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之后回家种田》卿卿喵

25、雨水-种菜得菜

　　天公作美，撒完蔬菜种子的第二天就下了一场雨。
　　雨从早晨七点左右开始下，那会儿田甜刚睡醒。
　　回老家以后，田甜养成了睡觉不拉窗帘的习惯。只要睁开眼，透过玻璃窗就能看见广袤的天空。夜晚，群星璀璨；白日，阳光灿烂。这美景岂能不日日欣赏？在大都市的打工的时候，别说睡觉，只要在家都必须要拉上窗帘。那狹隘的楼间距，在家做点什么对面邻居都看的一清二楚。想要隐私？要么不要窗，要么拉窗帘。
　　但是在这广阔的乡土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田甜家地势本就高，屋后还有着两亩地大小的后院。院子里种着的杏树、桃树、枣树、柿子树，棵棵涨势良好、枝繁叶茂；围成后院的是已经长到两米多高的荆棘树墙。这距离，加上防护带，除非用上望远镜，否则一般人即使是路过也什么都看不清。当然换衣服什么的，窗帘还是要拉好。
　　搁在平时，六点钟日光准时照进窗台时，田甜早就醒来在赖床，但是昨夜夜观星象，星星只有点点几颗，可知今日天气不佳。果然，今天田甜醒的时候，天空乌蒙蒙一片，太阳公公被遮住，没能准时叫醒某人。
　　看窗户玻璃上雨点分布的情况可知，今日雨下的不大；看树枝晃动的情况，微风罢了；露在被子外边的脸颊可以感受到，气温比较前几日明显下降。打开手机一看，七点十几分，勤劳的爷爷奶奶估计早饭都吃完了。田甜赶紧起床，离开温暖被窝的下一秒迅速套上秋衣秋裤，再穿上加绒的打底衫，最后加上棉袄，齐活。
　　下到一楼，田恬看见前门虚掩，后门敞开，用不着去猜，除了隔壁闲不住的俩人，不会有别人。走几步站在后门门槛处，就能看见撑着伞的李翠香正在昨天开垦的土地旁弯腰查看着。“奶奶。”
　　“甜甜起床啦。天冷怎么不多睡会。”李翠香直起身，看见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孙女正往门外边走，赶忙呵斥道：“去去去！进屋去！没看见下雨啊？衣服打湿了冻着你。”
　　雨下的又细又密，眼前像是被一层雨雾蒙住了似的，朦朦胧胧、隐隐约约。走出屋檐的范围暴露在天空下的田甜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感觉不到有雨落下，但是却能感觉到湿湿凉凉的。再一摸，衣服上边一层水雾，“看着下的不大，湿的还挺快。＂赶快听话的撤回到门槛内。
　　“看着是不大，可你瞧瞧地上。”李翠香从园内走出，脚上穿着高筒雨靴。雨靴上沾满了泥巴，走过的地上一步一个脚印。
　　田甜这才发现，虽然感觉雨很小，但是园子里的泥巴地很明显就是吸满了水的状态，泥泞不堪。幸好她没有走进院子，否则印上这双毛毛棉鞋就别想要了。
　　“奶奶，你刚才看什么呢？”
　　“看昨天撒的菜种子有没有被雨冲走，冲走了不就白忙活！”因为采用的是播种的方式，上面只盖了薄薄的一层草木灰，这会儿草木灰被雨冲刷的，结成一块块，好些种子已经暴露了。“等天睛晒的半干，再撒一层草木灰，再铺上一层稻草，温度低，种子发不出芽来。”
　　田甜点头，保温嘛，她懂。以前妈妈种菜的时候，还会盖一层塑料薄膜，等种子发芽长大，再把薄膜戳出洞来，让菜苗透气。
　　“走，吃早饭去，今天早上是八宝粥，甜着呢。”
　　“好，我要吃两大碗。”粥不抵饿啊，吃多了也不会轻易发胖的，多吃点，嘻嘻~
　　雨只下了半天，三人刚吃完午饭没一会儿，厚厚的云层就渐渐消退，太阳光没有了遮挡，全方位的照耀在大地上。但是初春气温还很低，土地没有那么快干。李翠香和田福顺从炉灶底下掏出草木灰，又给菜种子撒上了一层，草木灰的吸水性很强，可以防止种子被冰凉的雨水泡坏，再覆盖上一层稻草，妥了。
　　之后的几天里，老天也很善解人意，全是晴天。跟随李翠香扒开稻草的动作，田甜看着种子一点点冒出芽来。最开始是黑色的沙粒一般大小，然后这完美的黑色外壳破开一道小口，一个小小的白点冒出头来，小白点慢慢变长，然后长出两片小嫩芽，最后嫩芽渐渐长大，从鹅黄变得翠绿。光秃秃的菜地也变得毛茸茸，像是铺了一层绿色小毯子，青春喜人。
　　田甜知道这只是很平常的事，但是从前她根本没有时间去观察，去发现。即使是无意间看见了，也很快就拋到脑后。而现在她可以每天都花一点时间，去感悟生活的美好。
　　菜苗的生长记录成了田甜朋友圈里的新风景。她会每天都拍照，但不会每天都发。她用的还是之前的 Wx ，但是删掉了一些人（例如前公司的渣同事），慢慢把生活全部变成自己的。
　　田甜还拿新手机号申请了一个新的 WB，WB 内容分成两块。一是以日记的开式，记录菜苗每天的变化；二是分享生活里的点点滴滴：例如今天吃了很好吃的菜，今天的天空很好看，今天后院来了一只小刺猬。 WB 比 WX 更自由，拿来记录日常流水账就很合适。
　　菜苗长得超过一指长的时候，是拿掉稻草的最佳时机。长得足够高，菜苗的根系发展牢固，能抗寒抗冻，不论白天还是夜晚，都可以自由在风中摇曳。
　　“咔”田甜捧着手机，看着镜头里的小可爱，小心翼翼地调整位置和姿势，势要拍出爱豆最美的一面。“咔咔咔”正面侧面俯拍仰拍，凡是能想到的都来一遍，拍完之后就可以回屋子里坐着，慢慢选图、修图，最后发送 WB。搞定！
　　对于孙女这番折腾，田福顺和李翠香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俩己经不是当初那个没见识的土包子了，用电视上的话来说，这叫什么？跟上时代的脚步，做先进科学的社主义接班人。
　　李翠香还凑到手机跟前去，“甜甜啊，让我看看别人家的菜都长什么样。”她和老伴年年龄大了，也不大识字，这种没有键盘的手机用不来，但是照片么，谁还不会看了。
　　大数据时代， wB 靠流量生存，自然也会根据用户的爱好习惯来推送相关信息，例如田甜爱好拍照种菜， WB 就会给推荐拍照和种菜种多肉等种植相关的信息。现在，田甜已经关注了好几个种植博主以及官方种植专家号、野生专家号。她是个乐于分享的人，每每看到这些信息，都会拿去给二老看。田福顺对此不感兴趣，李翠香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哟，都种的挺好么，看看这菜叶子，长的还怪大的。啧啧，这菜长的不好啊，阳台能种出什么好菜来，这小框子巴掌大的地，菜都得憋屈死。嚯，这大棚里的菜漂亮，整整齐齐的，看着都舒服，一定能卖不少钱。”
　　“奶奶，咱家种的也不差。你瞧，有人给我评论说，咱家的菜种的好呢。”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种的。”李翠香挺直了腰板，她可是从能走路开始就跟着大人下地的，种植经验和人生经历差不多长的老把式。
　　“就会说大话。”田福顺头也不抬，双眼紧盯着手里的竹篾，“要我说，这都赖甜甜拍的照片好看，别人家种的未必不如你。”
　　李翠香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好些人是搞大棚蔬菜的，好几亩地，看起来就比自家这个小菜地阔气。但是人嘛，争得就是那口气，她不甘示弱道：“那也是我种的菜好，我孙女才能拍的好。”
　　田福顺不说话了，这话要他怎么反驳？孙女照片拍的好是事实，没法反驳；就让这老太婆嘚瑟去吧。
　　瞧着老头子不说话了，李翠香也见好就收，但是面上那得意的神情丝毫不掩饰。
　　两个老人间的斗嘴，田甜是从不掺和，情/趣，都是情/趣罢了。
　　真应了时节，雨水时节多雨水。傍晚或是在清晨，总是没有预兆的就飘起小雨，却又很快就停。虽然早晚还有些凉，但是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白天的温度在逐步上升。具体表现在午后晒太阳的时候，田甜只需要穿一件薄毛衣。
　　地里的小白菜芹菜等每天都在拔高、长壮，不管是根系还是叶片间都挤挤挨挨，播撒的种植方式弊端就是种植密度太高，且分布不均匀，长出来的菜苗因为争夺养分的原因，即使是同一时期播种的，长势也不相同。优点是种植方便，土地利用率高，后期可通过间苗的方式来优化菜苗。
　　当然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比较方便的是先把达到可食用程度的壮实的菜菜吃掉，然后空出来的空间和养分就会使下一批菜菜长大；然后再吃掉这一批，又会有下一批长大，很好的解决了菜苗同时成熟，来不及吃的尴尬时期。（会结果实的不一样，此处说的是青菜类。我麻麻就是这么种的，因为家里面只有很小一块菜地，为了有新鲜蔬菜吃，麻麻就会这么种，所谓种田人的智慧。）
　　二月二十八日，天气睛朗，微风徐徐，菜地里的最大的芹菜白菜透过稻草铺盖，露出尖尖来。旁边去岁冬日里种的青菜萝卜香菜，所剩无几，灰扑扑的泥土暴露在阳光下，被晒得有些发白。
　　去年种的菜过了一个年，长得叶肥根粗。李翠香准备对最后一茬菜动手，吃完了才能把一整片地整出来。过了冬的蔬菜，经历了寒风与暴雪，依旧娇嫩可人，清炒就很香；但是包饺子更香。隔壁田甜都像哭了。为什么泪水会从嘴角往下流？因为我对这饺子爱的深沉。
　　在我华，吃饺子是一种传统。这种传统并不局限于过年，有钱有时间有手艺咱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吃手工的饺子；没时间有钱、没时间没钱，咱也可以吃冷冻速食饺子。就一句话，想吃咱就吃。有条件吃好的，没条件创造条件也得吃着。
　　饺子是一种食物，但是饺子馅不是。饺子馅种类的丰富程度，参考华国美食品类，那是数不胜数。
　　老田家爱吃的饺子馅比较传统，一种是韭菜鸡蛋，一种是香菜菠菜芹菜加肉。一个诀窍，荤素搭配。肥美的蔬菜用来包饺子再好不过。嫩绿的叶子仿佛掐一把都能滴出水来，洗净沥干切碎，香菜那股子特有的气息被释放出来，芳香迷人；菠菜的香不大闻的出来，但是菠菜着实很甜，芹菜就又是另一种香。
　　田甜家的饺子馅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很可怕的存在。香菜和芹菜是类似于臭豆腐一般的存在，喜爱它的人觉得这么美味的食物就应该被万人追捧，厌恶它的人连闻到它的味道都不能忍受。
　　田甜爱香菜爱芹菜，但是厌恶臭豆腐。同理，有人不爱香菜不爱芹菜，也是可以理解。
　　蔬菜都切碎（但不是切成沫），猪肉剁成泥，加盐生抽香油搅拌均匀，就可以包饺子啦。
　　饺子皮是买的成品。自家做饺子皮也不难，但是很费工夫，又需要真功夫。面和不好没有弹性，饺子皮不会擀厚薄不一，道道是难关。
　　成品饺子皮虽然吃起来不如手擀饺子皮那么软且有韧性，但是这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筷子一双（勺子也可），夹取适里饺子馅，放入饺子皮中间。饺子皮要重合的部位（外围一圈），沾水（）现做的饨皮可以不用但是一般买的现成的饺子皮需要沾水才能粘住）。包饺子，最低级也是最基本的，只要煮起来不漏水不破皮，就是成功的饺子。高级的，按自己会的来，麦穗型元生型月牙形……
　　一个个白胖胖的饺子出现在蒙了保鲜膜的方形盘子里，一盘、两盘、三盘……错开叠高摞在八仙桌上，让人着着就有着一种满满的幸福感。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晚饭是麻麻做的手工水饺，嘿嘿，超级好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