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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哥哥凶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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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右宁耽搁了时间,这夜他们便没有停下休息,连夜赶路毫不懈怠。
容诺坐在马车上,嘴唇发白,额上冒着虚汗,她每次来月事都会很疼,平日里照看的好,如今这情形疼的更加厉害了。
“小姐,我去跟将军说吧,你这样一直忍着也不行啊!”寸心有些心急,拿帕子轻轻擦拭着她额上的细汗。
容诺微微蹙眉,小声开口:“别说,莫要因我误了行程。”
马车颠簸,她的身子又不舒服,只能无力的靠在寸心身上。
寸心拿着暖炉贴在她的小腹处,“小姐,你若是忍不住了一定要开口啊,千万别逞强。”
容诺点了下头,眉头紧锁,隐忍着疼痛,她闭上眼睛,想着睡着了可能就好了。
可是……她疼了一夜未睡,天色泛白的时候才熬不住晕了过去。
她昏睡了好几个时辰,直到酉时才悠悠转醒,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暗灰色的帐幔。
容诺不适的动了动,身下床榻冰冷坚硬实在是不舒服。
“醒了?”
容诺怔了一下,见顾屹沉着一张脸冷冷地注视着她。
她抿了抿唇,撑起身子要起来,却又被顾屹按到床榻上。
“哥哥……”
“闭嘴!”顾屹冷声开口,吓的她浑身一颤。
小手紧紧的揪着胸前的被子,眼睛里迅速涌上泪水。
顾屹又气又无奈,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周身散发着寒气,让人不自觉的生出惧意,“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她眨了眨眼,眼泪迅速落下,糯糯道:“不想耽误大家。”
“所以你就一直忍着不说?”
容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顾屹有气也发不出,声音冰冷:“容诺,你好样的……”
他转身就走,没有理会床上的人。
容诺十分委屈,又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顾屹走后不久寸心便端着药汤进来了,容诺以为是他回来了,便拉开被子瞧了瞧,见来人是寸心不由得叹了口气。
寸心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轻叹道:“小姐,你这次可真是吓坏奴婢了,以后可别再强撑着了。”
容诺耷拉着眼皮,神色恹恹,也不知说什么好。
“奴婢还是头一次见到将军失态呢,你都不知道,听说这村里没有大夫,将军都快急疯了,亲自去邻县请的大夫。”
容诺怔了一下,头埋的更低了。
寸心把勺子送到她嘴边,轻声道:“奴婢看得出来,将军是很在乎小姐的。”
容诺含住汤药,咽下去后皱了皱眉,寸心急忙递过去梅子。
口中的苦涩压下去了一些,她想的还是方才顾屹凶她了。
终于一碗药见了底,寸心端着空碗离开房中。
肚子是不舒服,容诺瘪着小嘴委屈巴巴的缩在被子里,眼中一片雾气。
最终顾屹还是没狠下心,拿着一包红枣走了进来。
他坐在床边,沉声询问:“知道错了吗?”
小姑娘眼神幽怨,就是不出声。
顾屹拧了拧眉,拿起一个红枣放到她嘴边,“张嘴。”
容诺闷闷的“哼”了一声,小脸挪开了一点,明摆着是不给他面子。
顾屹不怒反笑:“你在气什么?”
她十分委屈,“哥哥凶我。”
顾屹挑了挑眉,问:“我为什么凶你?”
小姑娘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因为你坏。”
“呵……”
他低声笑了一下,倾身凑到她面前,嗓音低沉:“我哪坏了?”
容诺推了推他,一双水眸十分委屈,“我不舒服,你离远点。”
顾屹扬眉:“还知道自己不舒服啊?”
容诺避开这个话题,问:“我是不是耽误行程了?”
“我让他们先走了,大夫说了,你这几日要好好休养。”说着把手里的红枣塞进了她的嘴里。
容诺嚼了嚼,很甜……
“以后有什么不舒服都要及时告诉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
顾屹勾了勾唇,扯了一下她的脸颊,用极致诱惑的声音开口:“笑一个。”
容诺自然是禁不住诱惑的,乖乖的给这位爷笑了一下,梨涡深陷十分可爱。
顾屹心都软了,用手指戳了戳她的梨涡,“乖。”
容诺红了红脸,“我们这是在哪?”
“一个小村庄,条件不是很好,先忍忍。”他知道她娇贵,可这附近也只有这一个村庄,只能先委屈几天。
小姑娘瘪了瘪嘴,“我又没说不好。”
他嘴角轻扬,“肚子还疼吗?”
“疼。”
顾屹把人抱进怀里,掌心贴在她的小腹处,容诺只觉得有一股热气涌进身体里,很暖,舒缓了几分疼痛。
“好厉害。”她赞叹道。
“那是自然。”
容诺揪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蹭了蹭,撒娇道:“我想吃芝麻糖。”
他笑了一下,“一会儿让寸心去拿。”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顾屹起身去开门。
“顾公子,我炖了鸡汤,夫人醒了吗?”
说话的是房子的主人,是个寡妇,跟前也没走孩子,村里人都喊她林婶。
顾屹接过她手中的鸡汤,“她醒了,多谢林婶,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给的银子太多了,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养了几只鸡,只能每天给夫人炖炖鸡汤,我不多说了,你赶紧进去吧。”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看得出来是趁着空闲来送的鸡汤。
顾屹端着鸡汤,用脚尖把门关上。
“是谁啊?”
“房子的主人炖了鸡汤送来。”
容诺眸光一亮,十分乖巧的坐起身。
顾屹嘴角噙笑,小馋猫……
他把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她嘴里,小姑娘品了品味儿,点头称赞:“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你身子太弱了,要好好补补。”
她并不理会他说的话,直勾勾的盯着碗里的鸡肉。
顾屹无奈地摇摇头,把肉送到她嘴边。
小姑娘嚼了嚼,他又将手凑过去,接住她吐出来的鸡骨头。
喜欢吃,吃的又不多,除了她也没谁了。
“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你月事结束了,这些天好好养着。”
容诺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直白。”
“不能。”
容诺:“……”
…………
竹苑内,李瑾寒一脸阴沉,手中握着利剑,而剑的另一头直指着李沐寒。
李沐寒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惧怕,幽幽开口:“怎么?没耐心了?”
李瑾寒磨着牙蹦出几个字,怒火滔天,“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轻笑了一声,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你觉得我还在乎生死吗?”
李瑾寒猛的把剑插在地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宣告着他的怒火。
他紧紧地抓住兄长的衣领,怒吼:“玉玺到底在哪?”
李沐寒直视他的眼睛,“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李瑾寒送开他的衣领,压抑着怒火:“你要怎样才肯说?”
李沐寒挑了挑眉:“你能让我的腿复原吗?”
李瑾寒眉头紧锁,他的腿骨已废,连脚筋都被挑断了,如何复原?
“你能让大哥、四弟、五弟活过来吗?”
李瑾寒登基当天便以谋乱之罪将他们兄弟几人抄府斩杀,毫不留情……
“人死岂能复生?”
“既然不能,那你就休想从我这儿得到玉玺。”他淡淡道。
李瑾寒上前一步死死的钳住他的喉咙,眼中怒火冲天,“你别得寸进尺,说!玉玺在哪?”
李沐寒的脸因为缺氧憋的通红,出于本能的反应,他用力推打着李瑾寒的胳膊。
李瑾寒自然不会真的要了他的性命,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松开了手。
“咳咳咳……”
李沐寒大口的喘气,努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李瑾寒眼中带着杀意,冷声道:“不要以为我次次都会饶过你,即便没有玉玺,我也是沛国的皇帝!”
“别痴心妄想了,如若有人发现你没有玉玺,你这皇位还保得住吗?”李沐寒冷笑道。
“呵……谁敢忤逆我?没有玉玺又怎样?谁不服我便杀了谁!”
他像是疯魔了一般,眼中只剩下了权利欲望……
“记得母妃说过什么吗?她说……我们一母同胞,在这宫中谁都可以反目成仇,唯独我们不可以,她还说,若我们兄弟二人有人登上皇位,一定要勤政爱民,这些你都忘了吗?”李沐寒大吼道。
“别跟我提她!”
李瑾寒一脸阴沉,厉声嘶吼:“无论我怎么努力,父皇和母妃都看不到我的好,他们眼中只有你!如果没有你,母妃是我一个人的,父皇也会对我青睐有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所以,我只是再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李沐寒看着他这幅样子摇头叹息:“玉玺我不会交给你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看着我统治这个国家,就算没有玉玺,我依旧会稳坐皇位!”
他说完便拔剑离开,同他每次离开一样,带着怒气……
李沐寒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说不出什么感受,幼时他们兄弟相处的很和睦,他竟不知他的心思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