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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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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好天气,因为昨天累到了,周芫芫今天起的迟了,于是随意收拾了下便出门了。
如往日一样,高科的马车已经在周府门口等着了。
高科还是温柔体贴耐心地等着,看到周芫芫他伸出手想扶周芫芫上车,但是周芫芫还是如往常那样拒绝了。
高科也没有在意,他知道周芫芫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也不会因为自己的高官厚禄就对自己投怀送抱,做什么亲密的举动。虽然整个东京城的人都说他们交往密切,但是实际上他们的行为举止一直都十分地客气,守礼。
“高科,我说过你不必每日来送我去大理市,我自己可以去的,你应该以公事为重。而且万一有心人拿你接送我的事情做文章,让皇上怪罪你,我会内疚的。”
高科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紧张:“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的,我只在乎能不能天天见到你。”
“高科,你不要总是这样说好吗?”周芫芫吐了一口气:“人之为官者,就是要分君忧,担君虑,为百姓谋福祉。就像虽然我入大理市是为了查姐姐的案子,但是我在大理市不会只查姐姐的事,我也会忠于职守帮其他枉死的人查出真相。”
周芫芫的话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高科,他敛起脸上的笑意:“所以你昨天就跟王泊舟出去查案了就是忠于职守了?忠于职守,我看这不过就是你为了跟他在一起找的借口罢了?”
高科的话让周芫芫楞了一下,高科怎么知道我昨天出去了,高科怎么会说自己跟王泊舟在一起。
“你调查我?”周芫芫难以置信。
“是,我找人跟踪你,不过我那时关心你,担心你有事而已。”高科没有否认。
“关心我?就可以找人跟踪我。好,你调查我就算了,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实在太过分了,你不但是在侮辱我,也在侮辱王大人。”周芫芫一时接受不了,平时斯文有礼的高科居然会说出这么无赖的话。
“怎么你们这么客气吗?你居然叫他王大人这么客气。是,我的话听起来是过分但是你不要忘了你跟他在江州的事,我的话过分不过分你心里有数。”
高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周芫芫的穿着:“你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样子,我之前送给你的衣物你不喜欢吗?还是你穿成这样是为了跟王泊舟重温江州的旧梦?”
周芫芫不可置信地看着高科,万万没想到堂堂一个探花郎居然如此蛮不讲理,她气冲冲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你不可理喻。”
高科紧跟着跳下马车:“你去哪里。”
“我自己去大理寺,既然你不信任我,我想我们还是各自冷静一下吧。”
“我不是怀疑你,我是在乎你才这样的,你不要生气 。”高科见周芫芫生气了,连忙换了语气。
总是这样,高科总是这么奇怪。周芫芫回忆起跟高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高科是很喜欢自己,喜欢到希望能天天见面,替自己解忧,比如帮父亲找太医看病,帮自己进大理寺。
但是这份喜欢总让周芫芫觉得有点受宠若惊,因为高科的喜欢似乎太满,太过,太浓。就如同这次,他明明就是还在介意,但是却因为自己生气而立刻认错。又如同,安排自己的穿衣打扮,出行交友,让自己有点窒息。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相处好像出了点问题,你总是自说自话,我认为我们需要各自思考一下以后怎么相处吧。”周芫芫并没有接受高科的安抚。
“好,好,那你就去找那个王泊舟去吧。”高科快要气疯了。
“你说对了,我等下就要去找他,不过我们是光明正大清清白白,没有你所想的那些肮脏事。”自己为什么生气,高科还是没有认清楚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周芫芫无可奈何,也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
“你口口声声说要为你姐姐找出杀她的凶手,但是你却与王泊舟来往,难道你不知道他可是你姐姐案子最大的嫌疑人吗?”
“与你无关。”
人是潇洒地走了,不过周芫芫的心里十分迷茫。明明说喜欢自己,就算是有误会为什么不能好好说清楚呢?非得用这样激烈的言语侮辱自己。这样的喜欢真的是喜欢吗?
周芫芫神情恍惚地到了大理市,一脸茫然去找王泊舟,他们昨天约好了今天讨论案情的。
王泊舟向兽苑的管事借了兽苑的地图,并将揽瑞楼的位置标注了出来,挂在了屏风上。
“你看,揽瑞楼在这个位置,这里是兽苑的边缘位置,偏僻,安静,人少,确实是适合金猴生活。”
“关在笼子里的生活还能叫生活吗,王兄我看你的话有点问题?”看来狄忠也对兽苑里面的穷奢极欲十分不满。为了个人的一己私欲把各种珍贵的禽鸟走兽关在笼子里,即使这笼子是金子做的又怎么样,不过就是豪华一点的监狱罢了,还是改不了失去自由的事实。”
“狄兄,我们现在在说案子。”王泊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小芫你说我说的对吗?”见王泊舟没有表示认同自己的话,狄忠打算给自己找个盟友。
“小芫,小芫?”
狄忠叫了几声周芫芫她都没反应,只好转头看王泊舟,使眼色问他怎么回事。
“小芫,小芫。”王泊舟轻轻唤道,用手在周芫芫的眼前挥了挥。
“啊?怎么啦,讲到哪里了?”王泊舟的动作总算让周芫芫回过神来,她一脸茫然地看看王泊舟又看看狄忠,不明白二人为什么担心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跟宋仵作告个假,你回去休息一下。”王泊舟担心地问道。
“哦,我没事,我们继续讲案子吧。”周芫芫走到地图前,让王泊舟继续案情分析。
“这个地方人迹罕至,如果有人来袭击的话,也确实不会有人注意到。”王泊舟道。
“可是罗南师傅从罗南远道而来,而且他只是一个养猴子的工人,为什么会有人要袭击他呢?”周芫芫问道。
“可能是要偷猴子吧,毕竟那可是圣兽。”狄忠肯定地说道。
“那你觉得谁会来偷这只圣兽呢?我朝的人,还是罗南人?”周芫芫问道。
王泊舟摇头:“不对。我朝的人并不追崇这所谓的圣兽,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一只猴子铤而走险。至于罗南人,我记得罗南皇宫里面还有一只,所以罗南王才会将这只新发现的长着白毛的罗南金猴进奉给我们。罗南圣兽象征的意义更大,一般也就王室会去养,平常的罗南百姓根本就没有饲养罗南金猴的,所以罗南百姓来偷盗的可能性也不大。”
“哎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猴子到底哪去了,还有为什么要杀人呢?不过这贼也真笨,如果是我,我才不偷猴子呢,明明那关猴子的笼子上面镶嵌的金银珠宝看起来更值钱,随便扣几个下来,都要发了。”谈论来,讨论去,结果还是回到了原点,狄忠有点丧气,于是便随口说道。
王泊舟和周芫芫相视一笑:“看来我们狄大人已经勘破了真相了。”
狄忠一头雾水,觉得自己似乎被二人嘲笑了:“什么真相啊,你们赶紧说吧,我都已经晕头转向了。”
王泊舟笑道:“狄兄,其实还是你提醒我的。你说为什么贼人不偷金银珠宝,而要偷猴子,杀人。”
狄忠更糊涂了:“对啊,为什么呢?很奇怪啊。”
“更奇怪的事,罗南师傅就死在笼子边上,但是现场却一点打斗痕迹都没有,只是笼子门被打开了而已。”
“那罗南师傅身上不是有很多出血的地方吗?说明对方打斗应该很激烈才是,那怎么会没有痕迹呢?难道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同时攻击罗南师傅吗?所以罗南师傅来不及反抗就死了?”狄忠问道。
“嗯,你的说法也有道理。不过呢罗南师傅身上的出血点不是被打击出血的,是皮肤溃烂渗出的血。所以,罗南师傅死前根本没有跟人争斗过。”周芫芫道。
“这怎么可能呢?哎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说吧,不要再逗我了。”
王泊舟看着周芫芫,周芫芫点点头:“其实当我发现方师兄和林大人的尸检情况与罗南大人相似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之间的死有所关联。”
“对啊,有关联,他们都是惹怒了神灵,被降罪暴毙了啊。”狄忠道。
“他们不是被神灵降罪,他们是因为生了相同的病。”
“相同的病?”
“没错,我问过方师兄和林大人的家人,他们死前都曾发烧有感染风寒的症状 ,昨天去了揽瑞楼之后,小祥子也说罗南师傅死前曾身体不舒服,症状就有发烧,他当时还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所以方师兄和林大人很可能就是接触到了罗南师傅的尸体被传染了他的病的。”
“等等,我们不是也接触了罗南师傅他们的尸体吗,那我们为什么没有染病。”狄忠问道。
“对,我之前一直也在疑惑他们之间的病是怎么传染的,直到小祥子说罗南师傅的手曾被白猴抓伤了。而方师兄就是亲自替罗南师傅验尸的人,林大人因为尽职尽责,当时也在方师兄身边看验尸。我猜测,他们当时可能接触到了罗南师傅的血,而没有清理干净,所以才被传染的。”
“哦,我明白了,所以后来你们验尸之后才要又用草木灰和白酒洗手,又要跨火盆是吗?这都是为了清理干净验尸时候弄脏的手。”狄忠恍然大悟。“那罗南金猴呢?如果罗南师傅不是被人杀死的,罗南金猴不是被人偷了,那罗南金猴去哪了?”
周芫芫抬抬下巴,让王泊舟说。
王泊舟笑着来到地图前,用手指着揽瑞楼的位置后的山说道:“这里,这里不是揽瑞楼的地方,如果你被人抓住了关起来,有朝一日,你得到机会逃跑,你会往哪里跑呢?”
“那当然是往没人的地方跑啊,难道跑到人群里等被人抓吗?”狄忠看傻子一样看着王泊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这么奇怪的问题。
“对啊,罗南金猴也是这样的想的。”王泊舟笑道,惹得周芫芫捧腹大笑。
“可是罗南金猴不是关在笼子里面的吗?它怎么跑出来的。”
“这可能就是崇拜的力量吧。”周芫芫叹息道:“洁白的罗南金猴是罗南的圣兽,每一个罗南人应该都十分尊崇它。罗南师傅病了很久,那天他可能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了,担心自己死了之后,我们照顾不好罗南金猴,又或者,罗南师傅死前不忍心看到白猴继续关在笼子里失去自由,总而言之,不管具体的理由是什么,罗南师傅一定是为了罗南金猴好,所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打开了笼子,放了罗南金猴。”
“难怪他死在笼子旁边,难怪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可是就算你们的猜测是对的,我们就这样结案吗?这样的答案皇上会接受吗?他们到时候说我们根本就是查案不力,搪塞了事怎么办。”虽然王泊舟和周芫芫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没有证据,只有猜测,狄忠不但没有高兴起来,反而垂头丧气。
“我们当然不会就这样结案了。既然已经分析出了罗南金猴会在哪里,那我们就去把它找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