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125、狮困蛇口

　　办公室内的梦幻色彩几乎把人刺得睁不开眼，堆叠的粉嫩元素让这里看起来和其他房间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颗长在霍格沃茨城堡里、发红的痘痘。
　　江姜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想离那个“妖怪洞穴”的入口远一点。

　　“如果你想要用什么不规矩的方法，好让他逃过惩罚，我可能会连你一起罚的。”乌姆里奇咧嘴笑着。
　　哈利立刻站了起来，发出不小的响动。
　　“坐下。”乌姆里奇回头瞪了他一眼，同时，她用魔杖指着江姜、让江姜攥着的东西飞到她手里。

　　“是斯内普教授托我给您的。”江姜做出一副难过的表情，瞥了瞥自己的级长徽章。
　　乌姆里奇展开纸条看了看，确实是斯内普亲笔；而且，刚才这纸条还被魔法封着，江姜不可能在路上篡改里面的内容。
　　“他说要你带波特去关禁闭？”乌姆里奇问。
　　——怪不得，她刚才支支吾吾的，恐怕还想着怎么让波特在斯内普那里蒙混过关吧？

　　“是的。”江姜不情不愿地回答，“您知道，我是级长，我必须……”
　　“噢这不重要。”乌姆里奇脸上带着快意的笑，止住了江姜的话，“你去告诉西弗勒斯，等我这边结束后，我会让波特过去的——总有个先来后到。”
　　“好的。虽然院长要他马上过去……不过，我能请求您一件事吗，教授？”江姜咬了咬下唇。
　　“什么事？”乌姆里奇脸上笑意更浓，“如果你要让我免除对波特的惩罚的话，恐怕我不能帮你。”
　　“不是的。”江姜瞟了一眼哈利面前的纸笔，小声嘀咕，“我希望您让哈利在这儿多待一会儿。毕竟您只是罚普通抄写，可斯内普教授他……”
　　“你说什么？”
　　“没什么。”江姜立刻转身，“再见，教授。”

　　越是这样，乌姆里奇就越起疑：“站住！”
　　江姜回头，面带犹豫。
　　乌姆里奇露出最和善的笑容：“看样子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事，亲爱的？斯内普教授会怎么罚他？”
　　“我……”

　　乌姆里奇抓住江姜的胳膊，动作强势地把她往办公室里带：“我们需要谈谈，是吧？别担心，之前我说过了，我会和学生们做好朋友的。如果你们在别的老师那遭受了不好的待遇，当然啦，我有责任管一管。”
　　江姜在心里冷笑：管一管？恐怕她只想听一听，爽一爽吧？

　　乌姆里奇坐在她办公桌后，表情满足地环视了一圈这里的装饰：“说吧。”
　　“我不能……”
　　“你可以的。”乌姆里奇不耐烦地打断江姜，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不用害怕，虽然斯内普教授是院长，不过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成为……咳咳。所以你可以畅所欲言呀。”

　　江姜回头看了哈利一眼，发现那双绿眼睛里满是疑惑。
　　她给了他一个悲切的眼神，重新面对乌姆里奇，深吸一口气，说道：“斯内普教授会要我们处理材料，比如□□内脏什么的。”
　　乌姆里奇努努嘴：“这样的义务劳动很普通啊，他是魔药学教授。”
　　——是很普通，江姜只是想当着她的面说一说“处理□□内脏”，过过瘾而已。

　　“呃，还有时候……会让学生去打扫公共盥洗室，不准用魔法。”
　　乌姆里奇笑了笑：“是指用抹布把每一寸地方都擦干净吗？我是说……包括马桶？”
　　“是的。”江姜在心里给斯内普教授道了个歉，为了把哈利捞走，她接下来还得黑得再狠点。

　　“哎呀，这样确实不太必要。”乌姆里奇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满是兴奋。
　　她看到江姜身后的哈利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想必江姜所言非虚。

　　“还有别的吗？”乌姆里奇端起杯子，“要知道，你现在说的这些还不算特别过分，我想管也管不了啊。”
　　江姜脸上露出挣扎之色：“斯内普教授有时候也会用咒语……”
　　乌姆里奇眼睛一亮：“什么咒语？”
　　“我不知道。”江姜声音微颤，“从前斯莱特林有个女生叫米里森·伯斯德，我和她起了争执，被教授叫到办公室。当时教授用了一个咒语，米里森浑身蜷缩，明明没有任何伤口，却很痛苦的样子……后来她转学了。”

　　光听这段描述，乌姆里奇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钻心咒。

　　所谓撒谎，一定要真假参半，不怕调查。
　　江姜故意没有把话说实，全凭老□□自己脑补，她只是夸大了一下事实。
　　当时，米里森确实吓坏了，斯内普也确实演示了钻心咒——对墙上的壁虎。

　　在语意模糊的情况下，即使乌姆里奇日后回过头来想找借口对斯内普教授追责，也抓不到把柄。

　　此刻乌姆里奇心中完全是另一番计较。
　　原来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么会玩的吗？
　　行家啊，不愧是前食死徒。

　　江姜偷偷打量着乌姆里奇的表情，分析着她的心理活动。
　　虽然恨不得对这些小崽子再狠点，但乌姆里奇自己好歹是魔法部副部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暂时不打算和“不可饶恕咒”扯上关系。
　　——即使是在刑讯的时候，这类咒语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是有可能被外界诟病的。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乌姆里奇还残存着什么道德底线的意思——要真是如此，之后她就不会在未成年学生身上用吐真剂了；而且无法用吐真剂之后，原著中的她确实也打算给哈利送一个钻心咒来着。
　　只是，对她来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哈利能提早尝尝钻心剜骨的滋味，乌姆里奇还是乐见其成的。
　　于是，她故意苦恼地对江姜皱了皱眉头：“你刚才说，斯内普教授要波特现在就马上过去？”
　　江姜点头：“是的，所以我想请您多拖延……”
　　“噢，可能不行。”乌姆里奇从办公桌后走出来，“你也知道，我只是普通教师，斯内普是院长，其实我并没有多少话语权。”
　　在心里对她蹩脚的演技、先后矛盾的说辞嗤之以鼻之后，江姜故意做出绝望的表情：“真的不行？”
　　“嗯哼。”乌姆里奇嗲嗲地笑了笑，“你快带波特过去吧。我这里的禁闭，可以明天再补上。今天我得早点睡觉了。”
　　江姜重重叹了一口气：“好的。”

　　明天补上？您想得比芙蓉·德拉库尔长得还美。
　　拜拜了您呐，明天后天大后天，很长一段时间内，哈利的课余时间恐怕都要待在地窖了。

　　江姜努力抑制住自己雀跃的脚步和嘴角上扬的幅度，“不情不愿”地拽起哈利：“我们走吧。”

　　哈利跟着一路沉默的江姜，两人从四楼来到门厅。
　　江姜停下脚步，抬头观察片刻，确认成功逃脱乌姆里奇的势力范围之后，长舒一口气。

　　哈利小心翼翼地留意着江姜的表情，她刚才看起来真的好难过。
　　——斯内普那个老蝙蝠，竟然还特意让江姜来叫他，他明知道他们关系好的……

　　“手给我看看。”忽然，江姜打断了哈利内心的哔哔。
　　哈利乖乖伸出狮子爪爪，搭在江姜手上。
　　“还好，只是有点红。”江姜记得，原著中乌姆里奇是连续折磨了哈利整整四晚的，他手背上的伤痕也因此消之不去。

　　哈利凝望着江姜低垂的睫毛，忽然觉得，哪怕斯内普再罚他一整个学年，他也无所谓了。
　　“别难过。”哈利胸中涌起一股热血，他反握住江姜的手，“我才不在乎斯内普打算怎么对我。”
　　“是‘斯内普教授’。”江姜疑惑地抬眸看了看他，“啊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他不是真的要罚你，是我跟他要了批条来救你；不过，现在我们的确也得去教授办公室一趟，他要教我们点儿有用的东西。”
　　哈利完全没听明白：“什么？？”
　　“总之你先跟我来吧。”江姜拖着哈利下台阶，“记得道谢！”

　　地窖，斯内普教授办公室。
　　在解释完邓布利多的嘱托和大脑封闭术的必要性之后，哈利还是一脸抗拒。
　　江姜觉得，他可能情愿伤疤继续疼，也不愿意天天接受斯内普的辅导。
　　“我比你还不愿意，相信我。”斯内普看着哈利的眸子，说服自己耐心一些，“原本计划是下半学年，你每周接受一次单独辅导，波特。我认为你还需要多学点五年级课程里的东西，才有足够的水准接受辅导。”
　　“那就按原计划进行啊，先生。”哈利浑不在意地说。
　　“谁让你愚蠢到挑衅乌姆里奇，把自己弄去受皮肉之苦呢？”斯内普冷笑一声，“于是，我们的江小姐就可怜兮兮地来请求我，让你们一起学习。”
　　哈利困惑地瞟了江姜一眼：“姜也要学？”
　　“是的。”斯内普点头，“不过这和你没什么关系。我没有精力每天同时辅导你们两个，所以江依旧是一周一次的频率，今晚过后，下周再来。”
　　“啊……”江姜失落，她还想跟着斯内普教授多学点东西呢。

　　“至于波特——”斯内普不无讽刺挖苦地说，“为了防止乌姆里奇再把你‘抓走’，这周内往后几天你都得过来。不学大脑封闭术的时候，你就做魔药学的义务劳动。说不定还能让你在O.W.L.考试里得个好成绩。”
　　“那我的那些作业、论文……”
　　斯内普扯了扯嘴角：“当然是一起带过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

　　这不就是？私人家教的意思？！
　　面对江姜饱含艳羡的注视，哈利却只觉得嘴里发苦。
　　要连续几天他和斯内普一起度过课后时间？还不如打发他去擦盥洗室的地板！

　　哈利心烦意乱，侧过头想从江姜那里找点安慰，却只收获了一记恶狠狠的眼刀。
　　——可恶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他总是能获得各路神仙的“特殊照顾”。

　　不明所以的哈利委屈地把目光收回来，想起江姜刚才的嘱托，他只能异常响亮地回应了一句：“非常感谢，教授！”
　　斯内普嫌弃地皱皱眉，盯着哈利的眼睛说：“先教你第一点，试图防御住我的摄神取念的时候，记得避免对视；否则你在心里骂我，我是听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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