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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夜探风林山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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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靖看着小二谄媚的脸,直接拒绝。他根本不想和风林山庄扯上任何关系,哪怕那个人不是他要找的人。
小二见他面色不虞,道了一声慢吃,就赶紧下去了。
欧阳靖吃完饭闭着眼睛眯到二更天,才换好夜行衣,准备夜探风林山庄。
他辨好方向,飞身上房,沿着房脊像一只大猫似的,声息皆无的朝着风林山庄飞奔而去。
他到的时候,好几个院子都亮着灯,他不知道该往哪走,只能凭着院落布置,选择了一间稍大的院落,轻巧的落在房脊上,将瓦片小心的揭开看向屋内。
屋内只有两个下人,正在收拾着残羹剩饭,其中一个粉衣女子小声说:“这批人住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走啊?天天得让人伺候,还得......那什么,你说老爷不会把咱们也送出去吧?”
“怎么可能?咱们俩就是粗使丫头,根本没人能看上。不过,我刚才听见老爷又把他们叫过去,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绿衣女子压低声音说:“别说了,赶紧收拾完早点回去睡觉,唉,这几天可累死我了!”
“是啊,不过我还得给那些人过去送酒,唉,我命怎么这么苦啊!”粉衣女子略带不满的声音传进欧阳靖的耳朵。
就见她端着两壶酒,转身出了院子朝外面走去。欧阳靖紧跟在她后面,直到她转进另一个院子,才飞身上房。
正中间的屋子传来阵阵大笑,里面的人特别多,欧阳靖在房脊上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里面有武林高手。
就见坐在主位的一位年轻人,手里端着一杯茶,正笑着说:“各位能来风林山庄,是我们的福分,我以茶代酒再敬各位一杯。”
坐在他的下垂手,有一位穿灰衣的男子,端起手边的酒杯,也举起来:“多谢大公子的美意,我们这些人都受过风林山庄的恩情,再说邢庄主有事,就是我们的事,大伙说是不是啊!”
其余的人随声附和,欧阳靖看了一圈也看明白来了,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武功厉害的角色,人是不少,可无论是从坐姿还是呼吸声,基本全是末流角色,不足为虑。
被称作大公子的人放下茶杯,才继续说:“这次能和戏蝶宫周旋,全靠各位鼎力相处,不过......”说到这里,他轻声的咳嗽了一声,刚才的灰衣男子立马发问:“大公子可是有什么顾虑?”
“这个嘛!”那人一脸为难的看着下面坐着的人,就听见灰衣男子继续说:“大公子有事不妨直言,何必吞吞吐吐的,咱们都是追随大公子的人,将来的荣华富贵全仰仗公子,待您登上庄主的宝座,我们......哈哈哈!”其余的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那人见差不多了,才继续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也知道戏蝶宫给了期限,要是到时候还解决不了,那就免不了一场硬仗,我想问问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避免这场争斗。”
他话一出口,刚才还哈哈大笑的人们瞬间噤了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避开对方的眼色,低头不语。
那人心里冷哼一声:“吃饭的时候比谁都快,拿钱的时候被谁都狠。一说让出主意的时候,哼,一群蠢猪!”可他无论心里再怎么怨恨,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还得靠着这帮人对付戏蝶宫的那帮喽啰,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灰衣男子见众人不说话,赶紧打圆场:“大公子,这主意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想出来的,大家伙也都累了好些天了,要不今天先休息,明天咱们再继续想?”
欧阳靖见众人散了,独灰衣男子留下,就见他用脚勾了一把椅子坐在那人的旁边,手里把玩着两个锃亮的铁球,闭着眼睛说:“刑庭,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的,这群人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们浪费时间干吗!赶紧把家里的钱搂搂,能走就走,难道还真等着戏蝶宫打上门来才算完吗?你看看你二弟邢舟,这段时间没少自己捞钱吧?”
刑庭沉着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那茶就在嘴里含着,既不咽下去也不吐出来。对面的人看着他就笑:“你啊,还是像小时候,遇到想要又不好拿的东西就这样,那有个屁用。我跟你说,你啊,还是听我的,赶紧拿钱走人。要不然到时候,哼哼哼,估计屁都不剩一个了!”
刑庭眼色狠厉,将那口水猛的咽下去,才说:“不过,我觉得老头子肯定有后手,这么多年来一点风声都没透过。听我娘说,他还有个儿子,只是死了。要是活着的话,比我还得大上两岁,可惜啊!”
欧阳靖心里因为这一句话就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些话无不表明邢浩正也许就是自己苦寻未果的邢昭。他刚想仔细再听,岂料刚才一激动,脚下的瓦片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灰衣男子大喝一声:“什么人?”手里的铁球随即飞出,直奔欧阳靖的落脚之地。
欧阳靖见势不好,赶紧躲开,转身就往庄外飞奔。灰衣男子趁着他躲闪的时间,早已上房,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刑庭紧随其后。
刑庭边追边威胁:“来了风林山庄还想走?没门。”随手摸出暗器,直奔欧阳靖的后心。欧阳靖感觉到背后有风声,赶紧避开,拔出佩刀迎着灰衣人的宝剑,两人打在一处。
一交手,他才发现刚才低估了对方的功夫,这人深藏不露,表面看看就是普通的花花公子,可实际上这人的功夫与他不相上下。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刑庭,他不敢恋战,只得摸出一把暗器,分上中下三路对着灰衣人甩了出去,转身就跑。
他的轻功经过夏至深的调教,比之前已强上百倍,身后的人武功虽高,轻功却不怎么样。
他眼见欧阳靖顺着房脊如大猫一般飞跃而去,自己却干着急追不上,最后他眼珠一转,从兜里摸出三只飞镖,对着欧阳靖的后心和脖梗打去。
欧阳靖跑的正急,就听见后面传来破空声,身子往旁边一歪,只躲过后心和脖梗的两只飞镖,却没注意飞镖后面紧着一只更小的飞镖,这只飞镖的破空声被那两只飞镖盖住,死死的钉在他的小腿上。他的身子歪了歪差点栽下去,一咬牙腿上加劲,转瞬间消失不见。
而刑庭见灰衣人不追了,急的满头大汗:“毛兄,你怎么不追了?万一是老二的人,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大事。”
毛文正看着欧阳靖逃走的方向,冷笑一声:“哼,你觉得他能逃的了吗?我那只小宝贝上可是有好东西!走,回去吃酒!”搂着刑庭的肩膀飞下房顶,叫了几个丫鬟又回去大吃大喝。
欧阳靖跑出去一段路见后面没人才长出一口气,这是他头一次自己刺探消息,心里免不了紧张,刚才听着那些人的话,他恨不得冲上去问清楚。他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说不上来的难受,心里像有二十五只小耗子—百爪挠心。
他将腿上的飞镖拔下,仔细看了看,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妥,随手扔在树林里。转身刚要往客栈走,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暗叫:“不好。”只来得及将怀里的解毒丹掏出来,根本没数几颗就直接塞进嘴里。
他以为吃完解毒丹会好一些,谁能料到吃完以后身体似乎更加不受控制,以他的自制力居然压制不住,恨不得把周围的一切都夷为平地。
欧阳靖盘腿坐在地上,调息内力,可越调息内力似乎越不受控制。游走在各经脉的力量,似乎带着薄薄的刀刃,破开他柔软的内里,让他似乎在遭受凌迟之刑。
额头沁出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流,里衣早已湿透,可他依然咬牙坚持,他相信夏至深给他的解药能解世间大多数的毒药。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不管用了。
身上越来越疼,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看不清楚了,眼前一片模糊,他大喊一声翻身摔倒在地。
唐溪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他不知道欧阳靖到底走没走,是一个人还是?他不敢想自己的位置如果被别人取代,他自己会怎么样?
唐溪再接到夏至深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七天后。他看到消息,连衣服都没收拾,牵了一匹马就直奔风林山庄,因为消息上只有一句话:“风林有变,靖失踪。”
唐溪路上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还好这几年的经营初见成效,有人沿途给他备好马匹。等他到风林山庄已是第三天的傍晚,自己人告诉他说欧阳靖谁都没带,独自去了风林山庄,可这么多天却音信全无。若没出事,欧阳靖断不会消失的这般干净。
唐溪越听越急,问好了风林山庄的具体位置,抬头看了看天,越发沉不住气,忍不住心里抱怨:“今天的太阳怎么还不下山?”手下人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低着头没敢说话。
唐溪摆摆手让他先下去,耳边还想着刚才他的话:“我看主子来的时候不太高兴,只说不让人跟着,让我们在家等消息。我们约好第二天中午在老地方见,可我们直等到晚上主子也没来,更没接到主子的消息。开始不敢声张,我们悄悄的找了几遍,也派人去过风林山庄,可都没找到主子。”
唐溪换好夜行衣背好暗器袋,心浮气躁的挨到三更天才出门。
他干这种事比欧阳靖有经验,直接找到主院,听见里面有两个人正在大声吵架:“刑庭,你又和老爷子说什么了?凭什么我的生意要交给你打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把我踢走吗?直说就行了,背后玩阴招,你特么根本不是个男人。有能耐你明刀明枪的来?别以为老子怕你!”
唐溪往屋里看,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暴跳如雷的朝另一男人大吼,眼神里藏不住对眼前人的恨意,可他眼前的蓝衣男子连理都没理他,那眼神就像看着一只疯狗,眼里满是不屑。
那人继续大骂:“刑庭,你别以为你给我栽赃一个罪名,我就要承担。你说是我派人偷听你们说话,这屎盆子你爱扣给谁扣给谁?要我说那人没准是你找来专门害我的,要不然怎么能正好让你发现了?再说了,过这么久怎么还没抓住那人,莫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而且你那位毛军师不是说那人中了奇毒,活不了吗?”
唐溪心里一惊,他不知道他们嘴里的人是不是欧阳靖,如果真的是欧阳靖,难道是被他们藏起来呢?到底是谁藏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