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偶》若榆

10、和希案（下）

　　晚间，荆启哲买好了菜，来到荆修志家直奔厨房，“爸，秋冬老年人的慢性病容易复发，要不你去附属一院打几天点滴？”
　　荆修志摆摆手，说着自己没事儿，接着问，“瑶瑶怎么样了？”
　　“心情是平复了，接受这个事实了。”荆启哲这话一说就是还有什么但是啊，荆修志担心得就想听到荆启哲的下一句，“急性甲型流感，在附属一院隔离病房呢。”
　　“严重吗？”荆修志立刻问。
　　荆启哲切着菜回答说，“下午送去的时候已经快烧到39度了，不过你放心吧，已经退烧了。”
　　荆修志这才放心，也不方便打扰荆启哲做饭，悻悻地退回客厅，听着厨房的声音，想着住院的阮瑶，他手里的报纸一点也没看进去。终于，荆启哲炒好菜，端着饭出来摆到餐桌上，叫父亲上桌吃饭。荆修志顺势把报纸放到一边，洗完手就坐到了椅子上。荆启哲也看出来父亲的心神不宁，一直看着父亲，希望父亲把心事说出来。
　　“那个，”荆修志试探地问，“那件事她知道吗？”
　　荆启哲缓了一秒，然后就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事，轻快地回答道，“不知道，我没告诉她。”
　　荆修志这才放了点儿心，叹口气说，“她那嫉恶如仇的性格要是知道这个，会受不了的。”
　　“爸，为什么你确定，是阮瑶让阮方桐挟持她拒捕的？”
　　“你知道的，在她的噩梦里，阮方桐一直在摇着头，像是拒绝什么提议的样子。而且，阮方桐没有伤害她这个人质的意思。你记得她十四岁那年夏天，她自愿挡在杀人凶手前面，狙击手都拿她没办法。”
　　荆启哲没敢接着说，只能说他一早就知道这个，但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阮瑶记起阮方桐拒捕的真相，该会多么怨自己间接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送了一周饭，阮瑶终于出了隔离病房。这天一大早，荆启哲就捧着花来庆祝，“凌局也在家隔离呢，就没有过来探望你，花是他买的你应该会喜欢。我们瑶瑶终于战胜病魔了，想吃什么哥哥今天给你做，油腻的除外啊，你刚好还不能吃。”
　　阮瑶白了一眼荆启哲，接过花放到一旁床头柜上，不情愿地说，“哥哥我就是个流感，你已经让我喝一个礼拜小米粥了，真是有一种忌口叫做你哥哥让你忌口。”
　　荆启哲跟着笑笑，又从保温瓶里给她盛了小米粥。阮瑶也就是说着不愿意，喝得倒也高高兴兴，看她这样，荆启哲总能想起来她刚来这个家的时候，每天都说粥里的糖加多了太甜，但每天都能喝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她这个别扭的丫头啊，喜欢什么非要挑毛病，明明表现得清清楚楚，就是要趁一个嘴上的强，好像亲口承认喜欢这两个字会掉块肉一样。
　　有人说这个是述情障碍，阮瑶大一的时候也给自己确诊了，一同的还有自我厌恶和爱无能，那次的研究报告她至今没敢给荆启哲和荆修志看。
　　“哥哥，和希案，”阮瑶端着碗期待地看着荆启哲，“你又有调查吗？”
　　“有疑点。一是阮方桐本是学财务的，怎么可能跨行到市公安局做档案员；二是听父亲说，档案局一职员告诉他，阮方桐根本没有调到过市公安局档案室。更奇怪的是，那个职员不久就因交通意外去世，所以我怀疑和希案另有真相，且背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