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偶》若榆

4、保护

　　从西1门进了写字楼，耳机里又传来了下一个指示——“去东区二楼转一圈”。
　　洪涟提着大大的手提袋，沿着过道到了东区，顺着电梯上了二楼。
　　二楼的商户很多，但工作日来往的人不多。
　　一圈将尽，洪涟刚转过弯，就远远见到走廊尽头背对她吸烟的青年男人，那人大概一米八高，身材很健康，头发剃了个卡尺。
　　“去五楼的咖啡厅。”
　　那个恶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洪涟紧握住袋子的提手，往电梯走去。
　　青年男人跟着她一起移动。
　　洪涟按下“5”之后微微回了下头，那个人没有按任何楼层。
　　“把钱放在四楼的健身房门前。”
　　洪涟只得又按下数字“4”，她又稍稍回头，那个人一动不动。
　　电梯上行。
　　四楼到了。
　　洪涟从电梯走出，而凌旭没有。
　　这使她心里慌慌的：希望电梯快点到五楼，快点回四楼。
　　凌旭，你在我安心呐。
　　洪涟慢慢走到健身房的门前，四处张望，并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耳机里催她放下袋子去西区三楼，她这才迟迟照做。
　　顺着楼梯走到三楼的时候，洪涟不断回头，但并没有等到凌旭。
　　他守在四楼了吧。
　　果然，我是不重要的那个…
　　洪涟释然地笑了下，往西区走着。
　　西区三楼莫名其妙有好多人，像是开了什么老年保健品的店，三五成群的老人打着扑克，吵得很乱得很。
　　“去西区二楼逛逛，五分钟后离开这个楼。”
　　耳机那端按了挂断。
　　洪涟按着指令走过人群，顺着电梯到了二楼，她给凌旭发了短信，但因信号不好并没有发送成功。
　　洪涟走累了，坐在了二楼公共洗手间门前的长椅上，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
　　一个女人抓着一卷手纸，坐到了洪涟身边。
　　“你以为凌旭保护得了你么？”
　　这个女人，是洪雨悦，她抓着的分明是绳子。
　　洪涟突然惊醒，头上浸了一层冷汗，呆坐在椅子上喘了许久，这时，她看到桌角放着一个她没见过的文件袋。洪涟正要伸手去够，秘书冯嘉书就敲门进来，说，“洪总，西环路的回迁楼楼顶起火，正在扑救中。”
　　洪涟定了定神，似乎还没从噩梦中走出来，抓起杯子喝了两口凉茶才算清醒，忙不迭的安排冯嘉书关注着救火进展、事故原因和人员伤亡。冯嘉书应下之后，就匆忙出去了，洪涟这才打开了那个文件袋。
　　洪涟里里外外看了三遍，越看越气，小兔崽子敢勒索到我头上了，有种啊。洪涟一脸这真是今年最大的笑话的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手却还是拨通了凌旭的电话。
　　“凌哥，我洪涟。”
　　未等洪涟开口，凌旭就直接说，“我听说西环路的事情了，我有朋友在消防队，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嗯，凌哥，我不是要说这个事，”洪涟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闭了嘴，“那就麻烦你了凌哥，谢谢。”洪涟不给凌旭再说什么的机会，立马按了挂断。
　　凌旭认识她这么多年，还在市局当了这么久的副局长，当然知道洪涟有所隐瞒，立刻调头往宏盛地产的办公楼驶去，一旁的手机，也在重拨洪涟的电话。
　　洪涟看到凌旭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拒接，任由着铃声接着响着。
　　凌旭就这么打了三个电话，终于，洪涟接通了。
　　“我在楼下，马上就到。”
　　洪涟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凌旭的脚步声，一边藏起了恐吓信，一边对凌旭说着我就在办公室，你上楼别着急之类的话。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办公室的门被凌旭一把推开，凌旭看着洪涟，大口喘着气，问道。
　　“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