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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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不担心纽约人民，一整个复仇者联盟基地驻扎在那，保护不了纽约才会让人笑话。
大都会有超人和超级少女保护，同样不需要担心。
唯一担心的只有哥谭。
除了蝙蝠侠没有任何超级英雄保护的地方，即使是他，此刻也感觉到了分身乏术。
塔利亚敏锐地发现了布鲁斯·韦恩的困境，愉悦的看着他说：“你需要我的帮助。”
期待在胸口雀跃，这个强大的男人此刻无比需要她，这点无比清楚的印在塔利亚心里。
布鲁斯没有回头看，他听到了塔利亚从腰侧抽出刀刃时金属和皮革的细微摩擦声，长靴踩在草地上发出的闷响，她没有带身体不对劲的孩子们离开，即便这两个孩子拥有她的基因，早就料到的结果。
“韦恩先生。”一目连轻飘飘的叹了口气，冲他点点头说：“我去照顾他们，如果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请呼唤我，虽然我目前是个没有战斗力的弱小妖怪，但在见闻方面应该没有妖怪能比得上我。”
没有战斗力的弱小妖怪？这话让的场一族听到一定会恼羞成怒拿出最强武器追着他砍。
一目连一惯以来给人的印象就是温柔和煦的微风，像个大家长，把所有人幼小的孩子笼罩在他的庇护下，把孩子交给他很放心。
布鲁斯冲他点点头，“拜托你了。”
他能一打二十，但是一对百个不要命扑上来的，还是选择飞行器上的能量炮大面积轰炸快一点。
鬼切撇了一目连一眼，嘴角抽了抽，没有作声，下手越发狠厉了，随手斩断一只妖怪的头颅说：“这可比当年的百鬼夜行还壮观啊，到底是谁？”
“我去帮忙！晴明大人一定会很快赶到的。”蝴蝶精冲进妖怪堆里，没几秒就被丑陋疯狂的妖怪吓的跑出来，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好可怕。”
一目连接住蝴蝶精，“我们不擅长战斗，但是现在还有我们能做的事情，这件事或许……”
拥挤的妖怪群里突然出现几个庞然大物，铠甲一般的坚硬物覆盖身体表面，手里握着一把同样质感的长剑。唯一暴露在外面的眼睛燃烧着冷意，像幽灵鬼火。
他掷出手里的长剑，残忍又凶狠地砸向人群。
数十把石剑深深埋进地面，只有剑柄还留在外面，刚冲进去的小妖怪们全部飞出来，幸好一目连提前接住了蝴蝶精，不然按照她的小体格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
一目连视线望着不断增生的乌云轻声说：“还有你能做的事。”
蝴蝶精飞出他的掌心，调整好身形问：“什么？”
“去唤醒卡珊德拉，让她把酒吞童子叫出来，现在只有他能号令群妖。”
头顶的天空突然出现清亮的闪电，对比起另一朵乌云居然诡异地生出平静的错觉，淡金色长发完全遮挡住了一目连的面容，被残暴的疾风吹起的额头露出不详的印记。
风神的半.身巨龙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漆黑，威风凛凛的鬃毛末端如同燃烧着火焰随着疾风舞动。
火光扭曲了视线与光线，聚集力量的风刃打在妖怪赤.裸的身上，弱小的妖怪刚对上一道风压就无力地垂下头。
不是一目连想毁约，实在是现在情况紧急，连他这个辅助都要去输出。
鬼切身形不大，还是个孩子，差点被疾风吹跑，唯有死死抓住那把钉进地里的长剑，光是看到手臂上鼓起的肌肉就知道他废了多大力气才把自己的身体固定在原地。
“一目连！给我盾，我要把他们统统砍碎！”
一段话在疾风中碎成几段，却完整的传到了风神的耳朵里，一道莹绿色的风墙横生在鬼切面前，挡住了肆虐的狂风。
鬼切总算能平静地站在地面，高高地抬起头看着站在巨龙上操控风与雷电的风神，表情凝重说：“你能跟上我的速度吗？”
细长的眉毛微微挑起，似乎是没有想过有人会对风神问这个问题，外貌不详的一目连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道：“你大可试试看。”
同样是从没被他人跟上速度的鬼切说：“那我就试试了。”
鬼切曾经输给源赖光，输的不是刀法，输在了妖怪难以防备的阴阳术上，如果单纯拼刀法的话源赖光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没经过特殊培训鬼切能在刀上差点砍死源赖光，经过源氏多年训练、融合了茨木童子手臂又有灵力超强的阴阳师几乎用尽全身血液重铸刀身的鬼切会如何？
情绪开始亢奋，微微颤抖的手放在刀柄上的那一刻停止了颤动。
下一秒，鬼切消失了。
人类的肉眼看不清他在哪里，就连布鲁斯·韦恩也只能勉强跟上他的速度。
以他消失的方位半径50米，形成一个圆，刀身没有一丝变化，看起来像是从头到尾只挥了一刀，只听到无数重物落地的声响，后来只能看到妖怪们的尸体。
一目连和鬼切彼此都有点惊讶，很少有妖怪能追上他们的速度了。
迅速清理出一片空地，鬼切仰起头笑着说：“不愧是神明啊。”
一目连唇角扬起的弧度有些微妙，“你也很不错。”
“吼！！！”
一目连脚底的巨龙冲地面发出怒吼，两个妖怪的目光再次转向地面。
碎了一地的妖怪尸体没有像普通妖怪一样化作妖力消失，尸块诡异膨胀起来，不到半分钟，就分裂成了更多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妖怪。
一目连和鬼切交换眼神，无奈地摇摇头又一次加入战场。
乌云层里落饺子到地面上的妖怪加上复活的妖怪制造出巨大的混乱局面，而这恰恰是布鲁斯·韦恩想要的效果，用科技以压倒性的优势一举击碎大部分妖怪，令它们短时间无法进攻，让人类拥有喘息的机会。
蝴蝶精吓到边哭边往卡珊德拉的方向飞去，嘴里还不停给自己打气，“要坚强，我一定要完成一目连大人交代的任务……卡珊，我好害怕呀。”
以妖生最快的速度，避开不断落下的碎石，自认为闪电般地到了卡珊德拉身边。
她用米粒大小的手掌碰了碰那软软的脸颊，她摸到了冰冷的躯体。
卡珊德拉的身体没有受伤，出问题的地方在灵魂，蝴蝶精是妖怪里最弱小的一种，只能治疗身体表面的伤口，根本从来没听说过有关灵魂方面的治愈消息。
到底要怎么唤醒卡珊德拉呢？一目连大人为什么会把这件事交给她呢？
蝴蝶精想不通，她只想卡珊德拉赶快醒过来，冲女孩撒撒娇，躲进女孩的怀里好好倾诉一番这段时间的委屈。
但她同样也知道自己不能什么也不做，她不断轻摇手里的铃鼓，嘴唇中轻轻突出一个又一个音节。
一直蹲在角落里被抛弃的男人猛地抬起头，他像一台设定好的机器，没有指令就不会进行下一步动作，可现在……
铃鼓响了。
很熟悉的声音，像回到了培养仓里的每日每夜，看不见阳光也看不见黑夜，只能看到一切事物上都覆盖着一层绿光，只能某个固定时间里听到若有若无的铃鼓声，他甚至不知道那段时间是白天还是黑夜。
其实在他的生命里没有看过多少东西，但他很讨厌绿色。
拥有姓名的达米安眼睛就像绿色的，和让他恐惧的母亲一模一样的绿色，像培养仓的绿色。
他的眼睛是不一样的蓝色，像极了生物学上的父亲，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他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物品，编号17。
男人看过另一双蓝眼睛，那双比蓝宝石更水润明亮，从窗口看过去比天空更加清澈的眼睛紧紧地闭上了，虽然他没见过除了哥谭以外的天空，但那一刻从未有过情绪的男人心里居然产生了淡淡的遗憾。
听到这段声音的时候，从出了培养仓就在紧绷的神经终于舒缓了，母亲不在房间里，他下意识地跟着这段有节律的铃鼓声轻声哼唱。
“啊，谁在这里？”蝴蝶精被吓了一跳，铃鼓停了，男人的哼唱声跟着停了。
男人听不到她的声音，好奇地转头四处看，似乎是想知道为什么声音会突然不见。
“是人类，没关系，他看不到我。”蝴蝶精松了口气，仗着对方看不到自己上下打量了一下，目光在他那双和卡珊德拉一模一样的眼睛上停留了许久。
是卡珊德拉的家人，肯定是，那双眼睛她绝对不会认错。
说起家人，达米安呢？
蝴蝶精这才想起这里应该还有一个人，她飞到半空，转头四处看，不用找，达米安躺在床的另一端，刚好被床沿挡住了，所以刚才没看到。
他胸口中央插着一把刀，伤口处的血没凝固，却也不涌出了，人已经死了。
蝴蝶精再次挥动铃鼓，尝试治疗达米安，治愈的暖光降落到冰凉的躯体上，没有产生一点该有的作用。
他死了。
独特的铃鼓声再次响起影响了17号，他怯懦地看了四周一圈，确定短时间母亲不会出现在周围后才敢小声问：“你在吗？”
“当然了，你这个大笨蛋。不对，我也是笨蛋，明知道你听不到还跟你说话。”蝴蝶精如同成熟大人一样扶额叹息。
头很疼，不知道如今还能做什么。
一目连大人和卡珊德拉父亲陷入了苦战，达米安死了和卡珊德拉不知道任何原因一直昏睡不醒，还有个胸口凹下去没处理的傻大个。
蝴蝶精完全无视了傻大个在一旁断断续续的哼声，当前她能做的似乎只有祈求晴明大人赶快赶到。
编号17一个人自得其乐，他的体型是专门为了猎杀设计的，和巨大的体格不符的智力同幼童一模一样。漫长的疼痛之中编号17心中的渴望被蝴蝶精满足，毕竟这首歌永远在他最安全和舒适的时候才能听到。
每当听到听到这首歌，编号17心里瞬间明白，该回最安全的地方了，比训练狗狗的口哨还好用。
但不能只有自己回去，弟弟和妹妹还在外面，他们是一家人，理应该一起回家。
编号17直起的身子像座小山，宽大的成人手掌一手一个把达米安和卡珊德拉的后领拎起来，他的双臂是捕捉敌人的利刃，他不懂什么是温柔，更不懂为什么他们两人不能自己走，只知道现在该带着所有人回家了。
身旁躺着的小孩突然被拎起来，蝴蝶精动作一顿，微蹙着眉头指着大块头说：“你在干嘛？快把他们放下！”
她的声音依然不能传入编号17的耳朵，停下的铃鼓还是蚊子般的渺小半透明身影都不能让他的脚步暂停一秒。
空荡荡的居所里没有一个刺客，编号17没有亲自走过这条路，他一般都是在培养仓里被人推拉推去，用眼睛看路果然还是不一样，他迷路了好几次才走到半废弃的实验室。
光是来到这里编号17已经很累了，胸口的疼痛他早已不在乎了。
“进去吧。”编号17把两个孩子放在地上，指着空荡荡的培养仓说：“这里有很多，随便找一个……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没听到回答，编号17反应慢了半拍，叹了口气，再次一只手捞起一个，经过培养仓的时候顺手把达米安丢了进去关好门。卡珊德拉的身体被好好放在了和他相邻的培养仓里。编号17还记得隔壁培养仓的拥有者，被实验人员带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
他虽然笨，但有自己的小心思。
女孩的眼睛和他的眼睛一模一样，他无数次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到自己的眼睛，每当有实验人员经过的时候就会紧紧闭上，直觉告诉他让他们发现这双眼睛不是好事。
她和自己一样是蓝眼睛的倒霉蛋，还是放在身边看着最安全。
替卡珊德拉关好了门，编号17点了点玻璃壳说：“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卡珊德拉整体是没有意识的，五感好像在达米安死的那秒丢失在茫茫空气中，直到被黏糊糊的水里包围，她的知觉才开始缓慢恢复。
温暖的水流在指尖流动，这没有带给她痛楚，反而带来异样的舒适感，没过几分钟，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一些光。
她废了很大力气才睁开眼睛，满眼都是莹绿色的，包围她的液体是绿色的。在培养仓里，加上地底下的拉撒路之池，卡珊德拉舒适的像是回到母亲的体内。
当然她从没在母亲体内待过，达米安也没有。
要是还能流出眼泪的话，她差点要委屈哭了。
可是不能哭，要救哥哥。
细胳膊伸向培养仓的门，她手指勾了勾，外面的按钮被看不到的东西按了下去，储存在玻璃壳里的莹绿色液体滴嗒嗒地从打开的门内往外涌。
卡珊德拉慢慢爬出去，培养仓的入口对孩子来说太高了，脚踩在玻璃壁上直打滑，只有小半个脑袋尖冒出仓门，又迅速滑下来，滑了几次，刚恢复的力气瞬间用完了。
一只看不见的‘手’拖住了她的屁.股，几乎没用上什么力气把小小的孩子送了出去。
女孩啪叽一下掉在地上，看不见的‘手’猛地抖了几下，又默默地缩回地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干。
大脑一阵天旋地转，她使劲晃了晃才稍微清醒一点。
废弃实验室的灯已经严重损坏，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奇怪的是设备居然大部分完好。地底的拉撒路之池的阴气不断往上飘，卡珊德拉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她甚至没用治疗术。
她缓慢眨了眨眼，昏暗灯光下纯白色的房间显得阴森森，她看不懂的精密仪器还在运转，屏幕上跳动她看不懂的字符。
这地方她很熟。
所有孩子在熟悉的范围内活动会下意识地获得安全感，肆意玩耍。可这里和其他地方不同，卡珊德拉浑身都僵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感知危险的本能让女孩脚步瑟瑟发抖，过了几分钟，才迈开打颤的小腿往外走。
还保持着能源的培养仓不多，它们散发着屋内仅剩的光源，卡珊德拉很快找到了达米安，看到哥哥不知不觉的她就放松了下来。
刚松了一口气，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面对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有条不紊的理智与冷漠感，“你好，虽然这次不是我们初次见面，但是你应该是第一次听到我的声音。”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卡珊德拉缩回手，一动都不敢动了，她带着微恐惧问：“你是谁？”
那道冰冷的声音发出些许笑意和暖意说：“一个想做点什么来挽回的父亲罢了。”
卡珊德拉不懂，对方也没有想让她立刻明白的意思，迅速转移了其他话题：“现在告诉我，你想救他吗？”
女孩果然点头：“嗯，很想。但是……我不认识你。”
“那又如何？现在只有我能救他。”他的语调扬起，只有一点点，卡珊德拉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很开心。
她颤抖了一下，眼泪汪汪的说：“晴明师父也能……”
紫色的竖瞳微微缩紧，语调依旧让人琢磨不清，身后延伸出的蛇类却兴奋地舞动身体，“晴明？他做不到的，再强大的阴阳师也只是阴阳师，尽管能触碰到神明的领域可他终究不是神。”
大大的湛蓝色眼睛里蓄积的泪水越来越多，在眼泪即将掉下来的那刹那，酒吞童子叹了口气，主动现身，无奈地说：“够了，别欺负人了。”
“叫父亲。”八岐大蛇面容严肃，身后的蛇暴露了心情，恨不得贴在儿子身上再蹭一蹭。
“谁会叫你这种家伙父亲啊！”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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