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成名》睡键盘的猫

10、姐妹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很早。她熬了米粥，煎了两个鸡蛋，又去楼下买了包子，作为早餐。
　　楠楠像个好奇宝宝，看她干活时，一直跃跃欲试。于是，第二天的早餐，由楠楠承包了，她负责技术指导。
　　吃完饭，开始搞卫生，一周没回来住，虽然门窗都是关好的，但古雅然觉得不干净，又重新打扫一遍。楠楠在性格上，很像张管教，特别会照顾人，还特别会逞能。被古雅的严苛要求折磨到欲生欲死后，还是坚持让古雅作技术指导，自己来动手。理由是，古雅还在生理期，应该多休息，绝对不能干体力活。
　　这样善良的小姑娘，真是爱了爱了，古雅不知不觉中，决定对她提高要求。看着她那双小鹿般真诚的眼睛，古雅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心软。
　　花了近两个小时，两人，不，是楠楠以一已之力，将所有房间整理得如军营般整洁。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妈说自己只是会做一些家务。照古雅的标准，家务小能手瞬间变成了干啥啥不会。
　　不过看到如此整洁、清爽的家，楠楠又开始膨胀了。
　　“姐，我悟性高吧，将来若考不上大学，去酒店做个客房管理，绰绰有余。”
　　“姐，从现在开始，你就安心学习吧，剩下的交给我。”
　　“姐，你看看这厨房，我敢说，我妈都做不到。真该让我妈来看看，让她知道她女儿不光会吃饭，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呢。”
　　古雅偷笑，大方地表示：“楠楠，干活辛苦了，我们中午去外面吃。你想吃啥，我请。”
　　“真的？那我们去必胜客吧，我同学说建设路刚开了一家，我还没去吃过呢。”楠楠认为自己一上午的劳动，换顿必胜客是看在古雅的面子上，打了五折。
　　“双林都有必胜客了？那就走吧。”古雅爽快地答应了。她上初中时，同学也很喜欢去必胜客，基本上所有的聚会都会定在必胜客，尽管她觉得披萨味道也就比烤面包多点馅料。
　　建设路离古雅家不远，两人没坐车，直接走过去的。走到店门口，看着乌泱泱的长队，古雅忍不住打退堂鼓。轮到她们的时候，估计得下午两点以后了。
　　“要不，换一家，下次来吃？”古雅提议。
　　“姐，吃东西就要吃个新奇，吃在别人前面，过两个星期再来吃，跟同学都不好意思说。”楠楠表示等待不是问题，不能在同学中炫耀才是大问题。
　　“那行吧，你到这里排队，我去买两杯奶茶过来先垫一垫。”古雅说完，去隔壁的茶先生买了两杯草莓奶昔。
　　“姐，这个你不能喝，冰的，你忘了？”楠楠简直是张管教的化身，时刻不忘自己的职责。
　　“额，我忘了。那你帮我代劳吧，别浪费了。”古雅无奈，大姨妈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姐，你看，那个人，你是不是认识？他一直盯着你看。”楠楠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指着玻璃墙内的一个人。
　　古雅抬头，是苏世维。被古雅抓个正着的他，脸红得夏日的落晖。古雅朝他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嗯，是我们班的同学。”
　　“要不，你去说说，我们拼个桌，就不用等了。你看，他那张桌就两个人。”
　　“不行，他跟朋友吃饭，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了。”古雅拒绝得很爽快。
　　“都是同学，有什么打不打扰的。莫非，你们有仇？”楠楠瞪着大眼睛，不解。同学之间，碰到了拼桌太正常不过了。
　　“啊，仇？应该没有吧。”古雅不理解楠楠的逻辑。
　　这时，苏世维走过来，“如果不介意，就一起吧，你们来得晚，估计要排很久。我朋友刚有事，临时走了，我都挺愁点的东西怎么吃得完。”
　　楠楠看着古雅似乎没有拒绝的意思，赶紧说道：“好啊，我也觉得要排到猴年马月才能轮到我们。”说完，给苏世维递过一杯奶昔，“这个你帮忙喝掉吧，小雅姐不能喝冰的，我也喝不下两杯。”
　　看着两人已经商量妥当，古雅想起自己不理会苏世维的原因，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顺便把苏世维从不能交往的人员名单中，移到可正常交往名单。
　　“那好吧，先谢了。”古雅语气中透着疏离。
　　两人到苏世维的桌上，服务员正端着大餐盆过来送餐，硕大的海鲜披萨、意面、烤肠、水果沙拉、浓汤等一大桌，把楠楠开心坏了。
　　“大哥，你真会点，这些都是必胜客的精华。”
　　“喜欢就多吃点，不够再点。”苏世维极客气地回应。
　　古雅注意到浓汤是三盅，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苏世维，你把你朋友叫回来一起吃吧，只要他不介意多了两个人就行。”
　　苏世维知道自己被看穿，脸上红云又遮掩不住地飘上了，真是太尴尬了。“他肯定不会介意的，我去打电话。”
　　他拿着电话向外面走去。
　　“喂，大河，你回来吧，被她看穿了，算你好运。一会你别乱说话啊，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点。”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苏世维挂掉电话，直接找服务员点单，又给古雅点了一壶热的蜂蜜雪梨茶。
　　苏世维刚坐下来没两分钟，他朋友就来了。
　　“这是林大河，我朋友，开拳馆的。”
　　“这是古雅，我前桌。”
　　古雅站起来，对林大河点点头，中规中矩。
　　“你好，林大河，这位是我妹，吴楠，在初中部上初二。”
　　林大河穿着紧身背心和运动短裤，看起来约十八九岁的样子，个子中等，目测一米七五左右，身材紧实，瘦而有肉，看得出来是经常锻炼的。五官并无出彩之处，但组合在一起，有种痞痞的帅。
　　楠楠站起来，一一朝两人点头，“世维哥哥，你好。”“大河哥哥，你好。”
　　林大河听到这一声清脆的“大河哥哥”，骨头都酥了，左臂习惯性地搭向楠楠的头，想夸一声“好乖的小妹妹。”
　　古雅的眼神自动锁定林大河的左手，眼神越来越冷。
　　一直盯着古雅的苏世维，赶紧一把扯过林大河，给他一个眼神警告。
　　林大河只能坐正身子，端正态度，“吴楠，你好。”
　　“大河哥哥，你是拳击教练吗？”吴楠问。女孩子，几乎都对武力带有原始崇拜。
　　“算是吧，我拿过省散打、泰拳等多项赛事的牌子，现在做教练。想学吗？现在很多女孩子都会学一点防身技，有没有兴趣？”林大河喝着冰饮，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楠楠两眼放光，“我可以学吗？我体育都是不及格的。”
　　“想学自然可以，有时间可以去我拳馆玩，随时恭候。”
　　林大河的话，并无唐突之处，但不知为何，古雅总觉得他不怀好意。这是老母鸡护小鸡的毛病吗？她不能确定，她也不能干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不该把自己的看法，强加到楠楠身上，又或许是自己太敏感，想得太多呢。
　　苏世维此时心跳很快。他不知道为什么古雅突然改变了态度，是因为自己邀请她一起吃吗？以他对古雅的了解，绝不可能。古雅是个固执而冷漠的人，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改变立场。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两人邦交正常化的状态，已让他十分满意。原本空落落的心，瞬间被填满。
　　“古雅，试试这茶，清肺润喉的，热的。”他拿起刚送上来的蜂蜜茶，绅士地给古雅倒上一杯。
　　古雅差点冲口而出“我有手，自己来。”，过了脑子后，觉得自己的防御心太强，应该像正常少女一样，学会接受别人的好意。
　　“谢谢。”她艰难地吐出一个词。
　　那边楠楠与林大河聊天似乎很开心，不时听到楠楠的哈哈大笑。
　　苏世维也不知道如何跟女孩子，特别是古雅这种善长埋雷的女孩聊天，绞尽脑汁地想着，什么样的话题不会踩雷。好容易改变的局面，再不因为一句话而断送。
　　古雅似乎并不觉得尴尬，一脸平静地听着那两个人的聊天，偶尔吃点东西。
　　林大河一边应付楠楠的话题，一边悄悄在桌上给苏世维比了一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表示“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简直逊毙了。”
　　苏世维终于找到一个安全话题：“下午你们有安排没？没有的话，我们去大河的拳馆玩啊，既能锻炼身体，将来也有机会用得上。”
　　“不行，不能剧烈运动。”楠楠突然插进来一句。
　　古雅本来觉得，学点防身术，似乎是不错的。听到楠楠的话，瞬间想到自己身上的大姨妈，只好赞成：“嗯，下次再说。”
　　苏世维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他平时的机灵劲都去哪了呢？先前听到楠楠说她不能喝冷饮时就知道，古雅肯定是处于女人的特殊时期，怎么就能说出去拳馆的提议？显得自己脑子忘在家里，没带在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