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93、审美

　　“我们可以去霍格莫德啊。”
　　当江姜告诉她的舞伴这个难题之后，他不假思索地说。

　　乔治带江姜进入密道的时候，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还不时回头观察她的表情。
　　但很快，他就没那么开心了。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他还期待江姜发出那种“哇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感叹、然后他再酷酷地说“这只是小意思”呢——所以才特意带她来走这条密道。
　　江姜笑而不语。
　　“我知道了。”乔治想起活点地图的去向，撇撇嘴，“哈利带你来过，对不对？”
　　“啊，算是吧。”江姜语焉不详地说。看书里的哈利来过，也算是哈利“带”她来过吧。
　　“哦。”乔治大感扫兴地不再说话了。

　　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霍格莫德分店——里面除了各种成衣、少量配饰之外，还有许多颇具特色的袜子。
　　既然有袜子，那么就也有鞋子，不过江姜之前到霍格莫德来的时候都没怎么留意。
　　“老实说，我快忙不过来了。”老板在人台前忙活着，头也不回地说，“总有一些糊涂蛋忘了在假期里准备好礼服长袍——明明学校给的清单上列着的；当然了，还有人是不喜欢家长的品味，所以瞒着他们重新订做大胆一些的款式。”

　　“我们随便看看吧。”乔治看向江姜。
　　“不。”江姜把他往门外推，“没有‘我们’，只有‘我’。你出去，我自己选。”
　　“怎么？”乔治挑眉，“我在场你会害羞吗？”
　　“你话真多。”
　　“那好吧，我去佐科逛逛。”乔治无奈摊手，“对了，鞋跟高度你想买多高的都可以——毕竟我比你高那么多，不用顾虑。”
　　“噢闭嘴吧。”江姜在他背上捶了一下，“我会买能把你的脚踩出窟窿来那种的。”

　　可能是因为正赶上圣诞舞会，店里所剩的成品不多了。
　　江姜正在那些颜色亮眼、装饰繁复的高跟鞋面前纠结着，就忽然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
　　“高度再低一点的可能会好些。”
　　“！！”她立刻回头，却差点撞上身后的那个人。
　　“嘘。”
　　——是塞德里克，他弯着腰躲在衣架后，身上赫奇帕奇的斗篷有点皱了，看上去莫名狼狈。

　　正当江姜疑惑之时，塞德里克苦笑着指了指橱窗外，几个布斯巴顿的女孩东张西望地经过，不过那里面不包括芙蓉。
　　江姜忍不住笑了：“不愧是‘我们的塞德’，霍格沃茨的骄傲……她们为什么追你啊？”
　　“舞会。”塞德里克简洁地说，“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找我的人比找克鲁姆的人还多。”
　　“可能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凶，但你看上去就很好说话吧。”江姜说，“不过……你竟然还没找到舞伴吗？早一点定下来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塞德里克摇摇头：“我本来是受斯普劳特教授之托到德维斯和班斯商店买东西的——她认为我应该顺便出来走走、开阔思路；没想到会偶遇那几个女孩，只好慌不择路地先躲一躲了。”
　　“这么厉害吗？”江姜有点意外，“她们为什么执着于你呢？”
　　塞德里克沉默片刻，无奈地说：“可能……是因为芙蓉，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我能看出来，她想让我邀请她。”
　　“所以布斯巴顿的那几个姑娘就想先下手为强，摆芙蓉一道？”
　　“大概吧……不说我的事了。”塞德里克看着架上那些高跟鞋，“你在挑舞会的鞋子吗？”
　　江姜点点头：“是啊，我差点把这件事忘了，现在想买一双最普通的，把舞会应付过去就好。反正买太好的我以后也不会穿第二次了。”
　　“不，你值得最好的。”塞德里克忽然很认真地说，“我真希望我就是那个最好的。”
　　“……啊？？”江姜被塞德里克这段既突然又容易引起误会的话弄懵了。
　　“抱歉。”塞德里克对江姜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做我的舞伴？”
　　“……”这些人一个个的是怎么回事？
　　江姜现在有一种，其他人求之不得的馅饼忽然就随随便便砸到她正脸上、让她头晕目眩的感觉。

　　“对不起，是不是晚了一点？”塞德里克有些懊恼，“因为之前你说我们应该保持一点距离，我怕再给你带来麻烦。”
　　说着，他转而一笑，眼神温柔：“但是想来想去，果然还是找不到除你之外更合适的人选了。”
　　为什么塞德里克总是能若无其事地说出一些惹人遐思的话？
　　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江姜已经逐渐习惯了他的脸、不会再像一年级那样“见塞怂”了，却还是时常会被他意味不明的言辞弄得紧张起来。

　　“除了你，其他人都……像要把我吃掉。”塞德里克半开玩笑地说，“但你有时候像是巴不得躲着我，是吗？我是说，因为你似乎并不如其他人那般期待我多么出众，所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也很轻松。”
　　原来，是这样。
　　江姜松了一口气：“谢谢你邀请我，但是我已经答应别人了，哈哈。”
　　她干笑两声，并没能成功缓解尴尬。
　　“没关系，其实我也猜到了。”塞德里克十分有风度地微笑着说，“毕竟你是很优秀的女孩，肯定有人在我之前邀请你了。”
　　“说的没错，那个人就是我。”

　　江姜回过头去，见乔治抱着一堆笑话商品走进来，虽然嘴角还是上扬的，但眼神却带着点锋利。
　　货架间位置逼仄，江姜所在的这一面又比较背人，尽管没有刻意隐藏的意思，现在被乔治的眼神一扫，她却莫名有种“被捉个正着”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慢。”乔治用一种撒娇似的语气抱怨着，手自然地搭在江姜肩膀上。
　　但他的眼睛却没有离开塞德里克，像是守卫领地、随时准备战斗的雄狮。

　　“别这么严肃，韦斯莱。”塞德里克云淡风轻地说着，目光落在一双鞋跟高度适中、有绑带的黑色丝绒面鞋子上，上面还点缀着一粒珍珠。
　　他轻轻把它拿过来，真诚地说：“这样的应该很适合你。”
　　“不好看，太普通了。”乔治立刻发表反对意见，“好不容易的舞会，当然要打扮得华华丽丽的。”
　　塞德里克也不与他争执，只是温和地对江姜说：“我只是觉得对于不习惯高跟鞋的人来说，这样系带的款式穿上会比较稳一些。”
　　说完，他又认真地看向乔治：“除非你想让她整晚都只能坐着——或者摔倒。”
　　乔治无言以对，总感觉自己在这场交锋中不声不响地输了一回合。
　　但他还是不屈服地憋出了一句：“我是不会让她摔倒的。”

　　江姜夹在他们之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不自在地接过塞德里克手中那双鞋子：“好了好了，就它吧。”
　　说完，她赶紧灵活地从他们身边钻开，去付钱了。

　　在那之后，大家各怀心事地虚度着节前的最后两天，霍格沃茨又下了几场雪。

　　圣诞节的早晨，雪停了。江姜是被潘西“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的声音叫醒的。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哈……什么来不及了，潘西？舞会可是在晚上啊。”
　　“我邮购的新香水。”潘西烦躁地抓着头发。
　　“怎么又是香水……”江姜小声咕哝了一句，对潘西说，“那你用我的吧，应该还没开封过。”

　　关于圣诞礼物，今年她收到最特别的是哈利送的小龙模型——应该就是他在第一个项目前抽签抽到的那只，这只匈牙利树蜂龙拿在手里有点扎扎的，但它打瞌睡的样子可爱极了。
　　随附便笺上写道：“圣诞快乐。我本来想送你中国火球龙的，但它在克鲁姆那。”
　　江姜挠头：“他的意思难道是我会和中国火球龙更有共同语言吗？搞不懂……”

　　塞德里克送了江姜一套漂亮的羽毛笔；而作为一个实用派，江姜给哈利和塞德里克每人一本《人鱼：语言与习俗的综合指南》，并在贺卡中借口说这是她最近刚读完的好书。
　　不知道这书能不能“很巧”地为他们带去一点点灵感？好吧，或许作为礼物是乏味了点。
　　不过，说起乏味，还要数西奥多的那份。他和江姜两个人不附只言片语地交换了一下笔记——如果这也算是圣诞礼物的话。

　　除了江姜的女生朋友送她的各种首饰化妆品（姜：大家是不是都看不下去我这么糙了……），还有一件包裹得很大、却没有署名的礼物。
　　是一条裙子。
　　斯莱特林风格的深绿色，蓬松曳地裙摆，布料高级而有垂坠感，上面隐隐流动的光华像是落入森林中的星星。仔细一看，裙角的滚边好像是细碎的蒲公英图案。
　　“你什么时候订的裙子？我写信到处去问都说不排单了！”潘西惊讶地拉起裙摆看了看，“这个图案，好少见。”
　　“啪嗒。”一张卡片掉出来，落在地上。

　　卡片上书：“愿你快乐。如果你忘了准备合适的礼服，可以穿着它去舞会。——一位好心人”

　　“一位好心人……”江姜把卡片收起来。
　　这个匿名伪装太拙劣了，真的。
　　虽然似乎刻意扭曲了一下笔迹，但通了快一个暑假的信，江姜不可能认不出来，送礼物的人就是某个自从看她答应乔治的邀约后、就不怎么愿意和她搭话的人，德拉科·马尔福。
　　除了他还有谁？最喜欢的花是蒲公英这件事，江姜应该也只和德拉科聊过。（相关见34章花与馨香）

　　公共休息室里找不到人，于是江姜只好等到吃午餐的时候再把她为德拉科准备的礼物当面给他——一个变形蜥蜴皮袋，在有陌生人接近的时候会收缩。或许可以用来装他那些金加隆？
　　“谢谢。”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不过我今年忘了准备你的礼物。”
　　“……”行吧，江姜不想揭穿他。

　　午饭后，乔治再次大摇大摆地来到斯莱特林长桌：“要和我们一起去打雪仗吗，姜姜？现在有韦斯莱们还有哈利和赫敏，不过赫敏说她只愿意旁观。”
　　江姜下意识地瞟了德拉科一眼，后者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我还是不去了吧，我想睡午觉……”江姜说。
　　以前就体会过了，论起打雪仗，她完全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那好吧。”乔治脸上笑意不减，“你可不要睡过头，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哦，晚上我到你们公共休息室入口前接你——路线我早就了然于心了。”
　　“吱。”德拉科手里的叉子从盘子上划过，发出一声令人浑身一抖的尖锐声音。

　　江姜尽量平静地把口中的果汁咽下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还是在门厅见吧，省得你下楼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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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是大家期待的舞会修罗场之夜正式开幕&小姜惊艳全场~这章先小型预热一下，恭喜乔治·韦斯莱选手仇恨值拉满（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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