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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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助理特意留了一个晚上给纪衍调整作息，第二天一早他就跟着送餐人员一起来到了纪衍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沓林城和海城双方给出的大致的优惠政策，以及需要注意的其他合作企业。
纪衍是有意落户林城的，海城经济高速发展之下，人地关系本来就很紧张了，现在甚至填了一部分海，将海岸线往前推了不少，但饶是如此土地资源依旧不够用。岱岳在发展，但是在海城买地皮的代价太高昂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可能给他这么造作。
林城虽然是二线城市，但在一线主要城市市场逐渐饱和之后，下级城市就像待开发的处.女地，尤其是这次与会的还有不少体量差不了岱岳多少的竞争企业，他们要争的不仅是人才，更是资源，尤其是互联网产业资源。
随着全球经济的数字化和信息化趋势愈发明显，互联网产业无疑是二线城市打造创新城市，促进经济增长模式走向创新驱动的巨大推动力，是以林城的政.府肯定是巴不得国内这些top企业都能在林城落户，不然也不会圈出来这么大一块地皮专门划分给他们。
但问题就在于，企业之间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占大头，抢先一步占据最大的资源优势，而政.府则是希望更多的企业在当地落户，为他们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是以当企业之间竞争的时候，政.府绝对会两头和稀泥。
自己碗里的肉要是被对手咬下去一块，那对纪衍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话虽如此，但工作归工作，早餐还是要吃的。经历过那痛苦求生的一个月，纪衍整个人的作风都开始变得老干部起来。
人啊，只有直面死亡，才会知道生命的可贵，才会明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有多重要。
酒店送来的早餐比较偏西式，没多少汤汤水水，这也是昨晚纪衍要求的。他在坐在一旁的岑水鬼冰冷如刀的目光警告下嘴角抽了抽，认命的承担起饲养员的责任，分了大半早餐放在一旁的盘子里，将餐盘推到自己身旁的位置。
徐助理看着他家老板满脸写着隐忍的去洗了手，回来刀叉都不用，直接上手捏着糕点往旁边的盘子上放，他眼皮一跳，心中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老板……你在——”
饲养那只鬼？！
那早说啊，早说他提前去买好香和黄表纸之类的东西，就这样把自己吃的东西放到单独的餐盘，鬼也吃不到吧？这可是阳世的东西。
话说到一半，他又觉得不妥了，且不论这是老板的私事，退一万步来说，那也是一只鬼，他这样乱说话万一哪天自己也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他真的不像自家老板那么勇，跟一只鬼生活在一起还能当作无事发生。
徐助理也看不见鬼，他索性就四面八方都拜了一下，口中念叨着他嘴贱乱说话得罪了这位不知名的鬼大人云云。
表现得一点也不像一个在红旗下长大的大好唯物主义青年。
别说国人没有信仰，大部分普通人对于鬼神之事还是抱有一定的忌惮心理的。
纪衍见他自己自觉地闭嘴了，没有把后面半截话问出来，也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见，脾气很好的问道：“早餐吃过了吗？”
徐助理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试探地问道：“没吃我能和您共餐吗？”
闻言，纪衍微微一笑，有如清风雅乐拂面，令人身心具是一荡：“早餐费从你奖金里翻倍扣除就可以了。”
徐助理：“……不了不了，我嘴贱，我吃过了才来的。”
双倍奖金买一个和老板共餐发朋友圈装逼的机会，对于618之后钱包差点被女朋友购物车掏空的徐助理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承受。
是以徐助理并不清楚，他到底错过了多大的优惠。
上一个拍与远洋某位投资大佬共进午餐的机会，可是花了三千万呢。
如果要这么计算，那岑水鬼岂不是更加赚大了？
他天天免费蹭饭的。
有外人在场，岑水鬼再怎么也不可能就这样动那一盘子的糕点，是以纪衍让徐助理先回去了，资料放下，等他看完再叫他过来。
纪衍现在也算是摸清楚了，岑水鬼就是个行走的真香工具鬼。他本来就不需要进食，那天晚上纪衍吃饭的时候他怎么说的？到现在什么感兴趣的都想尝试一下，逼得纪衍自己都好久没有吃过带汤水的东西了，他真的怕岑水鬼让他伸手去掬一捧热汤出来。
想想那场景，这汤岑水鬼是肯定不会喝的，但他肯定很热衷于看到自己被烫出满手的燎泡。
纪衍向来不惮于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岑水鬼。
有时候纪衍都在想，人类吃东西是需要五谷轮回的，但岑水鬼一个连实体都没有的鬼魂，他吃那么多东西到底都去哪了？
也是因为岑水鬼的缘故，纪衍用餐都是叫人送到房间里来的。白天没什么关系，但今天晚上却是会议正式开始之前，给各家企业一个交谈的机会，不论是性质还是含金量都和昨晚那种自发性的小酒会没得比。
岱岳纪总在外界显得很神秘的原因，很大一个就是他会全网删自己的照片。一来他会出席的场合大多比较高端，不会有人那么没礼貌怼着他拍照，再来就是自家员工偷拍也不会把自己的照片宣扬的到处都是，删起来容易。
也因此等纪衍进入之后，最多也就是有人惊艳一下他的容貌，过来攀谈的也大多是这场酒会中偏中下层的企业。放在外界成绩都算不错了，毕竟不仅能苟下来，甚至账面还能有盈余，但纪衍自然不会亲自去和这种体量的公司谈合同，有一个算一个，徐助理都给他挡下来了。
会对这么一个不知底细又在与会人员中显得格外年轻的青年热情，其实大多心里都有那么点旖旎的意思，在被徐助理拦下来连人都接近不了的时候，大多表情都有些难看。想要说什么，目光在落到徐助理那张挂着标准营业笑容的精英俊脸上时，理智突然回归，猛然间想起自己在哪里看到过徐特助这张脸，然后表情惊疑不定的在远处的纪衍和徐助理之间来回转动，最后表情有些悻悻的举起手中的酒杯冲着纪衍的背影隔空敬酒：“误会，都是误会，我自罚一杯。”
徐助理表情不变，依旧笑眯眯的。
他心里却是在骂娘。
他真的没想过，自己在这么大一家企业给大老板做特别助理，陪着老板出来公费出差，第一件事要解决的居然不是竞争企业的暗刀，而是特么的冲着自家老板来的狂蜂浪蝶。
他真的很想摇着这群傻逼的肩膀使劲摇晃，看看能不能把他们脑子里的水摇出来。且不说以老板的身家他们根本没那个下手的可能，就看老板的性别，来个富婆勾搭老板他都可以理解，你特么的一群油腻中年过来凑什么热闹？！
他老板就算真的是弯的，那也该是玩阮琛那种漂亮的小男生啊！
又不差钱！
徐助理这边在怨念的帮着纪衍挡下麻烦，另一边纪衍也跟人聊起来了。
认出他主动过来攀谈的是一个举止儒雅的中年男人，手中没有拿着酒，反而是端着一个空着的餐盘，上面摆着刀叉筷勺，却偏偏没有任何食物，看样子也不准备取用食材。
和他不同的是，纪衍嫌累放在边上长桌上的餐盘上已经放了不少东西，全是一路走下来岑水鬼看着什么觉得有意思让他拿的——所以说会有人认错他真不是眼瘸到无可救药，正常人来说也不会在这种攀交情的酒会一个人拿着一个餐盘一路走一路取食物吧？
翟熙阳今年四十多岁了，是做实业的，和岱岳的发展方向相关性不是很大，但纪衍对这个名字也算是熟悉。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都市传说了。
本来濒临破产的企业愣是被他救回来了，而且在如今实业生意难做的大环境下还能一路高歌猛进，自然为之侧目，甚至一度被人称作奇迹。
年初的时候央视有过一场直播连线，是早有渊源的两家企业老总，恰巧一个是做互联网，一个是做实业，当时央视传递的信息就很清楚了，实业是基础，上面希望看到的是新兴的互联网企业同实业开创一条相互合作的道路。
纪衍未必会和他合作，但不介意多一条人脉。
岑水鬼看了一眼这个仿佛不应该出现在这个酒会，更适合在学校教书的男人，什么也没说，伸手戳了戳餐盘上的点心。
东西他不想吃，但他喜欢看每次用手给他取用食物时纪衍那隐忍又不得不屈服的憋屈表情。
鬼生无趣，既然世界意识把它的大气运者送到他手里了，他还不可劲折腾那不是浪费了世界意识的“一片心意”吗？
翟熙阳笑着和纪衍聊了几句，余光瞥见纪衍那一盘子的点心，眸光微闪，继而笑道：“纪总光吃点心不渴吗？”
纪衍一愣，随后也有些无奈，他被岑水鬼这么一折腾，这么多年养成的神格估计也要被破坏殆尽了——在酒会跟没吃饱一样到处找吃的，还不够丢脸吗？
纪衍心里想着那盘点心放在桌上，只要他不承认，就没有人能逼着他认下，当即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唇角微勾：“翟总开玩笑呢？”
“哈哈，这吃东西要喝水的可不只是人，纪总这是还年轻，不懂怎么照顾小孩啊！”翟熙阳在说到孩子时，原本只是客气的微笑忽而变得无比温柔，他就近拿了一杯果汁，却是缓缓倒在了脚边，语气和蔼：“你不能等到孩子哭的时候才给他把东西拿来，为人父母的，要先提前考虑好所有风险。”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