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32、天明请闭眼

　　要让江姜说……什么决斗啊？这根本就是给大家找个机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罢了。
　　除了德拉科，还有一个人在斯内普教授的分组下受益——米里森。好在对手不是江姜！她看着明显比她娇小许多的赫敏，脸色阴沉地掰着手指。真是“天晴了雨停了米里森感觉自己又行了”。
　　江姜和潘西一组，举起魔杖的时候，她注意到有不少小蛇在偷偷留意这边的情况，似乎想看看她会对潘西使用什么魔咒。
　　结果令他们大失所望，这两人的练习全程充斥着不紧不慢的“除你武器”和“盔甲护身”，因为太过无聊，所以在施咒之余她们甚至开始聊起了天。
　　“你还欠我三周的魔法史作业，记得吗？”
　　“……那是在你答应陪我去看德拉科的训练之后才生效的。但你那天分明是去看波特。”
　　“他们俩同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能怎么办啊，总不能把眼睛闭上一只吧。”

　　无趣，太无趣了！小蛇们得出结论后，果断把注意力转回到德拉科和哈利那边——哈利不知中了哪个咒，正在双腿抽搐地跳一种奇怪的舞，而德拉科则抑制不住地狂笑着，似乎马上就要背过气去。
　　“咒立停。”斯内普教授出面阻止了这十分不体面的场景。
　　不止是他们，其他组的情形也没好到哪去，说是只准用缴械咒，可压根没几个人乖乖听命。终于，洛哈特又提出了一种新的教学方式：邀请一组搭档上来，由他和斯内普教授分别指导他们进行实时应对。
　　看着在两眼茫然的哈利面前表演了一套花里胡哨的操作、最终成功把魔杖掉在地上的洛哈特，江姜默默在心里为哈利掬一把同情泪。

　　“乌龙出洞！”不得不承认德拉科是有天赋的，他很快就按照斯内普教授的指点召唤出了一条蛇。
　　人群中惊呼四起，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避了避，而哈利却一动不动地和那条漆黑的蛇对视着。
　　德拉科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自得，疤头波特被吓呆的窘样使他十分受用，于是他面带炫耀地瞥了一眼江姜。很快他的这种得意就被不满给取代了，因为江姜正专注地盯着哈利——她想看看哈利是怎么说蛇语的。
　　实际上，就连哈利自己也丝毫没意识到他说了另一种语言，只是在愚蠢的洛哈特激怒了那条蛇后，他无意识地脱口而出：“【走开】！”
　　众目睽睽之下，方才还昂首吐信的蛇一下子就乖顺地伏低了身体，像一只趴在主人脚边的小兔子。
　　在场大部分人的脸色都变了，学生们大气不敢喘，原本差点遭到蛇袭击的贾斯廷·芬列里更是惊恐地对哈利大吼一句之后，匆匆奔出了礼堂。
　　只有一个人的反应和大家完全相反。
　　——江姜，她在近处观赏完了哈利“训蛇”的全程，发出艳羡的声音：“好帅……”
　　“嗯？？？”达芙妮刚刚被迫接受了救世主是个蛇佬腔的事实，又听见前段时间的“鲜瓜供应商”江姜发出莫名其妙的赞叹，她看看哈利，又看看江姜，两瓜梦幻联动……令她彻底吃不透了。
　　这场滑稽的活动就这样没头没尾地散场了，哈利在罗恩的拖拽下心事重重地离开了礼堂，惶惶不安的氛围伴随着一场愈下愈大的雪，盘旋在霍格沃茨上空。

　　江姜一回到寝室就马上翻开了里德尔的日记本：“汤姆，外面下雪了。”
　　“是吗？我也真想看看霍格沃茨的雪，久违了。”日记本用一种懒洋洋的措辞回复，似乎他今晚并没有在计划什么危险的行动，只是惬意地和江姜闲话家常。
　　“明天会演变成暴风雪。”江姜继续写道，“我得多穿几件衣服。”
　　她特意在“多穿衣服”下面画了双横线表示强调。希望里德尔有点良心，在目的达成之前爱护一下她这弱不禁风的小身子骨。

　　天还没亮的时候，呼啸的风雪已经在地上积起了厚厚的一层。
　　在这样的天气里，你反而不容易察觉到某些特殊的动静，因为耳边灌满了风；你也无法发现那些很快被掩盖掉的足迹，因为撒盐一般的雪花是最好的共犯。
　　天幕是深沉的蓝色，一个女孩戴着兜帽行走在雪地里，她深一脚浅一脚地，终于走到了禁林边缘的鸡棚旁。海格的小屋在不远处散发着温暖的亮光，那个混血半巨人一定在暖烘烘的炉火旁睡得很熟，他那条外强中干的笨狗也一样。
　　而可怜的公鸡还没来得及发出半点声音，就恹恹垂下了翅膀。

　　今天米里森一反常态地醒得很早。自从上次被吓坏以后，她对江姜的靠近有了一种出于生物本能的雷达感应，所以当江姜朝寝室门口走过来的时候，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米里森眯起眼睛小心地打量着江姜的背影，那可怕的女孩今天看起来有点奇怪，她穿得很厚，围巾、手套装备齐全，可现在这么早的时间，她要偷偷去哪？
　　犹豫片刻后，米里森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跟去看看！如果能抓到她致命的把柄……
　　显然，上次的教训并没有把她的复仇之心完全消灭，才几日不挨打，她心里的那点小火苗又重新试探着燃了起来。虽然不敢主动找江姜的茬，可这样送上门来的机会，她实在不忍心错过。
　　米里森跟着江姜出了城堡，冰天雪地中，她一边咒骂一边祈祷着接下来看到的事能值回票价，不辜负她特意从舒适的被窝里钻出来。可一切并没有如她所希望那样发展，她敛声屏气躲在一旁，却只看到江姜钻进鸡棚里又出来，事后还轻巧地拂了拂身上的鸡毛。
　　“梅林的鸡屎，她家是有多穷酸，才让她……她是来偷鸡蛋吗？”米里森揉了揉被雪花迷住的眼睛，在心里嘀咕着。

　　糟糕的天气让早晨来得晚了很多，米里森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放弃，回床上再睡一觉。但很快，她又重新坚定了跟踪的信念，因为她发现江姜回到城堡之后，走的并不是通往斯莱特林地窖的方向。
　　昏暗中，米里森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尾随江姜踏上台阶、又拐过一个接一个的弯，她需要克制住自己因为运动和紧张而变得愈发粗重的呼吸。终于，在最后一个拐角处，江姜的脚步声停止了。
　　紧接着，她听见江姜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刻意压低嗓子说悄悄话，又像是模仿什么动物的“嘶嘶”声，总之，她从没听过这样的语言——如果这真的是一种语言的话。
　　江姜好像在和什么人对话，这正是事情的关键所在。
　　又贴在墙边听了几句，米里森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她今天好像刚刚在哪听过这种类似的声音！决斗俱乐部，波特！波特的蛇佬腔！
　　是了，江姜和那个了不起的救世主一向关系要好，他们一定就是密室事件的幕后黑手，现在正在一起密谋行凶呢！
　　米里森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了，因为她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惊天大秘密，江姜和救世主就要遭殃了；一想到他们很可能会被判接受摄魂怪之吻，她就差点没能抑制住地笑出了声。
　　因为听不懂谈话内容，米里森决定先确认一下江姜的谈话对象是否就是讨人厌的波特。于是，她屏住呼吸，探出一点脑袋——
　　不，那个人影似乎不是波特，他比江姜高很多。
　　米里森眨了几下眼，再次定睛一看，她发现那是一个穿着斯莱特林外袍的男生，身材颀长，应该是高年级。只是……很奇怪，他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是半透明的，幽灵么？？
　　江姜嘴里吐出的那种奇怪的“嘶嘶”声和那个男生完全一致，与其说他们是在对话，倒不如说是那个男生在对江姜催眠和灌输着什么。

　　突然，一切声音都停住了，那男生敏锐地察觉了窥探者的存在。
　　当他缓缓抬起头来的时候，米里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拥有慑人美感的脸，他的眉眼并不温柔，甚至称得上气质阴郁、神情傲慢，可如果魔法界有贵族的话，那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吧。
　　这样的人，竟然是“幽灵”？斯莱特林从前有过这位学生吗？——可惜，这些疑问她都来不及问出口了。
　　江姜也转过了身，她的脚步缓慢而轻，失焦的双眼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苍白而美丽的人偶。
　　“你们在干什么？”米里森暗自为自己鼓劲，“我、我可是发现了你们的秘密！所以你最好客气点！”
　　这句话说完，她早已经没了底气。
　　她看到那个英俊的男生讥诮地勾了勾唇角，然后将一只手搭到江姜肩膀上，那手上仿佛还戴着一枚形状别致的戒指。
　　他双唇轻启：“【杀了】。”
　　——这句话米里森依旧没能听懂，但这不妨碍她看见走廊尽头、映照在墙壁上的那个巨大的黑影。往后余生，米里森·伯斯德将无数次为她在此刻果断选择转身而感到庆幸。
　　“啊啊啊啊！”还好素日身体健壮，在嘶声叫喊之余，她逃命的脚步也没有慢下来。

　　赫奇帕奇的贾斯廷今天起了个大早，一整晚了，他的噩梦里都是波特咧着嘴对他笑。
　　“其实我觉得没必要这么担心，孩子。”格兰芬多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陪在他身边，“哈利是个地道的格兰芬多。嘿，其实你看看我就可以知道了，因为你说你害怕，我才决定顺路护送你一程的，格兰芬多们总是和我一样正义、慷慨。”
　　贾斯廷不太确定通过和一个幽灵同行来“消除恐惧”是否是一个明智的行为：“可是……”
　　“啊啊啊杀他吧不要再追我了！”贾斯廷话还没说完，刺耳的尖叫忽然在他耳边炸开了，一个像女鬼一样的身影跑到了他的身后，死死拽住他。
　　紧接着，他透过尼克的身体看见了一只大得吓人的黄色眼睛——那成为他失去意识之前，脑中最后的记忆。

　　哈利今天的心情和外面的天气一样糟透了，但他只来得及跟海格随便聊了几句，就不得不脚步匆匆地赶去拿书。他可不想再在变形课上迟到了，因为麦格教授不像斯莱特林的那位院长，她对所有人都很严厉。
　　哈利快步爬上楼梯，转向另一道走廊，可忽然，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地板上横陈着两具僵硬的身体，哈利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活的。其中一个人他认识，是赫奇帕奇的贾斯廷·芬列里，另一个……噢，他想起来了，是那个在决斗的时候对赫敏很粗暴的斯莱特林女生。哈利退开半步，抬眸，这才发现差点没头的尼克也悬在那里，样子十分可怖。
　　“动手啦！动手啦！是人是鬼都不能幸免！快逃命吧！”
　　撞上这样的场景已经够糟糕的了，而更糟糕的是，随着皮皮鬼的大喊大叫，原本在教室里上课的学生们都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两个人？！”
　　“还有一个幽灵！”
　　“等等，其中一个好像是斯莱特林的伯斯德，我记得她家是纯血啊？！”

　　被包围在如蜂群一般嗡嗡响的议论声中，哈利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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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不想让江姜为米里森背上一条人命（虽然是里德尔动的手），所以这里米里森和贾斯廷一样都是透过尼克看见的蛇怪，被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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