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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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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牧尘在电话里的话,唐渊开口:“你留下工作吧,该做什么你也清楚,我就不废话了。”
“那你相信古董不是我偷的吧,我可是良好……”刘宝还在追着解释。
“你话太多了。”唐渊侧头放出一丝威压,刘宝瞬间像鹌鹑似的闭了嘴。
唐渊黑线直冒,收了气息追问:“怎么才洞灵境?”
原来只是试探实力,刘宝松了口气,还以为要挨揍,干笑道:“如今世道灵气稀薄,牧爷爷就教了我点基础心法,所以进境慢也正常。”
唐渊不置可否。
他自己能在山里苦修突飞猛进,除了拼命,更靠牧尘倾囊相授,提醒刘宝日后勤加修炼,便打发人先回学校。
至于那些文物,既然牧尘说不用他操心,他也就暂时放下心来。
晚上的西京市车流不息,寻欢作乐的人随处可见,暗处更藏着危险的暗潮。
以前,唐渊察觉不到周遭事物变化,还能诺无其事,可现在想忽视都难。
等红灯时,他旁边停了辆轿车,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
他本是随意一瞥,却突然死死盯着对方。
中年男人察觉他的目光,满脸疑惑,恰好绿灯亮起,唐渊才收回视线。
同时,他清晰感受到,远处轿车里,一名长发红裙女人的眼里闪过杀意与警告,若不是他没动作,那女鬼恐怕早缠上来了。
让唐渊毫不意外,中年人没认出他,转念一想,时隔几年,他的气质和面貌早变了,这也说得通。
没错,那人正是他以前公司的老板王磊,而那女鬼,大概率是王磊死去的前妻,面带凶煞,想必死得很冤。
再看王磊周身死气缠身,恐怕他前妻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还敢在尸骨未寒时娶新欢。
唐渊暗自冷笑,当初只觉得这人缺德渣气,没想到竟身负人命,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也时日无多,旁人也帮不了。
都是因果报应……
回到别墅,屋里空荡荡的,牧尘那老家伙去哪了。
唐渊瞥见客厅桌上孤零零躺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脸瞬间黑了:
“我有事出趟远门,归期不定。有刘宝帮你,定能如虎添翼,加油,英俊的少年。”
想到刘宝那二货,唐渊捏紧纸条,差点没把它捏成灰。
正抓狂时,昊麟现身。
“刘宝幼失双亲,被龙虎山弟子捡回山门,师傅早逝后流落尘世,靠牧尘资助才念完大学,道法虽半吊子,却与你命线相系,可留。”
“你怎么知道这些?”唐渊愣住。
下午还连眼皮都懒得施舍,现在却把人家底细翻得一清二楚,器灵独立到这份上,他这挂名主人除了干瞪眼,只剩叹气。
昊麟睨着他,眸光像寒星坠进深潭,唇角竟牵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那笑意薄得近乎透明,却带着霜刃的冷意。
唐渊背脊骤凉,惊愕之余,心底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这家伙知道的绝不比牧尘少,可两人像约好了似的,半句真话都不肯漏。
“见到他,你没想起任何事吗?”昊麟突然问。
唐渊疑惑地看着他:“我以前认识他?”
昊麟眉峰紧锁,眸光微闪,满是不可思议,轮回后前尘尽忘,可亲近之人重逢,又怎会相见不相识。
这般深的牵扯,不该如此,他没再多说,转身就走。
唐渊困得眼皮打架,见撬不出半个字,索性放弃:“行,你们一个个都当谜语人是吧?我睡觉去。”
他打着哈欠往卧室走,没瞧见身后昊麟眼底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
月光像薄霜铺在桌面,唐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余光扫到床头柜的相框,里面男人的五官轮廓竟与他几乎重叠。
他眨了眨眼再看,影像又恢复清晰分界,仿佛只是倦意作祟,他甩甩头,觉得是自己太累了,睡一觉就好。
桀桀桀桀桀……
别墅外的幽暗巷道里,传来一阵阴森的怪笑,回音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佝偻的老头缓缓走出,面容扭曲,眼神里闪着诡异的光,盯着熄灯后的别墅,嘴角挂着渗人的笑,还溢出鲜红的血液。
他身后,跟着个身姿曼妙的女孩,精致的面容,白皙如雪的皮肤,朱唇艳如点绛,长发高高盘起,透着一股妖冶的气息。
女孩指尖拎着颗黑色球体,凑近了才看清,那竟是颗年轻男人的头颅,鲜血顺着断颈往下滴,死者双眼圆睁,眼底还凝固着未散的惊惧与不甘。
可她眼底只有不耐,仿佛手里提的不过是块无关紧要的物件,微微抬着下颌,唇角勾出一抹冷意:“爷爷,还需要再找一个人吗?”
这几年,她都要替爷爷捉那些无亲无故,无人记挂的人,供爷爷吸血增功,事后她来处理尸体,一小瓶化骨灵就能毁尸灭迹,连警方都查不到踪迹。
可自从那位被爷爷尊称为“君上”的男人醒来后,便对现世的杀戮流露出厌憎,爷爷纵有贪念,在那股威压下也不敢再放肆。
他当真是魔族君上?
女孩虽还没见过其真容,可连叶凡都对他俯首帖耳,甚至唯命是从,她怎敢妄自揣测,若违背君上命令,下场恐怕比死还惨。
左老抬了抬耷拉的眼皮,想起叶澪说过的话,眼眸里闪过一丝幽光:“不用了,君上修养期间,尽量别闹太大动静,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爷爷,不过是个普通修行者,值得我们日夜盯梢,同为手下,叶凡怎么不亲自来,就知道使唤您。”女孩一听,语气里当即掺了怒火,“您为何要怕他。”
面对孙女的抱怨,左老面色依旧像口枯井,声音嘶哑得像磨着砂纸:“他自然要守在君上身边,小婷,把不敬的话咽进肚里,做好你分内的事,否则——”
他顿了顿,指节轻轻叩着扶手,发出朽木开裂般的脆响,“我这把老骨头,也护不住你。”
女孩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却没再顶嘴,她心里清楚,爷爷说的不是假话。
那男人境界高深莫测,嗜血与阴冷比爷爷更甚,一旦拂了他的意,怕是连骨缝都要被啃噬干净。
这般阴险狠毒,就算皮相再好,也不过是恶鬼披了张人皮,女孩在心底冷嗤,眸光里闪过一丝厌恶,转瞬又归于死寂。
他这孙女心高气傲,若不提前点破,日后怕是要被那男人练成尸傀,左老眯眼。
最好,永远没有那一天……毕竟,来之不易。
就在这时,左老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眼神猛地射向天空,心底暗惊:“连这么隐秘的气息都能被发现,果然是兽类,感知能力就是和常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