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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替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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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是被吸血鬼杀死的,你要报仇。”
“你的母亲是吸血鬼亲王的女儿安恩波。”
“身体里流着吸血鬼的血液,有什么资格当吸血鬼猎人?”
“杀了她。”
“别留着。”
“别后悔你的决定。”
眼前的黑墓林燃烧着熊熊火焰,玫瑰花田被烧焦,一朵朵鲜艳的玫瑰就此化为灰烬,奥德里奇被钉在十字架上,心脏上钉着十字钉,自己的腿被铁链子绑住,怎么也挣扎不出,身边的火焰烧在自己的裙摆上,一点一点刺痛着皮肤,视觉被黑暗侵占,只感觉到有人拖着她,一直到听到汹涌的流水声,身边的人将她丢出去,失重感让塔洛娜知道自己悬在空中时,她已经落入水中,无法呼吸,衣裙缠住了她,挣扎也挣扎不了,黑暗,无助突然涌上心头。
塔洛娜从梦中惊醒,腿部突然抽筋,猛的一下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厚棉被单上全是汗水。自从塔洛娜从光明城离开后,似乎被诅咒了一般,梦到的全是要杀自己的人,举着火把,握着银剑,眼神中流露的杀气十分瘆人。塔洛娜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下床拉开窗帘,后院的奥德里奇笑呵呵的给发芽的玫瑰种浇水,时不时拿自己的身高比划比划,惹得塔洛娜笑出了声。她整理好衣服,打开房门,沿着楼梯往下跑。“慢点,没人想抓你。”奥德里奇出现在塔洛娜身后,靠着墙壁,柔和的目光洒在塔洛娜脸上,奥德里奇突然拉着塔洛娜,“走,吃饭去。”
厨房里飘香,香料的清香钻进塔洛娜的鼻子:“手艺越来越好了,而且……我也胖了好多。”塔洛娜掐着自己的脸,吐了吐舌头。
“还吃吗?”奥德里奇低头轻笑。
“吃!怎么能不吃!”塔洛娜想都没想。
塔洛娜看着面前的羹汤发呆,餐桌对面的奥德里奇轻声唤着,她用勺子搅拌着汤汁,想着昨晚的梦,总觉得不对劲。“塔洛娜?发呆了?”奥德里奇在塔洛娜眼前挥了挥手,她才回过神来。“奥德里奇,你说……光明城那边是不是已经竞选了一个领导者啊?”塔洛娜望着天花板,水晶灯轻轻摇晃着。“上次回光明城的时候,的确勾选了一个名字,有什么事吗?”
“最近一直做着一个梦”,塔洛娜双手托腮,转着眼珠子,“特别真实。”
“什么梦?”奥德里奇放下勺子,手肘撑着桌子。
“关于……我们命运的梦。”塔洛娜咳嗽一声,低下头。
奥德里奇愣了一小会,右手轻轻抚摸的塔洛娜的头顶:“其实可以说出来的,不过呢,梦一般都是反的,而且存在一部分真实性,但也不是全部,所以不要太过担心,再说了,上次在教堂里并不是我的真实实力,如果真有那一天到来,你可以躲在我的身后的。而且……你现在是唯一敢待在我身边的人了——咳,还是把你做的梦讲一下吧。”
“啊?好,我仔细说说”,塔洛娜一口气咕噜完汤,手指自然比划着,奥德里奇郑重的翻开牛皮纸,握着笔示意塔洛娜,“首先,我做梦梦到了新一任的血猎最强者,是一个很陌生的人,我没见过。”奥德里奇落笔写下几个词:陌生、新任、血猎最强者。笔墨浸透纸张,笔迹划刻在纸张深处。塔洛娜顿了顿,一字一句说着。
“我梦见他们藏了一个很大的红木十字架,上面钉着粗大的银钉子,好像是专门针对你的。”
红木十字架,银钉,针对伯爵。
“我是被铁链子绑着动弹不得,火烧在裙摆上后被抬走沉入河中。”
铁链、火焰、河流。
“是不是黑墓林和光明城相隔的河流。”奥德里奇抬起头,蓝色眸子中似乎流动着光芒。
“应该是的。”塔洛娜思考片刻,“流水声很汹涌。”
“还有什么?”
“光明城所有民众举着火把对我们喊打喊杀,奇怪的是,我们两个自己去的光明城。”
“额这。”奥德里奇突然扶额,写下一句混战之后,偷偷写下Pro。
“你这写的什么啊?”塔洛娜指向牛皮纸上的三个字母,“有什么寓意吗?”
“Protection,让自己记住,现在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保护你是第一要事。”奥德里奇把后面的字母补上,单手托腮眯着眼看着塔洛娜。
“表兄妹啊?不算亲属吧?”
“迟早的事吧。”奥德里奇把两人面前的盘子叠起来送到厨房里,塔洛娜轻咳一声,趴在桌子上。这话越听越怪……
塔洛娜岔开话题:“我觉得啊,未来有可能光明城派人来杀我们。毕竟我是自己承认‘叛反’的,而且……诶你去哪里?”“过来”,奥德里奇拉着塔洛娜,推开一个木门,“这是存放光明城情报的屋子。”
“我原来是在光明城的诶,把你找到的情报分享给一个人类是不是有一些危险?”塔洛娜看着奥德里奇的眼睛,眼神中流露着笑意,“还是说你特别信任我?”
“现在,我信任的就是你啊!”奥德里奇刮了一下塔洛娜的鼻子,“相信我给你讲的故事,相信我告诉你的身世,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又在光明城血猎之首面前断绝关系跟着我走,我没理由不相信你……我现在属于无条件相信你哟~”
奥德里奇从一打书本中抽出一张名单,铺在木桌上,点燃了蜡烛。名单上是血猎的名字,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有,而且还按照能力大小排了名,塔洛娜在第二个发现自己的名字。“我认为坦普尔对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奥德里奇把第一个名字划掉,“上次掐他脖子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体内的血液也不像以前那样炽热,就是说接近吃喝等死。”
“不过还是要留意一点”,塔洛娜笑着补上名字,“这一年他抽我耳光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有力而毫不犹豫。”
奥德里奇内心怒火中烧,坦普尔依旧是个人渣。
“你的名单上似乎少了一个人,还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孩子,跟我一般大,人很腼腆,不过血猎需要会的东西他都会,是一个人才。”塔洛娜拍着脑袋,想把这个人的名字从脑袋里逼出来,“这人叫什么来着我想一下,短发个高,跟我一样喜欢在有书的地方待着,喜欢一个人练习,长得很好看。等等,我记得他跟坦普尔也有关系。”
“什么?”奥德里奇端着酒杯的手一颤抖,甘甜的酒液滑下喉结,“那就是说也有血缘关系?”
“应该是”,塔洛娜叉着腰,“在坦普尔这里,一切血缘关系都有可能。”
“哎”,奥德里奇不自觉的抱住塔洛娜,轻轻拍着塔洛娜的背,“那你小时候一定很苦,坦普尔这人,真是让人唾弃,唉。”奥德里奇身上的玫瑰花香让人沉醉,塔洛娜从怀抱中挣脱,露出一个让人怜爱的笑容:“多大点事,以前的就不管了,我想亲手手刃了坦普尔给我母亲报仇。”
“我帮你。”奥德里奇接上话。
“这种事情需要我亲手来。”塔洛娜揉了揉奥德里奇的金色卷发,笑着答到。
“那我就负责掩护你。”
塔洛娜脑袋中窜出一个人名,她全身一哆嗦,立刻写在纸上:“特鲁曼,就是他。”
“确定?”
“确定。”
“我认为他替代了我的位置。”
“我也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