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之梦》玲初佑晨

23、第十三章

　　我转念一想，不该的不该的，我这离开没几天，酒吧在我离开之前才招过人，没理由又招人，除非是我离开的这几天里又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对，以Sky的能力和关系，没道理解决不了一些小事的。
　　我想不明白，干脆没再想，而是走到墙边去开灯。屋里这会只开了一盏灯，还是吧台处那盏照射范围不广的灯，周围虽不说漆黑一片，但也没差多少。
　　灯开了，我这才重新打量起屋里来——付军泽说要表白，总得布置一下吧，不然表白肯定更加失败。
　　我这不打量还好，一打量，被地板上的东西勾住了目光，地上摆了一圈围成心形的没被点燃的红蜡烛，红蜡烛里面摆放着一大捧玫瑰花，我没功夫细数，大估计得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中间摆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和一张卡片；再被墙上的布置勾住目光，墙上布满了心形的小灯泡，墙顶也点缀了一些，还有零星几个飘在空中的红气球……还别说，有那么点表白的样子，但换成我是被表白的姑娘，肯定不会答应。
　　原因有两点。
　　其一：不论被表白这人是不是我的员工，就冲付军泽选的这地点，我就算想答应都会拒绝。我不是说酒吧不好，而是表白应该选择一个正式一点的场合，选在酒吧，显得有些随意了。
　　其二：不是他布置的不好，但都是红色，就显得这布置有些浮夸了。对方如果喜欢还好，要是不喜欢，铁定会失败。
　　我冲付军泽笑笑：“表白？付先生确定没有选错地方吗？”
　　付军泽盯着我，摇头。
　　“我不是说我这里不好，就是吧，”我指着那圈没被点燃的红蜡烛，“你看，蜡烛都没点燃，要是等会人过来了，手忙脚乱再去点。你确定能成功？”
　　付军泽轻笑了一声：“我自有我的办法，就不劳况老板费心了。”
　　他既不怕失败，又说有办法，那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那预祝付先生旗开得胜。”
　　他这才有了点笑脸：“多谢。”
　　“打扰付先生了，我先上楼，等会你来关灯吧。”
　　借着打开的灯，我往后居走去，等踏上楼梯，走到半程，我回头冲付军泽喊：“付先生，我好了，灯可以关了。”
　　付军泽没有回应，下一秒，灯关了，我这边一下陷入了黑暗。
　　我摇头笑笑，也没在意。进了门，开了灯，我从口袋掏出手机给Sky打电话，他那边似乎在忙？电话响了很久，都快自动挂断了才被接起。然后，我还没说话，Sky激动的声音就通过手机传到了我耳中。他声音很大，吵的我脑袋疼。我顾不得听他都说了什么，只想将电话拿远些，等那边激动到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的声音慢慢变小了才将手机重新放到耳边。
　　“你在哪呢？”我坐到沙发上问。
　　Sky回：“嘉嘉大厦。”
　　嘉嘉大厦？我心里有些疑惑：“你去那干嘛？”
　　“找人。”
　　“谁？女朋友？”我来了兴趣：“可以啊，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了。恭喜恭喜。”
　　Sky没回答我的话，但有声音传过来，声音很小，我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是在跟别人说话。隔了不到一分钟，他的声音传过来：“不是。新招的服务生，住在这边。今晚有事，但她似乎不想来，我受人之托，只能过来看看。”
　　“不会是表白吧？”
　　我这样猜测，想到楼下看到的人和布置，还有Sky的话，好像只有这个解释了。
　　Sky惊奇：“你怎么知道？”
　　“我在家啊。你快点回来，赶紧搞定。要是小玲姐姐回来看到你将酒吧借给人表白，你就死定了！”
　　那边没了声音，隔两秒，电话挂断。
　　我盯着手机界面，摇头失笑，没将Sky的反应放在心上，但也能猜到，肯定是因为听到小玲姐姐要回来的消息，他心中激动！
　　我没有先等回来Sky，反而等来了Nick。他像过往一样，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西服，双手背在身后，缓慢踱步至我身旁，然后坐下。
　　我冲他笑笑：“你来了。”
　　他却说：“复生，你终于回来了。”
　　我疑惑的看向他，我不过离开两三日，‘终于’二字从何说起？但看他神色，不似作伪，我又忍不住怀疑起来，难道我真的离开很久了？我摸出手机看时间，九点多没错，但日期那一栏显示的却是：2013年12月1日。
　　我记得凤羽带我离开的时间是2010年12月，距今有三年了。
　　所以，我是真的离开很久了！
　　我一时不敢相信所知道的一切，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不该的啊！日子是我自己过的，没理由过了三年这么久，我却一无所觉，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脑袋里一团浆糊，一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
　　Nick继续说：“你给Sky的留言我看了，所以复生，你真的找到他们了吗？那天涯呢，你见到她了吗？”
　　我愣愣盯着Nick：“天涯？是谁？”
　　他的失望显而易见。
　　我心里一紧，显然，还是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Nick垂下头，沉默地在我身旁坐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盯着我：“复生，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人会不会只失去对另一个人的记忆这件事？我记得我肯定的回答了你：会。复生，那个消失在你们记忆里的人就是天涯。”
　　我有些不确定的问：“况天涯？”
　　Nick点头。
　　我想到了在「希望」广场上见到的那个长得和小玲姐姐有几分相像的姑娘，那应该就是Nick口中提到的人了。那时，她坐在大哥佑和小玲姐姐旁边，又跟小玲姐姐长得那么像，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我点头：“我见过。”
　　“她还好吗？”
　　“和她父母在一起，看起来很好。”
　　Nick听完我的答案，一时无言。好一会儿，他终于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我感觉的出来：“知道她没事就好，我也能安心了。”
　　我也笑：“Nick，跟我说说天涯的事吧。”
　　“好。”
　　Nick跟我说了，从天涯的到来，中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到最后天涯的离开。
　　时间用的不长，因为天涯存在的时间本就不长。
　　听完，我长舒了一口气。此前，我一直觉得少了些什么，也有很多没法解释的事情，比如刻在墙上的那句话，还有之前见到天琦后发生的一些事情给我熟悉感，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解释。
　　是因为有天涯的到来啊！她同样从未来回来，因为一些无法解释通的原因，她曾经消失过。我猜测，她从这里消失后是去了奇迹之城……但不论如何，现在他们都回来了，这就足够了。
　　——
　　聊完之后，我和Nick在楼上稍坐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声音，有我熟悉的，也有我不熟悉的。
　　我没有去掺和一脚的打算，只想等天琦回来……对了，这丫头当时说去干什么来着？哦，对，找她母亲。不对啊，我们刚回来，她怎么知道她母亲在哪呢？是母女间的心灵感应，还是血脉相连？应该都有吧。就像马家的血脉一样，他们凤凰一族的血脉也可以感应存在。
　　我站起身来，Nick也站起身来，问我：“要一起下去看看吗？”
　　我点头：“好啊。不过你要先告诉我这几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会要表白了呢？”
　　我与Nick并肩前行，听他给我解释——
　　我离开的第一个年头，因为留了言，Sky没觉得有什么，照旧经营着酒吧，外加等我回来。碰到酒吧有人辞职了，人手不够了，他就再招人，倒也一直无事发生；
　　第二年，是发生了一些小事，但问题不大，也都很好的解决了；
　　第三年，快农历新年的时候，有一天晚上，Sky外出采买，就在我跟天琪晚上出现的那条小巷子里，他捡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作为曾经的SDU，Sky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带回来后发现这人长得很好看，穿的也不错。后来，等人醒了，他一问之下才知道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再后来，发现这人什么证件都没有，就连最基本的身份证都没有。偷渡者……这可把Sky给难为到了，好歹曾经是个警察，偷渡也不是小事——报警吧，这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无依无靠的，实在不忍心；不报警吧，怎么都说过不去，这也是违法的。正左右为难的时候，Nick过来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那么巧赶过去？”
　　我倒不觉得是巧合。
　　果然，Nick说：“不是巧合，是我在地府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寻着气息找过去的。”
　　“那她是谁？你认出来了吗？”
　　Nick摇头：“不知道，也不曾认出来。”
　　这可就奇怪了，还有现世地藏王认不出来的人，有点意思：“后来也没有问出来或者查出来吗？”
　　Nick继续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查到，连姓名都不曾知晓，她也没有说过。”
　　“那之后呢？”
　　“我料定她身份不同寻常，便寻了个借口，让Sky把人留下来了。碰巧酒吧缺人，她又会些，就顺理成章的在酒吧工作了。大概是两个月前吧，我又来了一趟，碰到楼下那个主正表白呢，结果失败了。我这才从Sky那里知道，楼下那个，不知怎么对她一见钟情，表白很多次了，没有一次成功的。听Sky的意思，今晚是打算再表白一次。”
　　我更加来了兴趣，催促着Nick快些。等到了楼下，果然没有错过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