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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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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莫伊是安分了，后半段拉得十分平稳。
可速度也下去了啊老天鹅！
秀丽恨不得啃手指，她早上不仅磨蹭晚了让领导干等，还当着人家的面迟到，到月底算考勤的时候，她是应该自觉点还是当没发生呢……迟到应该扣多少钱来着？
就在这奇妙的焦虑中，白鹿迈着老爷步，像是知道她的急切一般，慢了悠悠地停在玻璃行政楼前。
秀丽风一样卷了出去，速度快得尤里甚至来不及给她开门，哧溜着细高跟在瓷砖上几番刹车，还挺灵活。
她也没空在意身后的轻笑，脸比身子更快一步地出现在打卡机的摄像范围内。
打卡系统迟滞了几秒才亮起：
【现在时间09：00，职工编号001确认出勤，祝您工作愉快】
秀丽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迟到？不存在的，我今天就是咧坏了脚上的高定皮鞋，用一个月的工资去赔，也不能九点零一分打卡。
这念头刚起，她便靠着沙发一脸心疼地掰着脚摸真皮鞋底上的擦痕。
还是得买双耐操劳的工作鞋来，不然那整二楼的鞋都不够这一天天霍霍的。
【现在时间09：02，职工编号002确认出勤，祝您工作愉快】
秀丽一怔，抬头。
男人鸦羽般的黑发今日格外乖顺地向后梳起，额前干干净净，彻底露出了瑰丽的眉眼和无懈可击的发际线。
他抱着胸站在打卡机前，有些惊奇似的点了点下颌：
“我迟到了……”
秀丽不敢接话，再说这个职工编号是怎么回事，系统自动生成的吗？她怎么排在领导前面，难不成谁先打卡谁靠前？
“有点规矩也不错呢，秀丽小姐。”尤里笑着，目光在整片空间里巡游了几秒。
“嗯……我是……这么想的。”秀丽不确定他的意思，一时间只得含糊应声。毕竟公司之前可没有考勤这玩意儿，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定点上下班，“没有约束的日子过久了时间会失去意义，我不喜欢。不过您不必跟我一起打卡的，这是我用来要求我自己的。”
“不，我很喜欢秀丽小姐的认真。”他颇有兴致地在大厅里转了转，转身进了走廊。
秀丽被他一句突如其来的“喜欢”震得好一会儿没回过神，虽然听男上司说这种话好像有些微妙，但极少从他人那里得到正面肯定的她依旧耳中麻了一瞬。
片刻后，那位优雅斯文的男上司出现在二楼尽头的玻璃围栏边，他垂眼看着不知所措的秀丽，随手向后梳了下鬓发，语调轻柔又自然，“你无须在意我抑或是其他人……任何事情都会如你所想的那般进行下去的。”
……
尤里先生没有留在行政楼，他只“参观”了会儿，便和白鹿一起返回了树林。
大概是要去研究所那边的。知道他不会跟自己一起办公的秀丽心情略复杂，也不晓得该不该松口气。
她转到前台后，看见桌上的一堆食物怔了怔。
一瓶微温的鲜奶，一个纸袋，属于葱油和肉类的焦香气正顽强地向外渗透。
秀丽的胃长长地“咕”了一声，口水已经先行判断出纸袋里的东西，绝对是日常肖想又买不起的东方煎包。
旁边还有盒巴掌大的欧培拉，中间插着一张熏透了咖啡糖浆味的小卡片：
“迟到也要吃早餐，不扣工资。”
秀丽没见过这字迹，但能猜到，大约只有他那样的人才会写一手繁复漂亮的字体。
于是她心情更复杂了。
自己的一切都被拿捏得一清二楚，这公司简直集各种不合理之大成，但受人关心——哪怕是面子情分——感觉依然很好。
她知道自己缺爱，但不能因为缺爱就失去应有的警戒和判断，唔，尤里先生要列为重点防备对象，他这个人就是专门瓦解别人的意志来的，腐蚀力本力。
秀丽小心地嗦着包子，享受温度刚好的汤汁在嘴里迸溅的快乐。
手机还在一旁噗噗噗噗地震个不停，消息通知刷得太快，她都没看清，点开才看见警卫小哥哈德给她弹了满屏的感叹号。
我：？
哈德：！！！
我：？？
哈德：！！！！！！
哈德：克莫伊给你拉车了？？？？？
啊，因为这事吗。莫名心虚了一瞬的秀丽也不想探究自己心虚个什么劲，擦了擦油手：
我：嗯，怎么了？
哈德：大拇指.jpg大拇指.jpg大拇指.jpg
哈德：那可是咱们公司的霸王、混混、二流痞子，除了祂爹谁也甭想压祂。
秀丽盯了眼那个“祂”字，慢慢回复。
我：祂爹是老板？
哈德：滑稽.jpg
哈德：不，祂爹就是跟你一起上班的那位啊。
秀丽：“……”
我：是团宠呢，我占了尤里先生的光才享受到团宠拉车的殊荣，感恩。
哈德：憨笑.GIF憨笑.GIF憨笑.GIF
秀丽突然觉得警卫小哥的表情图充满了古怪的魔性，一时摸不准要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却见哈德主动扯到了别处：
哈德：还没恭喜你乔迁新居，宿舍住得习惯吗？
果然都知道了。
秀丽三两下吞掉包子，不管如何，先吹一波屁：条件太好了，谢谢公司爸爸慷慨救济。
哈德：哈哈哈自家人大气点！东西随便用，咱们不缺这点福利。
哈德：周末来找我玩，我也住宿舍，带你吃露天烧烤。
我：好的，谢谢。
……
就在秀丽以为这一天又要在大部头工具书里沉迷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了访客。
哈德：来人了，有预约的先打内线。
哈德：让他们老实等着，如果对你不客气，你也不要对他们客气，随时呼我。
我：明白。
秀丽望着一行大约十来号人正向行政楼这边走来，乌泱泱地挤在一起，速度并不快。
她拿起电话，轻轻按下三个0。
听筒里响起一阵沙哑低沉的嘟声，被电流拉扯得有些微变调，听得久了，就仿佛串了台似的夹杂着似人非人的奇怪回音。
秀丽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抠着桌角。
“秀丽小姐？”
那边蓦地传来她熟悉的嗓音，轻柔得宛如呢喃。
秀丽精神一振：“啊……尤里先生，那个——”
她见那群访客中忽而冲出了一个人，随即又被同伴摁住，嘴里便卡了下壳。
“预约者吗？”
“呃，抱歉，是的，大概……嗯，十二个人。”
那边笑了声，“五分钟后会有人去接他们，秀丽小姐随便应付就行，你不需为任何人服务。”
秀丽揉揉耳朵，放下电话。
她看着已经踏进门来的那群人心想，哪能随便应付，他们不像是可以随便应付掉的人啊。
一行十二人，不必思考就能从中找到主事者、和刚刚被摁倒在地的那位，其余的都是清一色黑衣保镖的行头，个个身材壮硕，煞气逼人。
秀丽翻了翻脑海里保存的人设，刚想端出温顺谦逊的笑容，就被主事者毫不掩饰的轻鄙眼神打了回去。
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心道果然还是高冷女秘的角色最好用，毕竟总有人不喜欢喝热茶，非得让人往她嘴里塞冰块：
“您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一身名贵套装的女人看着已不算年轻，但保养得不错，白肤红唇，妆容精致得甚至显出了几分攻击性。
她捏着手包，美甲嗒嗒地扣着五金锁头，目光直白地梭巡过秀丽的脸，尔后轻嗤了一声。
“不需要你，我有预约，让你们领导过来。”
“我们领导正脱不开身，您不妨坐下稍待片刻。”高冷女秘才有不买账的资本，秀丽想着哈德和尤里的两方提示，颇有底气地披马甲说话。
女人不耐烦地冷冷一笑：
“恕我直言，就你这种资质，才会只做一个前台，好好学一学待客之道，到时让你们领导脱不开身的或许能有你一份。”
这种类似的话也不是秀丽第一次听，她不痛不痒地回敬：
“谢谢您，幸好我年轻，还有万般可能。”
大约是戳到了女人的痛脚，她精心描画的细眉倏地攒起，视线里积聚着喷薄欲出的仇恨和嫉妒。
她猛地扭头看了眼身边高大粗壮的保镖，又仿佛被什么拉住了理智，最后只得深呼吸，一屁股坐了下来。
保镖们摁着一个身穿拘束服、带嘴套的高瘦青年，死死地将他控制在女人对面的沙发里。
他脚踝上扣着银色的金属链，手腕也被厚实的皮带缚在一起，却仍不安分地挣扎不休，力气大得惊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四处转动，最终落在不远处的前台上。
女人心中微微一动，便抬了抬下巴，示意保镖松开他。
获得自由的青年果然径直朝着前台去了。
秀丽站在前台后面没有动，她看看嘴角含笑的女人，又看看明显状态有问题的青年，迟疑了一瞬，最终缓缓摘下了眼镜。
青年的手已经按在了灰白水纹的台面上，他身量高，趴着前倾时几乎能亲到秀丽的脸。
“你真漂亮，”他干裂的嘴唇一蠕动便渗出丝丝血迹，流进牙缝又被舌头舔净，“一定很喜欢出轨吧。”
秀丽掀了掀睫毛，视线定在他身后某处。
“你真蠢，”她小声回应，“马上就要死了还管别人出轨不出轨。”
“啊，我不在乎。”青年扩大了笑容，更多的血从裂开的口子里涌出，穿过钢制嘴套，顺着脖子流下来，“死了，才能成为真正的‘我’。”
秀丽心中咯噔一跳，始终盘旋在脑海深处的怀疑，竟在此时意外得到了证实。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不行了，渣手速让瓜皮作者接近狗带，明天得缓一缓，看情况更新_(:з」∠)_练笔就是好，莫有更新压力嘻嘻嘻嘻嘻嘻嘻猩猩狂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