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54、该来的总会来

　　“好了，你们两个来朝它鞠躬吧，动作一定要轻，不能使它感觉受到威胁。”海格说，“让我瞧瞧谁做得更好些。”
　　“一起吗？”江姜疑惑地和哈利对视一眼。
　　“当然了！”海格用大掌拍了拍他们的后背，“巴克比克可是很聪明的！我是说，你们要一起骑它啊，不是吗？”
　　“……好的。”
　　不知为何，和哈利一起向那头威武倨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鞠躬的时候，江姜心里忽然浮现出“一拜天地”这个词，然后被自己雷得外焦里嫩。
　　巴克比克打量了一下哈利，又把目光转到江姜身上，它活动了一下脖子，却没有回礼。
　　海格的声音一下子紧张起来：“啊，好吧，你们现在先往后退，放轻松……”
　　哈利不敢把视线从巴克比克身上移开，但他后退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走得比江姜慢一些，这样可以保持挡在她前面。
　　正在他以为第一次尝试就要这么失败的时候，巴克比克终于屈起前膝，向他们低下头颅。
　　“噢，非常好！非常好！”海格欣喜地鼓掌，“现在你们可以尝试摸摸它了，拍拍它的嘴巴。”
　　江姜迫不及待地上前感受了一下巴克比克的手感，接着哈利也过来了，两人相视一笑。
　　“那只鸡肯定脏死了。”德拉科嫌弃地说。
　　没有人理会他，大家都专注地看着哈利和江姜如何搞定这头“猛禽”。

　　“好了，我想现在它会允许你们骑它了。”海格的表情轻松了许多，“谁先来呢？哈利，你先吧，记住不要拽它的羽毛。”
　　哈利爬上了巴克比克的背，朝江姜伸出一只手：“来。”
　　江姜现在开始有点紧张了，她刚握住哈利的手，就感觉脚下一空——海格把她整个轻松地举了起来，稳稳放在哈利前面。
　　哦，或者更准确点说，相当于哈利“怀里”。
　　“？？？”江姜吓得一下子前倾抱住巴克比克的脖子。王子公主骑马坐姿吗？这是什么迪士尼行为？或者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还珠格格里面五阿哥带着小燕子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的魔性画面。
　　“海海海海格！”显然，哈利也被搞得措手不及，巴克比克的羽毛太光滑了，他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抓哪里才能既和江姜保持不冒犯的距离、又不让自己滑下去。

　　听着围观人群看热闹的窃窃私语，德拉科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
　　“把她放到波特后面，蠢货！除非你想让他们都摔断脖子！”
　　“我同意。”哈利赶紧说，他只感觉鼻间都是江姜头发香香的味道，“现在我完全看不清前面了，呃，按刚才说的，得由我来‘掌舵’才行啊。”
　　“哦哦，好吧。”粗枝大叶的海格茫然地挠挠后脑勺，重新把江姜拎起来，放在哈利身后。
　　这次，好几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江姜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挂件，反正对海格来说应该比他手里那串拿来喂巴克比克的貂强不了多少。

　　聪明的巴克比克似乎意识到它背上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于是它像马一样仰起身体，蓄势待发。江姜不得不紧紧抓住哈利的衣服来保证自己不被甩下去。
　　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巴克比克正式起飞了，它扇动翅膀的声音响亮有力。
　　江姜听见站在地上的人们发出轻声惊呼，但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克制住身体的微微颤抖。
　　——还好是和哈利一起，要换做是她一个人，可能还真的会临阵退缩。

　　巴克比克的背上有些颠簸，哈利生怕江姜会掉下去。直到他们停止上升，巴克比克张开双翅开始平稳滑翔，他的心才稍稍落下。
　　“姜，你还好吗？”
　　“好极了，因为我什么也看不见。”江姜死死闭着眼睛，“哈利，我们现在到哪了？”
　　哈利看着渐渐变得完整绵延的湖光山色：“黑湖上面？你睁开眼睛看看，太美了……”
　　江姜试探性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似乎有低低的雾气从她脚下掠过，他们刚刚飞过城堡，绕到黑湖这一面。
　　“啊啊啊啊好高啊！太高了吧！这么高的地方怎么能没有围栏呢？！”
　　哈利被她慌张之下的发言弄得一头雾水：“呃，可能因为我们没办法在巴克比克身上装围栏？”

　　也不知道巴克比克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它忽然一个俯冲向下飞去，这一下子不要紧，吓得江姜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化了，她生怕自己会因为维持不好平衡而摔下去，于是本能地死死抱住了哈利的腰。
　　哈利浑身一僵，下意识挺直背脊：“……姜？”
　　“我好怕。”江姜把整张脸埋在哈利袍子里，小声说。她现在算是懂了——自己想骑巴克比克，纯属叶公好龙。
　　然而这种体验……让哈利觉得很奇妙。
　　怎么说呢，一直以来江姜总是给他一种“在刻意照顾他”的感觉，有的时候，她的确算是他的天降神兵。江姜总是扮演了那个鼓励他、给他暗中帮忙的角色，哪怕是她自己遇到了麻烦，她也总是云淡风轻地说“没事”。
　　——就算是去年在密室里，她说的也是“我就知道你会赢”。
　　但现在不同，哈利第一次强烈意识到自己是被需要的、江姜也是会没那么有把握的。
　　于是，他一手扶着巴克比克，另一只手在犹豫片刻后，轻轻覆到了江姜放在他腰间那冰凉的手上：“别怕，我在。”
　　微风吹皱了黑湖的水面，水面上也倒映出女孩的脸，终于，她小心翼翼睁开了双眼。

　　巴克比克带着他们绕了一圈，又是一个向下俯冲，回到地面。
　　这个过程中，江姜又被吓得掉了魂，哈利感觉她双臂的力量快把他勒成穿束腰的舞会贵妇了。以及，她紧紧贴在他后背的柔软身躯让他十分不自然：“姜，你放松点……”
　　地上的同学们都在鼓掌或者欢呼，除了……德拉科·马尔福，当然。
　　他生气的样子特别好辨认，一个标志性特征就是：特别不怕死，而且怼人金句频出。
　　“为什么你们喝彩的蠢样就好像在祝福这对新人？？我要吐了，这很难吗？”他一边看着哈利把江姜扶下来，一边气势汹汹地大步朝他们走过去，“波特！让开！”
　　“德拉科，别……”潘西面带惊恐。
　　布雷斯拉住潘西：“让他去。总要试过才能长记性。”
　　江姜刚刚站稳，回头看见带着挑衅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的德拉科，想起即将发生的事，她赶紧出声示警：“别过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德拉科没好气地冲江姜说着，毫不畏惧地站在巴克比克面前，“你一点也不危险，是不是？这丑陋的大野兽。”
　　巴克比克立刻就被他激怒了，它立起爪子朝德拉科挥舞过去。一时间，江姜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但还没等她理清楚自己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身体就比思维更快一步冲了过去。
　　她只成功了一半——虽然成功把那只张牙舞爪的金孔雀从巴克比克的利爪下拽开了，然而她自己却因为惯性和他调换了位置，回过神来的时候，只感觉背后一痛，耳边是衣帛被划破的声音。
　　“嘶……”江姜趴倒在地，看着德拉科苍白的脸色，“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
　　“我不是故意的……”德拉科被吓到了，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扶起她。

　　海格眼疾手快地为巴克比克重新套上项圈，艰难地拽住它。而哈利已经第一时间赶过来，他试图捂住江姜后背的伤口，却又怕弄疼她，只能恶狠狠地说：“走开，马尔福！”
　　江姜看着海格慌张的神情，龇牙咧嘴地勉强站起来对海格挥了挥手：“我没事，完全可以自己去找庞弗雷夫人。”
　　“我陪你。”哈利冷冷地看了德拉科一眼。
　　“……我也去。”德拉科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他总觉得这情景好像之前也发生过。

　　由于江姜并不像原著中的德拉科那么“矫情”，再加上庞弗雷夫人医术精湛，所以这个小小的插曲几乎没让她受什么苦。
　　“好了，孩子。我保证不会有任何痕迹。”庞弗雷夫人记得这个女孩，她的语气充满无奈，“下次一定要小心些，要是留了疤，可怎么穿露背礼服呢？”
　　两个男生不安地等在帷帘外，江姜重新把衣服拉起来——她的后背已经光洁如初。
　　“我也想听你的，夫人。”她苦笑了一下，“虽然我觉得自己大概不会有什么穿露背礼服的机会。”
　　说完，江姜掀开帘子从床上下来：“我没事了，我们走吧，哈利。”
　　德拉科知道自己被无视了，这种小场面在一二年级他早就司空见惯。但这次是他理亏，所以他按捺下心中的不满，气呼呼地跟在了江姜的另一侧。

　　保护神奇动物课提前结束了，而江姜接下来还有一节古代如尼文要上，她打算先到教室附近再找机会用时间转换器。
　　临走前，她和哈利道别：“别忘了今晚，带上隐形衣。”
　　“好的。”哈利瞪了德拉科一眼，带着不放心离开了。

　　江姜只当德拉科不存在，她大步流星地上楼梯、拐弯，可直到差不多快到教室了，德拉科还是一语不发地跟着她。
　　“你到底有什么事？马尔福先生？”这下江姜没办法了，只好停下来问他。
　　“我总得等波特走了才能和你道歉吧！”听到那句“马尔福先生”，德拉科也来了火气，但他的声音却在心虚中越来越小，“对不起……”
　　江姜深呼出一口气。其实经过刚才的疾走，她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她早该知道面前这个人有多死性不改，他要是不按照原著的轨迹搞点事出来的话，他就不是那个铂金混蛋了。

　　“行了，我接受道歉。你回去吧。”江姜无力地说。
　　——她忽然意识到说不定德拉科还有一些占卜天赋。之前他在占卜课上不是说了吗？她会受伤，而且是“代人受过”。
　　不过，这场意外至少还有那么一点好处：因为这次受伤的不是德拉科，所以卢修斯大概不必非要巴克比克的命了。说真的，要是他知道受伤的是江姜，说不定还会愿意出钱给巴克比克改善一下伙食呢——好让它下次动口的时候更凶猛一些。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江姜对此非常满意。至少她付出的代价比起二年级来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你必须保证你不生气了。”德拉科固执地站在原地。
　　“行吧……我保证。”这是个什么道理？搞得像他反而是那个受到了更多伤害的人一样。
　　事实证明就是不能给这个家伙一点好脸色，因为他的表情可以立刻就变得得意起来：“那你叫我的名字。”
　　“……德拉科。”
　　“哼。这还差不多。”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截止发文新增的三十八位收藏小可爱，啾咪留言宝贝们！先预警一下在修罗场完全展开后本文可能会显得有些玛丽苏，但我会努力让每位选手的心动都合情合理，回避无脑，而小姜的事业之路也并非完全一帆风顺。现在跑还来得及嗷w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栗丝的糯米团，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