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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   “隔了六七年,你怎么认出陈小公子是你孩子的转世?别告诉我因为他们长得像。”

      月娘明显被他问的一怔愣,吞吞吐吐半天都没讲出话来。

      闻人行简似笑非笑地看着月娘,“那好,我们先不说这个,将当是是你们母子间有特殊的感应,隔了六七年还能一眼认出。”

      “第二个问题那你能告诉我你从哪儿学会的抽魂术吗?”

      月娘脸上很快地露出一丝迷茫,但她依然保持着沉默。

      闻人行简道:“看来那个人没有告诉你啊。”

      “仙长,您在说什么呢?什么人?难道还有别人吗?”她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故作镇定道:“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简长老,你说的是?”罗夕拾也不明白,难道月娘背后还有人,是别人指使她这么做的?

      闻人行简没有回答罗夕拾的疑问,而是轻笑着一下一下地用扇子轻轻地敲着自己的手,他盯着月娘的眼睛道:
      “你很在乎她,你想要保护她,甚至想要把一切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对么?”

      月娘勉强地笑了一下:“仙长,你在说些什么呢,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杀死了那些孩子,如今事情已经败露了,你们想要怎么处置我,我也毫无怨言。”

      她面上看着冷静,但是她内心却慌张极了。他们怎么会知道?不,他们不会知道的。只要自己死了,只要自己魂飞魄散了,这件事情就结束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的。

      “你以为你永远地消失了就能包庇她吗?”寒云衣突然出声道。

      月娘猛地抬头看他。

      “你父母双亡,在嫁给胡老大之前无亲无故,后来胡老大死了,你儿子也死了。”寒云衣顿了顿,接着道:“但是你还有个女儿啊。”

      月娘从他开始说这话的时候就开始拼命地摇头否认,在听到女儿的时候更是尖声音叫道
      “不!不是,没有,不关她的事情!”

      “秋娘,你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出来了吧。”
      闻人行简微微侧过年斜睨了身旁的树林,月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片粉白的裙角轻轻地飘过。

      “不要,别——”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来着一个禁言堵住了嘴。

      “一个废物,让仙长们见笑了。”

      娇媚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来的是一个穿着粉白广袖裙的女孩子,撑着一把伞从伞柄黑到伞面的伞,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只是黑到仿佛可以把一切颜色都吸走。她年纪不大,看着只有十五六岁。杏眼桃腮,朱唇带笑,笑起来倒是有邻家女孩儿的娇憨。

      罗夕拾和阿银见到她具是一惊,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和月娘有七分相像,看来果真是月娘的女儿——秋娘!

      “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会说话的美人。”
      闻人行简语带笑意,听这话里里外外都像是夸秋娘人美能说话,但个中滋味就值得嘻嘻揣摩了。

      秋娘到也不在意这个中滋味,她权当是夸奖受用了,末了还福了福身子颇有礼貌的道谢:“妾身多谢仙长夸奖,仙长也是妾身见过这么多男人当中容貌最出色的一个。”

      “那想必你是见过不少男人了。”

      如果说方才的话还算是含蓄,那么这句话则是赤裸裸的嘲讽了。

      秋娘当即脸色一僵,不过旋即又盈盈带笑:“我观仙长如云中白鹤,想来是清风明月的紧,
      必定是瞧不起像妾身这样的女子的。不过没关系,过了今日,仙长这双眼睛就没用了,看不看妾身都无所谓了。”

      闻人行简嗤笑一声:“哦,你倒是很有自信。”

      秋娘缓步从树荫下走出来,她姿态婀娜,步伐曼妙,只是风尘气十足。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只剩一点儿霞光点缀在天地交际之界,大半边天空都被墨色渲染,她站在黑白分界线上,身前是霞光冉冉,身后是死一样的黑暗。

      “有没有信心仙长等会儿就知道了!”秋娘说完,将手中的伞一送,凭空飞上前来。

      闻人行简不慌不慌地打开杳霭,还未出手,就听寒云衣上前一步道:“师尊,我来。”

      闻人行简点点头将杳霭收回,一来,他很放心寒云衣的实力,二则他若出手必然会在罗夕拾和阿银面前暴露身份,反倒是寒云衣很少下山的缘故,虽然名声在外,但是很少有人亲眼见过他出手。

      寒云衣从虚无中抽出一把长剑,没有剑鞘,只用一条缎带包裹的严严实实,他将剑横陈身前,那缎带就一点一点化作光芒消散,露出完整的剑身。
      剑长三尺二,剑身从上至下由黑渐变到白,黑则纯粹,白则剔透,其间隐隐有金色脉络流动,汇聚到剑尖,流光异彩,正是神剑——将白。

      他执剑欺身上前,直刺秋娘门面,后者灿然一笑,轻轻地用伞面一拂,那伞面不知是何材质做成,竟然没有被划破,剑尖蹭过伞面窜起一串儿火花。

      秋娘足尖一点,停留在半空中娇声道:“这位仙君真是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呢。”
      寒云衣扭腰回身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横着一削,剑气破风而去,直冲秋娘腰腹,那一剑威力极大,秋娘急急后退,任是被剑气划伤了左腰。

      她捂着伤口趔趄了一下,切齿道:“仙君好剑法!”

      寒云衣一笑,“好说好说,姑娘只是怜香惜玉罢了。”

      秋娘狠狠瞥他一眼,心道好不要脸的一二郎,不过一看寒云衣的样貌倒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担得起香和玉。

      “仙君莫要着急,好戏这才开始呢!”

      说罢她从伞柄中抽出一把骨刺来,刺间寒光一点,眨眼间就到了寒云衣面前。寒云衣偏头一侧,反手将剑往身旁一送。秋娘左手用伞面挡住他的进攻,然后借力猛地一个后退,落在地上。
      寒云衣起手一招三叠阳关,剑气凝出数十数百点剑芒,像雨水般劈头盖脸砸下,秋娘堪堪撑起伞面,被剑气逼出数丈远,地面多出两条深深的沟壑。
      她神色一凝,握伞的手被震得发麻,方才险些就将伞丢出去了!这个人功力高深,很是棘手。

      寒云衣不等她反应,运起剑招直刺过去,这一剑招式至简,却大开大合。其实犹如排山倒而来,秋娘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无处可逃也无处可避。
      她咬牙运气去挡,只觉得眼前一白,剑光大涨将漆黑的夜晚照的如同白昼。

      月落参横日将白,一剑破天星辰倾!

      “——砰!”
      秋娘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双臂都没有了知觉,手掌已经被震得血肉模糊,而她的伞也已经四分五裂,骨刺被削成两半,很快成为了一堆齑粉。
      她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匍匐在地上半点儿力气都没有。

      寒云衣拎着剑走上前,他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月娘,到底还是轻叹了一口气。

      “呵,猫哭耗子假慈悲!”她啐了一口血沫道。

      寒云衣没有说话,只是将剑尖指向她。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无非是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罢了。”
      她脸上满是剑气的划痕,粉白的裙子也被泥土弄脏,一头珠翠也不知所踪,头发散乱的披了下来,哪还有刚来时的精致美丽。

      “好啊,我告诉你们,因为我恨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我不会变成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哈哈哈——可是谁把我们变成婊子的呢?如果不是他们,不是他们....”

      “可是,这一切归根到底是你父亲的错啊。”
      阿银愤愤不平:“你这是迁怒!”

      “呵,父亲,他算什么父亲。不过你说得对,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他活该死在豺狼嘴里!活该被吃掉,这都是报应!这都是报应!”

      寒云衣呵斥道:“那你母亲难道不是受害者吗?你为什么还要推她出来顶罪!”

      “哼,如果不是她太懦弱,我们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当初我就劝她杀了那个男人,她不肯。活该死了,死了变成鬼都只敢躲在那座坟墓里,如果不是我,她早就被那些野道士假和尚弄得魂飞湮灭了!”

      “那些镇民嫌弃她死的不吉利,连坟墓都没有挖一座,连尸体都烧成了灰扬进了河里,她还是什么都不敢做,没用!废物!”

      “唔,唔——”
      月娘被困在一边既不能讲话,又不能动,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

      罗夕拾闻言不忍地看了一眼月娘。这个女人一生都活成了一个大写惨,年少时父母双亡,遇人不淑嫁给了胡大更是过得猪狗不如,唯一的儿子死去了,剩下的女儿也怨恨她。做人的三十年畏畏缩缩,做鬼的七年间也是软糯可欺负。

      “不过,呵呵.....”她看了一眼月娘,轻笑了一声,还是没有将话说完。

      阿银追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知道你们不会可怜我的,你们这些修士,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我们就是你们脚边的泥土,看都不屑看一眼的。”
      秋娘抬起头来讥讽地看着他们:“说什么救济苍生的话,全都是来诓骗傻子的,不是么?”

      寒云衣皱了皱眉,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修士有这么大的恶意。

      阿银气急败坏:“你——”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闻人行简缓步走上前里道“你再怎么想都是你的事情,不过我并不想问你为什么会这样做,我只想知道你哪里来的修为,又是谁教会了你抽魂术?”

      秋娘勾了勾唇角道:“这个么,妾身反正死到临头了,告诉你们也无妨。这位仙长你附耳过来吧。”

      “师尊,小心有诈!”寒云衣扯了扯闻人行简的袖子皱着眉头说。

      闻人行简拍了怕他的肩道:“无妨。”

      说完当真走上前去,蹲下身子附耳向前,寒云衣紧张地将剑对准秋娘的命脉,只要她有什么异动,就必然会立刻死于剑下。

      “这位仙君一直拿剑对着妾身,弄得妾身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衣,你且退下。”

      “师尊!”
      闻人行简回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自己没事儿,寒云衣只得不甘心的将将白收起,退回了两步冲秋娘道:“我只能退到这儿。”

      秋娘一笑:“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竟然半步都离不开自己师尊。”
      说完她又笑吟吟地看向闻人行简:“这一切啊,都是——去死吧!”
      她竟然从胸口中拔出一道匕首,连带起一串血肉刺向闻人行简。寒云衣大喝一声师尊,将白如闪电般像秋娘袭去!

      “嗯——”
      秋娘只见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飞鸟一般扑向自己,并挡下了那一剑!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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