，知名侦探工藤新一的女友清水绿在开自己首个个人画展的前一天消失了。

　　平整的眉头紧蹙，紧绷着脸面无表情，工藤新一滑动着鼠标将放完一轮的监控又拉回到最初，眼睛紧紧凝视着屏幕想要寻找任何一丝可疑的线索。

　　下午13:23

　　穿着附近寿司店员工服的女生在门口停下了单车，核对了好几遍地址才按了门铃，不过静等了半晌，清水绿就打开了门，居家服和随意束起的凌乱长卷发显然刚起床没多久，前后交流不超过五分钟，清水绿就提着外卖回到了屋里。

　　下午13:55

　　画展的负者人兼清水绿的经纪人拎着一提礼盒出现在了门口，连续按了两三次的门铃才等来了清水绿的开门，已经换了件墨绿色的及膝长裙，长卷发随意地散搭在身后，清水绿侧过身子让她走了进去，合上门之际还抬头望了一眼监控。

　　下午14:35

　　门从里面被打开，清水绿背着小挎包和经纪人一起走出了家门，过了五分钟又独自返回来带走了家门口的垃圾。

　　下午14:51

　　快递员抱了一个偌大的纸盒放在家门口，连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回应后遂拨打了纸盒上的预留电话，结果也没有接通，快递员困扰地挠了挠自己的鸭舌帽，又将纸盒搬回了车上。

　　下午16:30

　　跟清水绿约好却半个小时不见人影，电话也打不通的工藤新一出现在了监控里，按了门铃没人答应后遂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家门，静悄悄地，清水绿并不在家，确定这点之后自己心底忽得开始打鼓，坐在客厅里将清水绿所有可能联系的人都打了一遍电话，没有和伯父伯母出门，也不是和自家母亲相约的恶作剧，毫无进展。

　　下午16:50

　　清水绿的父母和哥哥急匆匆地出现在了镜头中，工藤新一给他们开了门。

　　下午18:30

　　换着手机拨打了无数个电话，出门来回好几趟都没有找到清水绿，还得到清水绿的经纪人也不见了的消失，明明两个小时前经纪人还接过电话，不安的情绪骤然在众人中间弥漫开来，工藤新一果断报了警。

　　下午18:57

　　车辆和人群围住了家门口，而同样消失不见了的经纪人却也跟着警//察一起出现，还带来了一封据她所说是绑匪让她带回来的信，信纸是打印了清水绿几年前获奖的画作，并在上面贴着用报纸剪切而拼成的工藤新一和直播地址，没有索要赎金，也没有提要求和目的，不清不楚的绑架和莫民营被放回来的经纪人，工藤新一心底愈发地忐忑。

　　晚上20:00

　　烦躁地咬着指腹，工藤新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中里翻找着近期有没有因为案件而记恨自己的人，电脑屏幕已经从监控转换到直播地址，黑漆漆的一片的中心停留着“待开播”和一个可爱的表情。

　　没有得到半点的头绪，反而因为担心忧虑而让思路有了堵塞，工藤新一低垂下头盯着地板的花纹愣神，身边的沙发突然软陷下去。

　　工藤新一下意识地抬起头望过去，就看见清水绪冷着脸坐到了自己身旁，视线紧紧锁在电脑屏幕上正卖萌的表情。

　　气氛尴尬又微妙地凝结住，工藤新一几度想要开口都没有成功，反倒是清水绪先出了声。

　　“虽然从小到大我看起来总是在怼她。”和清水绿相似的眼眸垂着，清水绪尽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着平静清晰，“但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你知道吗？”

　　所以我可以欺负她，其他人绝对不行。

　　对清水绪的潜台词心领神会，工藤新一回想起刚清水夫人泛红的眼眶和说话时的抽噎，愧疚挤满了脑海，抿着嘴无言地听着他述说。

　　“我一直反对她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预估到这种可能性。”交握搭在膝盖上的双手蓦得收紧，清水绪咬牙切齿，“你有你要守护的正义，但不要让无关的人成为你正义的受害者，那个白痴当初追你的时候就来问我说现在学空手道还来得及吗。”

　　“我劝不了她，因为她很相信你。”强压着怒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清水绪俯视着看向工藤新一，伸手拽住他的衣领，“那么你呢？工藤新一，你保护了那么多人，寻找了那么多真相，你保护得了阿绿吗？你对得起她的信任吗？或者说你真的用心在乎她吗？”

　　清水绪落下的字音和直播间的声响意外交叠，工藤新一倏得看向电脑屏幕，一直在屋里寻找遗漏线索的警//察也虚围了上来。

　　绑匪带着的自绘面具显然是清水绿的笔触，开了变声器的声音笑起来刺耳尖锐，阴阳怪气地对着镜头念了遍工藤新一的名字，然后就摇晃着手机对准了清水绿的侧脸。

　　透明胶带封着嘴，手臂背在身后被绑起来起来，露出来的皓白手腕上还有几道挣扎而勒出来的红痕，偏垂过头陷入着昏迷。

　　镜头对着清水绿上下移动了几个来回后又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末了绑匪又将镜头切换回自己，歪过头故作可爱和带着电流的声音形成怪异的搭配，毫不犹豫地说了个地址，“我知道工藤新一你肯定找得到我在哪，那不如我直接告诉你。”

　　搭在膝盖的手因为他的话忍不住用力握紧，工藤新一紧紧盯着他脸上的面具。

　　“但是别想来啊，我并不介意跟她同归于尽。”眼睛好像透过镜头直看向屏幕外的工藤新一和警//察，绑匪将另一份和经纪人带来的一模一样的信对着镜头晃了晃，“所以给你三个小时找出我的目的，找到她就能平安，不然听说你可爱的女友是个画家啊，手指应该挺漂亮的吧。”

　　绑匪突然地开播，紧接着又触不及防地下播，让紧看着电脑屏幕的一圈人陷入沉默。

　　视线还紧盯着电脑页面，绑匪的一举一动和言语在工藤新一的脑海里循环，一定要让阿绿手绘的面具和两份一模一样的信件，阻塞的思路像是被突然贯通，工藤新一猛地站起来打破了沉默，“目暮警官，那封信呢？”

　　将装进证物袋里的信件来回翻看，工藤新一指着打印的A4纸，“这个作品是阿绿去年大学刚毕业的时候画的，也是因为这个作品她才结识了她的经纪人。”视线看了眼站在最外围的经纪人又收了回来，工藤新一凝着脸继续解释，“而且这张用来裁剪的报纸看起来已经有点泛黄了，我记得那段时间我并不怎么上报纸，唯一一次名字被放那么大的是因为藤本，和阿绿同个研究生导师的一个学长，因为嫉妒而栽赃阿绿学术舞弊，最后被揭穿的时候企图拿剪刀毁了阿绿，结果伤了自己的手不能再作画。”

　　“可是他应该还没出狱才对。”三两句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又自觉事情不对劲的工藤新一手抵着下巴陷入了思考，“果然还是有哪里不对。”

　　早就在工藤新一提供了嫌疑人的时候就跑出去调查的高木恰时地返回，肯定了工藤新一对自己的质疑，“是还没出狱，藤本已经因为接受不了自己无法再拿画笔在狱中自杀了。”

　　好不容易勾出的线索就这样被斩断，现场的气氛眼看又要落入的低靡，高木紧接着道，“但是他还有个双胞胎弟弟。”

　　“双胞胎弟弟？”低声复述了一遍，工藤新一总觉得这不像是简单的为了报仇而引发的事件。

　　轻轻颌首，高木把视线若有若无地看向同样围过来的经纪人，“而且他当时还有一个正在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如果没有栽赃那件事的话……”

　　工藤新一闻言倏得扭头。

　　站在众人的最外圈，经纪人毫不躲避地面对着众人骤然望过来的视线，勾着唇嘲讽意味十足，“明明知道我是他女朋友还不赶我走，不是太单纯就是心机过重吧。”

　　被人这样当着面诋毁恋人和妹妹，工藤新一跟清水绪的脸色神情都不怎么好看，索性还有理智拽住冲动，清水绪低声怒斥，“你们想做什么？”

　　经纪人唇角扬得更高，抬起下巴冷笑，异常乖顺地让警//察铐住自己，“他不是很聪明吗？那就推理啊。”

　　对她的挑衅并不理会，工藤新一将已知的线索在脑中顺了一遍，看似顺畅合理却又处处充满着疑点。

　　细微的指针走动声在静谧中格外突出，骤然响起的整点报时不仅再度惊亮了直播，也惊醒了工藤新一的思绪，同时响起的还有来电铃声。

　　直播页面上出现的还是那个手绘面具，此刻却从中间被一道红漆毫无规则地横穿，宛如被割裂，依旧用着满是电流的变声器，“那么你找到了吗，大侦探？”

　　电话那端的声音和直播的声音前后响起，工藤新一毫不留念地把视线从直播上挪开，迈大步踏出了清水宅，把自己塞进了警//车，不冷不热的语气却带着悲悯，“你想让阿绿明天的画展成为你哥哥的画展，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你哥哥的作品。”

　　绑匪变声后的大笑癫狂又难听，还带恣意的傲慢和愤恨，“我哥哥才是天生的画家。”

　　拖拉椅子的剧烈声响透过电话传了出来，没有办法看到直播的工藤新一心瞬时被吊了起来，低呵，“你干嘛！”

　　像是才想起来，绑匪错过身子，将空落落的身后展现在镜头里，语气满是幸灾乐祸，“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可爱的女友刚才已经跑了哦，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

　　“所以她是这么认为我的吗？”捧着一杯热水，晒得香软的被子搭在腿上，清水绿无奈地沉沉叹了口气。

　　跟苹果的果皮做着斗争，工藤新一看着中途断裂的果皮，蠢蠢欲动想要再削一颗，“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还是让她当你经纪人？还有这种事情你应该和我说的。”

　　水杯抵着唇轻轻抿了一口，清水绿歪过头，犹豫着解释，“她男朋友，就是自杀那个，有暴力倾向。”

　　出乎意料的答案，工藤新一更加不解。

　　“所以我本来以为藤本被抓，她应该也能松口气，毕竟当时她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伤心。”微仰起头回忆着情景，清水绿对她的行为也觉得不可置信，“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斯德哥尔摩了吧。”

　　斯德哥尔摩？

　　工藤新一骤然想起那天目暮警官顺口提了一句她要求住以前关押藤本的监狱，不同意就大哭大闹。

　　“对了，你跟我哥又怎么了？他上午来的时候给我念了半个多小时你的追求者都有谁。”促狭地挤弄眼睛，清水绿接过他递过来的苹果，毫不留情地调侃，“新一还是那么受欢迎啊。”

　　被清水绪的行为惊得窒住呼吸，工藤新一张了张嘴不知道先该解释哪一出，最后只得憋出句，“跟我没关系。”

　　清水绿绷不住地笑出声，红棕的眼睛轻轻眨了眨，转移了话题，“就是可惜了我的画展要改期了，还有的作品好像被人为毁坏了。”

　　放下水果刀的手一顿，工藤新一屈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低着声音开口，“你哥他觉得我不够在乎你。”

　　清水绿微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止住。

　　工藤新一面露尴尬地拉开清水绿房间的床头柜，丝绒的小方盒安稳地躺在里面，“本来想在你画展那天给的，结果出了点意外。”

　　眼睛慢慢瞪大，清水绿视线在方盒和工藤新一之间来回转，试探性地唤了句，“新一？”

　　素净的戒指是清水绿曾经选修课上心血来潮的设计，画完就塞进抽屉抛在了脑后。

　　“得趁你被你哥洗脑成功之前把你拐回家才行啊。”将方盒递到清水绿面前，工藤新一不掩紧张的神情让清水绿失笑。

　　“真的是。”没有伸手去接，清水绿苦恼地点了点下巴，半开玩笑地嫌弃，“一生只有一次求婚，新一你都不搞得浪漫点吗？”

　　像是料到了清水绿的反应，工藤新一下意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将方盒放在清水绿面前，随即走到窗边扯开了窗帘，满窗的红玫瑰映入眼帘，“特意找某个小偷取经的。”

　　背后是布满窗的玫瑰，工藤新一虔诚认真地单膝跪地，嘴唇轻覆上指背，“虽然和你告白的时候就说过了，但是现在我还是想再问一遍。”

　　“你愿意嫁给我吗？”
　　“冠上工藤的姓氏。”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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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完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