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一只酱酱

3、第 3 章

　　程临跟着陆柠的车一起回了夏尔的公寓，她十八岁搬进蒋家，二十三岁搬出来，就买了这套小公寓，陆柠说这套房子夏尔已经挂牌卖了，卖房子的钱都捐给慈善机构，只是暂时还没人买。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总共一百平，整个房间都是白色的布局，让人莫名就觉得有点寒意。
　　“没有男士的拖鞋，你就直接进来吧，反正……也没人住了。“
　　舒冉坐在沙发上，望着电视机旁边的夏尔的照片发呆，隔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程临。
　　“抱歉，今天或许不应该叫你过来，毕竟你和安惟晨马上就要结婚了。“
　　程临一身黑色的西装，他顺着舒冉的目光望过去，声音沙哑的问道：“你刚刚说……她差点被□□是怎么回事。”
　　分开的这几年程临也没少听见夏尔的故事，前几年还传着她清高冷傲，近几年就变成自甘堕落了，他私下里问过陆柠，陆柠只说传言就是传言，但也未曾同他解释过，仔细想想大概也是夏尔授意，只为了让他趁早死心结婚。
　　“……还是我来说吧。“
　　舒冉的眼睛因为气愤再次变得通红，陆柠坐在她身边，茶几上摆着夏尔的骨灰盒，通体瓷白的上好瓷料，陆柠盯着看了一会儿，那个时常坐在那儿发呆的小姑娘好像还在那儿，会软着嗓子叫她柠柠。
　　“夏尔回到蒋家的日子并不好，蒋忆南当时正和荣毅热恋情深，自然不想管这个恨死了的前夫的女儿，丢进蒋家之后便是不闻不问，你们……你们分手之后，她在蒋青亦的安排下进了蒋家的公司，一次应酬时蒋青亦的一个合作伙伴偷偷给夏尔的酒里下了药……又尾随她去了洗手间。“陆柠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她的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腕，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而悲伤。
　　“我和冉冉赶到的时候，她摔了洗手间的陶瓷摆件，划伤了对方，让他跑了，她自己为了清醒，大腿上都是划伤的伤口……那次她在医院住了一周，蒋忆南只去过一次，骂她搞黄了蒋青亦的生意，既然犯贱钱勾引人，又立什么贞节牌坊。“
　　陆柠说着忍不住，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蒋忆南走了之后，夏尔就坐在病床上，她那时候已经瘦的脱了相，见她进门还同她笑了笑，那次没有报警，后来就传出来夏尔自甘堕落私人关系混乱。也没见她解释过，只是那之后她的话更少了。
　　程临坐在那儿，他手上还抱着夏尔的照片，舒冉望过去，程临的眼睛通红，他的手紧紧的捏着相框，舒冉一连两天憋着的声音终于放出来，空荡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凄惨，她扑在陆柠怀里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程临看着照片上的夏尔，她以前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要好好保护我，我可是很娇气的。
　　陆柠泣不成声，“尔尔不让说，她说你应该过幸福的生活，不应该再搅和进她的事情里了。尤其……”
　　陆柠没说，但程临知道她想说什么，尤其是你最后还和她的继姐定了婚。
　　三个人都没再说话，房间里只有舒冉的放肆大哭的声音，直到陆柠的电话响起来。
　　“乐祺？你回来了？我们……现在都在尔尔家，对，就是那个公寓，好……你过来吧。“
　　陆柠挂了电话，拍了拍舒冉的肩膀，又朝程临看了一眼，“乐祺来了，夏尔的事情上了头条，他刚刚落地，正在过来的路上。”
　　她拿纸巾递给了舒冉一张，又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才和程临说道：“或许你可以见见乐祺……这些年，乐祺照顾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