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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雪季小师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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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年轻仙人还甚是可惜的样子,彩凝和师姐对视了一眼便离开了。街上的仙人很多,有些拥挤,彩凝和湘流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人群,又漫无目的地到处逛了逛。
回到府上已经有些晚了,二师姐正站在府门前等着她们两个回来,见她们两个回来,便欢喜的迎了上去,说道:
“我正想着你们这会儿该是回来了,便想出来瞧瞧,可巧你们两个就真回来了。今日师尊不在,刚刚舒文星君差遣人送来一篮杏果,新鲜的很,还给你们留着呢!”
三师姐说道:“还是二师姐最好,有好东西还知道给我们留着,即是舒文星君送来的鲜果,那定要好好品尝品尝。”说着便欢欢喜喜地进了府内。
清光看了她们一眼,眼光在湘流的身上停留了一刻,湘流也看了他一眼,清光的脸立马又红了,而后便又低着头,急匆匆地地向练武场方向走去。
“清光师兄的脸又红了呢,三师姐”。彩凝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他的脸经常会红啊?不谈这个了,我先去吃果子喽!”说着便蹦跳着进了殿内,桌上果然摆着一篮洗过的新鲜杏果,彩凝注意点杏果的旁边还放了一篮新鲜的淡蓝色花朵,花朵的花瓣形状有些像百合,可比百合多了好几瓣,而且花瓣的边缘全都带了上了金边,花朵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闻起来让人心神安宁。彩凝在瑶山上见过这种花,名字叫蓝云缈,它的花香有宁神的功效,不过此花对生长环境的要求极高,只在瑶山的南坡长了一片。花绫看着彩凝的模样,问彩凝道:
“这花很漂亮,是不是?”
“是很漂亮,师姐,这花你是从哪弄来的这种花?”
“这是昆仑山独有的一种花,叫蓝云缈,有安神的功能,我看师尊近日颇为疲累,休息不好,便去舒文星君府上求了一篮,想放在师尊房间里。”
“这是昆仑山上独有的花?”
“对,此花对生长环境的要求极高,只有昆仑山上的土才能养活。舒文星君平日爱摆弄花草,还特意从昆仑山取了土来供养此花。”
湘流接道: “这种花娇贵得很,就是御园里也没有多少,因而舒文星君对这花宝贝得很。”
彩凝看着此花,心想瑶山也有这种花,只是世人都不知道罢了,同是仙山,昆仑受万人景仰,瑶山却要想个盗贼一样躲藏,纵使有着万般珍宝,也不为人知,真像她们天仙和妖仙。
花绫看着彩凝的样子,问道:
“彩凝,你想什么呢?若是喜欢此花,就拿几枝回去。”
“谢谢师姐,还是给师尊吧!我不需要。”
湘流又往嘴里塞了一个杏果,问花绫道:
“对了,师姐!你升仙时间比我们早,可知天魔两界有什么恩怨”
花绫反问:“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湘流回道:“你猜怎么着,今日在天街上可算见着了我们那位不露面的师祖,前任战神燕归帆!说是被天帝请上天宫来商量天魔两界的战事,天魔两界这么些年来战事不断,有位老者说这与天帝有很大的关系,这事被他说得颇为神秘,又遮遮掩掩的,我很是好奇。想着师姐你或许会知道其中的缘由。”
“原是如此,我虽比你们早来天宫,可对于这些事情也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五百年前,魔界的公主到天宫游玩,不知因何却死在了天宫上,魔界的人不知从哪得了消息,非说说是天界的阴谋,此时好像跟天帝有些关系。因此天魔两界结下了这番恩怨。不过湘流、彩凝你们两个一定要记住,绝对不可以对外人提起此事,也不可以去打探相关的事情。那位老者实在是不该说这些,把你们的好奇心给招引了出来。”
“此事听起来甚为玄妙,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不过师姐你既这样说了,饶是再好奇我也不会再去打探了。”湘流吃完了一个杏子又接着说道:
“对了,彩凝!今天看你这样,你那位故人大概是没有见着吧,不妨和我们说一说你的故人有何特征,或许我们可以帮你找找。”
“也好,他是四百年前飞升的,我和他已有四百年未见过了,不知他现在又是何样?他一头银发,名叫白玉阙!为人很温和,也很体贴,嘴角总是带着笑意。”
“白玉阙,此名我好像有些印象,可一时半会儿的又想不起来,不过听这名字,他一定是个美男。”
花绫接道:“或许这个白玉阙是他的凡名,很多神仙升仙之后都会改名,不如找个时间到舒文星君府上查查仙籍,或许会有线索。”
翌日,莲池真君却回来了,说是天魔两界大战不知何时就要爆发了,最近这些时日,天帝命令天宫的大武将们都要留在天宫上,以备差遣,莲池自然不能例外。接连几日,莲迟都是早出晚归,彩凝等几位徒弟也很难见到他,所以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他们四人自己在练武场练武、修炼。许是战争的影响,整个天宫的气氛也愈发地紧张起来了。就连舒文星君这样的文官也经常踪影难寻,彩凝和师姐们也吃了好几个闭门羹。
这日,彩凝和师姐们从练武场回来,刚走到回廊处就听见里面有谈笑声,其中一个声音自然是莲池的,另一个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个青年,只是那声音怎得如此熟悉?如玉碎之清脆,如流水之纯净。
“师尊今日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听这声音,难道雪季小师叔来了?真是稀客啊!”湘流颇为兴奋地说着。
彩凝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屋里那个和莲迟说话的男声像极了他,是他吗?白玉阙,记忆中那张总是无悲无喜的一张脸渐渐清晰起来,正思索之际,莲迟和一个青年一同出了主殿。那青年一头银发半束半披,眉如墨染,眼射寒星,身着一袭极素净的淡青色广袖衫袍,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儒雅庄重,真真是应了那句“皎如玉树临风前”。
彩凝看着那青年,整个人都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白玉阙?前几日她才说起他,还去天街找了一圈,虽说最后也没见着。没成想今日他们两个就见面了?这…这还真是……,凡间是怎么说来着?好像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本彩凝在听了师姐她们说起妖仙在天宫上倍受压迫的各种事实,她还脑补了一出白玉阙在哪个大神官的手下过着倍受压迫的凄惨生活。可看他今日这番模样,哪里有半分凄惨的痕迹?而且刚才三师姐貌似还提到什么“小师叔”,会是白玉阙吗?正惊诧之际,湘流又笑着说道:
“我刚还想着今日师父何故如此高兴,原是小师叔大驾光临!”
连迟和雪季这才才转过头来看着她们几个,雪季目光一扫,眼神仅在彩凝身上停留了一刻,似是有些惊讶,然后又很快收回。这样平常的反应彩凝倒并不惊讶,她原本就知道他一贯如此,只是在这偌大的天宫里好不容易遇见个…“老乡”,没成想人家压根就不在意。这让人感觉还是有一些失落的。
“拜见雪季师叔!”清光和花绫同时拱手说道,雪季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便又拜别莲迟转身离去,没有再多看彩凝一眼。
莲迟摇着扇说道:“你们几个这是去了练武场,倒是勤勉!”
“师尊,雪季小师叔到这里所为何事?”湘流问道。
“他来同我商量一些事情!”
“……”
彩凝没有听师父和师姐的对话,她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
“玉阙恩公!”
这下轮到莲迟几人目瞪口呆了,雪季转过身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彩凝,试探地问道:
“你是?”
这反应,敢情他是完全不记得自己了。彩凝一脸微笑道:
“玉阙恩公,我是彩凝啊!您忘了吗?您曾经送我一株救命的参,我给您送了一年的山枣。”
雪季的眼珠转了转,而后又盯着彩凝倒脸看了看,有些惊讶。
“是你?那个小树妖,你竟修成仙了?”而后神色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道:
“如此甚好,我该恭喜你!”
彩凝不知道该怎么把他们之间的这个对话进行下去。只得僵着微笑的脸回道:
“谢谢恩公!”
雪季点了点头,两人皆是沉默。彩凝感觉似有一阵风从他们中间吹过,她在脑内思考着该如何把对话进行下去,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又对着雪季僵笑。
许是实在看不下去这尴尬的场面,莲迟笑意盈盈地走过来,说道:
“哎呀呀!没想到你们两个倒是旧相识!如此倒省得我再介绍你们俩互相认识了。不过彩凝啊,你以后的称呼可得变一变了,你得喊雪季小师叔,不能再喊恩公了。来来来!故交相逢是喜事啊!今天中午我请客,你们两个就好好在一起叙叙旧吧!”说着便搭着雪季的背准备向外走了。
闻言,两人皆道:
“不用了!”
莲迟愣了一下,雪季率先回道:“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雪季尚有要务,耽搁不得,还望师兄能体谅。”
彩凝也接道:“是啊!师尊,恩公看上去好像很忙,要是耽搁了多不好,叙旧什么的还是以后再说吧!我没关系的。”其实彩凝和白玉阙当初在瑶山上的交集并不多,真要他们叙旧,那场面得尴尬成什么样子,真是想想都觉得冷。
莲迟又笑嘻嘻地说道:“这样啊!那好吧!既然都彼此认识,以后多的是机会相聚,不过到时候可得雪季你来请。”
“是,师兄!那雪季就先告辞了。”雪季说完,略一施礼便转身离开了。彩凝也舒了一口气进屋去了。