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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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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塚直纪抱着友絵走向男子,路过他的时候,低声讽刺了一句:“装模作样。”
一般进入正在飞行的直升飞机都是用绳梯,但是攀爬绳梯对于一个成年人都有难度,更别说是一个小孩,安塚直纪正在苦恼怎样把友絵弄上直升飞机时,这时从上面吊下一个竹篮子,里面还贴心地放着一块毛毯。
安塚直纪用左手扶着篮子,右手靠近,友絵扶着安塚直纪的肩膀,小心翼翼坐在篮子中间。友絵坐好后,篮子以非常平均和缓慢的速度向上拉着。
“哇”感觉和热气球有点像,现实中友絵没有做过热气球和直升飞机,这下一次就实现了这个愿望。
到顶后一双带着白手套的健壮手臂直接将篮子提上了飞机,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帅气的大叔,还穿着整套西装,就像个管家一样。
飞机员的技术挺高超的,西装大叔在上面移动的时候没有感受到过于剧烈的晃动,但是友絵有点害怕,不敢随意离开篮子走动。
不一会,安塚直纪爬了上来,她搭上西装大叔的手,在大叔的拉力下顺利地在机舱内站定,就在她整个人完全进入到机舱内,回头看了安塚昌二一眼,便毫不留情弯腰走进了机舱,把篮子里的友絵抱到后面的座位上,给她系好安全带。
地面上,几分钟前,被评价“装模作样”的男子对安塚昌二笑道:“下午好,安塚家主,见到你是我的荣幸。”加重了“荣幸”的发音,一句普普通通的问候,在他口里就显得非常的讽刺。
安塚昌二脸色铁青,质问道:“梦原真司,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让我的妹妹回家坐坐,应该没有哪个法律说我不可以这样做吧?过几天我会递上拜帖”从刚才梦原真司跳下来时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温和,但是当一个一直温和的人的,沉下脸来就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到时候我们好好谈谈你虐待儿童和婚内囚禁的事情。”
刚刚安塚直纪抱着孩子路过梦原真司的时候,他隐约看到友絵脸上非常明显的痕迹。
安塚昌二被梦原真司毫不掩饰的威胁吓到了,但是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看到天上那一抹白影就要进入飞机离开他了,慌张地呼唤道:“直纪!”
梦原真司立马就清楚了母女两个已经上了飞机,他伸出一只手抓到了移动过来的绳梯,一只脚也踩上绳梯,做出电影里面的姿势。
飞机缓慢向上升起,带着梦原真司和安塚直纪母女离开,还给安塚昌二留下了一句话。
“过几天再见。”
不一会就走廊深处传来非常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来人走到失魂落魄的安塚昌二面前,给了安塚昌二一巴掌。
“你看你做的好事!”
安塚昌二抬头一看,是安塚老家主。他的父亲十分愤怒地看着他,其中还夹杂着失望。
是的,失望,从小到大安塚昌二就根本没有离开过这种眼神,母亲,父亲,老师包括哥哥。
哥哥,要是是哥哥来当家主,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吧。安塚昌二站在原地出神地想着,根本没有听到安塚老家主说的话,老家主带着人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了,留着安塚昌二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发呆。
半空中,梦原真司不是自己爬上来的,而是由西装大叔拉上来的,完美地保留了霸总的哔格。
安塚直纪非常无语,没想到几年没见,自己的兄弟还是如此喜欢一些面子工程,“你已经三十岁了,不是十五岁。”
梦原真司坐在位置上,整理了一下衣着,“你看诚叔都没有说什么。”
“少爷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请注意安全,系好安全带。”梦原真司口中的诚叔就是刚刚的西装大叔,他坐在前面没有回头,却知道后面的情况。
梦原真司只好悻悻地扣上安全带。
随后飞机上没有人说话,友絵刚刚经过了一场发泄,在螺旋桨嗡嗡声下逐渐睡着了。
等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非常大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布置非常的少女心,各种米色的家具,上面摆满了玩具娃娃,糖果色的窗帘、地毯和床上用具。
床边还放着一双粉红色的兔子毛拖鞋,友絵盯着那双鞋好半天,最后还是穿上了这双拖鞋。
这个房间对面有一个没有门的门,从外面看是里面好像是试衣间,卫生间的门做成了斜角,在两个隔间都能很方便进入卫生间。
靠近卫生间的墙有个门,她随手打开,发现外面不是走廊或者客厅之类的,这是一个小客厅,反正各种家具一应俱全,阳台、飘窗、能够睡上两个成年的组合沙发、在毯子各种堆积起来的抱枕,能够满足现代女孩的一切要求。
完全不像是90年代的装修,这一切都特别现代化。
不过现在的友絵没有想那么多,她只觉得这个房间也太豪华了,她的小出租屋不能比,安塚家的榻榻米也不能比。
安塚家也就庭院好看,房间里面还必须是整洁大气的,意思是不能放过多的家具。睡觉还胆战心惊的,四面有三面全是纸门,风大的时候都怕把纸门吹破了。
友絵打开小客厅的门,外面是走廊,这个房间处于走廊深处。她走到楼梯处,下面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妈,友絵的抚养权我一定要到手!”是安塚直纪的声音,她的声音有点亢奋,十分的不正常。
抚养权?这是要离婚了?
楼梯扶手是雕花的,如果靠的太下面就会被发现,友絵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点,但是发现拖鞋声音有点大,所以她手脚并用靠近了墙角,如果往前再靠近就很容易被发现。
“恐怕有点难,他们最近几年产业有点下滑的程度,正是需要和我们合作。如果我们表现出特别想要孩子的抚养权,那么他们可能会狮子大开口。”梦原真司开口:“但是我们可以起诉安塚昌二精神虐待儿童,可以剥夺他的监护权。”
“说话那么大喘气干嘛。”明显是老人的声音指责梦原真司,“但是那个老疯子,他可能不会放手。”
说完,下面沉闷的响声传来,应该是某个人的背被打了一下。
“你也是个疯子,就不要说别人疯了。”一个老年女子的声音沉下语气:“友絵可不能留在那个家族里。”
“没有能将友絵从我身边夺走。”安塚直纪的表情癫狂。
其他人对安塚直纪的表现没什么大的反应,看起来是习惯了。
友絵刚才还有点沉浸在父母离婚的悲伤里,然后被安塚直纪的不正常吸引了注意力。
“疯子”,她周岁的时候听到过这个称呼,她们称呼梦原家族为“疯子”家族,看来这个家族有遗传的精神疾病,安塚直纪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
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每次她独自一人玩耍了很久之后,安塚直纪总会一脸慌张地寻找她,然后抱着友絵很久不放开。
这次离婚的导火索应该就是友絵了。一个妻子对自己的丈夫漠不关心,却过多的关注自己的女儿,看到自己的女儿被自己的丈夫打了,肯定会生气,两人的关系就会产生裂痕。在加上安塚昌二长时间对友絵精神虐待和恐吓,这一层层叠加起来,就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友絵蜷缩起来,头埋进膝盖里。
“你坐在这里干嘛?”
楼梯上突然传来了男孩的声音,把悲伤中的友絵吓了一跳。抬起头,三楼到二楼的楼梯间里站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气质非常典雅。
“我....”
“雅树?怎么了?”一楼客厅正在讨论事情的大人们听见了动静,都停下了交谈。
安塚直纪察觉到了什么,走到楼梯间,看到了穿着单薄的友絵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她立马抱起友絵,准备把她带到房间里。
“妈妈,你真的要离婚吗?”友絵把头靠在安塚直纪的肩膀上,问道。
“你从哪知道这个词的?”安塚直纪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还是回答了:“是的。”
“为什么?”虽然有时候会有矛盾,但是这不是正常的吗。因为是家人,所以过一段时间就会和好。
安塚直纪把友絵抱到刚才的房间里,放在地毯上,给她重新换了件衣服,还给她擦了一下脸。
“那友絵喜欢爸爸吗?说说你的真实感受。”
“不喜欢也不讨厌。”
“之前爸爸一直都给你布置了非常多的任务,你每天都会跟我抱怨。这些我都认为没什么,要求严格对你也有好处,但是这次他无缘无故地打了你,是因为我的宝宝表现的太聪明了,你的爸爸是一个很讨厌天才的人。”安塚直纪完全没有把友絵当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没觉得孩子太早接触这会有什么问题,把所有的原因都告诉了友絵,“宝宝现在很聪明,将来也会很聪明的,所以我不能让宝宝生活在那个家里,所以要离婚。”
“我知道了。”
安塚直纪知道友絵听懂了,把她放在被子里,“现在还早,可以多休息一下。这个房间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随后亲了亲友絵的额头,边离开了。
友絵躺在床上有些无语,虽然以前在网上听说过父母不喜欢孩子,没想到还有这么奇葩的理由。游戏编剧的剧本的也太离谱了,本来对于父母离婚的伤心立马消失不见了。
话说这个床还不错,不软不硬,正合适。被子和床单都冰凉凉滑溜溜的,一看就是高级货。
刚刚睡了一觉,友絵现在有点睡不着,便起来探查一下房间。
卧室就是一个床一个床头柜一个书桌,然后一个书架隔开了门,进门的时候不会一眼就看到床。
衣柜间很大,三面全是衣柜,还有一面放了一块大镜子,友絵查看了一下,衣服按照季节来放,每个季节差不多有十几套衣服。她还看见每件衣服袋子外面有一个标签,拿出来一看,是穿这套衣服该搭配某个鞋子或者帽子之类的标签。
然后抽屉里有各种各样的发带,蝴蝶结,还有王冠。不过友絵不会鉴别宝石,也不能确定是真的宝石还是水钻。
这才是游戏的乐趣。
之前被亲情蒙蔽了双眼,每天不是学这个礼仪,就是那个礼仪,什么微笑要用衣角遮住嘴角、什么要迈碎步不能急促不能发出响声还要快,她每天都在忍着想要吐槽的想法。去荒野求生都比学一些礼仪要快乐。
现在她马上就要过上富豪女的生活了。
友絵兴奋了好一会,心情平复下来后,睡意立马涌了上来,她便上/床休息了,小孩的身体还是这么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