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影成三人》王不才

4、袁欢

　　七个月后的某个晚上，袁欢提了壶屠苏酒来，检查教学成果。椒兰早已将各色书籍研究个透，诗词歌赋更不必说。
　　“很好！”袁欢大喜，倒酒一饮而尽。
　　椒兰见状捧起酒杯，亦一饮而尽。
　　“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椒兰经数百夜辗转反侧，终将疑惑问出了口。
　　袁欢只听他说，并不作声。
　　“凭我这等身份，本无权打听公子的行事。但……”椒兰故意停顿片刻，以观对方神色。
　　袁欢仍自顾饮酒，未惊亦未怒。
　　椒兰起身作揖，大声道：“公子大可隐瞒本来缘由，随意给个答复，令椒兰心安便可！”
　　袁欢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放下酒杯，踱步至书桌前，依次指着台上的画作和书本道：“你的疑惑是这？还是这？”
　　“皆有，但谋略之术更甚。”椒兰照实回答。
　　“数月以来，你并未向他人透露半分，我已打听清楚。足见你是守信之人。”袁欢边说，边把玩起纸笔来。
　　椒兰更是不解了。
　　“既是守信之人，便可为我所用。不过，我得先讨个答应，才能为你答疑解惑。”
　　椒兰听他这样说，心不由紧了一下。该来的，还是要来吗？
　　袁欢见他神色不对，立刻明白其心中所想，狂笑起来：“你不必多想，我不近男色的。”
　　椒兰长舒一口气，镇定下来，更是不解。不近男色？又来塘内，大可去寻琉璃她们。不近男色，却嘱咐他去讨那养身之药，做于人看，偏要伪装出痴情模样。
　　“你在想些什么？”袁欢问道。
　　“我在想，公子不近男色，却要显断袖之事于人看，坚持数月，功在不舍，定是在为大事铺路，否则何至于此。公子已让我养数月之闲，比起其他小子，我已属塘内幸者。椒兰甘心做公子盘上棋子，为公子所用。”
　　椒兰这话，带着七分真心，三分假意。与其说，自己是塘内幸者，不如说是个与众不同之人。索性继续谋个与众不同之路，也不至成他人单纯的玩物。
　　“我不管你这话，带有多少真意。但你学习能力极强，便过了我考验的第一关；对他人闭口不言，便过了守信的第二关。你且坐下，我会将该说给你听的话，一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