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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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珊德拉心里咯噔一下，真的很不妙，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已经发生了。
现在只有询问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人心里才会好受点。
“爸爸，达米安还在哥谭吗？”
布鲁斯·韦恩点点头，监控找不到达米安的位置，不过进出哥谭的路线被蝙蝠家族盯死了，除非达米安亲自动手挖出一条通往海底的通道，顺着海水往外跑，否则不管他怎么出去都会被蝙蝠侠发现。
当然，挖隧道这么大动静也会被蝙蝠侠发现，所以达米安一定还在哥谭。
卡珊德拉得到肯定的回答，松口气仰起头期待问道：“回去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他吗？我很想他。”
“可以。”
心底安定了不少，卡珊德拉笑着看向窗外，希望万能的晴明师父和讨厌的白发男下一秒就出现在视线里。
她只想快一点回到熟悉的地方，拥抱熟悉的人。
祭坛里长满了异样鲜美的花，花瓣细长娇嫩色彩明丽，大团大团簇拥在地面挨挨挤挤地盛放。风一吹，就像地面在燃烧着。
清冷的月光撒在安倍晴明身上，勾勒出清俊的轮廓，他眉头紧锁：“你就没想过放她们走？邪神不需要她们‘供奉’了。”
“说得轻松。”源赖光冷笑一声，脚下速度不停说：“数量如此庞大的怨魂，不管是净化还是直接送入轮回，不管对世界还是对她们来说都不是好结局，倒不如一直关在祭坛。”
安倍晴明嘴巴动了动，想说这还不都是你们的锅？献祭无数生命获得力量，明明是正统的阴阳师，却把自己搞得比邪教更像邪教。
走邪教的路，让邪教无路可走，源氏将这条路贯彻到底，谁都拉不回来。
当年近万名阴阳师的时候都解决不了的巫女怨魂，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安倍晴明不觉得他们两人加在一起能力能超过万人。
巫女怨魂一见到源赖光的那一刻，疯狂涌动的憎恨混合妖力，引发了一场小震动，发了疯的冤魂到处乱飞，几乎每一秒他们的护盾都会被攻击。
毫无意义的胡乱低语，几万人加在一起足够轰炸耳膜，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指甲在铁锈上刮来刮去，让人想要捂住耳朵。
六只匍匐在地的长触手‘肌肉绷紧’，朝着源赖光的方向正面跳跃扑下去，后面的两根触手贯穿地面，稳稳固定自己的身体，前面两只触手如牢笼般限制住源赖光，中间的两只生长出两个圆形的大嘴，里面长满了尖锐牙齿。
一行人渺小的身影被她完全挡在身下，赫然是巫女怨魂的盘中餐。
兴许是巫女眼神里的仇恨实在太露.骨，白藏主微微抖了抖，刚想往后退缩半步，又觉得自己代表了晴明大人的面子，不能往后退，只好炸起毛气鼓鼓地努力瞪过去。
安倍晴明眼睛朝上看，试图找出残破的封印再一一完善。
永不见天日的祭坛，别说是充满怨气的巫女，任何一个正常人被关在里面都会发疯。
护盾眼看着就要破裂，源赖光脸色无动于衷，仿佛护盾外的巫女怨魂和尘土里的腥味都是他习以为常的东西，他伸手指了指地面说：“在花下面。”
彼岸花海，永不凋零，用来遮挡封印最合适。
安倍晴明配合地望过去，猩红花海下用暗红色画下浓浓印记，一眼看过去几乎看不到封印的痕迹。
源赖光吸引了巫女冤魂的注意，仇恨值MAX。
安倍晴明无声地叹了口气，没有珍惜地踩上那些阻碍行走的花朵。
步入花丛深处，色彩绚烂的花在身边绽放着，茂密的花渐渐隔绝了周围的声音。没过多久, 他看见了被破坏的封印，到处都是一团糟，像是被人恶意破坏了。
白藏主跑过去，鼻尖在地面嗅了嗅，惊讶的说：“有熟悉的味道。”
“是源氏的人吗？”
“不是。”白藏主的鼻子几乎贴到泥土上，深吸口气说：“真的很熟悉，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定能……”
安倍晴明环顾四周, 蓦然发现边缘的花枯萎了很多。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能知晓他们的动向，避开所有人潜入进祭坛，就连疯狂的巫女都忽视的人，安倍晴明心里逐渐浮现出熟悉的名字。
八百比丘尼，一心祈求死亡臣服八岐大蛇的女人，和巫女同源的力量会让她们下意识地忽视八百比丘尼。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她的踪迹了，下一瞬看到她站在祭坛中心安倍晴明也不会惊讶。
“先不管气味，回来吧小白。”
“是，晴明大人。”白藏主果断放弃继续寻找线索回到安倍晴明身边。
安倍晴明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观察破碎的封印，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能成为大阴阳师不止要拥有人类不曾拥有的妖力，最重要的是安倍晴明在阴阳术方面的想法极富创意，总能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宛如冲天而去的牢笼，将这片天地再次遮蔽，无数尖叫的怨魂再次被压在这片永远看不见天色的地底下。
巨大的冲击力也让安倍晴明相当不好受。
下一瞬，刀光破开一切，一道身影冲了进来, 脸颊沾染了一些灰尘，身上毫发无伤。
反观安倍晴明，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肩上，几缕白发丝被汗水打湿紧贴脸颊，脸色十分苍白，一看就知道很疲惫。
他深呼吸口气问：“猜到是谁了吗？”
源赖光身上瞬间多出了让人胆寒的可怕气息：“曾经跟在你身边的臭虫，我知道你很久没见过她了，不过……你知道我的做事风格。”
安倍晴明叹了口气：“我没想阻止，千年过去没有变化的大概只有你。”
“只要跟着船只航行，不管过去多少年，船长始终是船长，依旧只会为船只考虑。”
“即便他的船上早就没有一个活人？”
源赖光瞳孔散发出幽冷的光泽，坚定的回答：“即便他的船上早就没有一个活人。”
安倍晴明想要劝导的话语在他的目光下消退得干干净净，轻咳两声说：“回去吧，他们应该等急了。”
可惜事实结果和安倍晴明想的完全不一样，空荡荡的宅邸没有一个人或一个妖在等他，只有石块上刀剑划过的裂痕证明这里刚才真的有人。
刚自信说完的安倍晴明有些尴尬，白藏主替他问了出来：“他们人呢？”
源赖光走到屋边的木走廊边坐下，换双新鞋子，紧了紧佩刀说的绳，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说：“我没关着他们。”
鬼切和一目连在旁保护，布鲁斯.韦恩贴身保护，卡珊德拉出事的几率为零，而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两人两妖同时消失。
想不出世界上有让他们同时消失的事物存在。
他们是主动离开源氏的，以布鲁斯.韦恩的性格应该会留下通讯方式，只能是显眼的黑色，他身上拿不出其他颜色的东西。
有了目标，安倍晴明四处观察，很快看到树上系着一块黑色的长布条。
‘急事，已回哥谭，处理完后速归。’
很有布鲁斯.韦恩做事的风格，只是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事，走的急匆匆，连他们从祭坛走出来的几十分钟都不愿意等。
安倍晴明客套的问：“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源赖光微微侧过头，笑了笑说：“找回我的刀。”
*
达米安苏醒的时候眼前一阵发黑，胸口像被谁狠狠砸了一下凹下去一块，肺部和喉咙残留着烧灼的痛感，这些在他晕倒前都是没有的，不用想就知道他在被击晕后经历了什么。
脑袋疼得要命，达米安伸手摸了摸被击中的后脑，大片血痂凝在头发上，没有人帮他清理，更不用说上药。
他苦中作乐想到，至少还没缺胳膊少腿，身上也没有出现奇怪的东西，更没变成怪物，塔利亚这次‘仁慈’多了。
佩剑被拿走了，眼睛早已经适应了黑暗，身边是熟悉的环境，他从小在这长大，自然知道每个东西摆放在哪里。
达米安点燃蜡烛，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火光，然后就看到了被击晕前的怪男人站在角落里，脸上还有没彻底洗净的血痕，顿时翻身下床警惕的看着对方。
男人下意识地往后瑟缩几步退到墙根，要是后面还有地方，他说不定要缩进洞里，看起来就令人生厌。
他是达米安的同胞兄弟，和卡珊德拉一样是达米安的血亲，这种感觉很奇异，同时让人很讨厌，似乎血液里就带着想要杀死血亲的欲.望。
卡珊德拉和他既不像塔利亚也不像布鲁斯·韦恩，要不是知道塔利亚永远不会搞错，达米安一定会怀疑卡珊德拉是某个地方捡来的，他从未想过杀死卡珊德拉，甚至不允许任何人有伤害她的念头。
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奥古。
更像奥古的怪物被塔利亚从地底带出来，不顾一切后果只为让他拥有更强大力量下变成大人，智力却不如普通小孩。
更让达米安生气的是男人口中说的话。
“哥哥……妈妈让我在这里等你。”
达米安闷声道：“滚出去。”
“冷静，儿子。”塔利亚的声音同时从门缝传来，不知道她偷听了多久，“我开始怀疑把你交给你父母的决定是否正确了，他似乎没把你往‘好’的方向锻造。”
达米安压住心中不快，冷淡回道：“好？把儿子打晕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见面方式。”
“话别说的太早，你这辈子还长，说不定下次我会带给你更棒的见面礼。”
达米安静静看着她，没有回复。没有绝对的武力前千万不要和塔利亚讲道理，这个女人只有当她打不过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是个母亲。
塔利亚皱眉，对上达米安的视线良久，叹了口气说：“没有想问的？”
达米安抬起头，不躲不闪直视她的眼睛，“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母亲。”
塔利亚撇了撇嘴，“合格的战士不一定是合格的养育者，你父亲教育孩子的方式确实有问题，你曾经绝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达米安张了张嘴，又选择把话咽回去。
塔利亚也没想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你已经和你的兄弟见过面了，我和你外公都以为你会杀死他，但是你没有。”
说话丝毫不避讳缩在墙角的男人，这样的实验品要多少有多少。
“你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我来带你回去。”
达米安毫不犹豫说：“我不回去。”
塔利亚冷笑一声：“你觉得我是在问你吗？”
达米安眼神复杂的看着塔利亚，默默后退到床边，然后他们一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不过塔利亚并不在乎沉默的抵抗，没有力量的弱者只有听从的份。
“我知道你不想回去。”塔利亚跟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低声说：“你觉得你的父亲会为了你离开哥谭吗？”
“只要他来带我走，你就再也不会管我和卡珊吗？”
塔利亚露出戏弄弱小生物的愉悦表情，“可以，只要他会离开哥谭，出现在这里。但我比你更了解那个男人，他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情离开哥谭，你注定会失望。”
那可是蝙蝠侠啊，隔壁纽约毁灭他都不会踏出哥谭一步，唯一让他离开哥谭的原因是这场灾难波及到了哥谭。
下一瞬玻璃被看不见的东西砸碎，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透过破碎的玻璃窗眼睛看到了……她死也不忘记的男人。
“哥哥就在里面，爸爸快点！”
达米安不禁吹了个口哨，单侧眉毛扬了扬，这样表情像极了该死的布鲁斯·韦恩，哪怕他的眼睛、他的五官像极了奥古，“看来你必须要放我走了。”
塔利亚握紧武器：“那也要他带的走你。”
“他是蝙蝠侠，只要他想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达米安似笑非笑的说：“正是因为这点你才爱上他的不是吗？不，你爱的只是一座你永远无法翻阅的山。”
“妈妈，承认吧你输了。”
他的声音相当冷静，仿佛胸口没有被打到凹下去，塔利亚的刀没有放在他的脖子上。
注定失去的武器不如直接毁掉，塔利亚的手没有丝毫犹豫，果断下手夺走儿子的命。
达米安挡下一记攻击，胸口的肋骨又一次压到内脏，又吐出一口血，刚准备后退一步撑到布鲁斯进来，刚才默不作声的男人再次覆盖他的身体，双臂紧紧抱住他，让人死死不能动弹。
刀锋呼啸而至，达米安睁大眼睛看向刀锋，从头到尾握刀的那只手没有一丝颤抖。
长刀穿胸而过，剧痛中逐渐失焦的眼睛对上两双一模一样的蓝眸。
几乎是同时，同样的剧痛毫无阻碍的传到卡珊德拉身上。
不属于哥谭的天空骤然被乌云覆盖，闪电与雷鸣在乌云中翻涌，逐渐靠近地面，身边的空气从地底飘出浓黑的烟雾，一层一层往天上飘，直到天空和云层会和凝聚在一起，不断壮大。
很快半透明的乌云达到了胶水似的粘稠，半凝固状态的液体高高挂在空中，只等着某个人一声令下便落在地面。
无数丑陋恐怖的妖怪在乌云中显形，都是布鲁斯从未见过的妖怪，他们看上去并不友善，狰狞着笑容望着地下的人类，更别说看上去诡异的乌云，不用想也知道它落在地上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在他面前死亡的达米安和突然晕倒的卡珊德拉令他短时间想不了那么多，一手扛起卡珊德拉，目光环顾四周，飞快寻找能解决这一难题的办法。
“塔利亚，带孩子离开。”布鲁斯说：“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看看卡珊到底怎么了，等我回来后我要看到她睁开眼睛，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你不会杀了我。”
“是的。”
塔利亚很快放弃，撇了撇嘴：“算了，被你盯上的人还不如死了，行吧，把她……”
话没说完，天上的雨开始落下，包括藏在云层里的妖怪。
粘稠的像酸奶一样的半固体浑浊液体从高高的空中落下，从蝙蝠战衣的关节处渗入，这种液体非常寒冷，所过之处无不被冻僵，关节处短时间内无法动弹一下。
它突破了常理，如同冰人制造的冷气，但在冰人手中这样的液体也该是固体。
“韦恩先生，小心。”
风盾像把伞一样横在正上方，蝴蝶精飞快驱散了僵直的负面效果，布鲁斯恢复动作第一时间没有移动脚步，抬起头望着天空不断落下的妖怪，乌云的覆盖范围不止是头顶的天空，肉眼看到最远处的尽头也被乌云覆盖。
包括哥谭，大都会，甚至波及到了纽约。
这是一场大范围的灾难，甚至会演变成世界性的灾难。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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