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和胖子的故事》天色青纯

117、回归本源（2）

　　果然，孙平试着跟张岩娟说话，都被张岩娟面无表情地回避了，他知道张岩娟的倔脾气又上来了，终于忍不住去找到赵宝钢了。
　　孙平皱着眉头说道：“师父，您看，那娟儿臭脾气都上来了，这都几天不理我了，白天办公室门儿不出，晚上连个家门儿都不出了，我都两天没见着她了。”
　　赵宝钢异样地看了他一眼，脱口而出道：“啊？你不知道吗？岩娟两天没出来了。”
　　孙平一愣，然后，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说道：“啊，师父，我知道大梁子、小吴那番话肯定让娟儿生气了，可那也不能不照个面儿吧？”
　　赵宝钢看着他毫无知晓的样子，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唉”了一声，孙平觉得有点不对劲，问道：“师父，娟儿怎么了？哎，这两天她去哪儿了？怎么没吱一声啊？”
　　丁淑琴气哼哼地说道：“老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怀疑岩娟干这事呢？”
　　赵宝钢示意妻子不要乱说，丁淑琴反而更加气不过地说道：“哼，我敢打包票，谁干这事，岩娟也不会干的。”
　　孙平极其严肃地问道：“师母，怎么回事？娟儿怎么啦？您一定得告诉我。”
　　丁淑琴仍然难以置信地说道：“外单位查账，查出有两万块钱是岩娟拿的，咱单位派人去协查了。”
　　赵宝钢严肃地说道：“淑琴，你怎么一点儿纪律都不懂了？这事儿还没个结果呢，别乱说行吗？”
　　丁淑琴也认真地说道：“我拿纪律担保，他们肯定弄错了。”
　　孙平一听就火了，他说道：“我不受那个纪律的约束，我找老孟去，这什么眼神儿啊，看错人了。”
　　赵宝钢严厉地说道：“平儿，你就别捣乱了，厂里正在调查呢，不会冤枉人的。”
　　孙平着急地问道：“那，娟儿现在在哪儿呢？”
　　赵宝钢说道：“就是考虑岩娟不会做这个事，所以，也没往外说，就是通知娟，让她帮着综合办整理一下资料，以方便与新厂的整合，现住招待所呢，有厂办主任小王跟着呢。”
　　孙平惊呼着：“啊，这不是给娟儿软禁了吗？我找她去，我要救她。”说着，就要往厂里去，赵宝钢赶忙拦着，严肃地说道：“平儿，不许胡闹，我们谁都没说，就是不想影响太大了，也没跟岩娟直说，就是跟她讲，因为她熟悉厂里这些年的产品资料，而且也为了她便于休息，所以就在厂里的招待所里整理和核对，招待所什么都有，吃饭，看电视，文体活动都不耽误。”
　　第二天，纪委孟书记把赵宝钢叫到了办公室。他面露微笑地说道：“老赵啊，今儿你那个徒弟，孙平，跟我一起进的厂啊。”
　　赵宝钢立刻有些紧张，他问道：“哦，他啊，他性格随和，特别爱和人开玩笑，没跟您过分吧。”
　　孟书记仍然微笑着，语气有些调侃地说道：“哦，是嘛，我说呢，他先让我保重身体，然后说我上岁数了，眼花啦，怎么分不清好坏人啦。”
　　赵宝钢连忙歉意地说道：“哦，孟书记，我没带好他，您可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啊。”
　　孟书记收敛了笑容，说道：“宝钢啊，我知道这俩徒弟在你心里的分量，我也知道张岩娟的为人，我也理解孙老师的心情，但是，财务部门已经报上来了，弄不好是要拘留的，我正是为张岩娟同志考虑，才先没有声张。但是，人也不能再放松监督了，所以，想了这么个万全之策，待调查清楚，就言归正传，别让孙老师再这般闹情绪了，到时候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赵宝钢连忙感激地说道：“哦，谢谢孟书记的体恤，但是，我以人格担保，岩娟绝不会做出此事的。”
　　在一旁的厂办主任也说道：“孟书记，我也觉得张岩娟不会做这种事的。”
　　孟书记立刻严厉地看了厂办主任一眼，说道：“小王，你可别意气用事，一切都在调查中呢。哦，小张在招待所没有特别的举动吧？你可要注意纪律呦。”
　　厂办主任小王说道：“哦，纪律我是知道的。嗯，张岩娟也没有特别的举动，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而且我看着她心情还非常高兴。”
　　孟书记松了一口气，说道：“哦，看来，她还没发现什么，很好，小王，你继续和往常一样。”赵宝钢听了却若有所思。
　　孙平听着赵宝钢的说的情况，也不可思议地说道：“师父，这娟儿又犯二了吧，几天不让回家还挺美的。”
　　赵宝钢说：“哦，这不是整合嘛，工作量比较大，再说，岩娟也想不到这块儿啊。”然后他非常严肃地说道：“平儿，岩娟的事儿，你可谁也不要说了，对岩娟，对咱们厂影响都特别不好，我要不是看着你着急的份上，一定会死拦着你师母不说的。”
　　孙平说道：“师父，您放心，我知道对娟儿不好，我肯定不会说的。”
　　赵宝钢又认真地提醒道：“你看见孟书记，可不许耍态度。”
　　孙平生气地说道：“他孟书记就是不会看人，这事儿怎么能扯上娟儿呢？瞎么合眼的。”
　　赵宝钢立刻拍打了他一下，说道：“哎，你这还当过老师呢，怎么这么说话？素质高点儿，我呀，这两天再往厂办跑跑，问问小王，看看岩娟过得怎么样。”
　　厂办主任小王看着又来找她的赵宝钢，发出会心地一笑，她有意地撇着嘴说道：“呦，赵厂长，您这两天可尽往这里跑了，够重视我们厂办的呀。”
　　赵宝钢知道她在揶揄着自己，也不计较，仍关心地问道：“哎，小王，岩娟在你那里没有不适应吧？”
　　王主任连连摇头：“没有，一点儿也没有不适应。”
　　这时孟书记也来到了厂办，同样关心地问道：“哦，小王，张岩娟表现得如何？没有怀疑什么吧？”
　　王主任说道：“哦，没有，仍如以往地认真工作，哦，业务很熟，材料那块都核对完了，哦，孟书记您那里大概什么时候调查结束啊，我又把半成品的资料给她拿来了，免得她起疑心。”
　　孟书记说道：“哦，小王，你做得很好，我已派小李去当地调查了，让他去那个单位实地了解情况了，并复印一下领钱的单据，到时候咱们对个笔迹，就知道结果了。”他看了看在一旁拉着脸的赵宝钢，往屋里的一角走去，说道：“老赵，来来来，我跟你说两句话，你这思想态度有问题啊。”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王主任接了起来，只听电话里面说道：“是王主任吧，我是小李，您跟孟书记说一声，我都调查好了，单据也复印了，这就回去，明天就能到单位了。”
　　王主任看了孟书记一眼，孟书记也朝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王主任对着电话说道：“哦，好的，孟书记知道了，你拿好东西就尽快回来吧。”她刚要放下电话，又关切地问了一句：“哦，小李啊，那边单位怎么说啊？那个单据是谁签的字啊？”
　　电话那边说道：“哦，单据上是张岩娟签的字，那个人说他还记得签字的人，是个女的，年纪超不过三十岁。”
　　因为，大家都比较关心，所以都有意无意地屏住呼吸听着，于是，电话的声音就显得特别大，屋里的人几乎都听到了，赵宝钢连连摇头表示不能接受，孟书记则是神情凝重，不住地叹息，王主任也显得十分失落，她缓缓地放下电话。
　　孟书记轻声地安慰着赵宝钢：“老赵啊，你要有个思想准备。”说着，往外走去。
　　虽然，赵宝钢仍然难以置信，但是，电话的内容还是让他忧心忡忡，他发出了无奈地唉叹。
　　忽然，王主任叫住了准备往外走的孟书记，说道：“哦，孟书记，有个事情，我想问问您。”
　　孟书记疑惑地看着她：“啊？小王，什么事情”
　　王主任笑着说道：“孟书记，您总说我怎么捯饬和打扮也像个四十的中年妇女了，而我和张岩娟是同岁，张岩娟可不是爱打扮的人啊，怎么看都显得比我年龄大，是吧？”
　　孟书记不解地看着她，问道：“哦，你俩同岁啊？张岩娟是比你朴素，你可比她显年轻啊，嗯，小王，你说这个干嘛？”
　　王主任稍显欢悦地提醒道：“刚才小李在电话里说，那个签字的人年纪不到三十岁，张岩娟不会去整个容，化个妆去签字吧？”
　　赵宝钢一下子兴奋起来，他说道：“对啊，一定是有人冒充张岩娟签的字，领的钱。”
　　孟书记没有赵宝钢的兴奋，但也松了一下眉头，他说道：“哦，等小李回来吧，咱们好好鉴定一下笔迹，决不能冤枉无辜的人，我可是也希望咱们的干部千万不要犯错误啊。”
　　第二天临近中午，王主任对张岩娟说道：“哦，张科长啊，资料不用整理了，厂里说了，你可以回家休息几天，算公休。”
　　张岩娟放下手里的资料，说道：“哦，王主任，这个还没整完啊？”
　　王主任有些搪塞地说道：“哦，那个半成品新厂也有投产，所以，数据不好统计，就先不整了，等咱们搬过去，再统一整理。哦，厂里说这两天咱们都很辛苦，给咱俩放了几天假。”
　　张岩娟伸了一下腰，笑着说道：“哎，王主任，我这两天感觉就像是在休假呢，抄抄写写，管吃管喝管住，都不用动脑子，还有人陪着，真是太舒服了。”
　　王主任尴尬地笑笑：“哎呦，张科长，你可真会开玩笑。”
　　当张岩娟从招待所出来时，孙平已经不管不顾地扑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张岩娟一时懵住了，嗔怪道：“哎，胖子，你干嘛呀？这大白天的。”
　　孙平把她拉了一段距离，说道：“嗬，你可出来了，快离那儿远点儿吧，跟监狱似得。”
　　张岩娟看着旁边的王主任，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不好意思地使劲抽回了胳膊，走到赵宝钢跟前，说道：“师父，您这儿弄的招待所还挺像样的，跟五星级宾馆似得。”
　　赵宝钢笑着说：“是啊，迁走了一些部门，厂房腾出了不少，我就给打造了一下，更好地服务企业，也为适应地区发展。”
　　王主任仍然不断提醒道：“哦，张科长，好几天没回家了，赶紧回家看看，咱们这两天都算加班的，很辛苦的，您可以现在就回家休息。”
　　张岩娟回应道：“哦，好的，王主任，我先去办公室看看，下午就回家。”
　　赵宝钢连忙说道：“哦，岩娟啊，今儿晚去师父家吃饭，你师母已经准备好了。”
　　孙平立刻欢呼着说道：“哦，好啊，今儿上师父家吃饭去，娟儿，一块儿去。”
　　张岩娟只是淡淡地说道：“哦，好，我先去办公室。”
　　回到了办公室，看着办公室的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张岩娟不露声色地跟大家打着招呼，当她发现付伟没在的时候，不禁问道：“哎，小付呢？”
　　办公室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说道：“哦，刚才保卫科的人过来，说书记找他，他去厂部了。”张岩娟面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