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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   “不知长老是哪一峰的客卿长老?弟子竟从未在门中过您。”罗夕拾看向闻人行简还是有些提防地问道。

      闻人行简也毫不在意,他颇为玩味地盯着罗夕拾,过了好一会儿才轻笑出声:“唐箬居然收了一个像你这么警惕的徒弟,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罗夕拾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向闻人行简。

      后者哈哈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交给罗夕拾,

      “这是你们掌门写给我的信。”

      罗夕拾展开一看,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假如换个人看这封信肯定是一个字都看不懂。他却没有半点儿犹疑,拿着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来,信上这么写的:

      (简兄亲启:

      近日我门下四个弟子接了玉官镇的一个任务,我昨日掐指一算,发现他么将有性命之虞,恰好得知简兄如今在玉官镇附近云游,故劳烦简兄替我跑一趟。
      多谢。

      唐修竹)

      落款上还盖着摘星阁掌门的私印。

      简兄?
      罗夕拾细细回想了一番,师尊的确曾经有一次提过姓简的朋友,虽然做了摘星阁的客卿长老,但是常年云游在外,很少回到巴蜀。想来眼前这位便是掌门口中简长老了。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他立刻歉意地双手将信纸奉还,“弟子愚昧,怠慢简长老了。”

      阿银见此也拖着伤臂连忙重闻人行简行了弟子礼道:“长老勿怪。”
      闻人行简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寒云衣见他们放下提防,这才走到阿银身边轻声道:“师兄,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方才阿银处于战况焦灼之际,精神紧绷也顾不得臂上的伤口,此刻一放松下来方才觉得左臂火辣辣的疼,见寒云衣主动提出来替他处理伤口,便乐呵呵道了一声好。
      寒云衣皱着眉轻轻抬起他的胳膊,阿银的左臂上的严重,衣料贴合在伤口。要想包扎伤口现在得把着半截袖管连同里面的里衣一起裁剪下来,他冲阿银说了一声忍着痛。
      然后乘阿银还没反应过来,麻利地去下了贴合在伤口上的布料。
      阿银当场发出一声哀嚎,疼得眼泪都要冲出眼眶来,他连忙仰头睁着眼活活把眼泪逼回去才敢低下头。
      “兄弟,你下手也太狠——”

      寒云衣正用干净的布带给他裹伤口,闻言抬头看了阿银一眼。他一双凤眼,眼尾微微上扬,低着头抬眼看人时,带着说不出的缠绵勾人,盈盈语还羞。眼尾一颗胭脂小痣更衬得乌发雪肌。

      “——了吧......”阿银吧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他定定地看着寒云衣,只觉得喉咙冒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脸上一片烧红。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想抬起左手去摸自己的鼻子。
      寒云衣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左手,低声训斥道:“别动。”

      阿银全身一僵,只觉得刚刚被寒云衣拍中的地方莫名瘙痒起来,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啃食。

      “好了,回去记得换药,结痂之前暂时别碰水。”寒云衣将纱布打了个蝴蝶结嘱咐道,确定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就站起身来拂去衣摆的灰,走回到闻人行简身边。

      阿银呆呆愣愣的直到寒云衣起身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道谢:
      “多.....多谢师弟了。”

      闻人行简一直留神注意着寒云衣这边,看见阿银一串奇怪的反应,面色一黑,眯起了眼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对方,随即放下心来,这样一幅平平无奇的样貌,想来自家小徒弟也不会瞧上,啧,闻人行简有些怜悯地看着阿银,心想长成这样想必一定吃了不少苦。
      过了几秒又不露痕迹地往寒云衣身边挪了挪,挡住了阿银偷偷摸摸看过来的视线。

      可怜的阿银也是剑眉星眸在门派中颇受师妹们欢迎的俊朗少年,尚不知在闻人行简心中只能算的上平平无奇四个字。他还在偷偷地用自以为别人都发现不了的视线去瞄寒云衣,却不想突然撞上了闻人行简看过来的视线。

      他猛地打了个寒战,只觉得那视线像是淬了冰一般的寒冷刺骨,等他再看时却又如春风花了冬雪一样温和可亲了,并且还收到了一哥带着可怜心疼和关怀的微笑。

      !
      刚刚一定是幻觉!简长老一定是看见我受了伤才关心地看我的,我怎么能觉得他之前让人害怕呢!明明简长老长得这么好看,和方才的师弟是不同的好看!

      就这样,阿银错过了揭发闻人行简本真的最近的一次机会,并且之后永远都被蒙蔽在闻人行简的美色里,坚定不移地相信对方是个温柔

      “简长老,刚刚为何要阻止我们?”罗夕拾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暗流涌动,反而一心记挂在刚刚简长老阻止了他们杀死月娘的事情上。

      “你们真的确定是月娘做的?”闻人行简收回视线问道。

      “当然!刚刚我们都亲眼所见陈小公子走向月娘了,月娘还称呼他为儿子。”罗夕拾皱着眉说,“难道简长老有别的发现?”

      “那倒没有,我只是有些疑问。”

      “什么疑问?”

      寒云衣出声问道,“月娘怎么确定陈小公子就是她的儿子的?并且为什么只有陈小公子起尸,之前的死去的婴儿却没有起尸?还是说其实之前也有过这种例子,但是镇民们瞒住没说?”

      “这......”罗夕拾被问得一时语塞。

      “那我们现在要去镇子盘问那些镇民吗?”阿银试探着问道。

      “不用那么麻烦。”

      闻人行简走到月娘身边,月娘被死死地困在结界里,犹如困笼之兽,正不停地撞结界用尖锐的爪子劈开结界。只是那结界壁上灵力流转,她没能破坏结界一分一毫,反倒是自己被弄得遍体鳞伤。

      此刻她看见闻人行简踱步走进,一边向后退去一边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直到退无可退。显现出一番色厉内荏,虚张声势的样子。

      闻人行简一拂手,结界便消散了,月娘一个趔趄刚想转身逃走,却被闻人行简一个法术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让我们直接来问问月娘吧。”

      浓稠的乌云已将散去了,转眼间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太阳将落未落地悬在天边,薄云被映出几分暖霞的颜色,碧色天空像是被抹上了胭脂。
      这片墓地也被余晖眷顾了,穿过厚厚的枝叶洒下碎金光芒。

      闻人行简一手抵住月娘的额头,灵力在他掌中聚起发出柔和的光。月娘只觉得混沌的灵台忽然清凉,黯淡的眸色逐渐有了光彩。

      闻人行简见她神色清明就停止了手中的灵力输送。她一双血眸重新变回黑色,被鬼气侵染的眼白也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现在看来倒是与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这是在....”
      月娘像是大梦初醒,不知所措看着面前的人。

      “月娘。”闻人行简看着她,问道:“玉官镇上的事情是你做的么。”
      她眼珠慢腾腾的一轮,只是死死的盯着陈小公子并不说话。

      陈小公子方才被阿银贴了张符,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
      阿银两步冲上前来挡住她的视线,厉声质问道:“是不是你害死了镇子上所有的婴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月娘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安隐,又转过头去,她看着虚无的远处,并没有被质问的不堪,也没有替自己辩解,她只是平静地看着远处,倏然一笑爽快的承认道:“是我做的。”

      “你为什么——”
      罗夕拾话还没说完就被月娘打断了。
      “哈,为什么?”月娘仿佛被问到什么好笑的问题,她大笑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他们活该!”

      她甜美的笑容逐渐扭曲,恨意从她的双眸里迸射出火花。

      “因为他们活该,如果不是他们见死不救,如果不是他们,我的孩子就不会死!”

      “所以你要杀了这镇上的所有的婴儿?”

      月娘眉眼柔柔嘴角含笑轻声说道:
      “当然,我的孩子死了,他们的孩子为什么可以好端端的活下来?血债血尝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罗夕拾叹了口气说:“就算你恨那些袖手旁观的人,课那些孩子们不无辜吗?他们才来到这个世界几天就这样死去了。”

      “那我的孩子难道就不无辜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界!”
      月娘的眼珠子断了线一样的落下,她回想起那几个月朝夕相处的日子,这个孩子就是她无助绝望生活中的一根稻草,是她禹禹独行路上的捧着的烛火,可是.......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罗夕拾有些于心不忍地看着月娘,纵然她可怜如此,也不能是犯下罪行的借口。

      “简长老,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月娘已经招认了。”

      闻人行简和寒云衣从最开始起就一直没有说话,先下被罗夕拾问起了,闻人行简看了一眼寒云衣,随后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道“不急,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月娘回答。”

      月娘都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没想到其中一个仙君还有话要问她。

      “月娘,你为什么认定陈小公子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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