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42、马尔福庄园来信

　　“真是慷慨。”那天回家后，弗农姨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哈利手里的两个大纸袋，“听说你救了她的命，如果她能说服她的母亲直接让你搬到她们家去，那就更好了。”
　　哈利看也不看弗农一眼：“相信我，我也是这么想的。”
　　弗农不满地“哼”了一声，转头去和在厨房里忙碌的佩妮抱怨，无外乎就是一些“我们就不该白白养他”、“毫无感恩之心”之类的老生常谈。
　　哈利狠狠甩上门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开始给罗恩写信——弗农姨夫终于允许他在夜里把海德薇放出去了，因为它一直被关在笼子里就会吵闹不休，影响到了他们一家的日常起居。

　　老实说，猫头鹰们大都喜欢在夜间活动，但江姜的心心是个意外，它白天困夜里也困，但一旦睡够了又会不分白天黑夜地兴奋，这着实令人为难。
　　“心心像是……呃，装电池的。”七月三十日夜，哈利和江姜坐在住宅区附近的秋千上，讲着他们的同学大都不会懂的麻瓜笑话。
　　“你是说当它睡二十四小时的时候是在蓄电，睡醒了又开始像个没法关上的收音机一样不间断吵闹？”江姜笑了。
　　她的脚边摆着一个大购物袋，里面装满饮料和零食，旁边还有一个系着丝带、看样子不大不小刚刚够三两个人吃的蛋糕。
　　这其实是哈利第一次正式过生日，前两年他总是会在这天出点意外，不是被带到隔绝的海岛小屋、就是因为搞砸了弗农姨夫和客户的会面而被关起来，所以今年哈利诚心祈愿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好在这次梅林似乎终于愿意眷顾他了。江姜在黄昏来找他，并告诉他江奶奶允许她来陪他过生日、守零点，代价是她必须在晚饭前把今天新学的八卦图画对，她做到了。
　　至于哈利这边，德思礼夫妇巴不得他一整天都不在家，更不会担心他夜里几点回去了。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要吵醒他们。

　　“你冷吗？”哈利看着江姜露在外面的一截白皙的小腿问。
　　他发现江姜在校外几乎不怎么穿裙子，她穿着一条长度刚刚在膝盖上方的裤子，有些男孩子气，宽大的裤脚把她的双腿衬得愈发纤细。
　　“不冷啊，还感觉有点闷热。”江姜一边说着一边把原本披散着的头发用发圈挽起来，最近实在起得太早，她都没工夫认真编辫子了。
　　女孩秀发上的香气闯入哈利鼻间，让他又想起了罗恩给他的回信里那句话——“所以说，你们是约会过咯？”哈利不明白罗恩是怎么想到那个词的，也许是因为他家里有好几个哥哥，所以他在这方面才会成熟得多吧？
　　哈利在信里确实向罗恩提起了他和江姜的购物之旅，但他保证他没有透露任何会令罗恩产生这类误会的具体细节。

　　说起罗恩的哥哥——
　　“弗雷德和乔治给你寄东西了吗？”
　　“没，”江姜轻轻晃着秋千，“倒是接过一个他们的电话，说是中了大奖，打算全家去埃及旅行，所以‘产品研发’会推后。从声音判断，刚开始跟我说话那个应该是乔治，另一个把听筒抢走的是弗雷德。”
　　哈利很意外：“你真厉害……虽然我们是一个学院的，但我至今不太能分清他们。”
　　接着，他又和江姜聊起罗恩给他打电话之后弗农姨夫大发雷霆的事，哈利在心底真诚地感谢罗恩和他的家人们为他和江姜提供了可以顺利聊到零点、避免冷场尴尬的话题。（罗恩：？？懂了，所谓“兄弟”，就是工具人）

　　气氛一直很愉快，万幸今晚是晴夜，所以蛋糕上的蜡烛没有受到风的影响，是由哈利把它们吹灭的。
　　“生日快乐，哈利。”
　　“谢谢你，姜。”
　　“这是最棒的生日。”哈利利落地切着蛋糕——这种活他在家里经常干，“真希望海德薇也在，可是前天晚上我就不知道它飞到哪里去了。”
　　“我打赌它会马上回来的。”江姜胸有成竹地说。
　　其实哈利想让江姜再陪他一会儿，但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问她：“你急着回去吗？”
　　当她回答说“不急，等心心回来一起回去”的时候，哈利松了一口气。

　　海德薇和心心都没让他们等太久，事实上，它们是一起回来的。除了它们俩之外，还有好几只或面熟或全然陌生的家伙，让江姜忍不住怀疑海德薇是不是带了一帮朋友特意来参加它主人的生日派对。
　　“是埃罗尔！”很快，哈利认出了其中最跌跌撞撞的那只。
　　埃罗尔是罗恩派来给他送生日礼物的，而海德薇则带来了赫敏的包裹；除此之外，还有两只猫头鹰分别给哈利和江姜送了来自霍格沃茨的信，哈利那份还附赠一本海格送的《妖怪们的妖怪书》。
　　所有猫头鹰都在认真履职，而心心……心心它朝江姜怀里扔了一只死耗子，还邀功请赏似地叫了两声。
　　“如果你告诉我这只老鼠叫斑斑的话，我会赏你的，可这显然不是。”江姜压低声音对心心嘀咕，也不管它能否听懂。

　　正当哈利专注地拆礼物之时，江姜发现心心身后还站着一只毛光水滑、倨傲不可一世的雕鸮。
　　“这是谁？你男朋友？”江姜把已经开始专注地吃吃吃的心心提溜起来。
　　“咕！”心心不满地叫了一声，不理雕鸮，也不理江姜。
　　雕鸮好像等得不耐烦了，把信件往江姜手里一丢，就凑过去跟心心抢吃的。
　　“赫敏说她去法国度假了。这套飞天扫帚护理工具真不错。”哈利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江姜把信封翻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某个纹章——由黑绿银三色组成，元素方面既有西方龙，又有蛇，银色的丝带上似乎还有一行小字，但天太黑江姜懒得去看了，因为最显眼的，就是中间那个大大的“M”字母。
　　是马尔福的家徽。

　　“噢，海格给我寄的这本书真奇怪，毛茸茸的……”哈利依旧在专注拆包裹。
　　说不上来是出于什么考量，大概是不想让两个死对头隔空掐起来吧，总之江姜没有惊动哈利，悄不做声地把这封信拆开了。
　　一阵非常淡的香气萦绕而来，江姜只看了开头一行就差点手一抖把信扔出去——“亲爱的江小姐”……从认识某人开始，他还从来没对她用过如此客气的措辞，让江姜怀疑接下来洋洋洒洒的一大篇全是欲抑先扬的“死亡威胁”之类的。

　　“霍格沃茨的来信上说我们下学期可以参观霍格莫德村，江姜，你知道霍格莫德村吗？”
　　哈利低着头认真读信，而江姜含混地应了一声，也低着头继续读她手里的这封信，等她把开头的书面客套读完之后，已经是第三段了：
　　“去年圣诞你答应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回礼，但很显然六月的时候你完全把这事忘了，真正的绅士不会计较这些，所以我在家里又等了整整一个月，还是没有半点你的消息。所以出于对你安危的担心，我不得不贸然来信。”
　　圣诞节？德拉科的生日礼物？她答应过？好像……是有提过这么一件事来着。
　　可是这封信的语气也太奇怪了吧！完全不像他啊？
　　江姜彻底无语，为什么这家伙书面上和实际中的表现完全是两个人？翻译一下他上面这段话，其实就是“你竟敢把答应本少爷的生日礼物忘了，还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从六月等到七月，所以我写封信来看看你死没死”。
　　下一段字迹依旧工整：
　　“鉴于你如此短暂的记忆，我猜测你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在我这里。综上，我们决定于本周五前来拜访你，希望你一切安好。”
　　什么东西？江姜彻底懵了。她实在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是有机会放在德拉科那里的。还有，“我们”是怎么回事啊？“们”是谁啊？！话说，本周五……不就是明天吗？这不明摆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吗！

　　“咕咕！”因为心心的体型比那只雕鸮小太多，海德薇公主发现好姐妹被欺负了，立刻上来帮忙，冲雕鸮展开洁白有力的翅膀示威。
　　“嘿，这是哪里的鸟？”哈利总算从那些纷杂的礼物和信件里抬起头来。
　　“啊，大概是……”
　　“你手里拿着什么？”绿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江姜下意识想往身后藏的信件。
　　经过了二年级的教训，哈利对江姜这种躲闪的样子有了天然的警觉，他怕她又收到什么危险物品，于是略带强硬地说：“让我看看。”
　　“好吧……”
　　江姜乖乖把信递过去，哈利第一眼看到落款处的“你的德拉科·马尔福”就没有再看，直接把信还给江姜：“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看你的私人信件。”
　　——嗯，他一点也不想看，虽然他露出了“我生气了你最好告诉我他找你干什么”的表情。
　　“呃……”江姜第一次觉得这两个男人使她迷惑，一个忽然变得客气，另一个忽然变得暴躁。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怯怯地告诉哈利：“信上说他明天要来找我，为了给我送某件我遗失在他那儿的东西。”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件东西附在信里面呢？”哈利问。
　　江姜一拍脑门：对哦！
　　“我不知道……”
　　“听着，”哈利深呼吸了一下，缓和语气，“姜，我不是说你必须跟我不喜欢的人保持距离，可是……马尔福的父亲，你知道的，其实上学年开学前我似乎在丽痕书店看到是他把那本日记混进你的书堆里的，刚开始我还不太确定，但后面我忽然就想明白了，我们从密室出来那天我拿着日记去找卢修斯·马尔福的时候，他的反应也很奇怪。”
　　“哈利，我明白可是——”江姜也耐下性子，“那天他那个对此一无所知的儿子也冒着生命危险进密室救了我，我就当做是父债子偿了。”
　　这也正是江姜最后没有特意在邓布利多面前检举卢修斯的原因，至于他还会不会因为威胁其他董事而被开除董事会，这就不在江姜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还有，去年圣诞的时候德拉科确实给我送了礼物，而我没有回礼。”她接着说，“这是我欠他的。”

　　哈利一时语塞，点着头却无法反驳，只好干巴巴地回了个“好的”。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他说，“明天再想想去霍格莫德的许可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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