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进退维谷 左右为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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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桌角的闹铃响个不停，两只大小略有不同的手同时拍在上面，随后四目相视，缓缓把手挪开，震耳的闹铃又继续兴风作浪，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这动静，你心脏还好吗？”骆飞宇说这句话的时候嗓子都是哑的，昨天用嗓过度，一碗龟苓膏没能拯救过来。
肖一拉开窗帘，屋子里的阴影被驱逐到角落。他光|着膀子，穿着波西米亚风的沙滩裤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就得这动静，要不然学霸肯定会迟到。”
昨天晚上他俩分析到十二点就睡了，可秋天人总是乏困的。肖一走到洗手池旁，把龙头往上一拧，跳到最冷的温度，冲了一分钟才清醒一些。
骆飞宇还半坐在床上，肖一没有骗他，睡姿和木乃伊没有什么区别，俩人之间隔起码还能睡一个陈苟，他也想冲凉，只是，他揭开被子，看了一眼，等着这股劲儿下去。
“你哪来的那精力，整天学习不累还是昨天晚上我虐你虐得轻。”肖一擦完脸喷几下喷雾，开门往楼下走。站在楼梯上还能听挡在门里的那句，“你敢说你没有！”他有，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只不过他就想看看骆飞宇的反应，但是也不至于嗓子发炎吧，这得多大的火，青春期男生都憋成这样？
骆飞宇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换上了肖一刚在床边的衣服，黑色连帽卫衣和黑色的印字运动裤，和肖一身上穿的是一款，这大概是男生的通病，他一款衣服也能买十套。早餐是煎鸡蛋和烤馒头片，还有两杯热牛奶，技能全面开花，肖一这人设确实崩，资料上说学神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
“我看你平时早餐都是中式，吃馒头吧？”肖一已经坐下，咬了一口鸡蛋，糖心的蛋黄流到金黄色的馒头片上，像内华达山脉的马尾岩浆瀑布。
其实骆飞宇为数不多不喜的面食里馒头排第一，“吃的。”他也咬了一口鸡蛋，可惜是实心的。
看着他微妙的表情，肖一放下手里的牛奶，“你也吃糖心伐？我这个给你。”
本来想拒绝的，但是骆飞宇没能逃过真相定律，他跟肖一换了个盘子，他咬的位置正好是肖一刚才吃的地方，“甜的？”他没有这么吃过，怎么这么香？
“小时候换牙，家里人不让吃糖，我只能变着法的想办法，其实一开始不喜欢糖心鸡蛋，就是为了吃那口糖，才撒谎。后来慢慢地就喜欢上这个味道，着实不错。”
肖一吃完把金银花颗粒倒入杯子里，拿起一旁的热水冲了冲，升腾的白雾扑了肖一满脸，他往骆飞宇旁边推了推，示意他喝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肖一给他冲泡的那袋药起了效果，还是其他，到学校的时候，他的嗓子确实没有那么疼了。
只不过他座位上的这个人是谁？
“啊，骆飞宇你来了，这是我们班之前的同学，赵春雨。就那啥，你不是月考第一么，李老师大早上就把你书都拿回去了。”
班长理解，毕竟成绩好的学生哪个班级都挤破脑袋想要，再说骆飞宇开始就是人家二班的学生，来他们班的理由都莫名荒谬，月考直接没考和没考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鸡群留不下飞鹤的，骆飞宇注定要走的。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啊。
这个时候早自习马上就要开始了，骆飞宇站在桌前一动不动，赵春雨翻开书看认真看了起来，完全忽视身边逼人的气氛。
老张和老李也站在教室外，老李满脸端笑，骆飞宇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抹老李的面子，看了一眼肖一的新同桌，可惜人家没看他。眼神里的警告都传达不出去。
“行了，赶紧走吧，老李不是都来接你了么。”肖一往外推着骆飞宇。
站在门外的老李和老张表情截然相反，老李笑着转身回班，身后似乎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肖一朝骆飞宇摆摆手，关上班级的后门，和新同桌打了个招呼，没有看书，而是掏出骆飞宇送给他的树脂玫瑰花看了起来。
赵春雨这个人嫉妒心和自尊心极强，哼了一声，连个成绩都没有，说不定之前盛传的学霸有水分呢，谁知道是不是靠着作弊手段考取的好成绩，是不是在十四中还没发展到可以合作的对象，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呢。
站在门外的骆飞宇走到老张身旁，低声说了几句，最后的语气算是哀求了，张老师点头表示知道了，“你又不回来，好好在二班待着得了，我们班级的事你还操心那么多。”
“那可说不准，万一下次考试我又参加不了呢。”骆飞宇这才回到二班，班级里的同学还是万年不变的老样子，骆飞宇把桌子挪到了靠窗的角落，周围一摞摞资料把他和这个班级隔绝开来，坐下没十分钟，他就开始想念十四班，想念他和骆飞宇的前桌，那个球滚滚上课偷吃东西的小胖子了。
留在二班的原十四班同学连城心里不舒服，二班的同学怎么一个个都这个死样子，虽然这次考试他班级垫底，但是在学校稳居第五十名，他有信心不被这个班级踢出去，毕竟老师的质量在那摆着，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谁还认识这帮同学啊。
但凡学习成绩好的学生，骨子里都有点自命不凡，看谁都不如自己的傲气。在二班这种情况更加明显，毫无集体感可言，老李多方努力，每次都是铩羽而归，他已经对这些同学不抱希望了，想着三年一结束这帮奔着高校去的学生还能有几个回高中看看班主任呢，骆飞宇那小子都不一定，更别说别人了。
老李错了，不仅骆飞宇经常回来，就连考到B大的肖一也经常回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接连一个星期，骆飞宇下课就往十四班跑，惹来一堆同学的调侃。骆飞宇多少是有变化的，性子再也不是那么冷，脸上的笑也多了起来，当然这一切都限制在十四班内，回到高一二班，他还是那个不苟言笑，只知道学习的骆飞宇。
同样坐在靠窗单桌的肖一完全不欢迎这人，每次烦得要死，“是你干的吧，啊？”肖一每次都问，可骆飞宇就是不承认是自己鼓动老张给肖一安排了个特等席位。
俩人在后面也不知道说什么，骆飞宇没有椅子，就坐在肖一的桌子上，俩人面对面交谈着，那场面像极了谈恋爱的男男女女女。秋天了，也不耽误花开。
坐在肖一前桌的同学表示，这俩学霸能不能不要开口闭口学习那点事，能不能透漏点私人信息，他都收了别人的钱，半点料都没挖到，太失职了。
其实就是班级里的同学开玩笑，好奇学霸的业余爱好，难道除了学习别的活动一点没有吗？
这节课是体育课，肖一懒得出去，同样懒得出去的还有十四班的二十多个八卦同学，他们也想去打篮球啊，他们也想去踢足球啊，排球都落灰了他们也想去啊，可是，好好奇肖一和骆飞宇啊。
之前他们还不觉得，可是都回到二班了，一趟不落的往他们班级跑，冲着谁来的不言而喻，这俩男同学怎么回事，是好兄弟，还是姐妹？
这一切都有待观察。
老张从前门进来，“好家伙，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你们体育课还有不出去的时候？真是见天下红雨了。正好，班长不在啊，学委你跟生活委员给新同学安排个位置，就张春雨旁边吧。咱班新来的同学，大家照顾下。我有课，先走了。”
骆飞宇眼睛直抽，这女生不是他们广播剧里的女配么，世界那么大，学校那么多，怎么都往十四中挤呢。
那女同学叫萧然，看到骆飞宇那一刹那简直不要太惊讶，她误以为肖一是十四班的，“我和他同桌，行吗？”声音很好听，如泉水叮咛，比十四班女同学的大喇叭嗓子好多了。
肖一看了眼骆飞宇，“找你的哦。”
对这个女同学的印象大打折扣，人家甜甜美美的长相被肖一扭曲为傻白甜，其实人转校之前也是学霸。人和风细雨的调调，被他曲解为装腔作势拿腔拿调嗲声嗲气，还娃娃音，十六七岁了你已经不是个娃娃了。
“Hi,这么巧，你坐那吧。”虽然谈不到关系多好，但起码也是一起合作的人。他们是签署了保密协议的，不会轻易将个人信息泄露出去，就是连一张没有得到允许的照片都是不可以的，所以骆飞宇也不担心这个女生能把他配音的事情抖出去。
萧然以为那是啡枧的位置，高高兴兴坐了过去，她的东西不多，摆在桌子上一半都没占到。放好东西，一双小白鞋落在肖一的桌旁，“我想去买点饮料，你能带我去吗？”她不知道骆飞宇的真是名字，也不能用啡枧称呼，索性就用你代替了。
扫了班里的同学一圈，所有人装模作样的看书，根本不搭理骆飞宇的求助，谁让你不是我们班级的同学了。靠，太不够意思了。
这点小事骆飞宇又不能拒绝，只好带着萧然往出走。临到门口问了一句。“肖一，你不去？”
“不去，我要看书。”肖一要多假就有多假。他跟着凑什么热闹，一看满面桃花的新生，还作他想么，不就是喜欢那点事么。
“那你喝什么？冰咖？”骆飞宇又问了一句。
肖一翻了页书，动静挺大的，“我过敏的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骆飞宇明明看到肖一的书桌堂里全是速溶咖啡。还是最难喝越南咖啡。
肖一的前桌心里激动，这算是吃味，是吧，他刚才听到肖一的切了，啊啊啊啊，他终于得到情报了。他给班级里几个女生一个眼神，这几个人鬼鬼祟祟出去，凑到走廊拐角叽叽喳喳，兴奋的要命。
学校超市里的人不少，队伍排到了货架尾了，看得出来都是上体育课的，当然这里面也混了几个高三逃课的。骆飞宇拿了一个蜜桃味的元气森林，还是拿了一瓶冰咖。学校里的关东煮味道一般，今天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吃，他挑挑选选弄了一大桶。
俩人往回走路过篮球场，十四班的同学忘了传球，被六班抢夺先机，失掉两分。
陈苟踮起脚尖拍了拍班长的肩膀，下巴往远处戳了戳。
“滴滴滴，发现敌情，刚从咱们班走就勾搭女生，我要是个女生肯定天天粘骆飞宇，让他成绩下降回咱们班来。”
班长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你先考得进前五十名再说，你要是个女的，也不可能是狐狸精。”充其量就是狗尾巴草。
一路上萧然没说几句话，好像纯粹是让骆飞宇带他熟悉校园而已。
回到十四班，萧然愣了，他的同桌怎么是个西瓜头？看着样子也不像是坐错位置的，“我是新来的同学，叫萧然。”
赵春雨连头都没抬嗯了一声，从头到尾把萧然这个大美女给忽视了，萧然也不介意，拿着冰淇淋挖着，眼神飘忽到靠窗的那两个人身上。只见之前说咖啡过敏的同学收下了冰咖，俩人吃着关东煮，辣得嘴通红，其实她们配音期间，导演明令禁止他们不能吃辣的。
其实都是肖一在吃，骆飞宇倒一个没动。虽然是微辣，他也吃不了。
“你怎么如此心机，霸占我这瓶，还留下你那瓶？”
肖一辣得嘴都肿了，拧开蜜桃气泡水喝了两口，“这个味道解辣，你怎么没给人家买，你俩不认识么？真没风度。”
“我认识的人多了，我为什么给他们买？我要说你喝这个是给她买的你就不喝了？”
“啧，就只给我买呗。”
“有什么不对么，我俩的关系能是一般朋友能概括得了么。咱俩都有难同担，四舍五入，算是过命的兄弟。”骆飞宇从肖一的前桌纸抽拽出几张纸递给肖一。
这才哪到哪，肖一心想，这样的朋友在他之前的学校一抓一大把，大概是吃人嘴短，他嗯了一声。
刚三天，校园里就流传出骆飞宇的女朋友转到了十四中，人在班中坐，锅从天上来。其实也怪不得别人，因为最近广播剧晚上有两个小时的配音，导演为了赶进度，他和萧然又是一个组的，很多时候的配音都是一个时间，所以他俩为了方便放学就一起去录音棚。
听到这个消息的肖一感觉不好，按照正常剧本，自称这个女同学的正牌男友会找骆飞宇麻烦，果不其然，肖一这个直觉被验证了，而且自己还被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进退维谷 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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