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刺客》孽小无

3、第 3 章

　　这是一个魔法昌盛的时代。每个小孩心里都想做个魔法师，想要上学，想要佩戴海格尔学院的狮鹫图腾。
　　这也是一个魔法匮乏的时代。真正好的法师那么少，就连卷轴都往往卖出惊人的价格。一般只有最顶级的贵族家里，才会摆着那么几个门咒或者火爆墙看管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所以以消息灵通最为骄傲的小贼捕手，对这些传奇的东西也只是仅仅知道而已。想偷，也不是他们这种下三烂的手脚能够做得到的。
　　大户人家一般都有护卫。
　　而且一般不养地精。

　　捕手呆在这个铁笼子里已经很久了。没有日出日落，小仓库里没有灯但不知为何永远都看得见。一扇小门就是一切，怎么努力也不能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
　　腹部的绞痛感已经没有了，就是麻木。好像很饿，又好像不吃什么也不要紧。也许我就快死了吧，他想着。
　　地精还在那里不知道折腾些什么玩意。它很弱，可以说只要靠近他就能把它踢开。开始的时候以为它是控制他的，现在倒开始迷惑了。
　　好像这两只，被人遗忘了。
　　会永远这么遗忘下去。

　　直到它死了。

　　他不知道它是怎么死的。只是有一天，它忽然尖叫着在地上打滚，皮肤嘶嘶地冒起烟来。它捧着头说起不知什么的语言，一刻不停地大叫着，身体缩成一团发抖，像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呆得远远的，警惕地看它。它的身体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还没等他仔细看清楚，它就那么死了。
　　准确地说，是爆了。
　　他无力地笑了一下，是自嘲吧。呵呵。也许没几天，我也是同样的下场。
　　没有什么比知道自己死期更让人难受。
　　直到有人来处理尸体的时候捕手才抬起头来。那侍从一般的人就像没看见他一样准备搬了它的尸体就走。
　　捕手忽然就感到崩溃。
　　他拿起身边的随便什么东西狠狠向那侍从砸去，那人倒下了，他却停不下来。一下，一下地砸，直到那人的脑袋在地上摊了个稀巴烂。
　　啪。啪。啪。
　　“很好，我的孩子。”
　　呼，呼… 是谁？
　　他警惕地看向门口。
　　“我想你已经经受住考验了，跟我来。”
　　他没有动。
　　“什么意思。这里是哪里。”
　　“我想新奥兰多兰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地方？”
　　“对不起，我想你们可能找错了人。请问……我可不可以离开这里？”捕手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怒气和恐慌，面前的高大男人有一对紫色的眼睛，他能清楚地看到那里面藏着的凶残。不要问他问什么知道，当一个人掌握了你的命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你的警觉。
　　他竟然哈哈地笑了起来，“哦我亲爱的奥利弗尼忒女神！这小家伙真是太有趣了！有人告诉过你，被人捕获的时候只能说写下流话而不用加敬语么？哈哈哈！”
　　被人捕获，捕手敏感地听懂了他的意思。心下一沉，这是出不去了。
　　“不过你别担心小家伙，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出去！哈哈。哦，对了，你可以叫我尊贵的艾德里安先生。度•艾德里安。下面你跟我走。”
　　男人的话不带丝毫商量的语气，转身就走，捕手只好默默跟上。
　　他恨透了这种一直被动的局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将要面对什么。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厅，有很多人在这里忙忙碌碌，捕手注意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有那么一双紫色的眼睛。他忽然发现，这里那么熟悉……这是第一天醒来的时候那个黑洞洞仿佛实验室一样的空间！周围琐碎的声音，这股刺鼻的气味…就是这里！
　　度瞥了他一眼，心情很好地说，“你该为自己看见这里感到高兴，你没死，眼睛也得到了，这就说明你已经成为了与他们一样的一员。在这里等着！”
　　他们的一员？！
　　这里简直就像某种工厂的操作间！
　　没等多想，出来了一个矮瘦的… …应该是人类。即使他的紫色眼睛那么浑浊仿佛多龙树的汁液。
　　他顿了一下。
　　“该死的……是这小鬼？”
　　度摊手，“哈，摩尔神保佑你不会被吓到，埃尔。没有人知道这可怜的小东西为什么会活下来。”
　　“闭上你臭气熏天的香肠嘴，只有你们这些狗屁贵族会成天把神祗的名字挂在嘴边上傻瓜一样显摆！该死的你还只不过是个五等！”
　　度耸耸肩，竟没有反驳。
　　看来这个老头比他厉害。捕手暗自揣摩。
　　“好了别耽误我时间了，给他灌下去。”说着拿出一个有着奇怪图腾的瓶子。
　　捕手一惊，转身就要跑，瞬间被身边几人抓住强制地拖到他面前。
　　“放开我！！你们这些怪物！！！”
　　“噗！”
　　老头一拳正中他腹部，捕手一下子就感到呼吸不畅，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赶紧灌了，我们还有事。”
　　捕手整个的口腔和世道都被注入一股带着浓重腥味的液体，很快就以能感受到的速度吸收进了身体里，他甚至来不及吐。
　　瞬间，整个口腔、气管、肺叶、腹部、肠道… …所有的部位都开始剧痛，他偏偏被强制地按住一动都不许动。
　　“啊啊啊啊！！！！… …”
　　忽然一圈打在了他脸上。
　　是那个该死的叫做埃尔的老人。
　　“下次记得学会闭嘴。”
　　捕手慢慢抬起头，眼睛眯起来，默默地注视着他。
　　老人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平和的表情。
　　“眼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