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耽美傳說—帝國雙璧的婚事》治水

7、完

　　（七）在一千個誓言裡發誓對你效忠
　　法倫海特傍晚到深夜都被拖著在海尼森各大賣場出沒，凌晨回來後就直接倒在沙發上睡著了，所以沒有聽取匯報，也來不及對今日婚禮行程做全程規劃，他個人認為是嚴重失策，但也只好五點爬起來趕工。

　　巡視了一次已經被重新布置過的新人房間，無論是窗簾或桌布或床罩與枕頭，每一樣都在它該在的地方，而且表現地相當可圈可點，這使得法倫海特雖然對美或品味的程度不到登峰造極，但是也認為無可挑剔了。

　　通敵也是要通對的，才有通的價值，很好。他給自己打氣，法倫海特，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一切都會沒問題的，「機動王」豈是浪得虛名！

　　而且在他的徵召下，為了婚禮的志願兵儘管也是公務纏身，但是都盡量擠出時間來配合了，這讓法倫海特決定要把私人加薪名單壓在繆拉的公務桌上。

　　早上六點五十分，傳令兵從繆拉公寓悄悄打電話來：「報告，總督和司令官已經起床並且將在吃完早餐後各自出門。」

　　「很好，婚禮的第一個步驟………」法倫海特又把臉埋進《婚禮中一百個不可不注意的細節》中，然後抬起他那張英俊卻雙眼滿布血絲的臉孔，對臨時徵召到的友軍下令道：「科庫蘭、歐根，將他們兩人的軍禮服各自帶走，見機行事，一定要在十點之前讓他們換上！」

　　歐根卻在此時戰戰兢兢舉手：「閣下，屬下有一事稟報……….」

　　「跟結婚無關緊要的就不必說了！」

　　歐根一向是一個冷靜的人，說不定是整個黑槍裡面唯一冷靜又溫和的人，但此刻結結巴巴地道：「屬下、屬下昨天在這裡待命了一整天，沒、沒有…….」

　　「沒有什麼？」

　　「屬下沒有收到結婚文書的快遞急件！」

　　法倫海特手上那本《婚禮中一百個不可不注意的細節》掉在地上。

　　「笨蛋！為什麼不早說！」

　　「非常抱歉！」

　　帝國零五年六月一日在巴拉特自治地區，被稱為「奇蹟的一日」，在這一天，海尼森廣場有一千對零一對新人在各自不同信仰前，完成他們的終生大事。

　　這時候的繆拉和畢典菲爾特還不知道，他們差一點就無法擠進這個結婚行列中。

　　早上七點，當日輪值值夜的門衛開始打開總督府的側門。海尼森總督府一般對外辦事處是八點上班，總督將在八點十分左右從他的公寓徒步走來，進總督府辦公室辦公，但有時候也會有一些官員提早來將一些昨天未完的工作處理完畢，所以留守門衛會在七點先來將幾個次要出入口的門打開。

　　六月一日早上七點三十分，當門衛開門後，一輛軍用地上車在側門停下，一個白髮軍裝男子下車後就焦急地要往總督府裡面闖，被門衛攔下。

　　「閣下！閣下！這裡是總督府！而且還沒到上班時間，請您遵守規則，不可隨意進入！」守衛是海尼森人，而且才剛剛上班沒幾天，所以對帝國軍服以及這個白髮男子的容貌沒有什麼深刻印象，只是見有人想闖進海尼森總督府，基於義務心與責任感大力阻止。

　　幸好這個男似乎不是以權勢壓人的那種討厭鬼，他只是滿面焦急道：「對不起，我的朋友今天要結婚，但是到今天還沒有收到結婚文書，拜託讓我進去找，他們十點要前往結婚廣場了！」

　　真是個講義氣的好人哪！為了朋友如此付出，門衛同情地看著對方，但是卻遺憾地告訴對方，他的權限沒有打開各辦公室的辦公室鑰匙，「而且要等到婚禮受理辦事處人員來上班，經過遺失通報申請才能讓你進去找。」

　　法倫海特在那一瞬間，他是打算掏出光束槍射擊無辜大門了，他勉強壓抑住這種衝動，走回車上，只見從昨天一直跟著他的少年傳令兵正在打瞌睡，手上還盡職地抱著TV電話，他在不打擾到少年睡眠下，按下通話鍵：

　　「科庫蘭，馬上找出該辦事處主管電話，就說他遺失急件公文，上級要求盡快找出！」

　　七點五十五分，終於在辦公室某個臨時雇員的桌上，找到繆拉遞交的結婚文書申請書，但是上面沒有受理章。

　　面對法倫海特那雙血紅的眼睛，臨時雇員嚇壞了，結結巴巴解釋說，總督親手遞給她時，她本來以為是別人的，但細看上面的名字後嚇了一大跳，不知道是否該呈報上級主管單位，加上後來忽然湧入十數件趕著在最後一天報名的結婚申請，她就把這張文件放在一邊，然後就忘了。

　　「麻煩相關手續請快一點辦完，他們今天就要結婚了！」
　　八點十分，被緊急編為當天最後一號、緊急補發的結婚文書揣在法倫海特懷裡，從側門又匆忙乘車離開了。

　　同一時間，繆拉走進總督府，參加今日原本在行程表上早已預定，有關海尼森下年度審核星球開發計畫預算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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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九點十分，結束軍部例行會議的畢典菲爾特準備離開辦公室，先到昨天光顧的珠寶店，然後前往結婚會場，繆拉說他會在那裡等自己。

　　結婚，與奈特哈爾結婚！畢典菲爾特忽然覺得心臟一陣砰砰亂跳，連走出辦公室的腳步都有點不穩，這時候副官歐根手上拿著一個大紙袋，從他個人辦公室追出來了，「閣下、閣下！請先換上這個再過去！」

　　紙袋打開，是一套被漿洗的筆挺，連上面的勳章都擦到發亮的一級上將軍禮服。

　　「………..穿這個做什麼？」

　　「結婚呀，您不是今天要結婚？」

　　當畢典菲爾特換好軍禮服、連一向嫌麻煩沒戴的手套也戴上後，發現當時人在辦公室的所有部下全部排成兩列，在他經過時行軍禮致敬，他走出大門時，副司令官哈爾巴休泰德上將親自打開軍用地上車的後座車門，然後換過少將軍禮服的副官歐根從後面趕上來，滑進地上車前座，擔任今日駕駛。

　　等坐上車後，畢典菲爾特習慣性地抓抓頭髮，卻發現歐根以銳利的眼神瞪著他，他才想起剛剛自己被屬下勒令好好梳理出一個髮型，只好又訕訕地放下手，無聊地開始胡思亂想，第一次覺得到珠寶店的路途如此遙遠。

　　又想到那雙有著溫柔眼色的砂色眸子主人，以後就是自己的伴侶，他將在今天把戒指套在那個青年手指上，他又是一陣坐立不安的興奮。

　　歐根看上司帶著喜悅的焦躁不安，雖是衷心祝福，但也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這時候畢典菲爾特忽然開口問道：「那個………你們怎麼都知道我今天要結婚？」

　　歐根手握著方向盤，還是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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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繆拉在九點十五分聽取匯報之後，做出幾點要求與指示後，結束了會議。

　　當日的行程只有這個會議，其他的都被他昨天加班排開，或者往後調整了，他對一邊的會議記錄者：「今天就到這裡吧，我有事要先離開總督府。」

　　參與該會議的企業代表好奇地問：「總督閣下，您是要去前往海尼森廣場主持婚禮儀式吧？」

　　「不。」繆拉微微一笑：「我是今天要結婚。」

　　當他走出大門時，唯一沒愣住的與會者，科庫蘭從後面追上來，手裡拿著一個紙袋：「總督閣下，婚禮有不得不遵守的儀節啊，屬下知道您現在的心情很緊張，但是請務必鎮定下來。」

　　面對部下以年長者身份發言的溫和斥責，年紀較輕的總督閣下在長廊上很難得臉紅了，事實上無論他看起來如何從容不迫，那也只是看起來而已，事實上跟另外一早便手足無措的那個人比起來，他同樣的坐立不安，只是表現方法讓人難以察覺就是了。

　　「這兩個對於公事和軍務都可以游刃有餘的兩個青年，若沒有善良的小天使在背後推動一切，還真不知道怎麼結婚！」事後，某小天使曾自言自語道。

　　而且雖然隱隱知道法倫海特在做什麼，但是繆拉卻沒接到法倫海特任何通知，只好抱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準備前往結婚會場，此刻科庫蘭的發言，無疑是讓繆拉打了一劑定心針

　　「請先換上結婚禮服吧。」曾經蒙受他救命的舊同盟官員向他行了一個禮，「不能參與您的結婚典禮非常遺憾，在此屬下衷心向總督表示道賀之意。」

　　當繆拉換好衣服，將手套拿在手裡，走出總督府準備上車前往會場時，發現原本正在休假的帕西法爾艦長站在地上車旁，畢恭畢敬地向他行禮。

　　坐進地上車後座，還是很緊張的繆拉忍不住微笑起來，法倫海特真是比他想像中更神通廣大，看來將來這個人情很難還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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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的集體結婚是經過繆拉精心規劃的，行程有點和一般婚禮不同。

　　偌大廣場外場被劃分成數十個不同的區，新人在自己所屬的那個區內，只有證婚與在神職人員面前簽署結婚文書的儀式，這不需要花太多時間，所以上千對新人簽署完結婚文書後，可以自由在精心布置的會場內拍照留念或接受親友祝賀，一千對新人證婚完畢。

　　在一點左右，兩位證婚人與新人集結到中央廣場，由一對臨時抽出的新人與證婚人上台做為代表，進行台上台下同時戴戒一事，並有巨大電視牆與各大電視台向全宇宙轉播此一經典時刻。

　　進行千對新人戴戒儀式後，最後由台上那對新人走下台，領著後面千對新人走出海尼森廣場中間那條長達一百公尺的玫瑰拱廊，然後各自前往宴客區域。

　　但是已經十點十分了，法倫海特站在採用帝國習俗設立的婚禮台旁，其他新人都差不多到場了，只差了畢典菲爾特與繆拉這一對，他焦急地看著手錶，那兩個人怎麼還沒來？照理說，繆拉將整個交通狀況與出入口都規劃地很好，應該不會有塞車狀況發生啊。

　　這時候他們這一區的婚禮會場起了騷動，一個穿著正式禮服，但是表情有點茫然的黑髮男子，帶著他的妻子走進來，後面還跟著一群活蹦亂跳、舊時通稱「楊艦隊」的青年。

　　「對不起啊，他們硬要跟來。」楊威利訕訕地說。「我本來想叫尤里安來的，但是他一早就不見人影……」

　　法倫海特扶住頭，但是隨即又想到總跟孤孤單單兩個證婚人比起來，還是熱鬧一點比較像樣，不管當事人再怎麼想怎麼說，這畢竟是「帝國一級上將與海尼森總督」的婚禮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遲到了！」這時卡介倫也匆匆忙忙帶著兩個女兒趕來了，他的小女兒一來就蹦蹦跳跳跑到法倫海特眼前：「昨天見過的白髮叔叔！我可不可以有一個要求？」

　　法倫海特當然不可能拂逆小淑女的要求，更何況是有著天大恩惠的女法師之女（誰知道會不會是下一個不可思議魔女呢？）：「有什麼事嗎？」

　　「媽媽說新娘會有漂亮花束捧著，在新娘進場前，我可不可以抱抱花束照一張相？」

　　花、花束？法倫海特如遭雷擊，他們這裡沒有新娘，但是不代表他們不需要花束！

　　精神已經飽受折磨的某機動王，簡直想像地球古代畫中某個倒楣鬼一樣捧頰尖叫了，但是他仍以看似極其冷靜其實有氣無力的語氣說：「那我馬上叫人去買一個……….」

　　「來不及了。」因為事不關己所以異常冷靜地的前薔薇騎士隊長按住法倫海特肩膀。

　　「離這裡最近的出口有一條河流，我剛剛過來時看到水邊剛好開了很多的花……..」

　　十點二十五分，與會者自備的喜炮已經接二連三響起，無數彩色絲帶到處亂飛，在其他新人證婚時，被前薔薇騎士團團員七手八腳收集起來的一大把紫的白的黃的不知名花朵終於被偷偷運進會場，法倫海特又徵收了小女孩慷慨借用的緞帶一條，一個看似像模像樣的花束終於做好了。

　　同時法倫海特也聯絡到繆拉和畢典菲爾特，他們已經確定到了會場外圍，並且準備要走進來了，正當法倫海特和卡介倫在教小女孩如何捧著花束前去迎接新人走進來時，在法倫海特背後的TV電話又響起來：

　　「法倫海特！為什麼朕一直聯絡不上畢典菲爾特和繆拉？他們到哪裡去了！！」

　　「他們等一下會在這裡，」法倫海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他們五分鐘後要結婚啊。」

　　「……..法倫海特你剛剛說什麼，朕沒聽清楚？」

　　「陛下，他們五分鐘後要結婚啊……..陛下？！」法倫海特驚地跳起來轉過身。

　　傳令兵不知道是因為勞累還是壓力，被他的動作驚地也是一跳，手一抖，TV電話掉在地上，只見一頭豪奢金髮的皇帝美貌映在TV電話上，表情很是茫然：「繆拉和畢典菲爾特五分鐘後要結婚…………..？」

　　然後畫面就消失了，TV電話壞了。

　　「陛下！陛下！您聽見了嗎？」努力搖晃那台TV電話卻發現徒勞無功，掛了皇帝電話的法倫海特很想昏倒算了，但是這時畢典菲爾特和繆拉已經在臨時組成的親友團鼓掌下雙雙進來了，繆拉的手挽在畢典菲爾特手臂上，一邊小女孩努力墊高腳尖，將花束交到繆拉手上。

　　馬上就是證婚儀式了，法倫海特在心中默唸三次「有必須做的事，有不得不做的事」後，然後楊威利一起站到婚禮台邊等候。

　　繆拉和畢典菲爾特看到他後，都揚起笑容，新人的背後，是萬里無雲的海尼森天空。

　　「法倫海特，你來了啊，謝謝你。」畢典菲爾特笑著說：「雖然趕著結婚是我們的決定，但有朋友來參加婚禮總比沒有好啊，看到你我放心多了。」

　　法倫海特不自覺放鬆臉上所有表情，笑道：「是啊，終於來得及趕上了。」

　　一邊卡介倫的小女兒拉著父親手說：「爸爸，爸爸，灰髮叔叔手上拿著的是什麼花？」

　　先寇布答道：「那是菖蒲，一種水生植物。」

　　當簽署完結婚文書，橘髮男子終於忍不住，一把拿過花束，單手擁住自己一生伴侶給予一個深深的吻時，法倫海特忽然想起一件事。

　　菖蒲的花語是「樸實」。

　　此外，不同的花色還有不同的意思，如「完美的婚姻」、還有——他一邊鼓掌，一邊自顧自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什麼比這個來得更適合呢？

　　黃色菖蒲花的花語——「相信就會幸福」。

　　不過，但儘管法倫海特掌控了一切，他卻不知道這個婚禮的最高潮還沒到來，而且比他所想像的更精彩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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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點半，等到證婚儀式告一段落，所有新人往中間場地移動時，本來打算趁著戴戒儀式時去找個TV電話回報皇帝陛下的法倫海特，他證婚的對象再一次又被幸運女神給挑上了。

　　「大會廣播、大會廣播：新人1001號，弗利茲‧由謝夫‧畢典菲爾特與…..奈特哈爾‧繆拉……..兩位、兩位先生與證婚人，請盡快到中央會場來，再報告一次……..」

　　「奈特哈爾，那是做什麼的啊？」畢典菲爾特一臉莫名其妙。

　　「難道這麼恰好抽到我們嗎？」繆拉微微驚訝道。

　　「不會吧？」法倫海特抱頭，全宇宙全程轉播？這不是一個低調而順便的婚禮嗎？（那法倫海特你忙些什麼？）這樣一來他回去如何面對好奇的皇帝陛下和那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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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尼森廣場上的一千對新人原本沈浸在與愛人共結連理的喜悅中，只等著戴戒完成，他們將在眾人祝福下，走過美麗的玫瑰長廊，迎向更遠大的未來。

　　這時一路鋪到中央會場台上的紅地毯上，兩雙軍靴輕微的腳步聲，以及兩道華麗銀與黑的身影，不自覺吸引了人們的眼光。

　　高大的橘髮男子，挽著砂色頭髮的男子，在無數飛舞的花瓣與彩帶中，正往中央會場走去。

　　「喂，不會吧？是總督嗎？旁邊那個不是軍部最高武官，叫那個什麼來著…..」

　　「好像是，他們來幹嗎？」

　　「不會來結婚的吧？」

　　「結婚，不會吧？」

　　「應該不會，再怎麼說，也應該自己辦一個超豪華婚禮吧？」

　　無視於下面的騷動，穿著一級上將軍禮服的畢典菲爾特和繆拉緩緩在眾人兩人上台，主持人看到那兩張很熟悉的臉，呆了一下，戰戰兢兢地將揚聲器遞過去，聲音微弱地發言道：「繆拉總督閣下、畢典菲爾特一級上將，您兩位是來主持會場的……..嗎？」

　　畢典菲爾特對著揚聲器，一臉莫名其妙：「咦？不是你們來叫我們到台上戴戒的？」

　　全場聞言，在一秒鐘的默然後是一分鐘的轟然：原來他們真是來結婚的！

　　一下子，負責轉播的各大媒體刷刷刷，全把攝影鏡頭對準了台上！

　　主持人作夢也沒想到，他今天代替總督閣下前來主持婚禮，是因為總督閣下自己要結婚！當新人就定位面對後，他站在兩人中間，看著手上的小抄，戰戰兢兢地說，「那，那我們請新郎在為新…..為他的合法伴侶……」本來是想說新娘，後來又臨時打住，急中生智道：「為他的合法伴侶戴上婚戒。」

　　這時繆拉看著畢典菲爾特，畢典菲爾特看著繆拉。

　　看著那雙閃著溫柔與喜悅的砂色眼睛，畢典菲爾特忽然意識到五秒鐘後，他們就是將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伴侶了；以前他們也無數次從戰場上攜手共度難關然後歸來，但是現在是他們要一起走過人生了。

　　從今之後，奈特哈爾‧繆拉這個人的幸福，將是弗利茲‧由謝夫‧畢典菲爾特的人生意義了，領悟到這一點的他戰戰兢兢地從他的口袋掏出一直小心翼翼護著的小方盒，白色手套的指尖難得地發顫起來。

　　「快，快點啊。」法倫海特比兩人還緊張，一直站在角落小聲催促。

　　就在畢典菲爾特要打開前一秒，忽然他大聲說：「奈特哈爾、我、我有話對你說！」

　　我、我知道，我這個人很急躁、脾氣又不好、長久以來我都讓你照顧我，但是從今之後，我也會保護你、照顧你，給你幸福，所以、所以請你相信我的誠心，相信我對你的愛…………

　　會場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只有這個橘髮男子誠摯又緊張的聲音，在所有的擴音器迴響：「這裡除了我們，還有一千對跟我們同一天結婚的人，他們都要發誓永遠在一起，所以、所以………..」

　　「我在一千個誓言裡，對你發誓永遠忠誠！」一口氣說完，畢典菲爾特忽然單膝跪下，向他的結婚伴侶打開他的婚戒盒！

　　婚戒盒中，白金底座上，由三顆碎鑽石環繞一顆直徑超過12釐米的黑珍珠之結婚戒指，雖是黑珍珠，卻泛著銀灰色的溫和雋永光芒，恰似海尼森總督眼神裡的神采。

　　這只黑珍珠戒指，在海尼森總督扶起了他的丈夫，並且給了他一個吻後十秒鐘，套進了海尼森總督的手指上。

　　這只黑珍珠戒指，被後世稱為「繆拉珍珠」，後來市面上直徑約12釐米左右，泛著銀灰色光芒的黑珍珠，則有了一個暱稱——「總督珍珠」。

　　而那句求婚名言：「我在一千個誓言裡，對你發誓永遠忠誠！」自然也變成後世求婚經典名句了。

　　帝國零五年之後，奈特哈爾‧繆拉，這個有著砂色頭髮與眼睛的帝國元帥不管是單人相片或與人合影，都戴著這只婚戒，終其一生。

　　至於他的伴侶弗利茲‧由謝夫‧畢典菲爾特只買了一只婚戒，卻忘了買自己的婚戒這件事，往往就被後世傳為好意的笑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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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過一頓由卡介倫夫人親自料裡的豐盛晚餐，眾人識相地一一離開，除了外面最低限度的守衛，現在被當作新房使用的二樓建築物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畢典菲爾特打開了自己的臥室，在窗簾被風飛舞吹開，月光和昏黃燈光讓這室內保持可見又不至於失去氣氛的亮度，畢典菲爾特簡直不相信這裡是自己的房間了。

　　柔軟的橙底床罩，上面蔓延著白色的花朵；灰底的雙人被套上，白色藤蔓肆意伸展，枕頭則是兩面不同顏色，一面鮮嫩綠色一邊是天真鵝黃，開著同樣款式不知名淺色花朵的枕頭套。

　　床上還整齊放著兩套嶄新的睡袍。

　　「………法倫海特到底做了什麼？」

　　其實這是卡介倫夫人的魔法，不過在此不是重點。

　　「你只要好好謝謝他就是了。」

　　「那是明天的事了……..」畢典菲爾特忽然聰明起來，低頭將嘴唇疊上繆拉的，然後在熱吻的時候雙手一使勁，將對方攔腰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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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國五年中，費沙大本營得知奈特哈爾‧繆拉與弗利茲‧由謝夫‧畢典菲爾特兩人「擅自、草率、快速」結婚後，的皇帝萊因拉特大發脾氣，罰畢典菲爾特一級上將在繆拉任職期滿後接任海尼森總督，由繆拉轉為輔佐地位。

　　於是被後世戲稱「海尼森總督夫妻」兩人以海尼森總督身份，在巴拉特星系中的海尼森一共待了四年光陰，直至再一輪期滿才回歸費沙。

　　不過事實證明，不管是誰輔佐誰，都做得很好，沒有令皇帝失望，其間更和平推動了許多方案，使得巴拉特星系逐漸從極度衰頹不陣，緩緩開始走向恢復，包括了在帝國本土提出的立憲制度議案，使帝國的發展又有了長遠進步，他們也走向另外一個人生里程，但那是後話了。

　　阿達貝爾特‧v‧F在此一章節最後一段寫道：「到底這數十年，兩人又是如何牽手度過，即使這本《銀河耽美傳說》不寫，當世與後世的人都可以很肯定地說，他們是很幸福的，這夠了…………..」

　　後世所不知道的是，阿達貝爾特‧v‧F之所以沒有打下「。」是因為當時他接到一通怒火沖天的TV電話：

　　「法倫海特！畢典菲爾特和繆拉結婚的事情為什麼沒有告訴朕！？太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