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和胖子的故事》天色青纯

78、骨肉分离（11）

　　在听到张岩娟离婚后，张岩磊就一言不发，默默地听着妻子陈丽君扼腕叹息，哀伤愁绪地说道：“岩娟这是遇见什么鬼了？这身上一档子接一档子的事儿，八年没怀上，这一离婚倒怀上了，这可怎么弄啊？怎么跟人说啊？”
　　张岩磊暗暗地咬着牙，将手攥成了拳头。
　　陈丽君拿出一些钱，递给他，说道：“岩磊，我这几天要在医院，顾不上你了，你自己买点儿吃的，或者去我妈那里吃。”
　　张岩磊看了一眼钱，闷闷地问道：“佳佳你都安排好了？班上的假也请好了？”
　　陈丽君点着头，又给他整理出几件上班的衣服，说道：“嗯，佳佳就还先住我妈那儿吧，班儿上我也请好假了，把所有的倒休都用上了，你就安心些吧，不过，你可不能自己没接没完地磨叽。”
　　张岩磊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然后，说道：“那个，你再给我点儿钱。”
　　陈丽君楞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多给了他一些钱，说道：“哦，好的，不过，你可别过分哦，你也是不善喝酒的。”
　　张岩磊接过钱，偷偷地、不满地瞟了妻子一眼。
　　在研究所的门口，张岩磊左右徘徊着，时而看看大门内的道路，时而望望外面的车辆。
　　接近中午时分，张岩磊看见一辆小汽车驶向门口，他一个大步迈了过去，小汽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的李孝先看见是张岩磊时，惊愕不已......
　　李孝先瞠目结舌地轻呼一声：“岩磊？怎么是你？”
　　张岩磊以自己最大的愤怒瞪着他，指着他，气愤地说道：“你，你跟娟离婚了？”
　　李孝先松了口气，以他惯有的看法，他猜测可能是张岩磊才听说，就莽撞地跑来质问他来了。
　　他尴尬地说道：“岩磊，我----”
　　这时，周冬梅从车的另一侧跑过来，质问道：“你是谁呀？凭什么拦车？”
　　李孝先把搂了过来，轻声说道：“冬梅，不碍事的。”
　　张岩磊看着他们举止亲密的动作，有些恍然大悟，他谨慎地问道：“你？你跟她好了？”
　　李孝先有些难堪，看着直盯着自己的张岩磊，又望了望依在自己身边的周冬梅，面露窘态地说道：“是的，岩磊。”
　　张岩磊呼呼喘着粗气，他恨恨地说道：“你，你真不地道。”
　　周冬梅为了缓解李孝先的尴尬，朝张岩磊讥讽道：“你马王堆出来的？别那么古板儿？”
　　李孝先连忙制止了周冬梅，往前走一步，真诚地说道：“岩磊，是我不对，那个，娟，她好吗？”一提到张岩娟，李孝先的心里就一阵揪心地疼，但他竭力保持着平静。
　　听到李孝先提到张岩娟，张岩磊更加怒不可遏，但他也不知该如何发作，手重重地挥向了车窗，只听“啪”的一声，车窗居然裂了，众人都吓了一跳，坐在驾驶室里的小张愤怒地嚷道：“哎，你干嘛？搞破坏啊？我告你啊，赔啊！”说着，过来抓住张岩磊不放。
　　在研究所里面，赵宝钢假借公事找到朱方济闲聊起来。朱方济看出了他的来意，就主动说着李孝先的事情。
　　朱方济不解地说道：“老赵啊，孝先是个不错的人才，你们怎么就放了呢？”
　　赵宝钢叹了口气说道：“唉，人各有志嘛，我们不强留。”
　　朱方济笑着说：“他来我们这儿可算是顺风顺水，万众瞩目的接班人，还成了所长的准女婿，春风得意啊。”
　　赵宝钢有点惊讶地问道：“啊？准女婿？谁呀？”
　　朱方济说：“所长的千金看上他了，所长好像也认可了，两人也好像是好事临近了。”
　　赵宝钢紧张地问道：“啊？有那么快吗？”
　　朱方济想了想，说道：“那天跟总务闲聊天，总务告我，冬梅去挑房了，我们这儿是双职工一登记就给钥匙。”
　　赵宝钢不可名状地惊呼了一声：“啊？他们登记了？”
　　朱方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依然笑着问道：“呦，老赵，你这是什么表情？”
　　赵宝钢有些手足无措，他无限惆怅地“唉”了一声，朱方济似乎有些了解情况，他真切地说道：“哦，你在为你的徒弟惋惜吧。”
　　赵宝钢停顿了一下，认真地说道：“哦，不全是，也算认识了一个人，早认清早好。”然后，他起身告别道：“方济啊，以后你这儿我就不来了，不过，你到我那儿，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招待的。”
　　朱方济会意地叹道：“老赵啊，你也是性情中人啊，为你这徒弟，真是的。”
　　两人在往外走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的吵闹声，赵宝钢抬眼望去，大吃一惊，他急冲冲地奔到门口，拉住张岩磊道：“岩磊，你怎么来啦？你这是怎么回事？”
　　朱方济也拦着上前拉扯的司机，问道：“哎，小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司机说道：“他把车窗砸了，让他赔。”
　　赵宝钢抱住张岩磊，焦急说道：“岩磊啊，你可从不惹事儿的呀？”
　　忽然，赵宝钢身后传来一声招呼，让他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并慢慢地转过身来，只听李孝先毕恭毕敬地叫道：“赵厂长，您好。”
　　赵宝钢心里一痛，他看着李孝先，犹豫了一下，神态如常地说道：“哦，小李啊。”
　　李孝先惴惴不安地问道：“您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赵宝钢看了一眼朱方济，说道：“哦，跟老朱谈了一下加工的事儿，这不，以前还有些零活没结呢。”然后，大声地冲朱方济说道：“老朱啊，那个没什么事儿，我们就走了。”
　　朱方济连连挥手道：“哦，没事儿，你走吧。”被他按住的司机还在气呼呼地说道：“他把玻璃弄碎了，他得赔。”
　　朱方济赶忙小声愠怒道：“行了，我来处理。”
　　这时，张岩磊从兜里拿出一叠钱，递给赵宝钢说道：“宝钢哥，给他们。”
　　赵宝钢看着他一副倔强的神情，说道：“好的。”接过钱，对朱方济说道：“那个，老朱，来，拿着，你就先处理一下，如果不够，再联系我。”
　　朱方济立刻摆手推辞道：“哎，老赵，不用，你别太认真。”但是，看着赵宝钢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度，他只好收下，并催促道：“好的，这儿就别管了，那你们先走吧。”
　　李孝先恳求地叫道：“赵厂长，岩磊，那，那，”他看了看身边的周冬梅，没有再往下说。
　　赵宝钢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周冬梅，摇了摇头，拉着张岩磊心灰意冷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