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同人集》令曲怀

1、「史罗」Charon.

　　首发于Lofter 2018-03-13
　　史罗/
　　有《球状闪电》的设定出现/
　　人设属于大刘，ooc属于我/

　　————

　　「卡戎是最早发现的冥王星卫星，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它是冥王星唯一的卫星。」

　　“罗老弟，还在想你那颗被念了咒的星星？”
　　大史和罗辑在地下森林城市的地面散步。罗辑一言不发，目光在天空游离。
　　“那星星都没人管了，何况这天也是个电子屏，你看到的也是个假的天空，别较劲了！你现在好不容易成为正常人了，还不乘这个好时候赶紧享受生活？”
　　罗辑没有回答大史，而是转开话题，“老兄，你还记得和面壁计划一起出现的那个买星星的计划吗？”他还是看着天。
　　“啊…这个嘛，好像有点印象，我记得还有个人买了一颗。”大史听罢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上。“这对我们这样的贫民，也就是个笑话。再说了，买一个那么远的星星，跟大海里的沙子似的，谁记得住！”
　　“那么大史，抛去经济因素，如果你想买一颗星星，你会买哪一颗？”
　　“这个…我是个粗人，也不懂什么天文地理的，要买也在太阳系内。我想想…”大史点了根烟叼在嘴上，火光打亮了他的脸。“卡戎。我初中课本里地理讲过的，冥王星唯一的一个卫星。后来有没有多的我也记不清了，冥王星被降为矮行星的时候也就只有卡戎陪着它，真够可怜的。”
　　罗辑停了下来，“为什么选卡戎？太阳系里面不是有那么多耀眼的星星吗？”
　　“像太阳那样显眼的不适合我。我也就像卡戎一样，天天围着一个小行星转，不要那些光的热的。”大史的目光飘悠悠落在罗辑脸上，口里吐出一口浓烟，“你说是不是？”
　　罗辑被他这个说法逗笑了。他说的那个冥王星就是自己吧，无论当面壁者时亿人之上，还是变为凡人被人遗忘，大史都一直陪着他。这么一想，罗辑却突然感动起来。
　　“那我就买冥王星，然后移居过去。把它弄得亮堂堂的，这样卡戎也会灿烂些。”罗辑笑笑说。

　　——
　　每次抵抗运动后，大史都要陪罗辑散散心。
　　“罗老弟，这次战绩不错，可以争取一段时间的休战了！”那个男人常带自傲的音调。
　　罗辑以为大史轻松的语气可以伴随他度过这段暴动的时期，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
　　原来是奢望。
　　当那男人的皮夹克被叠整齐放在罗辑桌上时，他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找到。
　　“罗统帅，”对面那个年轻的战士轻轻地说，“敌人用了球状闪电。本来已经快攻入敌军内部夺取胜利了，球状闪电却突然出现…史警官和几十名战士都…殉职了。”
　　罗辑沉默，呆滞地盯着那件夹克，仿佛能看到些岁月的旧影。
　　他盯着皮夹克盯到眼睛发痛才闭上。什么也没有出现，正如所谓希望。
　　那个陪伴了他几十年的男人殉职了。
　　他能做的不过是立个墓碑，刻上他的生卒年。
　　连泪都不能流下，他还肩负着使命。
　　——
　　太阳系降维打击警报！天王星已落入二维，下一个降维行星：冥王星。

　　罗辑与程心的联络彻底断开了。他缓缓坐下，看着对面的卡戎。冥王星和卡戎的连线平行于那条死亡界限。
　　毁灭将要降临的时刻，罗辑回想他的一生，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陪了他大半辈子的史强。
　　这时候他终于可以不压抑自己的情感。
　　他没有见到大史的最后一面，留下的仅仅是一件衣服。就像让庄颜离开他一样，他把皮夹克埋进土堆，埋葬了他剩余的一切牵挂。在那以后他真正成为了强互作用力结构，坚硬过铜墙铁壁。
　　可是现在他终于瘫软下来，跨越三个世纪的坚韧消散了。
　　“大史啊，我就想再看你一眼…”他迷茫地看着波动的二维界面，轻轻地说。“这么多年了，还想再说一句感谢。”
　　死亡是安定剂，寂静了一切。他处在这静中，思绪飘忽离去。

　　“罗老弟。”
　　他猛然抬起头，混沌的神智清醒了。
　　他知道这不是梦。
　　但是这次他不能回头。
　　一阵烟味飘了过来，钻进他的鼻腔。熟悉的味道。
　　他掏口袋，掏出一包烟，那烟包装有些陈旧，却是完整的。
　　那烟是他亲手整理史强遗物时发现的。早已经没有了的红双喜牌。“还是以前的烟好抽。”他想起大史曾说过的。
　　他颤抖地把烟往身后放，然后端坐着。静静嗅着那烟味。
　　“我在冥王星住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把它弄亮…对不起。我以为在它跌落时可以照亮二维之外的卡戎，可是你看，它们是并排跌落的…”罗辑的目光向前延伸，充斥的是凄婉，还有脆弱。
　　为了使命，他坚强了大半辈子。只有史强能看到他使命之外的另一面，那个最真实的个体。罗辑终于能毫不吝啬地袒露他的脆弱。
　　寂静，一如既往地寂静，让罗辑以为身后那个量子态已经坍缩了。烟味告诉他，那人还在。
　　那人正默默陪着他。概率云发散了这么久，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达了这里。他无法了解。他只知道，现在史强正站在他的身后。
　　陪他走尽他的一生，陪他走尽太阳系的一生。
　　罗辑突然想起了一个半世纪以前的那个晚上史强说过的话，

　　“我也就像卡戎一样，天天围着一个小行星转，不要那些光的热的。”

　　他笑了，却有浑浊的泪流了下来。那副巨画压向了他，他迎接死亡超脱的平静。
　　在接触的前一瞬，他回过头去。
　　他看见了昔日熟悉的脸庞上一抹狡黠的微笑，顺着残影消散了。

　　跌落的两颗星星发出的光芒又一次点亮了死亡巨画。那是冥王星和它的卫星卡戎。它们的光芒没有太阳那么闪耀夺目，仅仅是相互照耀。

　　相互照耀就够了。

　　Fin.
　　——
　　其实卡戎是我做物理看到的，题干就是开头引用的那句。后来翻了一下原著，发现真有提到，而且还说了一句它们是并列的。然后看完球闪又一次被震撼了，为了致敬这两本书，就写了这篇。
　　史罗真的很棒！当然cp只是因为对原文的喜爱而做出的一种引申，真正扣人心弦的还是大刘笔下的人性，世界和宇宙。
　　追随宇宙让我感到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