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37、雷雨云

　　“所以你最后选了什么？”黑湖边，哈利和江姜一起坐在初春和煦的轻风中，看着一白一褐两只猫头鹰在空中盘旋——这场景好像之前就发生过。
　　“除了算数占卜，全选。”江姜在草地上伸展着身体。她对算数占卜的恐惧源自于里面的“算数”两个字，不管是不是真的搭边，她可不想到了霍格沃茨还得学数学。
　　“那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经常一起上课了。”哈利给了江姜一个笑容。
　　“是呀，二年级马上就要结束了。”江姜也侧过脸去，看着哈利的眼睛，“我要跟你说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哈利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发现江姜今年很喜欢用这种方式说话，他一定要找机会告诉她这样很不好。
　　“什么？”
　　“密室……很可能是我打开的。”

　　奥利弗·伍德现在心情糟糕，因为魁地奇比赛被取消了。但更糟的是，在大家以为事情快要过去的时候，又被告知出现了新的受害者，并且她来自格兰芬多。
　　“是双重攻击，除了赫敏，还有拉文克劳的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中，李·乔丹大声为大家细数着详情，“我本来以为只要把所有斯莱特林都赶走就没事了，但现在算起来，里面还有一个受害者是斯莱特林的纯血，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哈利坐在另一边，心不在焉地听乔治和弗雷德拿珀西被吓坏的样子打趣，脑海中却全是那天江姜的神情和她告诉他的话。

　　“自从和日记本开始交谈，我便发觉自己经常会失去意识。本来以为只是单纯的梦游症，但一切时机都太过巧合了。”
　　“那本日记里藏着五十年前的真相，会不会是凶手不愿意让它被读到，所以才在上面施加了某种黑魔法，于是你读过之后才会……”哈利焦急地提出猜测。
　　“我会顺着这条线索自己调查下去。”江姜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总之，你一定要小心，如果看见某人出现在什么奇怪的地方——即使那个人是我，不要犹豫，举起魔杖。”
　　自己调查，又是自己调查！
　　哈利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江姜的气了，但他还没来得及想好说什么来阻止她，就被她抢先开口了：
　　“还有，海格是无辜的，放心去找他问清楚吧，然后帮他洗刷冤屈。”

　　哈利遵守约定没有将这段谈话告诉任何人，可今天赫敏就出了事。
　　不，江姜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操纵密室怪物去袭击赫敏的，她甚至愿意为了赫敏得罪她那些斯莱特林同学。
　　海格——海格当然是无辜的，可这不代表哈利希望江姜才是那个幕后黑手！两人都是他的朋友啊！
　　乔丹说得对，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罗恩，我们得去找海格谈谈。”
　　不论如何，海格放出怪兽的场景是他亲眼所见，而且江姜也让他去找海格。是时候把父亲留给他的隐形衣再次拿出来了。

　　江姜当然得独自调查。
　　蛇怪只听命于里德尔，也就是说如果现在坦白一切真相，他们很可能只能消灭日记本里的里德尔，却捉不到蛇怪——想想吧，它藏在霍格沃茨等待那位“继承人”都多少年了？如果这次不能彻底把它消灭，那么打败继承人、毁掉密室都是没有意义的，只要蛇怪还藏在城堡的某处等待召唤，那么它所在之处永远都是会给霍格沃茨带来危险的“密室”。
　　所以，江姜这个诱饵依旧非常必要。她既是里德尔诱哈利深入密室的饵，反过来也是诱里德尔放松警惕的饵。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进密室杀蛇怪，那就一定不能打草惊蛇，须得让里德尔以为一切都如他所愿地在发展、大计已成，然后再一举拿下。

　　赫敏和拉文克劳的级长被石化这件事就像一阵短促的急雨，噼里啪啦一阵响后，又有了片刻的偃旗息鼓。
　　“姜，我有新消息要告诉你。你说得对，阿拉戈克——就是我之前在日记里看到被海格放出来的那只怪物，他根本不是从密室里出来的。”自从上下课都需要老师护送、失去很大一部分行动自由后，哈利只能找机会在魔药课上和江姜交谈片刻（以格兰芬多扣五分为代价）。
　　他趁斯内普转身去留意纳威的坩埚时加快了语速：“事情陷入了僵局。但我想起之前你告诉我可以从受害者入手，阿拉戈克说五十年前遇害那个女孩是在盥洗室里被发现的，盥洗室！所以我们打算找机会去问问哭泣的桃金娘。”
　　“啊，好的。”江姜其实没太听清哈利说了些什么，但熟读原著的她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完全搞清楚之前，你绝对、绝对不要再去碰那本日记了。”
　　“什么日记？”和江姜搭档的德拉科凑过来，横在她和哈利中间。
　　哈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摆正身体回到自己的位置。
　　江姜沉默不语，只管埋头熬魔药。
　　“嘿！”德拉科拽住她操作的手，“你差点把顺序弄反了！”
　　确实是。还好在德拉科的阻止下，她没来得及把错误的药材放进去，不然绝对是一场当着格兰芬多给斯莱特林出丑的可怕事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是你平时的水准。”德拉科把江姜的身影牢牢锁进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马上就要考试了，别告诉我你想成为斯莱特林唯一的留级生。”
　　“我没事。”江姜云淡风轻地说，低头看着自己在坩埚中的倒影，“只是想办法做点给斯莱特林加分的事而已。”
　　说起学院杯，胜负欲极强的新晋找球手瞬间就不开心了。
　　今年的魁地奇比赛他输给了波特、斯莱特林输给了格兰芬多，这得害他们少加多少分啊！不过好在那群狮子一直是扣分小能手，现在两院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转眼就到了离期末考试仅剩三天的时候，大家听说邓布利多要回来了、曼德拉草可以收割了，这意味着，真相马上就会大白，一切终于要有个结果。
　　只有哈利和江姜最清楚，虽然有几束阳光拨开厚重的云层，但乌云不仅没有消散，还即将在太阳的照射下，酝酿出最后的一场暴风雨。

　　“太可怕了，要我说，那个混血半巨人自己就像是个巨大的怪物，还好他被抓起来了。”坐在布雷斯身边的一个斯莱特林一年级庆幸地拍着胸口。
　　不仅仅是他，现在很多人都愿意相信海格就是真凶，大家巴不得风波就这样结束，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
　　“所以为什么没人给我们道歉？斯莱特林都被骂了一整个学年了。”潘西朝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瞪着眼睛，“那个海格好像是格兰芬多吧？”
　　要是换做以前，德拉科肯定会很认同潘西，但现在他却隐隐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环视了一圈，发现整个长桌都没有江姜的身影，甚至连格兰芬多那边都没看见她，德拉科心里咯噔一下，却还要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潘西：“江姜呢？又赖床？”
　　“没有。”潘西欲言又止地盯了德拉科几秒，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请假条，“她说她生病了，肚子疼。这身体也太差了，一学期里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生病。”
　　“！！”德拉科一下子站起来，引得西奥多和布雷斯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
　　意识到自己激动得太不合常理，德拉科清咳两声，故作镇定地重新落座：“哦。那你们为什么不送她去医疗翼？”
　　潘西受够了。她“啪”地把请假条拍到桌面上：“你是在质问我吗，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不明白她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一时说不出话。
　　达芙妮轻拽潘西的袖子，冲她摇摇头。
　　“去上课吧。”西奥多波澜不惊地抬眼扫了他们一眼，为这场看似莫名其妙的冲突收尾。

　　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洛哈特收了潘西代为转交的假条，拖长的腔调仿佛在表演话剧：“噢，可怜的小美人。我想请帕金森小姐把我的慰问卡带给她。”
　　潘西现在心情很差，她黑着脸瞪了洛哈特一眼，可那个自恋的草包就像完全没看到一样。
　　“我帮您转交吧。”这大概是德拉科第一次对洛哈特表现出恭敬的样子，使得他十分受用，爽快地把慰问卡交给了德拉科。
　　而德拉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留意到了波特在发现江姜缺席之后那骤然变白的脸色，这无疑令他心里的不安又放大了几分，因此他正好需要一个借口回去确认一下那女孩的安危。

　　通过洛哈特夸张高昂的声音，哈利知道江姜是因为生病才没能来上课。但，串联起许多已知的线索，他仍旧坐立难安。
　　下课之后，洛哈特准备护送他们去上魔法史课，哈利注意到马尔福跑过去和洛哈特嘀咕了几句什么，后者神色愉悦地点点头，目送着马尔福独自脱离队伍离去。
　　“麦格教授居然认为我们有必要做这么多安全措施。”洛哈特一边摆弄着他变得黯淡的头发一边抱怨着。
　　“我同意，先生。”在接近通往桃金娘的盥洗室那条通道的路途中，哈利找准时机凑上去接洛哈特的话，“你不妨就送到这里吧。”

　　德拉科加快脚步朝斯莱特林地窖跑去，又以快到别人几乎看不清他是谁的速度撞进了女生寝室——顾不得许多了。
　　顺着下课前达芙妮给他指的方向走，他顺利拐进一个房间，只有靠窗那张床被帐幔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看见绿色的绒布轻轻一动，德拉科松了一大口气。想起自己眼下所在之地，他又尴尬得忍不住磕巴：“你……我是替洛哈特来看你的。”
　　帐幔内没有声音。
　　“你生气了？还是不好意思说话？”德拉科上前半步，“肚子还疼吗？”
　　依旧没有回答，只有帘子再次摇晃两下，似是回答。
　　德拉科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叹息一声：“你果然就是个蠢货。”
　　他边朝江姜的床走边说：“我要过来了，记得捂好被子。”
　　“我要掀帘子了，然后带你去庞弗雷夫人那儿。”德拉科说着，抬手掀开了江姜的床帐。

　　他以为他会看到江姜躺在上面一脸吃惊地看着他，就像之前他惊慌失措地跑去医疗翼确认她安危时那样，对他说“当然了，这是真皮的”。
　　——可是他错了。她的床铺恨凌乱，上面却空无一人，只有……
　　“喵~”米里森的猫威格尔舔着爪子，像是恶作剧成功了一般，讨好地看着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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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负责任的巨OOC小剧场5之美人鱼名场面】
江姜：我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哈利：我是救世主，我不会怕，您请说。
江姜：我刚才，把密室打开了。
哈利：（肃然起敬、战术后仰）“密室”是哪一位？
江姜：不是哪一位，是厕所底下，斯莱特林的密室。
哈利：（画——）
江姜：啊不是格兰芬多，是斯莱特林，绿的。
哈利：（又画——）
江姜：不，上面厕所，下面是密室！
哈利：（倒过来）
江姜：尾巴呢？！没脚的，里面是条蛇！蛇怪啊！电影有没有看？就是那种长着毒牙，身子很长，那种对视到就死翘翘的蛇怪，明白吗？
哈利：明白了，您继续说。
江姜：它主人疯狂PUA我，说我很可爱，试问谁不知道啊？然后操纵我去给他放蛇石化别人，就在盥洗室那一带，全部都是学生！有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斯莱特林！然后我就说蛇语，我就想萨拉查……
哈利：噗嗤。
江姜：你在笑什么？
哈利：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江姜：什么高兴的事情？
哈利：我魁地奇把马尔福打得满地找头。哎，我们言归正传。那个，你刚才说的那个蛇怪主人，他漂亮么？
江姜：他不是漂不漂的问题！他真是的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他以后没鼻子，牙齿尖尖的，很厉害……遗憾是那天太黑，没能看清他的头发……
哈利：噗嗤。
江姜：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
哈利：去年学院杯是格兰芬多的。
江姜：你明明在笑我，你都没停过！
哈利：江小姐，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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