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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喝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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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storyteller酒吧。
宛柊收到短信,是林栖迟问她在哪个包间。
宛柊一收到就冲去门口,开门,向外张望。
只见酒吧门口站着个高挑的人,上午的阳光充足,他站的位置逆光,显得很是阴郁。
廖启东也跟着宛柊探出了头,看见那人一点都没有犹豫,向人招手道:“栖哥,这儿呢。”
宛柊戳了一下廖启东,悄悄道:“你能不能谨慎点,要是那人不是林林,那多尴尬。”
廖启东压根没理宛柊,因为那个人走过来了。
随着他的走动,位置变换,光斑无规律的运动着打在他身上。
宛柊确定了那人就是林栖迟。
“呦,还给我办生日趴?多麻烦。”林栖迟走进了,笑着对他们说。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宛柊敏感的从他眼底看出了烦燥。
“不麻烦不麻烦。”廖启东热情道,“大家都在里面呢。”
说着他推开了门。
林栖迟在走过宛柊的时候,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这么多年,品味还是没变啊,丑死了。”
宛柊:“……!”尼玛!这绝逼是当年那个刻薄鬼,一点都没变!
包间里的桌子上堆满了酒,还有一些娱乐用具。里面的人玩的正嗨,没注意到三人进来。廖启东刚想提醒他们,却被林栖迟制止了。
他顿时感动,这么多年,我们栖哥变和蔼了!
其实并没有,林栖迟只是看里面的人他大多不认识,要是这时候廖启东来介绍的话,之后肯定有一波人又来向他问联系方式什么的,那很麻烦,要想各种理由搪塞。
于是他就默默的坐到了包间的角落里,廖启东拉着愣在门口的宛柊也挤到了他旁边。
有人眼尖见他们回来了就问:“林哥嘞?”
廖启东起身,道:“你猜啊。”
“要不接下来我们玩个游戏?”他又道。
包间里一片赞同。
“游戏名叫:猜一猜谁是栖哥。刚刚他已经到了,现在就坐在这个包间里。每个人有三次机会,猜不中就罚酒,喝最烈的。”说着他指了指桌子上呈黄偏橘的一排酒,“要是有人猜中了呢,获得宛柊小姐的亲吻一枚,酒吧的永免券。猜到游戏就结束。”
宛柊听完就踹了廖启东一脚,“你有病?怎么不说是获得林林的香吻一枚?”
林栖迟幽幽的看了一眼他们,“你们关系还是那么好啊。”
表面意思好像是怀念,其实是在委婉的说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智障,而且表明了他的立场:玩游戏别带上我谢谢。
“你刚刚说获得谁的香吻?”廖启东有意让宛柊吃点苦头。
“你的啊。”宛柊迅速道。
其实……通关奖励里宛柊的亲吻是可有可无啦,也没有人会稀罕的,关键是那张永免券。
宛柊:扎心。
林栖迟就看着游戏开始,看着那一排酒没到几分钟就全给喝没了,心里不禁想:我就这么不起眼?
期间,他还在廖启东疯狂制止的目光中慢慢悠悠的去包间的桌子上拿了一杯调制朝阳与蓝玫瑰(鸡尾酒)。
这种酒估计是storyteller特有的,之前林栖迟在其他酒吧从来没见过。
酒调的很漂亮,也不知道原理是什么,能够把亮闪闪的橙黄色和浅蓝色混到一起还没有融合。
廖启东明显想和林栖迟吐槽些什么,但是没开口,说不定就有人看到然后猜出来呢,那个永免券真挺贵的。
接下来猜的是一位穿着低调又不失奢华的寸头男,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指着林栖迟说:“就是他。”
廖启东怀疑这人本来就认识林栖迟。
那人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张纪升,是纪衡集团的。”
林栖迟喝了口酒,微微晃动两下酒杯,点了点头。
张纪升又对廖启东说:“我对永免券不感兴趣,也不用宛柊小姐的吻。我能自行选择奖励吗?”
宛柊的脸黑得不能再黑,廖启东也有些尴尬,林栖迟冷着脸看都没看他。
廖启东向林栖迟请示,林栖迟这才拿正眼看了一眼张纪升,“你想要什么?”
“您的联系方式。”张纪升笑道。
林栖迟:“可以,但我先跟你说了,无论是生意上还是私事上我都不会给予任何关照。”
“那是您的自由。”
这人有病?要个死号干什么?
林栖迟想。
随后他在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本子和一支笔,撕了一页下来,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递给张纪升。
其实他看着张纪升那样子就不爽,一点都不想和他有半点交集。
要到号码之后,这个人就又在人群里销声匿迹,一点不见锋芒。
林栖迟招来廖启东,没有压低声音,问:“纪衡集团是个什么东西?”
廖启东余光看到张纪升的背影僵了一下,估计是听到了,他心中暗笑:叫你当众让我难堪。
“纪衡啊,这近几年才冒出头的公司,主要是做地皮生意的,不过其他方面也有涉及,他们最近好像在谋划着进军奢侈品市场。”廖启东答道。
林栖迟若有所思,就说他怎么要我的联系方式呢。
林氏公司开市是销售及制作香水的,后来又慢慢蚕食到高新技术产业和奢侈品市场。现在各个方面的做的有声有色,还挤进了世界500强的前50。不少人都十分眼馋。
所以现在不管林栖迟到哪儿都是被供着的主,一点也得罪不得。但是林栖迟自己并没有想通过家里的势力来整人什么的……要是有人得罪他了,最多就是被他在心里诅咒一辈子。
“嘶——”林栖迟到吸了一口凉气,揉了揉太阳穴,问廖启东,“这酒劲这么大?”
“你拿的是什么酒啊?”廖启东凑过来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栖哥……你怎么这么猛呢?这酒他娘就不是给人喝的!知不知道浓度多少啊我的天!你这就是生喝酒精啊!”
“我觉得还好,就是头有点痛。”林栖迟道,他皱着眉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不是,你什么意思‘不是给人喝的’?还有,既然不是给人喝的放在这干什么?美化环境?”林栖迟又道。
“这还真就是美化环境用的……”宛柊在一边禁言很久了,终于忍不住说道,“那杯酒就是看着好看,我们调酒师说了,这东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林栖迟一点也没收敛的瞪了一眼宛柊。
酒劲上头,他都快内敛不了自己的真情实感了。
宛柊不吱声了。
“那什么,我先回家了。”林栖迟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是从遥远的远方传来,飘飘摇摇的听不清楚。
廖启东想再留他一会儿,“你还没吃蛋糕呢。不吃了再走吗?”
“不用了。”
林栖迟喝醉一开始不上脸,说话也没有想醉鬼一样含含糊糊,所以他们都没看出来这人早就烂醉如泥了,就放走了一个危险人物。
待林栖迟走了,包间里才轰的炸开来。之前因为有个大佬在一直没敢玩大的。现在才是真正的party开始。
作为一个坚持可持续发展,走在绿色发展道路上的社会主义的好公民,林栖迟是坐公交车来的,但是他现在忘记了,以为自己是开车来的。
他看见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小奔,后车门还开着,就呼哧呼哧的走过去,吭哧吭哧地爬上后座,然后轻声细语的对前面坐着的人说:“麻烦载我到家。”
他完全没在意为什么“自己车”(他自己认为)前坐上坐了个人,而且还十分乖巧的窝在了后座角落里,然后就一点动静没有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梦里,在梦里就算你从一百层跳下去没死也不会感觉有任何奇怪。
前面坐着的人:稍加思索,恍然大悟,明白,110。
那么,前面坐着到底是谁呢?
就是萧共,他今天起晚了没吃早饭,就想着上班路上在早餐店买一点将就着吃了。那个早餐店刚好就在storyteller边上,在富丽堂皇的酒吧边上衬得它越发的不起眼。
他买好早餐回到车上,开了后车门把早饭放进去,忘了关就坐到驾驶座上了,刚刚他从油表和速值表中间的显示车况的小图标中看到自己后车门还开着,刚想下车去关……车上就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还带着一身轻微的酒气(鸡尾酒一般没酒气,但这个浓度太高)。
他没认出来是谁,心里不太高兴,认出来了也不会高兴,但是又没有办法,只好想着先把这人送回去再去上班,迟到就迟到吧。
“……你家在哪儿?”萧共无奈道。
林栖迟强撑着稍微把眼睁开一条缝,直直的盯着萧共,道:“你为什么不知道?”
他突然开始闹腾,指着萧共大叫,“作为一个司机,你怎么一点修养都没有?!都不知道我家在哪?!奇了怪了,你怎么会觉得我知道我家在哪?!我要是知道还要你干什么!!”
萧共:“…………”这人是喝了多少。
他突然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有些奇异的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穿的衣服不一样了,脸上多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头发也有点乱,但是作为一个眼不瞎脸不盲处处正常的人,萧共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人怎么大早上的跑去喝酒?我猫呢?太不负责任了吧。
他想。
虽然是这么想着,他也没多说什么,身往后转,极其配合的冷着脸跟着林栖迟的剧本说:“那么少爷,您的哪个家呢?”
林栖迟呆愣了一秒,颐指气使的说:“就是那个,御风二十六号第二单元二零九的那个。”
萧共继续面无表情地答应着,“好的少爷,请系好安全带。”
林栖迟虽然看上去非常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系上了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