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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叛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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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塔洛娜的尸体没?”坦普尔低声问。
“没有,只有一件披风。”几个血猎同时摇头,假装悲伤的抹了抹泪水。坦普尔一声不吭,看着竞选名单,勾选了一个名字:“以后他就是血猎最强者了,过了这个月,让他带人把奥德里奇杀了。”
“可这一个伯爵跟其他的吸血鬼不一样,是个‘日行者’啊,而且又是贵族血统,几乎没有可以伤害到他的东西。”一个女情报员踏着步子走来,“塔洛娜之前都说过了,也许她并没有死,正在黑墓林想方设法的杀死奥德里奇呢。”
“不,她没有多大能耐。”坦普尔轻笑道,有一些蔑视的感觉。
此时的塔洛娜正在撒玫瑰花的种子,奥德里奇系好了秋千。“上来试试?”奥德里奇朝着塔洛娜喊。塔洛娜把最后一把种子撒完,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坐在木板上:“好嘞。”第一次荡起来,塔洛娜看到了黑墓林内部的房屋。“这些平房是?”“是低阶吸血鬼的居住地。”第二次荡起来,“奥德里奇,这后面还有一个城堡啊?”“原来亲王住的地方,不过去世了,现在还没有决定谁担当这个职位。”第三次荡起来,“后面有一片玫瑰花田,好漂亮诶!”“想去看看吗?”奥德里奇抓住秋千的绳子,询问着。
“走,去看看。”塔洛娜跑进屋子,“找点东西带去。”塔洛娜找到一个野餐篮,装了点心之后换了一身舒服的粉色长袖裙,穿着短靴出了门。奥德里奇有些发懵,自己表妹长得……挺清秀的,塔洛娜拽着奥德里奇的手腕跑:“走走走快点,跑起来。”
“笨,方向反了。”奥德里奇笑出声。
“那往哪里走?”塔洛娜侧着头问。
“抱紧我,我带你飞过去。”奥德里奇突然抱着塔洛娜飞在空中。
塔洛娜看着远处的光明城,什么地方都挂着白布,觉得一定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去世了,用力拍了拍奥德里奇的肩膀:“看看,光明城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去世了”
“也许是的,去看看?”
奥德里奇抱着塔洛娜飞去了钟楼,火焚过的地方有些呛人,每下一阶台阶,塔洛娜的耳边就会传来一声尖叫声,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塔洛娜看到了墙上的血迹,不禁想象到自己母亲受难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呆了那么长时间,心中萌发了恨意:想杀了坦普尔这个不要脸的。
奥德里奇轻轻拉着塔洛娜的手,细声细语的说:“先去看看这场葬礼是谁去世了,别想太多。”“希望是坦普尔。”塔洛娜说。
当他们出钟楼时,光明城却是欢声笑语,并没有葬礼的感觉,“我记得葬礼一般会在我们的教堂举行,这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光明城的人去世后还要把尸体摆在教堂正中央,家人要在雕像下祈祷,然后才能下葬。,下葬后还要买一捧荼蘼花。”塔洛娜在小贩那儿买了一捧荼蘼花,放在奥德里奇的怀里:“送你的,不用谢。”
到了教堂那里,塔洛娜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教堂前面人山人海,雕塑前面放着的是自己的披风。坦普尔在雕塑旁不走心的念着几句哀悼词:“正义的血猎塔洛娜,未能抹杀掉吸血鬼伯爵奥德里奇,这个死亡不是意外,如果她还活着,我必定命她绞刑。”
“有生之年我居然可以参加自己的葬礼,真是……有趣啊。”塔洛娜歪嘴笑着。奥德里奇将塔洛娜的右手握紧:“我要看看传说中的血猎之首会怎么评价自己的亲生女儿,可以吗”
“我也想,一定很有趣。”
“塔洛娜”,坦普尔犹豫了一下,平静的吐字,“是我的亲生女儿,不过,身上流着吸血鬼的血液,我刚成年那一天,一个长得其丑无比的女吸血鬼看上我了,当夜强制与我同床共寝,才有了塔洛娜这个女儿。她虽然说是一个还算有实力的血猎,但是她的出生,必定是需要她死亡的的原因。她去世了,我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她仅仅只是光明城的一个血猎,只是一个保护光明城的工具罢了。”
“是么?”奥德里奇松开自己的手,飞速跑进教堂。
“奥德里奇?呵,你进不来的,这是光明城有魔力的教堂,吸血鬼进来就是一个死。”坦普尔抽出武器,“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为我女儿报仇!”
“你对自己太自信了。”奥德里奇的蓝眸子露出了难得的杀气。塔洛娜提着裙子往教堂里赶,周围的路人抬起头,看着这个粉色身影飞速跑过,谁也没认出来她是谁。奥德里奇踏入教堂那一刻,雕塑折射的彩光让奥德里奇的皮肤灼的生疼,黑色的披风上烧出一个个破洞,他咬紧牙关,低声呻吟着,坦普尔抓着银剑,一脸嘲讽的看着奥德里奇:“我知道塔洛娜是的你的亲属,怎么,她死了,你来找我报仇吗?”
“不找你找谁?”奥德里奇没在意自己身上的灼伤,冲了上去。
坦普尔认真的甩着剑,一举一刺一截,奥德里奇轻松躲过,朝他脖子上抓了一道伤痕,抬脚踹在坦普尔的腹部,坦普尔一下子倒在木椅下,奥德里奇拽起坦普尔的衣领,朝着他脸上就是两拳,夺下银剑。“即使你是她亲生父亲,你也不能说塔洛娜是一个工具,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情感的人。”
“那又如何?”坦普尔看着被奥德里奇丢远的银剑皱了皱眉头,尽量放小动作的倒出袖子中的匕首,“她如果不是一个吸血鬼猎人,我压根不会留下她,她在我眼里面,只不过是一个比别人长得好看的工具人罢了,你居然还护着她,真是奇怪,难道……她在你心中有地位吗?”
“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奥德里奇兽性的一面直接爆发,直接掐住了坦普尔的脖子,额头青筋暴起,喘气声十分紧凑。坦普尔被掐的难受,刚拿出的匕首无力的掉落在地上。“就你,还想杀了我,嗯?”奥德里奇不屑的笑着,手劲加大了好多。外面的民众吓的四处逃窜,塔洛娜逆行在人群之中,野餐篮掉在地上,里面的点心掉了出来,逃跑的民众将一个个精致的甜点踩的粉碎,裙摆脏的发黑。吸血鬼猎人紧急集合,举着武器对着奥德里奇,教堂二楼,一个新入队的血猎颤抖的扯着弓弦,银制的剑支对准了奥德里奇的心脏。这时,塔洛娜从教堂外的树上迅速翻进二楼,和二楼的新血猎扭打在一起,新来的血猎方向不准,手一松弦,箭支射偏在奥德里奇的肩膀上。新血猎翻窗逃走了,塔洛娜捡起他的弓箭和箭袋翻下一楼,架箭与弓上,对着坦普尔,一步一步走近。
“哪个不要命的动一下,我先杀了坦普尔,接着你全家遭殃。”
塔洛娜的气场镇压了所有血猎,靴子踏地的声音很有规律,坦普尔铁着脸盯着塔洛娜。
“让这群人放下武器。”塔洛娜一字一顿的说。
“放下武器,这是命令。”坦普尔看着塔洛娜这么认真的样子,心有一些慌张。
血猎立刻放下武器,待在原地不敢动弹,几个胆子小的已经开始牙齿打颤了。
“举起手。”塔洛娜摆出一种要松弦的样子。
坦普尔立刻举起双手,示好意的赔笑:“那个……”
“跪下。”塔洛娜射出一箭,风声从坦普尔的耳边划过,把坦普尔吓的够呛,腿一软,跪了下来。复杂的感觉在塔洛娜心头蔓延开来,她轻轻的笑着,丝毫不屑的说着:“第一,我的母亲是吸血鬼亲王的女儿,长相自然没话说;第二,不是我母亲相中了你,而是你强迫了我的母亲;第三,我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不是杀人工具;第四,奥德里奇受的伤,你也要受。”
塔洛娜再次上弦射箭,剑支刺穿了坦普尔的肩膀,血液涌流。塔洛娜扶起奥德里奇,把他架在自己身上:“灼伤面积有点大,慢慢走。”当他们走到主干大道的时候,坦普尔的声音传来:“塔洛娜,你这属于投靠敌人,是叛变。”
“记清楚了,我,塔洛娜,叛变了,不因为什么,只因为我母亲是吸血鬼,因为奥德里奇是吸血鬼,你,坦普尔,杀害我母亲的罪魁祸首,我必定与你对立。”
塔洛娜在岸边找到一条木筏,安置好奥德里奇后,奋力划着。
“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我永远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我很早就想逃离这个地方了。
奥德里奇醒着的时候,满眼的都是塔洛娜,他晕了过去,耳边的水声渐渐没有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塔洛娜正坐在窗边,帮他缝着衣服。奥德里奇躺在床上,两眼放空的看着天花板。“醒了吗?”
塔洛娜剪断线,将针和线轴收好,小步走过来。“醒了,头有一点晕,你换衣服了?”奥德里奇侧过脸。
“换了一条白色的无袖长裙,”塔洛娜拧开药水,“上半身灼伤了,肩膀上还有银器的伤,你是不是失去自愈能力了?”
“是的。”奥德里奇艰难坐起身来,见塔洛娜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偷偷把被子卷在身上,“你今天,真的,把我吓住了。”塔洛娜沾药的动作停止了,突然一笑:“不至于吧——哦,对了,今天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我……要看自己的葬礼,你也不会受伤。噗,我也是的,被说那么多回,不差这次嘛。”
“不行,既然我听到了,就必须给他长记性。”奥德里奇回答,正经的眼神让塔洛娜有一些内疚。
“但是我害你失去了自愈的能力啊!”
“我有办法再次获得啊”,奥德里奇想了想,“让……让我吸一口血液就可以了。”
“手臂行吗?”塔洛娜伸出手臂,“我害你失去这个能力,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了。”
“可以。”奥德里奇抓着塔洛娜的手臂,盯着塔洛娜的脸,塔洛娜闭着眼睛,似乎有些害怕,但是却把手臂光明正大的摆在奥德里奇面前。
“那我开始了?”
“啊?嗯!”
奥德里奇装作要咬手臂的样子,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塔洛娜的小臂上,塔洛娜全身紧绷,腰杆挺的很直。奥德里奇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左手突然搂住塔洛娜的腰杆,右手抱住她的肩膀。奥德里奇露出尖牙,咬在塔洛娜脖子上。“奥德里奇!咬脖子会出事的。”塔洛娜全身使不上劲。奥德里奇拽紧塔洛娜,松口之后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舌尖血流出来后滴在牙印上,脖子上便立刻好了。奥德里奇露出一个少年气息的笑容,揉了揉塔洛娜的头发。
塔洛娜压制住怒火,睁开眼,奥德里奇已经披上衣服走出房间。“去哪?”塔洛娜跟了出去。奥德里奇转过身拍着塔洛娜的头:“给你做饭。”
奥德里奇的家里正在点灯,烛光从窗户缝溢出来。塔洛娜蹲在壁炉,披着毛线毯盯着火光,奥德里奇在厨房那切着面包,时不时端一点点心给塔洛娜。“在这里可比在光明城舒服多了。”塔洛娜大口大口嚼着鲜花饼,“快活自在一些,说的俗气一点,我原来是住阁楼啃荞麦饼的,嗝。”
“那以后一直住这里,不管别人,我会永远对你好。”
“巧了,我觉得除了你没人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