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江山》茴香面

8、第 8 章

　　江天暮进去安王的营帐，看到安王坐在案前低着头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末将参见王爷。”
　　“天暮你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据探子回报，姜昆把北疆的士兵都调过来了，打算破釜沉舟。”
　　“他还有没有分寸？把边境士兵都调走了，如果达瓦趁机入侵就相当于把北疆拱手相让。”赵桓皱眉，赵眠真的是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末将打算在他们还没有整合之前速战速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姜昆有十万大军，我们现在只有五万兵马，你有信心吗？”
　　“有，末将调回去一万兵马，已经让陈塘带着镇守西南的五千精兵来汇合了。”
　　“一万兵马换五千兵马？”
　　“王爷请放心，这五千精兵是南疆大军的灵魂，末将亲自挑选训练，能以一敌十，南疆久无战事，该让他们上战场锻炼锻炼了。”
　　“好，既然天暮你有信心，那本王命你当主将，周游为副将，全军出击击败姜昆，把姜昆带回来。”
　　“末将领命。”
　　西南复杂的战场江天暮都如鱼得水，用兵如神，这里的战场简单多了，而且正好是江天暮熟悉的树林，西南大山里都是沼泽毒气，各种毒物，这里什么都没有，简直就是南疆军的乐园。
　　捷报不断传来，姜昆的大军还没汇合就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北疆来的士兵被周游拦住了，说姜昆已经被生擒了，让他们投降。
　　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只听命令，带兵的胡副将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得知江天暮把姜昆打得节节败退，如今他们将军已被擒，再挣扎也是徒劳，这本是内战，自己人打自己人也不是他们所愿，于是胡副将放下武器投降了，士兵们也纷纷归降。
　　归降后周游拿着安王的令牌，命他们马上回北疆，胡副将二话不说带着兵马赶了回去。胡副将接到命令的时候是万般不愿，即使是内战也不能把边境的士兵都调走，这样置大申于何处，置百姓于何处，奈何军令如山，他只能带着所有士兵离开北疆，现在姜昆被擒，他被调回北疆，反而松了一口气。
　　姜昆被生擒，押到赵桓面前由他审判。姜昆是先帝手下的一员大将，生性刚烈是个有骨气的人，他还是赵眠的舅舅。
　　“要杀就杀，你这个小人，捉我回来做什么？”姜昆大骂。
　　“如果赵眠知道他舅舅在本王手上，会不会有所顾忌？”赵桓问。
　　“哼！你休想用我威胁他！”姜昆当场咬舌自尽了。
　　赵桓敬重他是条汉子，让人带下去厚葬了。
　　赵眠失去了一条臂膀，战力大大削弱，现在正是他们进攻燕京的大好时机，攻下燕京那么一切都结束了。因为战事劳民伤财，接连的败退让赵眠更加狂暴，苛捐重税，强拉壮丁入伍，民不聊生。
　　一步之遥，唾手可得的皇位，赵桓此刻竟犹豫了。江天暮向他报告已经整治好军队，将士们士气高昂，随时可以出发前往燕京。他临阵退缩就对不起跟他奋战多年的将士，对不起先帝，亦对不起百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王爷，天气冷，您怎么站在这里。”云上羽拿了披风给赵桓披上，赵桓看他穿得单薄，没有披，反而把披风披在了云上羽身上。
　　“王爷，我不冷。”
　　“披着。”赵桓坚持为他系上带子。
　　“战事很快就结束了。”云上羽感叹。
　　“嗯”赵桓淡淡叹气。
　　“您有心事？”
　　“多年战乱劳民伤财，即便胜利又有何得益？”
　　“当然有得益，得到一位明君。”
　　“为何你一直坚定我是明君？”
　　“我跟随王爷多年，您一直都是我心中的明君。”
　　赵桓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毕竟当初云上羽只想权倾朝野，他认为云上羽是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才会一直追随他。
　　“哈哈哈。”赵桓大笑，“好，择日进发燕京。”
　　一路带兵杀进燕京，杀进皇城，皇城满是禁卫军，双方都杀红了眼，放眼望去，尸体堆积成山。云上羽知道江天暮受了重伤，是保护赵桓的时候被人偷袭在背后深深砍了一刀，还潜伏在寒冷的冰水中，伺机而动。云上羽虽是担心，但是也知道现在不能出半点差错，只希望他二哥快点来吧，他已经早早写信给他二哥跟三哥了。
　　赵桓手握长剑一路砍杀过去，毫不犹豫，云上羽跟在后面看着。几年的时间让赵桓变了很多，他初识赵桓的时候，赵桓还是个温和的人，就算下人犯了错他也是一笑置之，就连厨房杀鸡他都不忍见。现如今杀人，下手没有半丝迟疑，手起刀落。恍惚间已经没有当年太子的影子，眼前人是个杀伐果断的男人。
　　一路杀入大殿，外面的禁卫军都已经被控制了，赵眠穿着龙袍坐在王座上，看着赵桓，眼里满是憎恨还有惊惶。
　　“当初朕早就应该杀了你。”赵眠恨恨道。
　　“现在也不晚，你还有那个能力吗？”赵桓冷笑。
　　“哈哈哈哈！”赵眠突然狂笑，“你这个伪善之人，你根本就是个阴险小人！”
　　“明明就是你抢夺皇位，你还强词夺理！”云上羽忍不住为赵桓鸣不平。
　　“朕抢？太子之位本来就是朕的，若不是他安排歌姬来勾引朕，最后还死在朕的床榻上，父皇知道后龙颜震怒才改变主意立他为太子的！”
　　云上羽看着赵桓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下作之事，他等着赵桓反驳，但是赵桓并没有。
　　赵桓提着剑一步一步缓缓走上王座，赵眠渐渐往后坐，神色害怕到发抖，像是见到阎王来索命般。
　　“你可还有遗言？”赵桓问。
　　赵眠张开嘴刚想说话，赵桓提剑往他的胸口位置插下去，一箭穿心，把他钉死在王座上，然后缓缓回身，如王者般俯视着这个朝堂。不知何时江天暮周游还有其他人都来了，看到这个场景，纷纷跪在地上呼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响彻大殿。
　　新帝登基，改年号为永庆，同时封云上羽为丞相，周游为御林军统帅，赐封江天暮的时候江天暮已经收拾行李回西南去了。赵桓失笑，有功之人都等着领功领赏，他倒好，迫不及待回大山去了。也罢，下次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