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4 跨年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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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的帮助。”
言语谢过最后往来于屋子的男人，你在对方摘帽示意下关上了自家大门。
这次来送货的男人也是这般客气，不仅加赠了一些肉给你，还没有收上门运送的费用。
你非常清楚这一切主要还是得益于布加拉提的名声。
与对方稀里糊涂的交往已经过去了近半年的时间，名义上是男女朋友关系的你们，日常相处上却跟一般的情侣非常不同。
不存在任何过度的举动，不过你与他的距离也跟那些寻常女孩不同。
布加拉提会用非常温和的笑容跟你轻声说每一句话，会时不时地带着包装精致的花束过来。而且他还会每晚按时登门，像是守门神一般在楼下的客厅内停留，在和你互道晚安后就会极为绅|士地在沙发上度过一夜。
对此，起初你表示其实也并不需要每天都过来，而布加拉提则是坚持这样做，甚至做出了绝对不会越线的承诺让你安心。
拗不过他的你在隔天就把沙发换成了时下流行的沙发床，来确保这位并不悠闲的先生能够获得充足的休息。
拐弯走进厨房，你用裁纸刀将箱子封口划开，露出了里面写有熟悉文字的调料和食材。
来到新的世界快要有两年了，期间除了到达黄金之风世界的时候获得的百里守约，你始终都没有触碰任何一个其他的角色。
这个原因你很清楚，本能地排斥着之前那个被自己判定为‘失败’的世界。没有救下乔纳森·乔斯达的愧疚一度令你深受打击，连大乔都被你收进了‘黑名单’里。
而布加拉提的出现和这几个月的陪伴和呵护让你那种对自己的厌恶感缓解了不少，虽然说你从对方责任感极强的行为中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用意。
而且布加拉提对自己的身份显然没有隐藏，本身这栋房子刚好也在他负责管理的区域之内，或许是提前打了招呼的缘故，附近的居民对你甚是友好。
几次出门添置食物的时候都会受到一些小赠品，一来二去，你也对对方在这里的受欢迎程度有了充分的认识。
除了每日登门的布加拉提之外，你的生活里还多了一位有着秧歌star梦想的少年。
与因为一堆任务压身，离开那不勒斯已有数月的里苏特不同，还在上学的少年乔鲁诺乔巴纳总是出现在这附近一带。
刚开始你全当做是自己住在了对方上学的必经之路上，直到你再三在自家对面街角处看到了朝这面窥视什么的黑发少年。
恐怕当初那一面的影响过于深刻，导致还存留一些后续。
不过你不太想主动结识对方，上一次堪称命运轨迹的剧情并没有因为你的加入左右了结局，你仍然耿耿于怀。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世界线，你的无力感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硬生生揪出来，让你正视它的存在感。
就像是站在蹦极台子上一样，你的心底总是在疯狂呐喊着想要再等一等。
至少现在，你还没有找到曾经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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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晚，屋外的街道上倒是越来越热闹了。
今天是12月31号，全年的最后一日，再过一会儿当城市中的钟声被敲响时，也就意味着千禧年的到来。
为了庆祝这个难得的时刻，本土的居民可是拿出了往年几倍的热情。你甚至可以透过打开的窗户清楚地听见一声声将花瓶碗具丢在街上的碎裂声和偶尔行人的笑骂声。
今晚，他会来吗？
不由地联想到无论多忙每天晚上都会拜访你的住所的男人，半年的相处让你对布加拉提脱离了单纯对主人公之一的看法，更是认真了解到了他真实存在的为人。
他总是会用行动来告诉你不要担心，让你明白他会将你照顾好。
这份好意让你受宠若惊，不自在的同时又克制不住地有些沉迷于对方的举动。
“总要还些什么才是……”
手下的动作加快速度，切好的食材被你放在一边，开火做饭。
你能想到的，就是在今天晚上给对方精心做一顿种花大餐。
当然很大的几率就是布加拉提会与小队的其他成员一起度过这个特殊的日子，不过意思还是要到的。
合上锅盖开始掐时间的你坐在椅子上发呆，就是觉得今天晚上可能要独自守岁了。
‘折腾了这么多年，又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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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一桌未动的饭菜直到深夜，这时早就结束了晚餐的当地人士纷纷涌上街头朝着两边的方向移动。
你所处的街区刚好没有教堂，这让附近的人们也顺着远处传来的音乐声渐渐远离了这里。附近店铺的老奶奶还特地邀请了一个人在家的你，你在婉转拒绝后就看着这条街道一点点安静了下来。
过年放烟花并不是种花家独有的惯例。
至少待门口这条街上几乎看不见人时，远远地传来了接二连三的烟花声。你并没有出去，而是盯着墙上的钟表跟着倒数。
布加拉提，果然没有来。
看着移动的秒针愈加接近原点，你的心也一点点落了下去，从未有过的孤独感随着钟声的响起而包裹了你的全身。
忽然，你的耳朵在钟声之外还捕捉到了与之重叠的细微响动——
那是来自你家大门的声音。
敲击三下后，那扇巨大的木门从中间出现了一道痕迹，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为之诧异的拉链在你眼里则意义非凡。
拉链被外面的人一拉而开，布加拉提那张菱角分明的脸庞在夜灯的照耀下带上了几分暖意，他一手撑在木板上，没有选择探进身来而仅仅在那里像是开了玩笑般开口道。
“在这里，跨年的时候要记得把门窗打开才能收获幸福呀，小姐。
”
难得流露的戏谑转为熟悉的认真，尽管直觉告诉你哪里不太对劲，简直无法把视线挪开。
“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见到你……我来了。”
当你走到那里，打开了此刻独挡在你们之间的大门之后，布加拉提之所以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原因也得到了解答。
离你半臂之遥的青年捂住腹部，血色像是爆裂的色剂一块块粘在对方那件不变的雪白的西装之上，有的地方过分褶皱，而有些则是根本看不清的干涸后的样子。
那是你从未见过的布加拉提的样子。
像是刚刚脱离了战斗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你的嗓子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水分说不出话来，心里在此刻涌上了未知的情绪。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冲破了一直以来的禁锢，炸裂开来。
“你……”
你刚要说些什么，就敏锐地发现他的头发上有什么细碎的东西落上转瞬即逝，而定眼一看，周遭的空气中也有更多在漂浮着。
那是在那不勒斯不太多见的，雪。
你们两人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下迎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歉意出现在他的脸上。
“抱歉啊，”布加拉提重复着道歉，似乎不忍于你的表情，想要表现得更自在一些，却以脱力靠着门口的墙壁瘫坐下来告终，他大口喘着气道：“并不是要吓你的，就是……想着要早一点过来陪你。”
“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抱歉让你久等了。”
又是一句道歉。
你的视线里是布加拉提从伤口崩裂而再次溢出的血|液，而这个本该是此刻承受着更加痛苦的一方，则是将你的情绪放在了关注的第一面。
‘为什么……’
“别哭啊，这点伤很快就好的。”布加拉提像是想要为你拭去泪水般伸出一只手，在中途意识到掌心的污渍而收回，“一切都会变好的——”
男人正色下吐露的每一句话就像是承诺一般令人信服。
“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好的。”
湖蓝色的眼睛里是他最真诚的话语，似是鼓励也像是祝福。
是啊，一切都会变好的，只要你——
低沉而又贴心的话语砸在你的心头，布加拉提纯粹的善意让你就如同被置放在温度适宜的浴缸里，一切不安和焦躁那些负面情绪，也被他几个月间积攒而来的照顾所化解。
‘你想要，保护这个人。’
就像是曾经前往埃及时壮志满满的发誓，又或是，在那搜满目尽是敌人的船上心底曾经划过的承诺。
‘果然，你还是想要扭转他们的命运啊。’
所以，回应他的……是女孩周身骤然迸发的光芒。
在一片光雾中，向他一步步走来的，是一名高挑的女孩。
“嘭——”夜空中一朵烟花炸开。
他的耳边仿佛幻听一般传来了那不勒斯的海浪拍打在岸边的声响，那是一种来自更深远的召唤。
她的长发被高高梳起成两束麻花辫子，在清爽的风儿中与片片雪花一同轻轻飘动着。少女轻点玉足，一杆等身长的明灯在此刻比空中散落开来的花火更加明媚，照亮了布加拉提的面容。
他双目微微睁大，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
然后从始至终，布加拉提的视线都没有离开女孩的眼睛，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他并没有因为异变而心生警惕，相反地，心里油然而生一股确定。
这个女孩，也许本就该是这个样子的。自信，美丽，在她的眼中似乎有着星火在闪耀。
“布加拉提，谢谢你。”
布加拉提放任自己的身体的骤然变轻，以及女孩在说完这句话后出现在自己身下的巨大光阵。
一路而来忍受着的痛苦逐渐消失殆尽，肌|肤上的痒意似乎顺着表面渗透骨|血，最终随着一次次跳动而回归心脏，像是在无声地表达着什么。
隔壁两个街区的教堂附近传来悠远钟声还在继续着，相互交错。像是情人间的低语，更像是缓缓诉说某个故事。
而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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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04 跨年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