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林纪元之变人》夕林故人

7、新生

　　赵小明原本打算外出的计划暂时取消。
　　他拉着008的小手，008跟着他进了房间。
　　008穿着合体的浅绿色袄裙，她婴儿肥的小脸上，还留着刚才倒地时粘上的些许污渍。小脑袋上扎着两个长辫子，明亮的双眸正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居所。
　　赵小明吩咐李全出去并带上门后，回头迫不及待道：“你还记得我！不对，你记得的是7866，你是谁？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赵小明！”他蹲下身与008平视，同时双手握着她的双肩。
　　“哎呀，别晃！别晃了，要晕了呢！”008挣扎着推开了赵小明，退后几步，站稳后，看着赵小明喊道，“有话好好说！你别过来！对，别过来，就那，就站在那。”
　　“对不起，有些失态，吓着你了。”稳住，稳住，问清楚再说。赵小明按捺住激动的心，停顿片刻，他接着道，“你是谁？”
　　“我叫008，是你的守护者呢。”
　　赵小明看着这个豆丁大的小姑娘，憋着笑继续道：“你也是穿越者吗？”
　　“穿越者？”008检索了数据库，道：“不，我不是穿越者呢。”
　　“那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我叫008，要在这个名为XL1696813590的世界，随身保护编号为7866的赵小明。完毕。”
　　XL啥……赵小明对于过长的数字一时半会记不下来。
　　“是谁要求你这么做的呢？”
　　“你权限太低，无权知道呢。”
　　“他能控制这个世界对吗？”
　　“你权限太低，无权知道呢。”
　　赵小明开始抓狂，他抛出下一个问题，小心询问道：“你认识殷灵素吗？”殷灵素正是他过世的妻子。
　　“你权限太低，无权知道呢。”
　　赵小明忍不住嘀咕道：“你是不是坏掉了？”
　　008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大声道：“你才坏掉了呢！”
　　意思就是她知道殷灵素，赵小明内心激动。
　　但赵小明接下来问下令者、殷灵素和原来世界任何有关的信息，都会被008拒绝回答。
　　他考虑应该是被屏蔽了关键词。因此，赵小明情绪慢慢冷静下来。
　　他换了一个话题道：“你好像侵占了别人的身体。”
　　008思考，道：“我并没有侵占别人的身体。也不得侵占别人的身体。我于六年前5月1日降临这个世界，但未检测到你的存在，就一直处于等待状态。”
　　难怪这几年来她一直状若痴呆。
　　赵小明看着这个小姑娘，想到她之前说的话，试探道：“你一直说保护我，那你漏两手看看。”
　　008闻言，将两手漏了出来。赵小明不明白。008走近他，将双手举到了他面前，道：“两手都漏给你看了！”
　　赵小明抚额，心想，算了算了，一个小孩子还指望她能干什么。
　　他开启脑洞，认为殷灵素比自己穿越早些，这孩子或多或少与她有关系。这孩子可能是她派来陪自己，又或许她就是殷灵素，只是失去了记忆。
　　不管怎样，看到008这张酷似殷灵素的脸，又见她口口声声嚷嚷要保护自己，就觉得老怀欣慰，不枉此生了。
　　赵小明忍不住上前摸了摸008脑袋，却被她一手拍开。赵小明这才留意到了008脸上的污渍。
　　008有些不高兴，道：“不要摸我的头，听说摸了长不高呢。”
　　赵小明去架上取毛巾蘸水，走到008身前蹲下，温柔地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污渍，道：“以后不要急，看路要仔细，别再摔了。”
　　008想起早先的一幕，红着脸低声道：“知道了。”
　　赵小明看着她擦干净后的脸出神，感叹道：“真像啊！”
　　008不耐烦道：“我不是她！我是008！”
　　“是是是，你不是她。对不起。”赵小明接着道，“可是008这个名字太冰冷了。你看，我虽然是7866，但也叫赵小明。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008思考了下，点头，并提出要求道：“不要练剑，不要练钢，不好听的也不要！”
　　他想了个名字，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开口道：“练红玉毕竟是你现在的母亲，还是征求下她的意见比较好。如果她同意的话，我就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
　　“我的母亲……”008觉得对，欣然答道：“好。”
　　后来，赵小明和她闲扯了一天之余，两人在自己的院子里还玩了会游戏。
　　相处甚欢，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
　　第二天，赵小明带着008去傲雪别院找练红玉。
　　傲雪别院因院中栽满梅树得名。不过未到时节，并不能看到红梅傲雪那样好看的景色。
　　由于练红玉不喜欢他人服侍，因此院中只有她一个人。
　　练红玉不仅是赵府夫人，也是她本族的族长。闭门不出后，她每日里只练剑还有处理家族中琐事。为了医治剑儿病情，练红玉又常着族人寻医问药。
　　因此，当赵小明穿过别院大门，就看到了练红玉每日清晨的例常剑舞。
　　练红玉着素色短打，那剑被她舞得犹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声不绝于耳，又见她轻盈如燕，剑光骤如闪电。
　　可惜了院里的梅树和过道两边的灌木丛，每日都要遭受池鱼之殃，落叶残枝一地。
　　见赵小明和女儿到，练红玉还剑入鞘，将剑扔在一旁的石桌上。她快步迎了上去，行一礼后，道：“有劳夫君送剑儿回来。”
　　赵小明应道：“不妨事。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
　　练红玉上前将女儿上下左右查看了一番，才面向他，回道：“何事？”
　　“她想换个名字。”
　　练红玉看向自家女儿的眼睛，道：“练剑有何不好？娘就喜欢练剑。剑乃兵中君子，正气磊落。”
　　008抬头与她对视，丝毫不怂，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喜欢叫做练剑。”
　　练红玉看着那双明眸，像极了自己，道：“好，那就换个名字。”
　　赵小明见状接话道：“就叫练一一吧。简单好记顺口。”
　　“依依？”练红玉想起了自己半生刚强，到头来孤家寡人，于是对008询问道，“小鸟依人，剑儿觉得好听吗？”
　　008点头表示认可。
　　一旁的赵小明闻言觉得不对，马上道：“说一不二的一。你看，多好的名字啊，以后落款署名还有天大的好处……”
　　“谢夫君赐名。”练红玉却好似没有听到赵小明的建议一般，她对008继续道：“那你以后就叫依依了，记住了，是小鸟依人的依。”
　　“不对啊，是一二三四的一……”
　　练依依欢喜地应道：“是，我知道了呢。”
　　至于旁边蹦跶的赵小明，这一刻是被两人彻底无视的。
　　自三十年前爱丽丝重启至今，008有了自己的新名字。
　　……
　　赵小明在傲雪别院的会客厅。他把跟来的李全打发走了。
　　练红玉带着练依依品尝她不久之前做的点心后，又带着练依依进她的房间，试她新制的衣服。现在，她正在闺房内给练依依打理头发。
　　在这段期间，赵小明也得幸就着点心喝了几杯茶，跑了趟厕所，撒了一泡尿。
　　正打算告辞之际，他突然发型墙上的一幅字感觉有些熟悉。
　　练红玉刚好领着打扮完的练依依出来，见他盯着一幅字画看，道：“夫君可还记得这幅字？”
　　赵小明已经在记忆中找到了关于这幅字的信息。
　　赵明与练红玉初见时，见练红玉烦恼族中事物，遂写一幅字赠与，想安练红玉的心。从小得到悉心栽培的他，书法自然也不在话下，字写得极好。
　　正是这幅字，让练红玉从这幅字中了解到赵明锋芒毕露，为人正直，不屈不挠等优点。也正是这幅字所表达的意思，让她安下心来平定了族部内乱，和赵明结下不解之缘。
　　赵小明答：“自然是记得。这是我当初亲笔写下赠与你的。”
　　练红玉借机道：“多年了，想再看一遍夫君墨宝，不知道夫君可否移步书房不吝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