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老子就是碇真嗣》小米妈533

3、羔羊

　　拎着行李站在门口，真嗣扭头问葛城美里：“确定住这？”
　　初号机大获全胜，后续发展跟一个学生无关，简单过完就职流程他拍拍屁股要走，被人拦下。
　　“真嗣没有住的地方吧？我们会安排你入学，在那之前先由葛城上尉照顾你。”
　　他没想到是这种“照顾”。
　　毫发无损的少年低眉顺眼，好似对他们的安排全无异议，可谁也不敢当真。初号机到底是怎么暴走的，他一句“记不清”带过，再问就反问回去：“我刚才的问题呢？你们怎么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使徒的？”他们只好放人。
　　临走前终于见到了父亲：高大的司令官站在豁然打开的大门内侧，注视着准备跟葛城离开的儿子。他细细观察这张脸——唯留下的念想抬头冲他笑了：“爸爸，我做的很好吧，你不夸夸我吗？”
　　刚被SEELE几名委员审问过的碇司令木着脸、一言不发关门，再次开启后不见了踪影。葛城美里听到身边人嗤了一声。
　　现在他背着小包带着寥寥无几的行李和她回家，站在玄关处问她认真的吗？
　　“让未成年儿子和成年单身女性同居，”少年黑黝黝的眼睛盯住她：“我爸脑子出问题了？”
　　“刚才的话我会当做没听见，”葛城扶住额头：“上面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让我带你熟悉EVA战斗。”
　　碇真嗣不吃她这套：“我爸呢？我跟他住一起不是更方便？”
　　“司令在NERV，离学校太远了。”
　　“我记得是申请一个人住。”
　　“……上面这么安排的。”
　　乌黑的圆眼睛移开，葛城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他与她擦肩而过，扔下一句“是监视啊”——葛城还没反驳，真嗣已经脱鞋进屋：“打扰了。”
　　美里不愿被小鬼看扁，面对满地垃圾和酒瓶她是这么想的、打开空荡荡的冰箱她是这么想的、看到随地乱扔的内衣裤………她想撞墙。
　　真嗣倒没多想，没出息的大人多了不差她一个。拿出便利店的盒饭随便热热吃，女人已经开始喝冰镇啤酒。瞥了一眼被赶去泡澡，他也确实累了——所以为什么浴室里会有一只企鹅？
　　浴帘被拉开时，真嗣正在与penpen搏斗：他捏着企鹅的嘴、penpen扯掉了他的浴巾。美里傻眼，问他在做什么？少年站直拎起战利品：“我的夜宵食材。”
　　“那是我养的，你的室友！快放下！”
　　penpen重获自由、嘎嘎乱叫逃离伤心地，身量单薄的少年微微歪头看她：“你还要看多久？”
　　发现对方赤身/裸//体，美里扶额而退，真嗣自顾自泡好澡回屋睡觉。对着强大的敌人从未退缩的葛城上尉，泡澡时跟好友打电话咆哮：“真是受够了，狂妄的臭小鬼！”
　　后面的日子按部就班：NERV、初号机、射击训练、下班、回同居人那里。他温顺得像一只羔羊，甚至主动承担了家务。美里表面上欣然接受私底下没有掉以轻心，她总感觉真嗣在等一个机会。什么机会？她不知道，但忘不了那天，少年从回收的EVA里被解救出来，脸上残存的笑意——温柔又缱绻。
　　她曾跟律子探讨，这孩子的手机从没响过、似乎没什么朋友，那种性格八成没人受得了。学校表现暂时看不出，倒是没惹出乱子。
　　真嗣只要想做，还是能做好一名学生的：低调、谦逊，还有微笑。清秀的少年讨人喜欢，班内关于他的流言还没走到台前，有人坐不住了。
　　铃原冬治照顾好妹妹回来上学，被剑介灌了一耳朵八卦。针对“转校生是机器人驾驶员”的传闻，险些失去妹妹的铃原格外在意。
　　历史课，“乖学生碇真嗣”收到女生们的传讯，偷偷问他是不是驾驶员。他扭头看了看，青春期的少年人总是充满好奇心，一群羔羊。他想了想，敲下几个字。
　　得到驾驶员亲口承认后，学生们激动地围上来，他们有无数问题想要问问这个“大英雄”。铃原沉下脸，胸中憋了半个月的那股气找到了突破口：他约了转校生午休时教学楼后见。
　　午休结束，真嗣还趴在桌子上酣睡，铃原匆匆踏进教室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为什么不来！我等了你一中午！”
　　少年睡眼惺忪：“我没说会去啊。”
　　“你这家伙……”
　　“确定要在这说吗？”清澈透亮的眼珠还残留着睡意，被提醒的初中生看到惊呆的同学们，愤愤放开了他：“有本事放学别走。”
　　微笑打发了班长的问询，真嗣支着脸等放学。他没本事，他走了，然后在背阴处被拦住。
　　躲过拳头，他拎着书包后跳一步，关西腔的同学更加愤怒：“躲什么！”
　　真嗣觉得他在说废话：“你挨打不躲？还是这个学校有霸凌转校生的传统？”
　　相田剑介带着抱歉的笑：“他妹妹在你引起的骚动里受了伤，所以才……”
　　柔弱的少年身上那层软软的躯壳像水汽一样蒸发不见，夕阳惨淡的光在他脸上留下阴影，冷漠的语气像在讨论某个无聊的话题：“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把别人的不幸归咎于我。”
　　勃然大怒的东治再次挥拳，真嗣抡起书包砸到他脸上：“我的职责是击退那个怪物，可不包含保护民众。”他头晕目眩，下颚被重击脚下不稳，少年一脚把他踹倒。
　　“小子，你听好了，”冷眼把相田钉在原地，真嗣蹲下身薅住铃原的头发：“我可是因为这次战斗被上面奖励了哦，你妹妹的命没人在乎。”
　　“…混…蛋……”后面的骂声被剧痛打断，驾驶员把他的脸重重磕在地上。
　　真嗣丝毫不在意铃原流下的鼻血，他强迫对方抬头，用手背轻轻拍着他的脸颊：“你要不甘心，就去驾驶EVA啊。顺便动动脑子想想，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他脸上蹭干净手背沾上的血，真嗣捡起书包转身离开。晚霞满天，这座钢铁组成的机械森林即将进入夜晚，他踩着最后的余光回去。微微张开嘴，粉红的舌尖轻轻舔过皓如贝壳的牙齿，他百无聊赖地嘟囔：“想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