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9 见信如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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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晴无定，夏至雨来的时节，
在路旁等候瞭望，是我的快乐。
为那从不可知的天空带信来的使者们，向我致意。
——泰戈尔《吉檀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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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6 Feb.
Dear Salazar,
很久不见，你最近过得好吗？
感谢你的那些改变头发颜色的魔药，它们真是帮了我大忙——在昏暗的森林里探险的时候，金色总是很显眼。不过，唯一的缺陷就是它们太难喝了，捏着鼻子喝一瓶，那草蛉虫混着蚂蟥汁的味道让我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①
……
……现在暂住在诺森伯兰森林，这片地区有很多难得一见的植物和动物。我准备在这里多停留几周，顺便采一些寄回去给你，我记得你上次提到，想弄到一点“独活草”去研究……②
……
小白（我为你送的这只猫头鹰取的名字）的体力很棒，隔着很远也能很快地把信送到。托它通信的这个主意真是太棒了！期待回信！
祝安好！
Yours Truly,
Godric Gryffindor
986 Mar.
Dear Mr. Gryffindor,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知悉魔药有所作用，实感安慰，然良药苦口之理，望阁下明了。
物之少有，实因难得，请君万勿涉险，不可自立于危墙之下。感谢阁下对鄙人之牵念挂怀，但大可不必为此费心。
……
随信附上新式魔药若干，然，切勿滥用。
祝安好。
Yours Sincerely,
Salazar Slytherin
986 Apr.
Dear Salazar,
我很高兴能收到你的回信！最近好吗？
你不是已经同意称呼我的教名了吗？私人信件别写得这么正式嘛！
你手写的花体字很好看，但是……是不是因为与贵族们的正式交际太多，导致你用外交辞令用习惯了？我看着真有点晕……
……
……这次来信挺快的，我本来以为要两三个月才能到，小白很棒，对不对？
别担心，对付这些罕见而古怪的神奇生物，我一向很小心。
今天在森林里遇到了龙，不过是一种不会喷火的，有点可惜。我打败它之后，趁机搜刮了一点龙鳞和龙血来，托小白寄过去了。不过龙皮和龙筋就没有了……毕竟它还活着，受伤严重，我不大好意思继续欺负它。
这里有家小酒馆，麦酒还不错，也寄了一袋给你，尝尝看？
……
偶然遇到了一位特里劳妮家族的预言家，他给了我一个奇怪的预言……我得琢磨琢磨……另外，本来打算在这里就从奔宁山脉的山谷折回的，现在可能还要往前走一些，到苏格兰去，回信可能会慢些，勿忧。
祝安好！
Yours,
Godric Gryffindor
（一封笔迹潦草的信）
To Sarah,
我的朋友，请你在研究黑魔法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你对此无比精通，而相比之下我不过是个门外汉——但今天走出森林的时候，特里劳妮先生又给了我一个预言，我害怕（被匆匆划去）我猜想它可能会与你有关。
“警惕危险的临近——黑暗笼罩你亲近之人”，他是这么说的。小白两天前才离开，所以这封信我托别的猫头鹰送去了。
万望珍重！
G.G.
986 July
Dear Gryffindor,
展信佳。
两封信件皆已收到。研究黑魔法时，在下一向谨慎，不会冒任何风险，请勿忧虑。
——还有，不要叫我Sarah（笔迹加重）。③
……
……预言？特里劳妮家族向来行踪不定，只为命中注定之人窥探命运，多数巫师毕生请求也难得一个真正的预言。不过，他人的话不可尽信；……即便是真的，阁下想必明白，所有的预言都是有代价的。
……
在下原以为伟大的格兰芬多不会鲁莽到独自挑战一条龙？看来是在下想错了，那么，下次治疗魔药的口味还是再难喝一点为好。
……愚蠢至极的同情心，斩草除根才能保证绝对安全，阁下怎么确定它不会再找上门来？……龙鳞龙血在下收到了，希望阁下仅存的一丁点大脑能控制好舌头，不要拿这件事出去炫耀——不知有多少蠢货在惦记着龙的财宝。
……麦酒口味太过粗糙……希望阁下还记得，行囊的某个木箱中带去了足够多的斯莱特林葡萄酒……
……
再次提醒：对于预言，切记再三考虑。
祝安好。
Yours Sincerely,
Salazar Slytherin
986. Aug.
Dear Salazar,
知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么最近过的好吗？
上次的称呼十分抱歉，当时一时情急就……不过，我亲爱的朋友，你就不能称呼我“Dear Godric”吗？
……
那应该是一位真的预言家，至少他给出的第一个预言已经实现了！这与格兰芬多家族的一个记载有关：
……
……所以，我现在有了一位可以飞翔的伙伴了！我决定叫它格里芬。不用魔法飞行的感觉太棒了，真希望你也能试一试——相信我，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
不过……很抱歉，你送的马被格里芬的父亲抓走了……
随信附上格里芬的羽毛若干，淡金色挺好看的……也许可以做几支笔？
期待回信，祝安好！
Yours,
Godric Gryffindor
986 Sept.
（无称呼）
展信佳。
鲁莽的格兰芬多！凶猛暴戾的成年狮鹫根本不会在乎马匹上有没有人，如果勇敢伟大的格兰芬多骑士当时没有阿特洛波斯的看顾，他卑微的朋友就要去狮鹫巢里收殓他的尸骸了！④
……
或许在下不该期待能给猫头鹰起“小白”这种名字的人会想出什么好称呼。“格里芬”？为什么不喊“狮鹫”呢，还更直接些！
……家族的秘辛怎能写在信里随便告诉别人？格兰芬多家族的祖先都会被某人气活过来了……好看？阁下那贫瘠的大脑里只剩下好看二字？狮鹫的羽毛可是异常稀有且极难获取的魔法材料！
……
……巫师的世家和贵族里，一帮蠢货令人心烦，简直是浪费血统，玷污他们祖先的荣光——如果真的曾有的话。
……教廷和宫中安插了一些人手，但暂时无法深入；即便如此，也已经发现了一些异动。新近上任的红衣主教野心勃勃，傀儡国王和他身后那短视妇人未必是对手……不知何处有谣言纷乱，将魔法妄称巫术，与魔鬼归于同源；愚民无知轻信……若途遇教士，望谨慎。
近期研究出一种新的咒语，可作用于几乎任何物体，以及生物，颇为实用，咒语为“粉身碎骨”，施咒时，辅以手腕逆时针弧线抖出有助运转魔力……
……请阁下明白，遇到威胁不要手下留情，怜悯从来只是活人的专利。
祝安好。
Yours Sincerely,
Salazar Slytherin
986 Nov.
Dear Salazar,
近来可好？
我把信头看了三遍，才惊奇地相信我那一向严谨的朋友居然没写称呼？那么，请问我最亲爱的斯莱特林阁下能不能不要对在下再“阁下”了？
……
最近选择的路人迹罕至，别说教士了，十字架都没见过一个。而且，作为一个见习的教廷骑士兼巫师，我觉得这谣言听上去也太奇怪了……真有人会信吗？我说不定可以……
……要是能早一点收到你这封信，我就不会狼狈地挂在树上了……咳，新咒语我试了一下，觉得对于肢解鹿肉应该极为方便……
我现在大概位于奔宁山脉西侧，几天前去了隐居在这里的赫奇帕奇家族做客，他们真的很热情友善，到现在我还怀念在那儿的一顿大餐，我的新朋友赫尔加的手艺可以说比起斯莱特林的大厨不遑多让！
她做的甜点看起来很棒，只是我吃不下了……可惜离得太远，我也没办法寄去，我记得你挺爱吃甜的，不新鲜就不好吃了……对了，她还夸你们家的酒特别好喝……也许哪天我介绍你们俩见一见？
……
我即将飞过南方的海峡，到对面的西法兰克王国看一看，不过有点担心小白飞不飞的过去……
祝安好！
Yours,
Godric Gryffindor
987 Jan.
（无称呼）
展信佳。
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我真要怀疑伟大的格兰芬多骑士到底有没有带脑子上路？认识才一天，就敢吃对方提供的食物？或者，还是说阁下看到位女士就走不动路？我可不认为你还有机会见到她。而且……
……也只有你会把一身本领都用来猎鹿！
……
……人迹罕至最好，阁下只有一个灌满同情和善良的大脑，哪有余地思考那些道貌岸然的教士和那占据王座的昏庸君主的想法。
恕我提醒，一只狮鹫本身就是极其稀有的魔药材料，有时候它的价值堪比一条龙！即便同为巫师，贪婪的原罪也会让他们不可信任。
……
随信附上食物魔药若干，一瓶可以维持一天的消耗。伟大的·连龙都能打败的·狮鹫骑士·格兰芬多饿死在路上，绝对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寄这封信的，是斯莱特林家族饲养的鹰隼，专门用于海峡之间的沟通，你尽可放心。
祝安好。
Yours,
Salazar Slytherin
987 Apr.
Dear Salazar,
最近过得好吗？
我亲爱的朋友，还是你想的周到！你有给我们新的信使取名吗？要不然我就叫它小黑了……
格里芬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蛮靠谱的，突如其来的风暴让这段路程相当艰难，至少当我踏足另一片土地的时候，我真是十天半个月都不想再飞了……不过，若是与门钥匙和长距离幻影移形相比，那还是坐在格里芬身上更舒服点。
西法兰克王国的海岸线非常长，要想从头找到尾恐怕需要些时间……我中途还想到巴黎去一趟……有点想看看家族的祖先生活的地方……
……
这边的风景可以说和英格兰很不相同，怎么说呢……带着点浪漫的感觉，尤为神奇！
在英格兰的土地上想要遇到个晴天，不知道需要向梅林祷告多少次！西法兰克这边——也许还因为季节的缘故——总是天气晴朗，偶有疾风骤雨。
我初次落脚之处有个海湾，涨潮退潮都极快，我曾追赶那翻涌着雪白浪花的潮头——别笑我，这里美妙的景色让人情不自禁地这样做，虽然差点被浪潮和流沙吞没……不过别担心，我可是个巫师。
这里的教廷并没有对魔法表现半分排斥，一周前我借住在同巴山上的修道院，它的主教竟然也是个巫师！我还以为巫师都信仰梅林呢……⑤
……
食物魔药太棒了，我是第一次尝到烤牛排味道的魔药！
……不过既然这样，治疗魔药为什么总是尝起来像抹布……
无论怎样，非常感谢！
祝安好！
Yours,
Godric Gryffindor
987 July
（无称呼）
展信佳。
……我给它起过名字了——诺托斯，也别拿小猫小狗的名字去逗它，诺托斯可不会理你。⑥
……
此教廷非彼教廷，哪怕两边的教士都念着上帝的名号。
英格兰王权集中，分封出去的土地不多，诸侯不强，很长时间都有相对安定的局面，教廷趁势发展了几十年，而现在，可以说神权隐隐有与王权并立的势头；偌大的法兰克分分合合，东西法兰克的教廷也不一样，现在的西法兰克，诸侯的权力只多不少，王室也要仰人鼻息。
东法兰克——早改称神圣罗马帝国了，萨克森王室靠着教廷的力量上位，王权早已让位于神权；呵，罗贝尔家族对王位虎视眈眈，也想效仿，但他们这个巫师家族可不想听命于罗马教会，早不知何时就渗透了教廷——所以你看到的主教多半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天主信徒。
加洛林王朝曾经炙手可热的荣光，怕是将要随着这个夏季的火热一去不返。⑦
……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别去巴黎，罗贝尔家族早想改朝换代。伟大的格兰芬多骑士只管一心扑在格里芬的配偶身上，别正义感发作去趟这浑水……
祝安好。
Yours,
Salazar Slytherin
987 Oct.
Dear Salazar,
一切顺利？
我要称赞一句，我的朋友，你真的是料事如神。恰如你所言，新王朝的来临就在这个秋天。
可也许，萨拉查你太高看我了……我可能会拼尽全力去干涉一场战争的发生——因为那会导致无辜者死伤无数，而对于罗贝尔家族兵不血刃的改朝换代，我虽然不齿，但愧疚的是，在他国的土地上，我也宁愿置身事外，不惹麻烦……
……
法兰克阳光明媚的风景虽美，这一望无际的大海有时也让人疲惫……我有点开始想念英格兰的阴雨了……
祝安好。
Yours,
Godric Gryffindor
988 Jan.
Dear Godric,
展信佳。
……
如此甚好，收起你那多余的愧疚——你不是向来认为，骑士的忠诚是对于家园和人民？那么对敌人自然该不留情面。
何况王朝的更迭从古至今，并无新事——步步为营的罗贝尔家族已经算得上是颇有手段的了，你不如期待新的法兰克国王雨果·卡佩能给被大贵族压迫的民众带来新的转机。
……
异客虽好，何如家乡。
祝安好。
Yours,
Salazar Slytherin
988 Apr.
Dear Salazar,
近来安好？能与你通信一直是我莫大的安慰。
我现在已经来到法兰克南方的地中海的海岸了，从这里向比利牛斯山上望去，冰雪未消的陡峭角峰极为壮美！
……
我遇见了一位养殖神符马的巫师，那是一种极为漂亮的飞马，金色银鬃，眼睛火红——若不是因为我已经有了格里芬的陪伴，也许会忍不住向布斯巴顿先生购买一匹。⑧
听他说，此处向东曾有狮鹫族群的踪迹。兴许不日即可找到！
祝安好！
Yours,
Godric Gryffindor
988 May
（这封信被一位幻影移形至此的英格兰巫师匆匆交给骑士，风尘仆仆的巫师声称这是一封来自斯莱特林阁下的信。然而，这并不像是一封信，最多只是匆匆折起的纸张，纸上字迹依然优美，与平时相比却格外凌乱。）
To Godric,
教廷惊变，骑士团危在旦夕，速归！
S.S.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9 见信如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